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非修行中人,並無牢守生辰八字的警惕,陌淺覺得,仗著一身媲美上仙的修為,著實是有些欺負人了。
統領將生辰八字給了她,面上的表情也不再那麼趾高氣昂,雖還記得公事公辦,但徇私之下,仍舊多了幾分哀求。
「今日之事,我是欠了你的恩情,此事也是城主夫人哭鬧所求。若你當真能保我兒平安,我定當替你昭雪冤情,也定不會為難你一家老小。」
「昭雪冤情就不必了。」陌淺笑著,將寫下生辰八字的符紙塞在了統領掌心中,「儘是無稽之談,你無所作為誰也不會怨你,只不過小兒的性命要緊。你這一世罪孽頗重,若不得此次轉機,家破人亡近在咫尺。」
統領望著她的目光,漸漸呆滯了,洞破心防,以生辰八字攝魂,乃是邪玄中不算什麼太高階的咒術,更何況,凡人本就沒什麼心境可言。
「聽著,此也是你立功的機會,望仙樓中儘是妖言惑眾之徒,投毒一事證據確鑿,你若明得事理,立下奇功,也是還了這身罪孽,福澤後世之舉。」陌淺一字一句道。
「我該怎麼做?」此時的統領已儼然是個傀儡。
「抄瞭望仙樓,立你的功,順道報你的仇。」陌淺交代道,「望仙樓內院獨宅之中,自門口位置西北方位九尺,地下半尺,埋有一副三月胎嬰全骨,我覺得你該知道那是什麼。」
統領呆滯的眼睛微微睜大,陡然間燃起一抹血紅,牙咬得咯咯作響。
奪心傀儡之咒,再加上殺妻滅子之恨,陌淺相信,縱是個凡人,也能折騰出大陣仗來。
其實,她也不知道久讓歿魂咒中那三月胎嬰全骨是哪兒來的,只是事有湊巧,前來捉拿她的官兵統領,曾經真有失子之恨,並且正好是懷胎三月。
統領緊緊攥拳,猛的一把抽出腰間佩劍,衝著手下官兵大喊了一句道:「有種的就跟著老子去報仇!出了任何差錯,老子一人擔著!!」
陌淺微微一笑,退後了幾步,眼看著統領帶著一隊官兵殺氣騰騰衝向凡州城。
她沒有小瞧久讓,這一隊凡人官兵,終也奈何不了一個曾叱吒風雲的上仙。
可是,凡人縱有軟弱,可這世間,最可怕的是恨。
恨怒滔天,不共戴天之仇,凡人亦能無所畏懼,可久讓呢?
她修的是邪玄,亦能操控亦能害人,而久讓曾得魔界之力,魔界的力量,只重殺戮。
雖然只是些凡人,殺了也沒多少罪孽,但是久讓怕不怕?
她缺了一縷天魂,本就在天道清算之列,就問她怕不怕。
陌淺轉身回了別院,雖說一場交惡她用的是下三濫的手段,傳揚出去可能會被人罵上八輩祖墳,但是她的心情依然格外好。
對上久讓,她連同歸於盡的心都有了,還怕遭人唾罵麼?
然而,她交代了別院中的人近段時間誰也不許出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別院中就儼然是個避世之所,那隊官兵回了凡州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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