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聰說道:「那他們畫的別人能從畫像上認出來嗎?」
周押司苦笑道:「這個只是差強人意罷了,勉強看的出那麼個大概,不少畫像,就算拿著圖對著本人看,也未必能認出來的。沒辦法,畫師只有這水平。」
「有沒有被畫的人就在臨安的案子?如果有,把人找來,我來給你畫一張,你看看效果怎麼樣?絕對比那些畫師強一百倍。如果能夠根據畫像破案,豈不是好事。」
周押司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對了,有個拐賣案,被拐的姑娘是一個傻子,不知道她是哪的人,她自己也不會說話,只會嗚嗚的哭。
有人在荒野里發現了她,送到衙門來的,懷疑可能是被拐子拐了,偷偷跑出來的。
之前就找畫師畫了,但畫不像,貼出去好長時間,有幾家被拐的人來認領,結果都說不是,那畫像跟本人差太遠。
假如先生能準確畫出她的樣子,張貼在街頭巷尾,或許能找到她家人,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興許咱們把那個拐子查出來,這種人太可惡了。」
拐子倒賣人口,主要是針對婦女兒童,採用偷、騙、搶等各種手段,的確是令人深惡痛絕的一種犯罪。
薄聰馬上說道:「好啊,在哪裡?」
周押司說道:「在安濟坊住著呢,沒地方去。」
安濟坊是宋朝官辦的養老院,對那些年邁體衰又沒有親人贍養的孤寡老人提供一個收容之所,由朝廷撥付專款照顧他們飲食起居,包括死後安葬。
這女子就暫時放在了安濟坊,等待尋找她家人。
薄聰就讓周押司帶著他到了安濟坊,找到了這位姑娘。
姑娘很年輕,傻傻地坐在,那不言不語。
周押司對薄聰說道:「這姑娘可憐,找到時人不人鬼不鬼的,飽受了虐待。
調養了這些時日,吃了藥才漸漸好了,但人始終是這麼傻傻的,只會哭不會說話,連名字也不知道,身上更沒有任何可供辨別身份的東西。
找不到她是哪裡的人,也就查不出拐賣她的那畜生。」
薄聰便說道:「你往後退,我要觀察一下她的相貌,然後我再把她畫出來,」
於是周押司退出去幾步,薄聰背對著他,從空間取出剛剛租賃的數位相機,給這姑娘拍了照片。
隨後他對周押司說道:「明天早上我把畫像給你,你拿去張貼,有消息跟我說一聲。」
周押司忙答應了,薄聰又說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可供需要畫像的?」
周押司說道:「前幾天城外發生了一起兇殺,一個男人被人殺死在路邊,身上銀錢全都被搶了,屍體收斂了存放在義莊裡,還沒找到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是誰。
畫師的畫像實在不像。說實話,活人都畫不好,更不要說死人了,又是閉著眼睛的,而且沒表情,臉色蒼白,自然不會有人認識。」
薄聰說道:「如果屍體還沒腐爛,我來畫張像,絕對比畫師畫得好。只要找到屍源,破案就有希望。」
周押司答應了,帶著薄聰往義莊走。
路上薄聰有些好奇,問:「剛才這兩個案子都是普通刑案,好像不歸皇城司管呀,怎麼案子到皇城司來了?」
周押司說道:「是報案的人跑到衙門來報案的,他們並不知道皇城司不管這些普通案子,跑來報案了。
不過我們皇城司孟大人體察民情,說這些人來皇城司報案,就是對皇城司的信任,先把案子收下來,看看能否破案。
如果破不了,再移送給相關衙門。否則就這樣把案子推出去,會讓百姓誤以為衙門相互推諉,那對朝廷不好。」
薄聰很是讚賞這種首問負責制。
這對於保證案件及時受理非常關鍵,老百姓是不清楚衙門之間的職責劃分的,去報官之前也通常不會去打聽這衙門管什麼的,該到哪去報案的。
所以但凡接到報警,就應該先行受理並及時採取措施,後面根據職權如何移交案件,那是衙門之間的事情,不應該影響案件的受理。
薄聰說道:「那這兩個案子也移交給其他衙門的嗎?」
「是呀,移交給了臨安府,這本來就是臨安府的事,但是孟大人也說了,我們皇城司會繼續關注這兩個案子,如果在破案中發現線索,也會及時查處。
但目前臨安府對這兩個案子也是束手無策,成了無頭案。」
說話間便到了義莊,找到了那口棺材。
義莊有仵作來幫忙將棺材釘拿了出來,還好天寒地凍,雖然沒有葬在泥土下,但屍體也沒有高度腐爛。
薄聰用身體做遮擋,擋住了周押司和他人的視線,給棺材裡的屍體拍了照片,然後吩咐仵作重新將棺材蓋好。
周押司見薄聰比比畫畫幾下然後就讓蓋棺,不解地問道:「薄侍衛不需要看著屍體畫像嗎?」
薄聰說道:
「那是別的畫師才會做的事,對我來說不需要。明天上午我把畫像給你,你拿去張貼,我會畫五張畫。
還有別的需要畫像的案子嗎?」
周押司卻有些不高興,覺得對方太好高騖遠,便說道:
「薄侍衛,你先把這兩個案子的畫像畫了,我知道畫像很費功夫的。如果你的畫像真的有效,我再跟你說別的案子,你看如何?」
薄聰也能理解對方的想法,當下答應,回到了籤押房。
他進大立櫃,到了空間,通過高仿真印表機將兩件案子的照片各列印了五張出來,放在了空間。
第二天早上。
薄聰來到籤押房,孟曉梅便來找他了,正好周押司也來了。
孟曉梅皺了皺眉,說道:「你來幹嘛?」
周押司忙解釋說道:「薄侍衛昨天讓我找了兩個案子,需要畫像的,讓我今天來取畫像,我想問問是不是可以取了?」
孟曉梅驚訝的望著薄聰。
薄聰笑著說了事情經過。然後從空間把那一疊畫像取了出來。其中包括綠春的畫像,給了孟曉梅。把啞女和商人的畫像給了周押司。
孟曉梅驚嘆了綠春的畫像的栩栩如生,又看另外兩個人的畫像。
這兩個案子她當時也是參與了的,那死去的商人什麼樣她已經有些忘了,但那啞女她卻還記得比較清楚。
因為挺可憐的,又是活人,一看就很像,簡直就像見到了真人一般。
頓時驚呼連連,說道:「這真是你畫的?這也太像了吧,簡直是活的一樣。」
周押司也是驚喜交加,讚嘆連連,說道:「可不是嗎?孟姑娘你是不知道,昨天薄侍衛叫我帶他去畫像時,我心裡還不怎麼相信。
而且薄侍衛只看了幾眼,比劃了一下動作就說可以了,根本沒有拿著紙在旁邊照著畫,完全是憑記憶就能畫的這麼惟妙惟肖。
說實話,我見過的畫像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沒有一張比得上薄侍衛畫的,就算那些給活人畫像的,也沒有人能畫出這樣的水平來的,這個能耐要開一間畫坊,只怕顧客都會擠破門的。」
孟曉梅非常高興,頷首道:「可不是嘛,所以咱們皇城司真的來了一個大能耐的大畫師。」
當下幾幅畫像便都貼了出去,而孟曉梅則拿著綠春的畫像去仵作房調查那些入殮師,尋找線索。
中午吃飯的時候,那周押司興沖沖的跑來了。
一見面就對薄聰說道:「太好了,搞清楚那個被劫財害命的商人是誰了,他是綢緞鋪一個姓王的掌柜。
上午的時候我們剛把畫像貼出去沒多久,就有人來揭榜了,哭著說這是他爹,他爹是綢緞鋪的掌柜,已經失蹤很久了。」
薄聰心裡一動,便把孟曉梅叫來了,告訴了她這件事。
孟曉梅大喜。
薄聰說道:「咱們一起到那家去查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把這案子破了。」
因為薄聰並沒有收到系統的獎勵,看來案子沒破是得不到獎勵的。
孟曉梅其實不大想插手這種普通案子,但薄聰既然這麼說了,而且這個案子之前是皇城司接手的,也可以順帶接著查下去,於是便點頭答應,帶了一隊人馬徑直來到了王掌柜的家裡。
王掌柜的家裡早已是一片哀嚎,縞素滿屋。
他們一直以為他們的老爺出去進貨被什麼事耽誤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卻沒想到已經被人殺死在城外了,屍體被放在義莊裡。
可是他們家人每天上下經過義莊,並不知道他們的老爺原來躺在義莊冰冷的棺材裡。
薄聰和孟曉梅便開始進行調查。
很快發現了端倪,孟曉梅對薄聰說道:「這王掌柜之前去進貨,身邊都有一個姓王的護院跟著,除了護衛,還負責背東西和銅錢。
但是出事那天,那個姓王的護院卻說他病了,不能去,因為就在城外的,又要得急,王掌柜家裡就這麼一個護院,其他僕從也因為有事都出去了。
於是王掌柜便說自己去,就帶著銀票出發了,結果就一去沒回來。」
薄聰問道:「你懷疑那姓王的護院?」
「剛才我詢問他的時候他言辭閃爍,面有驚懼之色,我覺得不對勁。
而且也太湊巧了,他們府上的男僕那天都有事出去了,結果王掌柜要用人的時候卻沒有人可用,只好自己一個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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