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警 第二十一章夢魘之女
兩張撲克牌穿過硝煙朝著女孩飛去，在途中被一把軍刀削成兩半。
「又是你們！」撲克男乾瘦的臉上充滿了奸笑。
「怎麼，你們害怕了？」戴著面具的倪梓瓊手舉兩把尼泊爾軍刀，她瞟了一眼女孩，經過剛才那一陣折騰，身體靠著牆壁慢慢下滑，已經昏死過去。「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你們還真是瘋子。」
「哈哈哈，謝謝你的誇獎！」撲克男腳下突然升起一團煙霧，倪梓瓊向前一步追上去，穿過煙霧，那撲克男已經消失了，身後突然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她回過頭，本能朝後閃躲，一把大錘揮過來，砸在她腳下，她舉刀對著煙霧之中的攻擊者砍去，一陣鮮血濺出，一位穿著小丑服的男子墜落在地。
「該死的，讓他給跑了！」倪梓瓊衝著對講機說道。
「讓誰給跑了？」樊狸的聲音傳來。
「那個玩撲克的，你們小心點，這傢伙的撲克牌非常鋒利！」倪梓瓊剛剛說完，眼前撲來一道黑影，她將手一揚，尖刀沒入身後的地板，支著刀柄，一記下腰閃過此物，定睛一看，那是一條狗，大約一米半長，呲著鋒利的牙齒，嘴角流淌著粘液。
倪梓瓊剛剛直起身，還沒來得及去照顧身後的狗，只覺得面門一陣風襲來，鞭子當空閃過，她朝著左邊移動，鞭子抽打在水泥牆壁上發出一聲霹靂。
「誰！」倪梓瓊衝著煙霧對面喊道，對方不回話。「好吧，既然是瘋子，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
倪梓瓊的雙眼突然變得火紅，她身後的大犬本想找到機會撲到她身上去，卻突然調轉方向朝著煙霧之中撲過去，只聽一陣打鬥聲，就聽見一聲慘叫，倪梓瓊穿過重重硝煙衝到前方，只見一位舉著鞭子的男子正在和一名雙手握著匕首的小丑糾纏在一起，她一刀飛去，擊中男子的頭顱，濺了那小丑一身血，他頓時反應過來，搖搖頭，一聲嘶吼之後朝著倪梓瓊發動衝鋒，還未觸及到她，就被她手起刀落砍倒在地。
「哼，廢物！」倪梓瓊盯著那條狗，它雖然長得凶神惡煞，但是如今見到主人慘死，如同敗兵，夾著尾巴消失在硝煙之中。
「梓瓊，你發現了什麼，我正在追蹤那個噴火男。」耳機里傳來葉雨凝的聲音，她喘得厲害，應該是在奔跑。
「我見到了另外一些小丑，他們在焚燒一家超市。」冬的聲音也從耳機裡面傳來，兩人一前一後，弄得倪梓瓊一陣心煩。
「該死的，這群人怎麼這麼多……」倪梓瓊走出硝煙，看見趴在地上掙扎的大姐，不由心裡咯噔一聲，冒出幾分寒氣。
真沒想到這醉鬼馬戲團的人手法如此殘忍，挺漂亮的小姑娘，竟然被狗咬的兩條腿殘缺不全。
「救……救……」見到倪梓瓊，女孩掙扎著抬起頭，她沒多想，將軍刀插回刀鞘，彎腰抱起女孩，但就是這個舉動讓她放鬆了警惕，突然一張撲克從硝煙中飛出，她已經感覺到了危險，可是這攻擊速度太快，她抱著女孩無法躲開，看著女孩已經奄奄一息，再受到傷害很可能就是致命的，於是倪梓瓊心一橫，調整角度，用手背擋住了撲克牌，撲克牌直接貫穿了她的手背。
「啊！」倪梓瓊手一松，女孩朝著地上墜去，她伸出腿墊著她的身體，同時另一隻手抽出軍刀，將飛來的兩張撲克擊飛。
面前的煙霧怪異的扭曲起來，那撲克男一躍而起，手握兩把尖刀朝著倪梓瓊刺來，倪梓瓊用腿推開女孩，向後一步，軍刀擋開男子的攻擊，那女孩靠在一邊的牆壁上。這撲克男沖得太猛，完全不考慮放手，整個人竟然竄到了倪梓瓊的身前，倪梓瓊就勢抬腳對著他的襠部狠狠一腳下去，他疼得一陣顫抖，倪梓瓊乘勝追擊，抬起那隻受傷的手，胳膊肘敲在男子的太陽穴上，他如同一顆炮彈撞向對面的牆壁，若不是他頭一歪閃開天靈蓋，估計就被開瓢了。
「果然生猛，我喜歡！」撲克男飛一般站起來，卻看見一把軍刀衝著他筆直飛過來，他嚇得匆忙蹲下來，軍刀插入石壁，濺出一串塵泥落在他頭上。
「啊！」倪梓瓊將插在手背的撲克牌扯下來，這可是右手，過不了多久可是要抓鼓棒，要彈吉他的，如今竟然讓這廝刺透了。
倪梓瓊瞪著猩紅的眼睛瞅著此人，剛才那一刀飛過去，擺明了是要他性命，若不是這狗東西反應過快，恐怕沒有機會再還手。
撲克男看到她用左手拔出另外一把刀，舉起雙刀做出防禦的姿勢，突然，他看到眼前一片緋紅，只見對方操刀而來，朝著她一記橫劈，他彎下腰閃躲，順勢朝著她的小腹捅去，卻沒想到穩穩刺在她腹部的一刀卻撲了個空，這女子又以驚人的速度跑到了另外一面，一刀劃破他的後背，頓時一股劇痛傳來。
「怎麼回事！」撲克男捂著後背退了幾步，瞪著眼前穿著紅色禮服的女子。剛才明明已經刺到她了，眼前的目標卻移動到了後方，難道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正想著，女子又一次衝過來，他硬著頭皮迎上去，兩把軍刀撞擊在一起時，他又撲了個空，本希望通過較力將此女撞倒在地，眼前的目標卻又消失了，他失去了著力點，整個人朝著面前摔過去，只覺得兩條大腿處被劃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
「你這妖女！」他捂著傷口抬頭看著女子，她卻揚起嘴角。
「看你也是身手不凡之人，卻不干人事兒，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找死！」
倪梓瓊朝著他狠狠啐了一口吐沫，這撲克男覺得受到了侮辱，一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抬起手一刀飛過去，正中倪梓瓊的腦門。
「哈哈！你真是樂極生悲啊！」看著倪梓瓊整個身體倒在牆壁上，他不禁仰頭大笑，卻突然覺得身後一陣陰寒，緊接著一把尖刀插入後背，眼前的倪梓瓊又一次消失了。
「怎麼可能！」他抽出撲克牌朝著身後飛去，倪梓瓊彎腰閃躲，他如此劇烈運動撕裂了傷口，大腿動脈處的血液如同噴泉迸射而出，致使他跌倒在地。
倪梓瓊這一刀不輕不重，恰到好處，既讓他嘗到了苦痛，又沒有直接結果了他。男子四肢著地望著地面上的血液，似乎明白了什麼，眼前這位與眾不同的面具女是在玩弄自己，他又一次感到尊嚴受到了挑戰，可是這一次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抵抗了。
「你到底是誰……」他抬起頭望著緩緩走過來的倪梓瓊，這一抹鮮艷的紅，讓他看到了一位美麗的死亡女神在舞蹈，沒想到這本是舞台上的高貴，卻成了現實中的悲劇。他喘著粗氣，側身靠在牆壁上，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拔出後背上的刀子，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子走到自己面前，踢開他手中的刀。
「告訴我，『司令』到底是讓你們來搗亂的，還是讓你們來大開殺戒的。」倪梓瓊問道。
「你是誰……你是誰……」他張大嘴巴，死死盯著倪梓瓊。
「哼，告訴你也沒有。」倪梓瓊拔出插在牆壁上的軍刀和他背上的軍刀，站直身子朝著受傷的女孩走去，那女孩已經滑到了地上，緊閉雙眼，倪梓瓊抱起她朝著胡同口走去，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回過頭看著那男子，對方仍然直勾勾瞧著她，讓她非常不舒服。
「我叫玫瑰，記住了！」她一蹭腳下的撲克牌，撲克牌如同利箭刺到撲克男的喉嚨處，他發出一陣刺耳的嘶吼，喉嚨血流如注。
「你忘了也無所謂，反正我無所謂，哈哈哈！」
另一面，冬穿梭在房頂之間。沒想到這群人不等到天黑就發動攻擊，明顯是怕被摸清了攻擊思路，剛才倪梓瓊已經告訴他們，嚴加防守，不用去幫她，冬就守在之前劃分好的這一片，可是如今天色已暗，卻沒有人出來，倒是倪梓瓊那邊紛爭不斷。
剛剛看到一群小丑在焚燒一家超市，樊狸想都沒想就頂著盾牌衝進去，沒料到他剛剛走進去，超市里就發生爆炸，那股熱流將他活活頂出來，若不是他有攝靈的保護，且不說那滾燙的熱浪，就是飛馳而來的碎片都足以將他殺死。
那群小丑跑得很快，而且都是分頭行動，冬抓住一位窮追不捨，現在他一溜煙逃到一家時代商場的後門裡，倘若他進入商場中心再搞破壞，那裡人多，肯定會造成不小的傷亡。
冬順著商場後門走進商場，面前開始出現許許多多的食客，今天雖然不是雙休日，但是這個時間點是飯店，這裡的人仍然不少。他摘掉帽子走在人群里，小丑穿著特殊的服裝，如果是持續走動，應該不難找到，只是他若躲在某個角落，就難了。
冬掃視著周圍，他這一身窮酸相的打扮吸引了不少目光，這些時尚靚妹靚男一個個投來嫌棄的目光，卻料不到他們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脅。
「冬，你在哪？」耳機里出現了樊狸的聲音。「雨凝剛剛抓住一人，她說其中一個帶著炸彈，你要小心啊。」
「什麼？我看見一人跑進了商場，若此人在這裡引爆就麻煩了！」冬只覺得脖子根一陣寒流，眼前足有幾百人，這要是引爆炸藥，這群穿著高跟鞋緊身褲的時尚人怎麼可能逃得出去呢。
冬覺得情況緊急，抓起身邊的一位身穿藍色制服的清潔工喊道。
「這裡有炸彈，你快用廣播通知大家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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