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影響仕途
皇帝如此急切的想要遷都北京,還有一個原因,不得不吐露,紫禁城實在是太煎熬。
光禿禿的,除了房子就是房子,花草千篇一律,而最大的點綴不過是那些漂亮的宮女嬪妃罷了。
而對於常人難及的絕色,皇帝已經司空見慣,滿目所及都是厭煩。
明朝的紫禁城雖然相較於兩宋,已然算是極大了,但對於唐、漢來說,只有其六分之一罷了。
而宮內人數更盛,由此可見建築的擁擠。
這也是難怪滿清喜歡修建園林了,冷冰冰的紫禁城讓人厭惡,條規甚多的大內,更讓人煩躁。
一旦遷徙北京,自然免不了修建園林修養休養。
而陳東這次就是給皇帝打個前站,看看有沒有好地方修個園子。
作為北京留守,姜曰廣不僅負擔起了重修北京城的重任,更是擔負著整個北直隸的重建的責任。
何謂直隸,就是直接隸屬於中央朝廷管轄的地界,如今的北直隸就是如此。
自天啟、崇禎兩朝開始,北直隸就一直不得安生,瘟疫兵災盛行,而直接摧毀其經濟的,則是滿清的圈地運動。
跑馬圈地,泛濫至整個北直隸。
流離失所,被貶為奴的百姓數十萬,北直隸近三成的土地被八旗圈禁。
統計人口、賦稅、田地等事宜,就讓人忙得腳不沾地,怎麼可能還有時間去接見陳東。
北京,可不僅僅包括一座北京城,還囊括了整個北直隸。
「北直隸的百姓不過往年之數的三成,田畝荒廢了一半,遍地是荒田雜草,如今最要緊的,乃是修建溝渠,平整土地,流民才能安居下來,貢獻賦稅啊!」
姜曰廣陷入無奈,他需要大量的錢財,耕牛,農具等來供應整個北直隸,但朝廷卻一再要求他專心於北京城。
按照朝廷的意思,北直隸畢竟太大了,如果顧及到它,沒有三五年功夫,長年累月的投入,不然根本就調理不好。
而北京城卻不過一隅之地,百姓離散,只需些許銀錢,就能夠短時間內改變模樣,成為一個適合的首都。
作為國都所在,獲得優先權再正常不過。
「哼,真是鼠目寸光,若是北直隸恢復元氣,哪裡還要依靠南方,到時候為朝廷省下的豈止百萬兩。」
可惜,胳膊拗不過不腿,他只能先把北京城改造完成。
但凡目光深遠一點的,自然看得出來,朝廷將來用兵的方向只會在於東北,山海關一帶。
日後堆積十萬兵只是尋常,再加上京師的人口,如果只是用著南方的糧食,其中的損耗實在太大。
與其這般,還不如直接消耗北直隸的糧食。
北直隸供應一石,南方就能少運輸三石、四石,這樣的賬,誰都能算過來。
當然,朝廷為遷都北京,對北直隸顧及不上了。
不過姜曰廣不願放棄,還是想著更好對北直隸進行治理。
畢竟從北京到山海關,再到宣大,北直隸,偌大的地方,他實在是力不從心。
實際上,在獲知南直隸一分為三後,姜曰廣也曾上書朝廷,請求將北直隸拆分為三。
一個是最重要的順天府,早有規劃,直接隸屬於朝廷中樞;而河北省則獨立出來,建立腹心之省。
最後一個,則是宣大地區,這是北京西北門戶,直面草原,自然也要重視,單獨列出。
而在錢糧供應不變的前提下,讓北直隸一分為三,讓適合的人進行精細治理,分擔他的壓力,這也能達到異曲同工之妙。
而南京朝廷對於其分省的建議,討論了幾天後,終於還是擱置了。
一來,最近建省太過於頻繁,朝廷的官吏不足,這事還是得拖後。
二來,北京即將作為國都,以北直隸的地位,中央直轄最好不過,令行建省倒是容易威脅到中樞。
而這幾日對於李應仁來說,著實煎熬。
倚仗著自己的爵位,他派遣人手四處查詢,就想著找出那絕色美人的背景,即使是達官貴人,他也敢斗一否。
說來也怪,三五日的功夫,竟然毫無寸進。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不知道直接去問應天府嗎?」
李應仁脾氣很暴躁,對於手下分外不滿。
可憐他堂堂遼寧總兵,金州男,竟然連個女子都弄不清楚,實在是太丟人了。
「頭,這南京不比咱們遼東,抓不到舌頭可以問,而且衙門確實沒有資料,即使咱們花錢賄賂了……」
親兵委屈得不行。
對此,李應仁倒是有些後悔:如果高一功、李定國他們還在,定然能幫我問出來。
可惜,這世間沒有如果。
心中煩躁,這幾日對於官場上的宴席,李應仁都沒了興致。
這日,他乘坐著馬車,從宮內返還,一路上還在思量著怎麼儘快開展對遼東的攻勢。
在滿清江河日下的情況下,他這個遼東總兵大有可為,而遼東單獨建省也不再是夢想。
想到自己將現李家的輝煌,他頗有幾分激動。
突然,馬車就停了。
就在他愣神之際,幾個黑衣人闖進了馬車,直接抽出來腰刀直抵他喉嚨。
雖然看不清其臉,但李應仁卻覺得這幾人渾身散發著殺氣,真的殺過人。
「你們是誰?」
身處京城,李應仁分外的冷靜。
「我們?」蒙面黑衣人輕笑道:「實不相瞞,這是李總兵您逼我們出來的。」
「你認識我?」李應仁一驚,心中大叫不好,這是有備而來啊。
「認識又如何?」蒙面人冷聲道:「我們這次來,只是想警告你,心裡頭不要做出雜念。」
「如果由下半身來決定你的想法,那麼我敢肯定,你的將會沒有下半身。」
「你們是誰家的?」李應仁倒是不畏懼,挺著胸脯道。
「誰家的不重要,只是李總兵要明白,有些人是你惹不得的,尤其是女人。」
說完,幾個黑衣人就離去,車內瞬間平靜下來。
李應仁背生冷汗,喘著粗氣:「京城果真是水深。」
稀里糊塗因為女人而得罪了人,李應仁非常煩躁,該死,這影響仕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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