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狼驅虎。
這是當年荀文若給曹孟德的大計,以此將協天子以令諸侯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而這其中最關鍵的便是利用其他人的野心,而如今的大唐江湖,驚雷刀出世,大大小小的門派每個人都希望成為那武林至尊,二十年前南宮銘如天神一般降臨在大唐武林之上,這等風光,誰人不想要。
更別說雄踞兗州囊括整個江北武林的兗州五派以及擁有無數高手的血手門,現在五虎門只需要稍稍給他們添磚加瓦,就可以讓他們的野心進一步膨脹。
裘榮聽完了凌雲行的話,老城地笑了笑。他也沒有想到平時看著忠厚老實的凌雲行竟然還有如此毒辣的一面。
「好一招吞狼驅虎!」
三日之後,江湖瘋傳!
二十年前兗州五派暗合黑幫誅殺自己門內弟子,嫁禍給南宮銘。
以江南五虎門的勢力,想要散播一個消息何其簡單,更何況那封沉睡了二十年的書信就在五虎門的手中。這則消息就像發瘋了一般,瞬間席捲了整個大唐武林。兗州五派五十年前還是小門小戶,四十年前才剛剛在兗州地區嶄露頭角,不過是借著二十年前的驚雷刀時間才一舉拿下北方武林的頭把交椅,甚至直到如今,北方武林依然有不少門派對他們陽奉陰違,就此看來兗州五派也不過是虛胖,賬面上的實力是遠遠不如五虎門的。
當你出名的時候,很多人都不介意來捧你,同時當你厄運降臨的時候,這些人又會馬上出來,踩你兩腳。當年長鋏派五人以劍陣困殺南宮銘的消息一出,各方門派都派人前來祝賀,兗州五派風光閃耀一時無兩,但是這幾日,兗州五派所有有地位的長老當家一個一個都出門拉攏各方勢力,但是很多時候得到了只是閉門羹。
一個連自己門內弟子都可以毫不留情的門派,還值得信任嗎?
原本這則消息大家瘋傳又有五虎門強勢的態度,已經讓兗州五派有些招架不住,更加關鍵的是,當事人之一,龍空大師竟然選擇了躲在徐州閉門謝客。這等態度不正是默認了這則傳聞的真實性嗎?本來還有人將信將疑,現在卻成為了板上釘釘。一個門派靠著如此卑劣的手段一同北方武林,那簡直就是丟了所有江湖人的臉面。
江湖本就是義字當先,現在兗州五派更是把自己的臉面給丟盡了,哪個門派還能和他們交涉,而且兗州五派還和二十年前的黑幫合流,這二十年前的黑幫乃是整個大唐江湖中讓人聞風喪膽的組織,一群無法無天的亡命之徒,和這些人合流就意味著跟整個武林為敵。雖然現在黑幫沒有了,但是血手門隱隱作態,誰都知道此事的閉門不見便是把兗州五派頂在了刀口浪尖之上。
消息剛出的第一日,吐蕃大理之中所有七派九幫的弟子全部都回了大唐,其中兗州五派的弟子更加是灰頭土臉。一個個無精打采地回了兗州,陳青兒也在其中。
每個人都有夢想,都有憧憬,陳青兒憧憬地就是成為自己心目中的戰神,他的長輩陳莉,當年陳莉和其他四位長鋏派高手一起誅殺南宮銘,那是何等的豪情壯闊,南宮銘為禍江湖,人人得而誅之,殺了他便是造福江湖的義舉。但是現在卻成為了一個笑話,因為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兗州五派的陰謀,都是陳國華的算計。而陳莉和四大高手都不過是他算計中的棋子,他們以為自己在誅殺惡魔,實際上卻是在助紂為虐。
原本高舉著為民除害的口號,現在卻被別人揭了短,成為了過街老鼠,一夜之間江北沸騰。不少七派九幫中的門派已經開始動搖,對他們來說兗州五派已經不再是江北武林的領頭羊,或許依附徐州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又或者是江南五虎門,誰都知道,兗州五派已經不能長久。
事情的發酵遠比五虎門想像的要厲害,甚至超過了宇文復的計劃。
在江南的一個閣樓之中,宇文成翦拿著飛鴿傳來的書信,興匆匆地往水榭中跑去。
「門主!門主!」
路上宇文成翦大聲地叫道,一周之前他還在慫恿自己的父親下手殺了南宮一鳴,現在看來自己的眼光果然是太短淺了。
「何事大驚小怪,成何體統!」
宇文復即便是日常的生活也一直帶著銅製的面具,似乎成為了一種無法割捨的習慣。
「門主,整個江北武林沸騰了,七派九幫土崩瓦解。」
宇文成翦的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喜悅,這些年來血手門只能在南北武林的中間地帶遊走,雖說也能夠在各地安插一些勢力,甚至在天子腳下樹立一塊招牌,但是畢竟見不得人。江南五虎門一統南方就不必說了,整個江南武林如同鐵桶一般根本插不進去,而江北物理也因為七派九幫的存在而讓血手門無比的尷尬。
如果不擴張,那自然沒有人會來找血手門的麻煩,可真要是擴張了,便是動了別人的地盤,說白了對於江湖門派,地盤便是衣食父母,奪人錢財便如殺人父母,沒有哪一個門派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將他們的地盤一步一步蠶食下去。沒有驚動利益之前,即便血手門再怎麼手段毒辣其於各門各派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眼下,兗州五派醜聞一出,七派九幫已經搖搖欲墜了,這不正是血手門北進的大好時機嗎?
「你懂什麼,這都是五虎門的算計,你不明白嗎?」
宇文復搖了搖頭,自己的這個兒子武學天賦倒是不差,算是繼承了自己的衣缽,只是可惜行事為人總是沉不住氣,而且似乎沒有繼承自己的頭腦,眼光不夠長遠,心中更是沒有算計,整天想的都是一些小事。
「門主,這……這……為什麼?」
被宇文復劈頭蓋臉的一罵,宇文成翦似乎明白了一點,但是又不太明白,五虎門在算計兗州五派這個很好理解,可為什麼似乎門主的話語之中不太高興。
實際上,宇文復不高興是因為宇文成翦的莽撞,事實上江南五虎門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吞狼驅虎,好一個吞狼驅虎,比我想像的還要果斷,看來很多事情都可以動一動了。」
江南五虎門以為此舉會讓兗州五派和血手門拼得一個兩敗俱傷,但是一切都在宇文復的算計之中。
自從飛鴿傳書去了江南之後,整個大理都安靜了不少,陸陸續續地撤走了不少的門派,就連血手門也沒有了蹤跡。驚雷刀和驚雷刀發已經落入血手門之中,吐蕃大理已經沒有了意義,司馬無悔等三個人也在尋思著回鄉的事宜。要說起來,司馬無悔自從入了雙劍派的內門之後還沒有真正去過徐州的總舵,這次也正好可以跟著李封晨一起去徐州拜一拜山頭。
而楊飛也有去徐州的意思,這次師傅選擇閉門不見也是奇怪的很,楊飛需要回去問一問那老頭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三個人這次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先南下,然後再北上的線路。根本上是為了避免見到一個人,胡茶兒。
這個女人讓大家都很頭疼,所以他們選擇了避而不見。
公告天下之後的第四日,司馬無悔一行四個人正式動身,此時整個大理已經沒有多少武者了,各門各派都撤走了,五虎門也一個弟子沒留,之所以司馬無悔等四個人還多留了幾日,那是因為楊飛的酒癮犯了,這幾日正好從大食國來了一批西域的美酒,饞的楊飛一連喝了幾日,好在事情並不緊急,七派九幫雖然幾乎土崩瓦解,但是徐州雙劍派的勢力卻不可動搖,甚至隱隱約約還加強了一些。
今日,四個人正好動身,便尋了馬車上路。
對於兗州五派的人來說,這幾日便是地獄般的日子,家中的長輩統統都出門說情,可惜多半連別人的家門都進不去。
陳順培也被搞得焦頭爛額,家中的長老也不定用,這些個老人平日裡面盛氣凌人,別說是一州的富豪,有些小的官員他們都不放在眼裡,現在呢,即便是低三下四去敲人家的門,都沒有應。
唯獨能夠互通有無的也只有這五派之人,而更加有意思的是,這五派中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二十年前之事本就是陳國華一人策劃,真正知曉內情的人只有當時五派的掌門人以及龍空大師,這六個之中現在除了龍空大師一人建在,其餘五人已經深埋地下,現在龍空大師閉門不見,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去反擊留言。
整整五十年的發展才有了如今的兗州五派,他們自然不會輕而易舉地忘記,但是與黑幫合流,誅殺自己門內弟子,這兩個帽子太大。便是他們有通天的本事都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不行,我們一定要重建我們兗州五派的聲望!」
「不錯!」
五派的所有長老都聚集在長鋏派的總舵,想要挽救的話,就必須要重建形象,最快也是最有利的一個辦法,便是和黑幫這種門派劃清界限,而突然之間,一個熟悉的名字,讓陳順培眼前一亮。
血手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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