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勇看了一眼老父親,見他滿臉愁容,心事重重,不再說下去。
蒼合見蒼勇突然不說話,立即看向他,催他繼續說,蒼勇只好繼續說道。
「爹,咱們蒼家,一向是支持大王子殿下的,可是,大王子眼下的實力,讓人堪憂啊,直白的說,就是讓人看不見希望。」
「蒼勇,你說這話是何意?」
「哦,爹,這只是兒子的一點看法,一些對大王子殿下的擔憂罷了,咱們蒼家還是要力挺大王子殿下的,畢竟,所有聖國的人都知道,蒼家是站在大王子這一邊的,如果這時候有什麼其他想法的話,那就是不忠,別人會怎麼看咱們蒼家呢。」蒼勇道。
「蒼勇,你既然知道大王子殿下的弱點,自然也明白他的實力是遠不及太子的,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支持大王子呢?」蒼合不解的問道。
「爹,可能是忠吧,既然選擇了支持大王子殿下,就不該有其他的想法,若效忠別人,那就是不忠不義,會被人唾罵的。」蒼勇道。
蒼合搖頭道。
「愚忠。」
「爹,兒子不管是愚還是傻,兒子心裡只會效忠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大王子殿下,兒子雖然對大王子殿下目前的實力有些擔憂,但這點擔憂絕不會影響我對大王子殿下的忠心,良臣擇一主而侍,至死不渝,乃是忠義。」蒼勇道。
蒼合嘆口氣,語重心長的問道。
「蒼勇啊,你想聽聽為父的心裡話嗎?」
「爹,您請說。」蒼勇施禮道。
「蒼勇啊,為父突然想起了你爺爺和你奶奶,為父還依稀記得,我的父母為了家,如何的吃苦受累,可惜啊,受苦受累的人總是活不長的,你爺爺七十走的,你奶奶早一年,六十九走的,如果按照這個年紀算,為父今年六十,興許還能活七八個年頭,為父一走,整個蒼家的興亡全都要你一人承擔了。」蒼合感慨道。
「爹,您身體好的很,請勿擔憂,何況還有二弟在。」蒼勇道。
蒼合擺擺手,苦笑道。
「別提那混賬東西,整日惦記著女人,成不了事。不提他,不提他,蒼勇,剛剛為父的話還未說完,為父近日也思量再三,到底要不要繼續支持大王子殿下。」
蒼勇急了,立即問道。
「怎麼,爹是想另投他人了?」
「別急,先聽為父把話說完,蒼勇,你剛剛不是也說了大王子殿下目前的實力很令人擔憂嘛,為父也這麼認為。」蒼合道。
「爹,我那只是擔憂,根本影響不了什麼,我對大王子殿下的忠心,從未改變。」蒼勇道。
「有忠義是好事,說明做人沒問題,但是要審時度勢,要不然,這樣的忠義就會變成愚忠和假義,不僅害了你自己,也會連累其他人。」蒼合道。
「爹,不用多說,兒子就是認定了大王子殿下,這輩子都會追隨大王子左右,若能扶他上位,蒼家也會富貴無限。」蒼勇道。
「要是他上不位呢?」蒼合反問道。
「不會的,若大王子真的登不上聖王之位,那就是天意,不管大王子今後如何,我蒼勇定會追隨他上天入地,至死不渝。」蒼勇堅定的說道。
「那蒼家怎麼辦?」蒼合道。
「成王敗寇,隨天意而為。」蒼勇道。
「蒼勇,不要因你一個人的偏執,葬送了整個蒼家,那是一百多口人的蒼家,有你妻子、兒子,還有你的兄弟和宗親叔父子侄,難道你可以為了一己之忠義,就要將他們的性命搭上嗎?」蒼合反問道。
「爹,不是兒子非要拿他們性命賭,要怪只能怪他們自己的命,誰讓他們生在蒼家,又趕上了聖位交替,若生在尋常老百姓家中,豈能遭到這樣的橫禍?」
對蒼勇這樣的偏見和迂腐,蒼合感到很失望,一直認為蒼勇只是迂腐,沒想到他還有自私不顧大局的一面。忽然間,蒼合感到深深的孤獨,他的心思,恐怕在蒼家沒一個人能明白,於是,蒼合直接挑明說道。
「蒼勇啊,實話告訴你,為父準備放棄支持大王子殿下,在你來之前,為父還在猶豫,現在,為父下定了決心。」
「不支持大王子殿下,爹,你是要支持太子殿下嗎,他們許諾蒼家什麼好處了,竟然讓蒼家甘願背負不忠不義的罵名。」蒼勇質問道。
「哼,你就這點肚量?為父不支持大王子殿下,自然也不支持太子殿下,為父誰都不支持。」蒼合道。
「置身事外?爹,聖位空懸,三子必定奪位,到時整個聖都,不,整個聖國都會血流成河,這是誰也無法阻止的事情,阻止不了,就像滔天的洪水,不是人力所為,在這場洪水裡,誰又能倖免於難,置身事外呢?沒有人,爹,你還是清醒點吧。」蒼勇道。
「為父很清醒,不用你來提醒,蒼勇如果你執意要支持大王子殿下不是不可以,除非你自願脫離蒼家戶籍,之後,你怎麼做,或是做出任何事,都跟蒼家無關。」蒼合道。
「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我給蒼家惹下麻煩,爹,你別忘了,我姓蒼,不會因為一張紙、一句話就跟蒼家徹底斷了,你們相信,可外人能信嗎?」
蒼勇氣呼呼的說完,隨意的對父親施禮,然後離開。
看著蒼勇這麼離開,蒼合也有些不忍心。
……
簡高高興的進了丞相府的後門,直入丞相府大廳。
大廳里,丞相大人已經換了一件嶄新的丞相官服,是「裁衣坊」剛做成的,一大早便派人給丞相送來了,陳周群試了一下,極其合身,於是,尚未清洗,他便穿在身上,準備進宮面見聖后娘娘,商量商量國喪的事宜,吃了一些點心,喝了一杯茶剛要出門,簡高來了,陳周群立即問道。
「事情辦得如何?」
「嚴格按照丞相大人的意思辦的,老太尉已經知道蒼求的事情,會有結果的,另外老太尉也知道了聖王陛下駕崩的消息。」簡高道。
「這老不死的,得知聖王陛下駕崩,有什麼反應?」陳周群好奇的問道。
簡高皺了一下眉頭,努力想著什麼,不巧被陳周群發現了,簡高立即回話道。
「小人也只是在屏風外,至於老太尉什麼反應小人不得而知,老太尉聽到聖王陛下駕崩,一言不發,愣了半晌。」
「看來是有所觸動啊,不過,在聖國發生這種天大的事,誰能沒有反應呢,預料之中,又超出預料……對了,簡高,你去太尉府送消息,一共去了多少次?」陳周群道。
「按照丞相大人吩咐,這些年來,去太尉府送消息,算上這一次的話,大概有十次了。」簡高道。
「老太尉可曾懷疑過你?」陳周群道。
「這個小人不知道,小人以為,不管老太尉懷疑與否,消息都是真的,大家都是各取所需而已。」簡高道。
陳周群帶著捉摸不透的笑問道。
「太尉得到了消息,而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反應和舉動,的確,大家各取所需,簡高啊,你送他消息,那老不死的沒有什麼表示?」
簡高有些慌了神,這些年送給太尉府的消息,太尉都給了相應的財物,只是,每一次他都隱瞞下來,獨自占有了財物,忽然見丞相問,他自然慌神。
見簡高額頭上冒出的汗珠,陳周群故意說道。
「簡長史,怎麼流汗了呢,今天天氣也不熱啊。」
簡高擦了擦汗,坦白道。
「丞相大人,小人該死,每次去太尉府,太尉都有表示,只是,小人私自……私自留下了,那是因為……」
「好了,不用說了,我啊沒想要,那是太尉給你的幸苦費,只是,你啊,簡高啊,不該瞞我,你的丞相大人不是個小氣鬼。」
說完,陳周群朝丞相府大門走去,簡高擦了擦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愣在那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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