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的侍衛當然認識這位在京城經常闖禍的紈絝,沒少跟他打交道,見到他就皺眉頭痛。
剛才又見他跟他們的帶隊薄侍衛相談甚歡,以為他們認識,也就沒幹預,任由他把王護院押走,反正已經交給知府捕快房了,再說就在知府衙門院子裡,人跑不了。
景大寒將王護院帶到他老爹的籤押房外面,壓低聲音對王護院說道:「聽說你把你們掌柜地給殺了,這是死罪。
給你一條活命的機會。裡面有個人,你把他抓了做人質,挾持他逃走,可別說是我說的。」
王護院又驚又喜,他當然不願意落入朝廷手中,他的罪名肯定會砍頭的,如今有一條活路的機會,哪裡會放過?
感激地說道:「少爺救命之恩王某永世難忘,若有機會,定當厚謝。」
「本少爺不稀罕你的謝,你乖乖地把那人質押解著逃走就是了,他要不聽話,你就給他放點血,他就會乖乖聽話了。
只有聽話,你才能押解他逃得掉,動作要快,不然大隊人馬調集過來堵住,你可就沒機會了。」
「小人記住了,多謝少爺。」
景大寒左右看了看,沒有其他人,抽出小刀將他綁著的繩索割斷,然後把刀塞到他手裡,說道:「進去吧。」
隨後他高聲說道:「爹,罪犯押來了。」
說著把他把籤押房一推。
屋裡正在聽薄聰吹牛的景兆賢聽到兒子到外面大聲召喚,馬上站起身,二話不說便衝進了裡屋,隨後便把房門給關上,還從裡面上了閂。
薄聰輕鬆躍上房梁,猿猴一般鑽了出去,悠閒地坐在了房頂。
王護院沖入屋裡,手持利刃四下一看,屋裡竟然沒有人。
他不禁一愣,回頭又望向站在門外正探頭往裡望的景大寒。
景大寒有些奇怪,他跟他爹商量好了,他爹會躲進裡屋並關上門,薄聰一定不會反應過來,而外間屋子就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沒有其他的家具物件,根本藏不了身。
薄聰跑哪去了?
景大寒眼珠一轉,立刻指著桌子說道:「在桌子下面。」
王護院立刻衝到桌子那,掀開桌布往裡探頭一看,裡面卻空空如也。
他放下桌布,目光望向了裡屋,門是關著的。
他馬上一個箭步衝到裡屋,推了推,房門緊閉,隨後抬腳狠狠一腳便踹在房門上,咣當一聲,裡屋的門硬生生被他一腳踹開了。
這王護院之所以能當護院,拳腳還是不錯的,踹開一個門稀鬆平常。
躲在屋裡的知府景兆賢嚇得面色蒼白,他跟兒子商量好的事,王護院衝進來挾持人質,肯定是挾持外間的薄聰。
只要挾持了人質,那他們就以解救人質為名,如何整治薄聰那還不是他們決定的,最好這王護院一刀把薄聰給捅死,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除掉眼中釘肉中刺了。
可沒想到外間薄聰居然不見了,而這兇犯王護院竟然破門沖了進來。
景兆賢從前雖然是兵部尚書,可根本不會武功,下意識地抓起一根凳子想當武器。
王護院只聽那少爺說了,屋裡有人可以作為人質,如今就這一個人,當然是他了。
二話不說,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舉起凳子想反抗的景兆賢的胳膊,抬手就在肩膀上扎了一刀,痛得景兆賢慘叫不已,手中凳子頓時便掉在了地上。
隨後王護院將他扯過來,左手臂勒住他的脖頸,將他擋在自己胸前,隨後匕首抵在了他脖頸之上:「老實點,敢亂說亂動老子一刀捅死你。」
景兆賢不知道為什麼,好好布的局卻成了現在這樣子,哀嚎著說道:「你,你抓錯人了。」
「少他媽廢話,再囉嗦一句老子捅死你。」
說著抬手在他臉上狠狠劃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半張臉都被血染紅,臉頰的劇烈疼痛讓景兆賢慘叫不已。
王護院一下子收緊了勒著他脖子的手臂,頓時景兆賢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接著王護院勒著景兆賢的脖子出了屋,到了門口,門外的景大寒整個人都驚呆了,怎麼兇犯抓到的不是薄聰而是他爹?
他焦急地吼道:「抓錯了,快放開,他是我爹,你要抓的是另外一個。」
這時皇城司的侍衛已經沖了過來,聽到這話,有些不解的望向景大寒,說道:「秦少爺,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把知府大人抓起來了?」
王護院原本是準備按照景大寒的要求把景兆賢放了的,再重新去抓人,畢竟是人家把他放的,他還是懂得感恩的。
可是現在看到皇城司的侍衛包圍了過來,而又聽他手裡挾持的這個人居然是知府,頓時把手重新收緊了。
管他的,能抓到知府脫困也好。
便把手裡帶血的匕首指著景大寒和眾人說道:「不許過來,誰要過來老子捅了他。」
景大寒看見被控制住的老爹肩膀和臉上各挨了一刀,鮮血淋漓,而且手臂脖子被對方勒著,眼睛都快要翻白了,呼吸幾乎都要窒息了。
景大寒急聲叫道:「你搞什麼?你怎麼把我爹抓了?我要你抓的是」
「你讓他抓的是我,是不是?」
薄聰從屋裡走了出來。
王護院很是吃驚,剛才他明明看了那屋裡並沒有人呢,這人哪出來的?
隨即又一想,很可能是到裡屋自己抓了一個,沒留心還有一個藏著,管他的,手裡有一個就夠了。
他一個人可沒有本事同時控制兩個人質,而且都是男人,那還真不好弄,不如抓住一個,這個還是知府,夠本錢了,諒對方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一邊拖著景兆賢往臨安衙門大門走,一邊不停地揮舞刀子,威脅眾人不許靠近,還時不時的在景兆賢的身上用刀先戳幾下,讓他老實點。
不一會兒景兆賢身上又多了幾處傷口,雖然不致命,可是血流了不少,整個人都像從紅色的染缸里拖出來的一樣。
幾個侍衛趕緊過來,對薄聰說道:「怎麼辦?」
薄聰說道:「剛才是誰把他帶到這來的?」
所有侍衛都指向景大寒,說道:「是他把兇犯帶到這來的。」
薄聰聳了聳肩,說道:「那就不關我們事了,是他們景家父子自己的事,我們看熱鬧就可以了,反正犯人我們已經交給知府衙門了。」
的確,人犯已經交到了臨安府的捕快籤押房,又是知府派他兒子來提的人,跟皇城司已經沒有關係了。
就算脫逃,這時候也只能算臨安府的案犯,算不著皇城司的,完全可以在一旁瞧熱鬧看戲。
這時臨安府捕快、衙役、民壯全都沖了過來,已經得到消息,操著傢伙將王護院他們兩人團團圍住。
一個個大聲吆喝,讓王護院趕緊放人,否則罪加一等。
王護院獰笑說道:「老子前面剛殺了我們掌柜的,身上有條人命,還怕個球,誰敢過來我就捅死這個狗官。
立刻讓開,給我準備一匹馬,一千兩銀子,等老子出了城就會放了他。」
這些人哪敢答應?一邊繼續恐嚇,一邊趕緊地向有關衙門稟報。
皇城司也得到了消息,孟曉梅正在跟她父親商議事情,聽到這話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說道:「薄聰還在臨安府,不會有事吧。」
孟忠厚說道:「你趕緊去看看。」
孟曉梅答應,帶著一隊侍衛騎馬飛奔趕到了。
秦禧也得到消息,帶著一隊人趕到了臨安府。
是他爹秦檜派他來的,因為景兆賢是秦檜黨羽中重要一員,能救當然要救下來。
孟曉梅到的時候,還很擔心薄聰出事,可是見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正跟著幾個侍衛在那看熱鬧,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自己白操心了。
過去推了他一把,說道:「你還笑。」
薄聰被她推了一個趔趄,站穩了,回頭看著她,奇怪地說道:「我不笑難道還哭啊?我又不是他爹,他也沒死,我幹嘛要哭?」
「你的心還真大,害我白擔心一場。」
「不用擔心,我好著呢。」薄聰一邊說著話,眼睛卻還一直看著熱鬧,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孟曉梅見他榆木疙瘩,氣得跺腳,說道:「懶得理你,到底怎麼回事?」
「剛才我跟景知府在他的籤押房裡頭聊天,景大寒在外面說人犯押到了,結果景知府馬上就躲到裡屋去了,我見狀也躲到房頂上去了。
結果這兇犯在外屋沒找到我,一腳踹開裡屋門,把躲在裡屋的景知府給抓起來了,拉出來。之後這景大寒還說他蠢,抓錯人了。
呵呵,看來他們原本是想算計我。」
孟曉梅大怒,惡狠狠的盯著景大寒。
景大寒沒有注意到,只是他被薄聰的話吸引住了,怒道:「你剛才到哪去了?為什麼他沒找到你?
如果他找到你了,我爹怎麼會被他抓呢?都怪你,你得為我爹負責。」
薄聰笑道:「我知道你心裡有話藏不住,是直腸子,那也不用直接從嘴裡拉出來啊。」
「你害我爹被挾持,還要笑,你是不是人啊?」
孟曉梅聽得都氣瘋了。
這景大寒到底有多不要臉?他父子倆串通起來設局想害薄聰,結果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還要怪薄聰沒有被人犯抓到,以至於兇犯抓了他爹。
這奇葩父子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她卻不會像薄聰那樣耍嘴皮子,她是能動手卻不動嘴。
直接飛身上去就給了景大寒腦門一個爆栗。
景大寒疼得捂著腦門蹲在地上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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