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真正的大明官場生活就要開始了,各位客官,請投票。
————————————————————————————————————————————————————————
衙門裡設有六房,就象京中一樣,也是分別為禮、工、兵、刑、戶、吏。
那衙役先帶著王長禾去了戶房。
這六房沒有官,一個縣只有三個人算是正式的官員,其餘的全是吏。
六房的頭叫經承、副手叫管年,其餘的就是小吏了。
衙役悄悄的把那塊一兩多重的碎銀子塞到了戶房經承的手上,低聲說了兩句,那經承點了點頭,拿過一張白紙問道:「聽聞你離鄉多年,但依然還是本縣之丁。離鄉之後所居何處,可有當地衙門的文書。」
這一切都準備好的,封在一個牛皮紙袋之中。
那經承打開,嘴裡念著:「近些年住在浦州河東縣楊家,保人是……」念到保人之後,這經承猛的就站起來了,反覆看了數次臉都白了。當下就喊到:「來呀,給這位公子拿凳子來,來衙門辦事,豈有罰站的道理。」
那衙役也愣住了,顯然這來頭很大。
王長禾也有些糊塗,這文書他沒有看過,這是出門的時候楊家派人交給他的,說是拿去衙門就可以落戶了。
那經承還特意給王長禾準備了一杯熱茶,這才繼續讀下去。
「姓王,名長禾,字浩然,號留香。王,王長禾,留香公子!!!唉呀呀。」那經承趕緊從書案後繞了出來,面對王長禾拱手就是一禮:「難怪說,今天早上衙門內雀鳥長鳴,一直不明古怪,原來是留香公子到了。」
「來來,速去採買些點心。」經承大聲的吩咐。
而後又對王長禾說道:「公子這次在江南,可是給咱們北方學士露了臉。多少年來,江南學子進京趕考,咱們這北方幾省的中秋節幾乎就成了江南學子風光的平台,這次公子江南一行,請受在下一禮!」
一聽到這位就是踩了江南學子的留香公子,這裡有秀才功名的吏員紛紛過來見禮。
不僅僅是戶房,其餘幾房的人也都趕了過來,對於他們而言,王長禾就是英雄,鬥敗江南士子,這是給北方士子大大的長了臉。
門外議論紛紛,只說那五首詩逼得江南第一花魁棄樓歸隱,就讓人心潮澎湃。
戶籍冊給搬來了,也不用等刑房的衙役再去核查之類的,當下就給落了名。家裡的其他人,原本戶籍是那裡,可有路引之事,依規矩卻不能省。
可看到路引,那位經承給跪的心都有了。
路引上寫著,新鄭高氏、嫡長女,現王高氏隨夫歸鄉。
這個倒寫的簡單,經承這樣級別是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之處的,只當是王長禾娶了新鄭縣高姓家裡嫡女為妻,帶著妻子,還有家中僕人回鄉落戶,這倒是沒什麼。
再接下來,禮房的童生核准,根本就不是問是。
其中要有一個秀才,五個鄉里作保。
王長禾原本打算把楊家從王家拿來的保書取出來,這邊沒看到保書,當場就有幾十個人簽名作保,絕對順利的把事情就辦完了。
太原縣縣令,此時正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
招了招手,叫過一個低等吏員:「今日有急務?」
「回太爺您的話,誰曾想到名震江南的大才子留香公子竟然是咱們縣的人,背井離鄉十多年,今日回鄉歸籍。戶房正在給辦手續,聽聞禮房經承去買了供品,準備去文廟上香,咱們縣裡今年說不定能出一個解元!」
「解元呀,挺好。回頭那這留香公子的卷宗拿來給本縣看看。既然是人才,咱們照顧著點。」縣令也多說什麼,如果他管的縣中能出一個解元,僅憑這一點,就能讓評考中差變成良,這是教化之功。
那小吏笑著應下了。
當小吏跑開之後,差一點撞到一人。
一抬頭,就這一臉黑差一點讓小吏給跪了,趕緊打了個千:「馬縣丞,您老今個要查賬嗎?」小吏說完,自己就後悔了。查什麼賬呀,這會六房還亂著呢。
馬縣丞冷哼一聲,撫袖離去。
這名小吏趕緊讓到一旁,看著縣丞走完。
這會正好禮房經承買東西回來,看到這一幕笑罵:「就你不長眼,去文廟那邊準備一下,躲上兩天別讓縣丞大人看到你氣不順。」
「是,是!」這小吏也是無語。
前年的時候,原本縣丞可以提一級升為縣令,結果也不知道為何,現任的縣令原本是一府同知,給貶到這裡來當了知縣,把他進升的機會給奪了,所以知縣與縣丞很是不合。
巧的是今年的賦稅也沒有如數收上來,這個評下來縣令肯定吃罪。
更巧的是,縣裡竟然出了一位大才子,這縣令的官位又穩當了,所以縣丞自然是臉上不高興的。
六房內,禮房的經承買了紙回來,非要請王長禾留墨寶,用於明天給文廟上香時供上。
無奈,王長禾默寫了一份論語的勸學篇,這才離開了縣衙。
出了縣衙,幾位經承送出了足有百步遠,這才折回去。
這在街上轉過一道彎,站在路口王長禾回想著自己過來時走的路,可別回去迷路就好。正在思考著,卻聽到街邊有哭喊聲,轉頭看過去。卻是一對推著小車沿街叫賣的夫婦給衙役擋了,那對夫婦中女的哭叫個不停。
許多百姓腳下都加快了步子,要離開這個事非之地。
三個人圍著那小車,男人在苦求,女的在哭喊,只有兩個人看著。
一個在這裡看著的是王長禾,另一個則是穿著紅色衙役服的中年男人,臉上有一條刀疤。不需要他裝出一副極凶的神情,就這刀疤就讓人看著害怕了。
「這樣子,倒象是後世的城管!」王長禾自言自語了一句。
這時,那女人看一名衙役要去拉自己的推車,就撲了上去。那衙役抬起一腳就要踢,男人趕緊擋在自己女人面前。
這一幕,王長禾看的清楚。其中有兩個細節,一那衙役只是作勢,要真踢不是那姿勢。另一個,就是女人的肚子象是懷孕了。
王長禾幾步走了上去,在另一個衙役要上前的時候,伸手用摺扇擋了一下。
正要說話,王長禾猛然間想起了後世的自己跟過的第二任領導,在因為絕症去世前,自己陪床的時候,那位領導警告自己的一句話:不要以為自己親眼看到的就是真實的,身在官場要謀定而後動,衝動就是自找死路。
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王長禾摸出三錢碎銀子扔在那小推車上,然後撿了車上當地的一種特產,似乎是叫太谷餅。王長禾記得後世應該是叫這個名字,撿了幾塊餅,用車上的麻紙自己給自己包好,然後拿著紙包後退了兩步,輕聲說了一句:「小心莫傷了肚子。」
說罷,王長禾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看看四周不太對,掉頭又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那穿著紅袍的中年衙役過去拿起了那三錢碎銀子,從懷中摸出一把銅錢扔在了桌上,然後也拿了幾塊餅示意另那三位衙役跟著自己離開。
人都走了,走遠了。那男人才跪在地上磕頭,高呼善人。
不止是王長禾善,其實那衙役也善,他扔下的一把銅錢就當是找零錢了,表示自己並沒有多收這對夫婦的錢。
這一種回去,王長禾看到的不少。
之前在楊家村,那只是一個村子。在新鄭縣,他連門都沒有出過,這才算是頭一次真正見識到了古代什麼樣。
街邊,他還看到有人在街道上,就在一家店的門前,大耳光扇著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婦人,那婦人只是陪著笑容,被打也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只是不斷的陪著笑容。
還有,幾個精壯的漢子,同樣在自家門口被爆打,但絲毫也不敢反抗。
王長禾這一次卻連腳步都沒有停下,徑直回家去了。
回到家,一進門,這還沒有坐下,兩個丫頭一人捧一個銅盆就跑過來了,一個是雀兒,一個是鶯兒。鶯兒就是自己老婆的貼身侍女,這會在爭寵呢。
「鶯兒,退下去!」王長禾的老婆開口了,小丫頭一臉不痛快的退後了。
高家四小姐,閨名高英蘭,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人。只有她的父母、三個哥哥、三個嫂嫂,作大媒的張四維,代表男方家長的楊博,以及楊俊民知道,就是楊俊士都不知道,然後就是王長禾了。
雀兒給王長禾擦了臉,根本就不允許王長禾動手。
當然,高英蘭也不允許王長禾自己動手,這就是大戶人家的規矩。
鶯兒送來了茶,接過了王長禾買回來的太谷餅,兩個丫頭這才一起退下去。出了門,似乎又有什麼爭吵,高英蘭只是淺淺一笑。
當房間裡只有王長禾與高英蘭兩個人的時候,高英蘭開口了:「爹爹在我們出門前有話,我們來到這裡之後,你就有一難關要過。卻沒有明言是什麼難關,只是說道老爺你要是過不了關的話,秀才就再等等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5s 3.712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