她只是希望白黎能繼續留在地府,曾經他失去三梵印心,失去仙尊之位,畢竟是她一手毀了他,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又因為她,他只能回到人間去遭受陽氣的侵蝕。
最起碼在白黎奪回三梵印心之前,他能夠安然的,不必遭受無端折磨。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著白黎有朝一日能奪回三梵印心,重歸仙尊之位,但前提是,她不是他的絆腳石。
「你是來替夜瀾傳話的麼?」陌淺問道,畢竟在這些人中,鳳梓屬於當真不算與她有什麼交情的。
然而,鳳梓臉上划過一抹尷尬,堪堪保持了笑臉道:「我或許只是來做說客的,煩請二位不管與當今閻王有多少誤會爭執,莫為難了我們這些地府中人,再勞師動眾。雖然事出有因,斬殺亡魂的罪孽並不算深重,但是總也麻煩得很。」
陌淺自然能看出鳳梓是懷著好意來的,說客也好,公心也罷,那息事寧人也是眾人所望。
畢竟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不管多少恩怨都是私事,若以私事牽扯了兩界動盪,終是理虧的。
可是,她仍舊苦笑著搖了搖頭,「恐怕爭執是有,誤會卻沒有。」
但是鳳梓明顯不肯這樣就死心,再度勸道:「若當真有所爭執,你或有什麼話,我尚能傳話給他,白黎曾經畢竟貴為眾仙之首,就連前任閻王也要讓他七分,雖境遇不能相提並論,但如此便被卸了晝神之位」
「我白黎何時稀罕過這地府晝神之位?」白黎冷聲一句,伸手將陌淺攬入懷中,向眾人道:「曾是閻王三請,求我入地府為尊,許我執掌一界之權,可任意操控凡人生死。你轉告夜瀾,若有想通的那一日,帶著他所能付出所有誠意,再來求我。」
話音剛落,陌淺眼看著白黎一身墨黑的衣袍,只在瞬息間化為了一身青衫,乾乾淨淨的,如同煙雨洗刷過後的黎明天色。
曾在那一年初見,他便是這一身青衫攬著她,在她耳邊許下諾言。
護她一世,承她罪孽。
而如今,他斷去了與地府氣數相連的命脈,不再是地府晝神,也不再是天上仙尊,只是白黎。
「我還是你的夫君,你頭上的天。」
陌淺微微顫抖了一下,這恐怕是世間最甜蜜的話語,在這局面分崩離析的關頭,他承認與她的宿命相連,便是給了她最安心的承諾。
這是她曾經夢寐以求,連想也不敢想的承諾,若得此承諾,她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可此時此刻,她心頭划過的,卻是那一句,恩易還,情難償
她修煉道術斬去七情一源,就真的不能再做人了麼?
而白黎說完這句話,似也沒指望她會回應什麼,只攬了她轉身,身後便是黃泉路的盡頭,盡頭那一邊,是他們在人間的家。
「陌淺。」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陌淺下意識回頭,只見一道黑影向她飛過來,伸手接了才看清,那是塊墨黑色的玉牌,溫潤沁寒,上面雕琢的花紋猙獰飛揚,透著一股霸氣邪肆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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