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孔雀陵寢到底變成什麼樣,沒誰清楚,最起碼現在是不可能探測的。即便考古隊有著國家大義在,在技術力量有限的情況下也只能是望洋興嘆。
但有點是能肯定的,整座陵寢是絕對塌陷掉。夜盲山都因為地震而生生的下沉,何況是其中的陵寢?所有人儘管心中都有些許希望,希望陵寢能完好無損,可誰都明白,這是奢望。
蘭州城內考古隊下榻酒店。
清晨時分。
當陽光剛剛籠罩這座城市,白古典便從焦慮中清醒過來,顧不上吃早飯,隨便拿起一個麵包就往外面走去。在他身邊跟隨著的是魯米,她同樣一聲不吭,滿面憂鬱。
「老白!」
鄭喜雀的身影出現在拐角處,擋住道路後,剛想張嘴說話,等來的卻是白古典毫不客氣的呵斥,臉色冰冷的白古典惱怒著道:「鄭喜雀,你什麼意思?我聽你的已經回到酒店,這還不夠嗎?難道說你還想要將我監禁在這裡不成?」
「我要去救姬年,只要他一天沒有消息,我是一天不會離開夜盲山。你要是再敢阻攔,咱們就絕交!」
「鄭老,請您讓路吧!」魯米也是滿臉不滿說道。
鄭喜雀嘴角露出些許苦澀笑容,無奈的聳聳肩說道:「老白,你真的當我願意當壞人嗎?當時的情況你難道不清楚?事發突然我只能那樣做事,不過現在你誤會了,我不是來阻攔的,而是來和你一起過去。」
「姬年是你的徒弟不假,但同樣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整個考古隊的救命恩人,你著急,我們難道說就能心安理得的睡大覺嗎?」
「放心吧,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正在外面等著,咱們現在就去夜盲山,哪怕是將這座山峰拆了,都要找到姬年。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咱們沒辦法向他的父母交代!」
聽到這番話,白古典臉色才變得好看起來,沒好氣的瞪著鄭喜雀,「哼,算你還有良心,那還等什麼,趕緊過去吧,我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好!」鄭喜雀點點頭。
酒店外面停著幾輛車,上面坐著的果然都是考古隊成員。就像是鄭喜雀所說的那樣,姬年如今生死不知,他們如何能睡得安穩?
當初要不是姬年,所有人都要葬送在陵寢中,於情於理都要出來搜尋。而且他們也想要趁此機會將孔雀陵寢的現狀搞清楚,哪怕是塌陷,裡面的東西也有可能保留下來不是?隨便拿出來一件都是能當做鎮國之寶。
「出發!」
車隊浩浩蕩蕩開出蘭州市。
與此同時,蘭州市黃河邊青霄據點。
和兩天前相比,此刻這裡是蕭瑟沉寂的很,那時候這兒可謂是兵強馬壯,可現在剩下的只有麻爺,武慎和楊劍朝三個。
除了他們外,其餘盜墓賊全都死在裡面,沒有誰跑出來。當然損失慘重的不但是青霄,其餘進入的其餘團伙更是全軍覆沒,麻爺三個就算僥倖從裡面逃出,此刻也是滿身傷痕累累。
要命的是即便受傷,也沒誰敢去正規醫院救治,外面已經是有他們的通緝令,只要敢露面便會逮捕。
想到自己以前好歹是聲名鵲起的大學教授,如今卻淪落到如此田地,楊劍朝悲從心來,而當他看到自己耷拉著卻沒有知覺的左手臂時,更是按捺不住心中傷痛,這麼大的人開始流淚。
「哭什麼哭,閉嘴!」麻爺心煩意亂的喊道。
楊劍朝破罐子破摔,惡狠狠的反擊道:「麻爺,都是因為你,非要去什麼孔雀陵寢,現在搞成這樣你滿意了?」
「我真是鬼迷心竅了,好端端的大學教授不做,卻和你們一樣變成通緝犯,變成了該死的盜墓賊,我到底圖什麼啊。想以前我多風光,可現在呢?像耗子躲在這裡,不敢出去見人就算了,連一條手臂都廢了!」
「閉嘴!」
麻爺拍案而起,抬起手臂指著楊劍朝的鼻子就怒聲呵斥,「尼瑪的,現在知道數落老子了,當時是誰說非要跟著我們下墓的?」
「既然是下墓,就要有送死的心理準備。你以為你這樣就夠悲慘嗎?想想我死掉的那些弟兄,你就知足吧!能活著就算不錯的,現在還挑三揀四,再敢多說一句廢話,信不信我弄死你,讓你去陪我的弟兄!」
楊劍朝頓時停止哭泣,滿臉委屈。
「慫樣,還大學教授,狗屁!」麻爺不屑的往地上吐了口痰後,衝著武慎說道。
「你們兩個也別灰心喪氣,不就是孔雀陵寢失手了嗎?這次失手不是咱們的錯誤,是天災,這沒辦法。不過我向你們保證,只要咱們不死,將來的日子只會比現在好過。」
「如今這社會,只要有錢就能做任何事,而錢財對咱們來說不是簡單的很。青霄其餘人都死了,那麼從現在起咱們三個就是青霄的新班底。」
「我手上還有另外兩個墓葬的消息,等到咱們休整好了後就過去。幹完那兩票,保證你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一句話,做不做?」
「做!」武慎想都沒想果斷說道,他和楊劍朝不同,他做的就是這個行當,有能發財的機會就不會錯過。孔雀陵寢的經歷雖然說讓他害怕,但卻恰恰因為這種害怕,讓他變的勇敢起來。
老子都是從鬼門關走回來的人,閻王爺都沒敢收老子,老子怕啥!
「你呢?」麻爺眼神冰冷的掃視過來。
楊劍朝心中一陣突突後,急忙說道:「麻爺,我現在還有別的路走嗎?只能是跟著麻爺一條道走到底,希望麻爺能多加照應,我就感激不盡了!」
「嗯,這就對了!」麻爺大喜。
「麻爺,有件事我想問問,考古隊那邊傳來的消息,說的是最後進入陵寢的人是那個叫姬年的小子,那麼陵寢塌陷就有可能和他有關。」
「可他現在偏偏失去蹤跡,你說他是活著還是死了?要是死了就算了,但要是活著的話,孔雀陵寢的寶貝未必就會沉陷地底,我猜測肯定在他身上,咱們要是能找到他…」武慎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兇狠。
麻爺心知肚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事打聽著吧,要是姬年還活著咱們就動手,要是說他死掉的話,這事就算了。不過我想以著當時那種動靜,他十有是死在裡面的。」
「行,那我打聽著。」武慎說道。
貪婪是無止境的,只要活著貪婪之心就不會消失,都已經這樣,武慎竟然還惦記著姬年有沒有帶走陵寢的寶貝,便是最好證明。像是他這樣的人,最後的結果必然是會應了那句老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
東州省中海市,藍郡別墅。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在餐廳白色的桌布上,坐在旁邊的胡璃心神不寧,臉色憔悴,想到自己兩天前做過的那個噩夢,她直到現在都神情恍惚。
雖然說當時立刻就給魯米打了電話求證,魯米那邊也說姬年沒事,是在正常考古,可她心中的不安感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是變本加厲的變得嚴重起來。
直到今天早上醒來,整顆心都跳得非常快,咕嚕咕嚕喝下去一大杯涼白開後,但她仍然感覺不舒服。
「小璃!」
胡溪和夏薇從樓上走下來,坐在胡璃兩邊後,胡溪疼惜的握住胡璃的手,關心的說道:「別胡思亂想,姬年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嗎?沒誰能傷害到他的,只有他欺負人的份,別人休想占到他的便宜!」
「姐,我就是擔心,要不咱們現在再給姬年打個電話?我想知道為什麼每次接聽電話的都是魯米,他那?怎麼就不能接一次電話?他的手機為什麼到現在都打不通?」胡璃臉色蒼白,使勁握住胡溪,手心傳遞出來一陣冰涼感。
胡溪愈發心疼。
「好好,你說打咱們就打!」胡溪急忙勸慰道,她也被蒙在鼓裡,不知道姬年那邊到底在搞什麼花樣,就算是再忙,難道說連接聽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魯米都能接,你為什麼不能?讓胡璃這樣操心,看回來後我怎麼收拾你!
就在胡璃剛準備撥號的時候,顏櫻落突然站在樓上的欄杆處,衝著下面焦急的大聲喊道:「姐姐們,你們趕緊看新聞,就是手機上的新聞,裡面說蘭州那邊夜盲山發生塌陷事件,考古工作陷入困境,當地政府正在解救被困在裡面的人。」
「我記得哥哥臨走前說,要去考古的地方就是蘭州,這不會說的就是那裡吧!」
轟,驚人之語!
胡溪三人全都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盯著顏櫻落,強忍著心中的震驚,齊唰唰的問道:「你說什麼?小落,你剛才說蘭州那邊的夜盲山發生塌陷?考古隊陷入困境?」
「是的,就在新聞裡面,我也是剛才刷微信的時候看到的,不信你們自己拿出手機看啊。」顏櫻落仍然沒有意識到形勢嚴峻,天真的眨巴著眼睛說道。
胡璃三個趕緊翻閱手機,而當她們看到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報道時,全都色變,胡璃嬌軀更是顫抖,嘴唇泛白。
《蘭州夜盲山驟然塌陷,貪婪盜墓賊被埋!》
《琴道大師姬年生死未卜!》
《一座陵寢,埋葬一代傳奇!》
……
「姬年,姬年真的出事了,不行,我現在就要去蘭州!」胡璃蹭的猛然站起身,神情格外堅決,眼裡噙著淚花。
胡溪和夏薇同樣站起身。
「好,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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