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尊駕請便吧。」久讓笑了一聲,放下了舉劍的手,「尊駕似有殺我的理由,但我的理由……卻難以說服自己,就當是我上輩子欠了尊駕的,這條命……拿來還。」
她下不了手,其實沒有理由,完全沒有。
她不曾認識他,卻哪怕他要殺她,她一樣說服不了自己珍惜性命。
那仿佛是天經地義刻在她心中的想法,她不能傷他,更不能殺他,不需要理由,反正她就是不想。
甚至哪怕他殺了她,她也不怨。
可是,沐玄宸就這樣靜靜站在原地,他冷漠看著她,就像塊毫無心緒的冰,她所說所做的一切,都不會令他有所動容。
久讓自嘲笑了一聲,他為什麼要有所動容?
「不過尊駕似乎確實容不得我,我……不想讓尊駕為難,自行了斷便是了。」
久讓說完,提起手中的劍,毫不猶豫抹向自己的脖頸。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坦然,會心甘情願把命給了一個陌生人,她只覺得……如果是他所願,那怎麼都可以。
她甚至有種當真不自量力的念頭,她希望……他能開心。
可幾乎就在劍刃即將擦過喉嚨的一霎那,沐玄宸突然揮手,一陣風卷著久讓的身體,將她凌空拋起,墜向旁邊的噬魔森林。
「隨你怎麼死,別死在我面前。」
話音剛落,嬴堯才突然現身,一把抱起連哭都不敢哭的贏爍,再看向噬魔森林的方向,別說來不及救,其實他也沒想救。
那種地方,就連他父王贏華都不想進去看看。
可他還是說了句風涼話,「你現在可以確信了,就算沒有前世的記憶,她還是久讓。」
沐玄宸冷然看向他,「憑什麼?」
「就憑她不會殺你。」嬴堯一手抱著贏爍,一手指了指腳下,「這裡是魔界,上一世的恩怨報應那是天道的把戲,魔界不歸天道管。也就是說,在魔界,她根本不欠你的債,也不必還你什麼,她下不了手……無非捨不得。」
「無聊。」
「你就嘴硬吧。」嬴堯無所謂聳了聳肩,指了指旁邊黑得照不進光的森林,「她的魂魄是陌淺在無間地獄修煉之時剝下來的,還是久讓無疑,如今在魔界,不受天道壓制,你又將墨緣劍給了她,要不要打個賭?噬魔森林,給她一百年時間,魔兵之將的位置或許真會換人坐。」
沐玄宸冷笑一聲,「這不也是你們的打算?處心積慮將她帶回來,只是想要個魔奴?」
「陰暗如你,這魔界才顯得恐怖。」嬴堯嗤了一聲,抱著贏爍飛身而走,「其實我父王的意思,無非是給你找個伴,讓你別總惦記著領兵攻打三界,看你那張臉,魔界都沒有晴天。」
贏爍遠離沐玄宸就不怕了,揪了揪他的頭髮道:「其實父王不是這個意思。」
「你閉嘴吧,父王還要臉呢,閉上嘴巴就是立了一功,我給你買糖去。」
贏爍突然喜笑顏開,舉著一隻手道:「我發誓我絕對不說父王是嫌沐玄宸長太漂亮了不踏實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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