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麼不吃飯?」陌淺用力壓著心中恐懼,面色淡然問道。
江谷蘭將兩隻手藏在了桌子下面,訕訕笑著道:「我最近可能洗衣服太多了點兒,手指爛的挺難看的,怕你看了噁心,你先吃吧。」
可陌淺哪裡還吃得下去?先是屍臭,又是屍斑,還有手指的腐爛……
忽然,外面傳來了一個稍顯稚嫩,卻十足老成的冷聲,「蠢女人,你這麼做,十足是在作死。」
陌淺一驚,趕忙回過頭,只見一身陰差黑衣的冷麵少年嬴堯,正坐在她家低矮的院牆上。
他……什麼都知道了。
「淺兒?你在看什麼?」江谷蘭疑惑問道。
陌淺淡淡轉過頭,低聲道:「娘,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近些日子先別洗衣服了,等我下次來……帶些藥給你。」
說完,又從懷裡掏出當初唯一留下的金釵,放在了桌子上,「上次是我忘了,你先拿這個救救急,別再幹活兒了,我下次會送銀兩回來。」
可江谷蘭拿起金釵,欲要還給陌淺,「淺兒,娘不能要你的東西,娘知道你在外面不容易,有些首飾銀兩傍身才安全,娘還做得動那些活兒……」
陌淺沒聽她說完,便站起身向外走,手一揮,將身後的門關上了。
生怕江谷蘭她們聽見她說話,在院子裡隱了身形,仰頭望著牆頭上的嬴堯道:「她是我親娘,我不能勾她的魂,也不讓別的陰差勾,我希望她活下去。」
嬴堯冷臉看著她,輕輕嗤笑一聲,「所以,你就拿自己的福澤,為這罪孽填了窟窿?」
陌淺點了點頭,倒也不再像以前那麼稚嫩無知,從懷中掏出那本夭冊,道:「我不會求你放過她,我拿這本夭冊,換你手上的病冊,所有罪孽,我拿自己的福澤填。」
嬴堯倒也算爽快,二話不說將手中的病冊扔給了她,道:「奉勸你一句,拖得越久,罪孽會像滾雪球般越來越重,總有一天,你會用自己的命,續她的命,便是人間借壽一說。」
「多謝提醒。」陌淺淡然的道了句謝,揮手將夭冊扔給嬴堯,「希望你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算我欠你人情。」
然而,嬴堯看著她的眼神,分明是嫌棄與鄙夷,「蠢到家了,你不覺得,我是故意拿了病冊和盡冊,就是想來抓你把柄要挾你的麼?」
「這不重要。」陌淺沉聲搖了搖頭,「重要的是,我娘活著就好,其他的,怎麼都可以。」
嬴堯冷著臉怪異看她,忽然一躍下了院牆,指了指裡面,問道:「你確定你是他們親生的?」
陌淺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應該是親生的,雖說記錯了我的八字時辰,但我自幼就記得他們,村子裡也沒人說我是撿來的。」
「那為什麼你爹那麼有才,卻給你兩個弟弟起名林大寶林二寶,偏偏給你起名叫陌淺那麼好聽?」冷麵歸冷麵,似乎嬴堯的年齡並不大,好奇心少不了。
陌淺的心仍舊沉重著,深深吸了一口氣,很無奈問道:「我能不說麼?」
嬴堯一抬眉,隨後微微眯起眼,「你不僅蠢,還很不識趣,我不覺得你這是要人替你保守秘密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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