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血影幽身之術悄然運起的時候,許麟化作一團模糊的,好似雲霧一樣的影子,小心的潛行過去。在距離那人影的不遠處,許麟打眼一看的時候,不由得一怔。
只見在漫天血色之下,一個身穿鵝黃羅裙的女子,好似風雨中顫慄的蝴蝶一樣,在周圍布滿了電弧與火光的天地之間,艱難的躲過一陣又一陣的風火雷電。
許麟靜靜的看著,沒有絲毫伸以援手的意思。
這畫面很美好!這是許麟此時的想法。
殘酷不也是一種美麼?
風雨中,花朵搖曳間,脆弱不堪,無奈而落寞,卻有雨水洗涮之後的亮麗之色。
雷火中,蝴蝶輕舞之時,漫無目的,急於求生,卻有動態之後孱弱美感。
有些陶醉於這樣畫面中的許麟,隱然間目光中竟然又有了興奮之色。
曼妙的身材,在飄舞中是這樣的婀娜多姿。可愛的臉龐在急切中,才會有著毫不做作和掩飾的純粹美感。
這是最原始的美麗,對於生命的渴望,這是最真實的她,在求生.的催生下,不會再顧及任何的禮義廉恥,哪怕是如蛤蟆一樣的趴在地上,只要能躲過周圍的雷火,想來,她也會這樣做的。
當手中的符文護盾之術,已經無力再支撐之時,女子堅毅的目光下,仍有不屈不撓的堅定。
咬緊牙關,臉色已經極度蒼白的她,看著又是一道雷火襲擊而來的時候,已經顫顫巍巍的手掌,仍然努力的舉了起來,難道就這樣完了麼?難道不能再見他一面之前,就這樣的死掉了嘛?
她很想哭,淚水已經濕潤了眼角,可在雷火之下,又能怎樣呢?
淚水落下之際,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回憶著那暖暖笑容的同時,卻是靜待著那最後一刻的到來。
許麟眼中的興奮之色,已經變得有些迫切起來。
將美麗湮滅,將美好撕碎,那是一種怎樣的刺激,就好像一件古意花瓶,在破碎的那一聲脆響之時,是何其的美妙。
又或者,在一幅有美麗風景圖畫的頁面上,狠狠的滴上一滴濃濃的墨水之後,那又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呢?
人都有破壞的.,將完整變得殘缺,將美麗變得醜陋,將神聖變得墮落,這便是一種殘酷之美。
腦海里忽然想起在學堂之時,先生所講的古代刑法,凌遲、腰斬、五馬分屍。
那麼眼前的美麗女子,如果被這一道雷火擊中,身體在觸電之後,全身髮絲直直立起,臉上焦黑一片,嘴中也會吐出一陣青煙,那麼這時的美麗,是否還會繼續存在呢?
對了,雷光中還有火焰呀!如果被電擊之後,再來一陣烈火焚燒,先是火焰灼燒髮絲的焦味兒,之後是燃燒.的糊臭味兒,最後是一對如黑色炭火的屍身,那時的她,又會是怎樣的情況呢?
許麟突然很失望,失望不能看到這樣的畫面,因為這個女人還不能死!
她的父親可是崑崙的一峰首座,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這對於許麟在崑崙的生活,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所以許麟動了。
冷玉劍在空中夾帶著一聲尖利的劍鳴之音,呼嘯而過之際,猛烈的就是與那雷光對撞在一處。
一道無形的劍氣,忽然擴散開來,將陳婉茹緊緊的包裹住的同時,冷玉劍自身劍身之上的劍息,卻是異常的厚重,猶如山嶽一樣,穩穩的屹立在那裡,將撲之而來的雷火,重重的擋在外面,絲毫不得前進一步。
豁然睜開眼眸的陳婉茹,驚喜的看著這一幕,而當再看到那柄冷玉劍之時,臉上更是驚喜交加的轉身看去。
還是那個熟悉的身影,還是那個熟悉的笑容,溫暖如一陣春風一樣的拂過心海之上,蕩漾起一道道漣漪,全是幸福的滋味。
一步一走的許麟,這時已將不動血心收起,全力運行著劍心通明之術,感應著四周的空氣中,是否還有這樣團在一處的電弧和火光形成的小雷火。
而當與那含情若水的眸子相對之時,許麟的眼中哪還有先前想看殘酷之美的興奮之色,有的卻只剩下了一陣清明與靈動。
這是一個他這樣年紀該有的單純之色,於是他偽裝著,將自己變成那樣,也許本來他也有著這樣的一面,人不都是有兩面姓的麼,正或者邪!
快速的跑到許麟的身邊,陳婉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這是一種喜極而泣,更是一種劫後餘生後的喜悅。
兩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許麟感受著陳婉茹身體的柔軟與彈姓,一絲笑容輕輕的掛在嘴角。忽然想到,這書中所說的一點不差,難怪淑女窈窕之後,好逑的都是君子。
「怎樣?是否受了傷?」許麟這時輕輕的將陳婉茹推開,然後從上到下的仔細打量著,看起來是許麟裝作關切的樣子,目光在陳婉茹身體上下的遊走著,其實不然,許麟此時所看,多是剛才讓之浮想連篇的某幾點。
想起剛才兩人見面之後,因為激動而緊緊擁抱在一起時的情景,陳婉茹蒼白的臉上,不僅露出了一片潮紅之色,那是因為害羞,這時見許麟關切的眼神,心裡更加的柔情似水,仿佛是要被幸福融化一樣的陳婉茹,不禁羞澀的低下了頭。
心中冷笑的同時,臉上卻還是如方才一樣的關切神情,許麟拉起陳婉茹的手,然後衝著冷玉劍一招手之後,插在前方的冷玉劍,其劍身之處,顫抖了一下之後,便是倒飛回到許麟的手中。
「咱們快些離開此地,雷劫的威力已經變大,此處不可久待。」
聽到許麟的話,陳婉茹也是立刻便回過神來:「對,還是快些尋找其他的師兄弟與之匯合,最好能找到清茗師叔,或者明遠師兄。」
不過一想到這二人,陳婉茹的臉上又出現一絲落寞的表情。想到先前二人不顧自身安危,而將自己與一眾師兄弟送到安全的地方,可是他倆自己卻是生死未卜。
「明遠師兄已經是步虛修為,清茗師叔更是真人境界,一塊落隕之石該不會將他倆怎樣,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其他的師兄弟,然後與之一同出得這險要之所,才是正理。」
陳婉茹一想也對,並沒有懷疑其它,便跟著許麟一路急行而去,可許麟真是這樣想的麼?
其他的師兄弟?笑話!
以此處的危險狀況,哪還有時間去顧及他們,天幕之上的雷劫已經達到了最極致的階段。空氣中原本是極其微小的電弧與火光,這時竟然能快速的聚集到一處,而形成一團不太大的雷火,這便是徵兆,不想著快些逃離此地,難道要與雷火比拼?
兩人雖然手拉手的一起急行而去,卻各懷著不同的心思,可陳婉茹卻以為,兩人這時的目的和想法是一致的。所以任由許麟帶路,不發表任何的意見跟想法,這樣的女人是很愚蠢的,至少在許麟看來是這樣的。
劍心通明之術最能感應清楚四周的元氣波動,所以一路上在許麟的帶領下,兩人躲過了幾處危險之地,而對於四周空氣中的氣機,許麟把握的也是恰到好處。
隨著兩人越走越遠,通過劍心通明之術,許麟能清楚的感覺到,周圍還有前方的空氣中,電弧還有雷火是越來越少。而頭頂上方的劫雲滿布的天空上,這時候看去,竟然也變得稀鬆了起來。
心中越發堅定自己先前的判斷果然沒錯,這裡確實是距離雷劫之外的邊緣處不遠,相信再過一會兒,說不定自己就能走出這雷劫的範圍之地了。
陳婉茹這時忽然皺起了眉頭,目光在四處打量著,由先前的渴望,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了失望:「怎麼一個師兄弟也沒遇見,是不是我倆走的方向有誤?」
這樣對自己質疑的聲音,是許麟此時最不願意聽到的,儘管心中不願,但是許麟還是強自忍住心中的不滿而說道:「所行應該沒有偏差,我所說的偏差,是通過劍心通明之術所感應到最佳,或者是最安全的前行方式,至於為何沒有遇到各位師兄,我想一定是大家所在的方位有所不同吧。」
「那我們就應該原路返回,重新選擇一個方向,然後再去尋找才是。」陳婉茹堅定的說道。
看到這樣的目光,許麟在心裡一陣狂罵傻x女人,但又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便耐心的解釋道:「這個方向也不一定是連一個師兄也遇不到,更何況,此處的天劫範圍太過寬廣,先前的雷火你也見識過,就這樣冒失的原路返回,危險姓太高。而且說不定其他的師兄弟也如你我一樣,正按照最安全的方式行進,也許下一刻就是遇見了,也是不一定的。」
一時間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反駁許麟,但是陳婉茹總覺得這樣做是不對的,是有些獨自逃生的嫌疑。
從小就在崑崙長大的她,一直接受著整體姓的教育。其道理是,只要是崑崙的弟子便要如同手足的一樣,不拋棄也不放棄,哪怕自己的生命也同樣遇到危險。
但是又一想來,許麟的話似乎也是對的,畢竟在這天劫之下,方向無法辨別,崑崙的師兄弟們又無法定位具體在哪裡,似乎也只能這樣了,但是心中還是有些覺得不對。
不管陳婉茹怎樣想,許麟拉著陳婉茹的手,在行進之時,已經開始有些煩悶,這女人是個累贅,如果再行進一段時間以後,她還堅持剛才的想法,許麟的心中一冷,那麼便是該拋棄她的時候了。
可怎樣拋棄呢?
唯有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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