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讓幾乎驚呆了,她怔怔看著沐玄宸,她與他無冤無仇,若說隨著贏爍一起胡鬧惹惱了他,但何以說出這番辱人至極的話?
可她又不得不承認,哪怕命運容不得她反抗,他說的也沒錯。
雖不至於如他所言般唾棄自己,但她從來也沒覺得身為魔奴是種榮耀。
突然,沐玄宸一伸手,一把長劍憑空出現在了他手中。
贏爍嚇得一聲尖叫,久讓還是將她護在了身後,「尊駕既然覺得我礙眼,那也且先放她回去,尊駕說的沒錯,久讓一條賤命死不足惜,但贏爍乃是魔王之女,請尊駕莫要再驚嚇她。」
「魔王之女又如何?魔界之中實力為尊,弱肉強食,我莫說驚嚇她,就算殺了她,魔王又奈我何?」
久讓只覺心中陣陣犯寒,堅持道:「尊駕與贏爍之間並無仇怨,這些日子擾了尊駕清淨,也皆因我而起」
沐玄宸輕蔑冷笑,「短短不過幾日,你竟學會了自不量力?如今自身難保卻想護著她人,所謂天道循環,竟如此可笑。」
久讓聽不太懂也沒答話,只推著贏爍慢慢向後退,試圖讓她先離開。
確實是自身難保,可她會記得,她沒有死在那片皚皚白雪中,沒有被人吃掉,多活了那麼些時日,便是嬴堯兄妹對她的恩。
沐玄宸明顯是看她不順眼,身為魔兵之將,要殺一個魔奴如碾死只螞蟻那麼簡單,誰也救不了她,那她不想牽連贏爍,又有什麼不對?
然而,沐玄宸卻突然抽手將手中劍扔在了她腳下,幾乎以命令威脅的口吻道:「把劍撿起來,殺了我,否則你與她之間的恩怨,都只能來世再議了。」
久讓覺得自己當真無法了解魔界中人的心思,魔界中人一念殺心或也不奇怪,但是他讓她殺了他?
否則他就會殺了她和贏爍?
她只是個凡女,如今只是個魔奴,殺了他這個魔兵之將?
贏爍本來就怕沐玄宸,一聽這話,幾乎嚇得腿軟,放聲大哭。
「住口!」沐玄宸突然冷喝一聲。
贏爍的哭聲瞬間憋了回去,只顧拽著久讓後背的衣裳瑟瑟發抖。
久讓還是彎腰撿起了劍,她知道手中的劍絕非凡品,那劍鞘之上還刻著兩字墨緣,可再不是凡品,落在她手上又有什麼用?
魔界的人都是瘋子,他要她殺了他,無非是逗弄獵物的玩笑。
鏘的一聲利劍出鞘,久讓舉著劍只上前一步,劍尖就輕而易舉的指在了沐玄宸的喉嚨上。
沐玄宸動也未動,只冷漠盯著她,「動手。」
久讓著實覺得毫無頭緒,緩緩搖了搖頭,「我與尊駕無冤無仇」
「你不殺我,我就殺你,你動不動手?!」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逼她,久讓完全不明白,陌生的人要殺她,她要殺一個陌生人那似乎是無可厚非的保命之舉,可是她下不了手。
那雙冷漠的眼睛,那般毫無理由的瘋狂,她竟覺得,他當真是在求死,為什麼?
她自然想活命,不然也不會來到魔界做個魔奴,但要活下去卻必須殺了他,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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