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釣鱷魚還是比較容易的,大抵鱷魚還不知道人類的厲害,更不知道食物裡面還會帶有拳頭大的鐵鉤。
如果這裡的鱷魚被捕殺的多了,而且有僥倖脫鉤而去的,整個族群可能就會形成條件反射式的傳承記憶,看見人類就跑。
當然,這個時候, 亞馬遜河裡的鱷魚並沒有相關的傳承記憶,它們是一點都不怕人類的。
老鄭這幫傢伙才剛把鱷魚釣過來亂刀捅死,其他幾條船也開始行動了。
因為大家都知道,鱷魚是群居的,類似於草原上的獅群,這條河肯定是一群鱷魚的領地,而領地內一般最少有五條以上的鱷魚,上十條都有可能。
果然,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其他的鱷魚,並甩起了鉤鎖。
老鄭也沒閒著,他剛指揮著人把三四百斤的鱷魚給拉上船,又舉起望遠鏡掃向附近的河岸和水面。
很快,他便找到了另一條更大的。
河岸旁的泥土裡竟然趴著一條將近兩丈長的鱷魚!
這傢伙貌似剛剛被他們整出來的動靜給吵醒,正冷冷的盯著他們準備動口呢。
老鄭見狀,那是毫不猶豫的一揮手,命人把船挪了過去。
魚是現成的,剛剛才浪費了一條,剩下的還能用,直接甩過去就行了。
這會兒的鱷魚是真不怕人類,它們還當自己是叢林霸主呢,只要魚丟過去,它們就敢咬,如果不丟魚它們還瞪著大眼珠子盯著船上的將士,想咬人呢!
哪怕身邊的同伴被拖走了,它們還是威武霸氣瞪著靠近的戰船,好像人家是來送菜的一般。
豈不知, 它們才是人家的菜。
這鱷魚可不光是皮值錢,味道也相當的鮮美,那口感,甚至比無骨的雞肉還要嫩滑,不管是煎炸燒煮,還是炒著吃烤著吃那都相當的美味。
老鄭這邊費了好大的力氣收拾了那條巨無霸般的鱷魚,又命人沿著河道繼續搜索了一番,直到前面的河道都不足兩丈寬了,河水的深度行船也有點危險了,他這才揮手命眾人駕船往回趕。
沒辦法,這條河裡有一群鱷魚,叢林裡的原始部落十有八九是不敢住在這附近的。
開玩笑呢,鱷魚可是水陸兩棲的,誰敢在鱷魚的領地附近住,要是鱷魚餓急了,成群結隊的跑部落裡面,那可就完了。
這邊的原始部落可沒有能捅破鱷魚皮的利器。
看樣子,這趟除了這十餘條鱷魚是不大可能有其他收穫了。
老鄭也只能畫好這條支流的草圖, 然後便率船隊回去復命了。
當然, 這回去的途中他們也沒閒著,捕獲的鱷魚還得剝皮拆骨呢。
鱷魚剝皮一般都是背開或者腹開,因為其他地方開口會破壞鱷魚的紋路,而大明西洋商號收購的鱷魚皮要求的是腹開。
老鄭直接命人把兩條鱷魚都翻轉過來,肚皮朝天擺在甲板上,隨即便拔出牛角小刀,熟練的從中線位置將兩條鱷魚的肚皮都從中劃開,然後又命人取來兩個桶將鱷魚的內臟一股腦全扒拉進桶里。
他們倒不是想吃這些內臟,這些主要是用來釣其他魚的。
緊接著就是剝皮了,老鄭的手藝已經練出來了,所以一般都是他動手,他手底下的印第安部族青壯那都只能打打下手,好好學習學習。
他這一路算是相當走運的了,不但得了上千兩的鱷魚皮還收穫了幾千斤的鱷魚肉,其他十餘路就沒他們這麼幸運了,有幾路甚至連口吃的都沒撈著。
不過,也有好幾路獲取了難得的美味。
比如,小旗老王這一路。
他們進入一條河道沒多久便看到了好幾具動物的浮屍。
當然,這些動物的浮屍並不是什麼美味。
這些明顯都是被寄生魚給整死的,寄生魚才是難得的美味。
他們這會兒也不再暴殄天物用生石灰去煮了,因為他們已經找到了更好的方法捕撈寄生魚。
這個方法還是他們從新馬城原始部落的慘痛經歷中總結出來的。
那邊原始部落很多人都因為做了同一件事情而被寄生魚給鑽進了體內。
他們幹了什麼呢?
其實,他們也幹什麼,就是在河裡撒了泡尿。
不過,這個撒尿並不是站在河岸上對著河裡撒,而是下河摸魚的時候直接在水裡撒。
他們如果運氣不好,遇到了附近有寄生魚,那就慘了,一泡尿撒出去絕對完蛋!
這就證明,寄生魚對尿相當的敏感。
當然,他們捕撈寄生魚的方法並不是直接往河裡撒尿,而是用動物的腎臟或者蛋蛋做魚餌,用棉布做網兜,直接兜魚。
這套東西還只有旗艦上才有,所以老王發現這情況之後直接就派了條船回去取東西去了,而他們則繼續在河道里搜尋了一番。
不用想,這條河道兩邊也沒有印第安部落。
因為河裡有寄生魚啊,這東西可比鱷魚還可怕。
鱷魚你好歹還能看見,看見了還能跑。
這東西,那是看也看不見,跑也沒法跑,一不小心就交待了。
河裡有寄生魚,印第安部落自然不會住在這條河兩岸。
他們也學乖了,一看到這種浮屍那都會躲得遠遠的。
老王他們在河道里仔細搜索了一圈,不出所料,那是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他帶著搜索完之後,又細細的把這條支流的地圖描繪出來,去取東西的船也回來了,緊接著就是製作誘餌,準備捕魚了。
這寄生魚的捕撈方法跟捕撈食人魚還有點像,大致也就是先用餌料包去吸引,然後用網兜去兜。
不過,餌料包和網兜用的都不是漁網,而是棉布。
他們幹這一套也已經很熟練了,老王接過取來的東西之後,直接便打開冰桶,取出裡面的動物腎臟和蛋蛋,讓人切碎了丟棉布包裡面。
然後又將棉布包綁在一根根丈許長的細竹竿上分發了下去,讓幾條船拿著竹竿,釣著棉布包四處去吸引寄生魚。
緊接著,他又取出一個大致兩丈方圓的棉布網兜,命另外三條船靠過來,各接過一根網繩。
隨後,他直接把網兜往水裡一丟,命四條船散開了,將網兜拉伸開。
接下來就是等了,等其他船把寄生魚吸引過來,他們便會接過竹竿將誘餌包釣到網兜的正中間,然後撒下去一些切碎的動物腎臟,然後再把誘餌包拉上來,把貼上面的寄生魚全擼桶裡面,再命人繼續拿著竹竿,釣著棉布包四處勾引。
如此往復,幾次三番,直到那棉布包再也勾引不到寄生魚了,老王這才命四艘船的人一起收網繩,將網兜慢慢拉起來。
網兜拉出水面之後,裡面已然密密麻麻全是寸許長的小魚,那數量,怕是數以十萬甚至百萬計,如果光算重量,那最少都有幾十斤。
如果有密集恐懼症的人,恐怕看一眼就會暈倒。
不過,船上的人看了,都是一個個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寄生魚可不是一般的好吃。
不過,這東西不能煮,一煮就成稀飯了,那就不好吃了。
這東西應該先用文火焙乾,然後在炸著吃或者炒著吃。
老王一看滿兜的寄生魚,那也是嘴饞的不行了。
他當即下令道:「快快快,起鍋,生點火。」
很快,他這船的印第安部族青壯便抬出一口大鐵鍋和一個炭火爐子,直接用細柴火一燒,然後木炭往柴火上一倒,鍋里不一會兒便冒出了青煙。
老王則是數量的拿起油罈子,又取了塊布,蘸了點油,然後均勻的給鍋里抹上。
他旁邊的印第安部族青壯也已經熟練的取出清水桶,開始洗魚了。
這魚洗起來也很簡單,也就是倒半桶清水,加點鹽攪拌均勻,然後把魚倒裡面,讓魚自己在裡面翻滾一會兒,然後取快乾淨的棉布把水漏掉就行了。
老王接過一包洗好的魚往鍋里一倒,又用鏟子均勻的把魚鋪展開來,然後便雙手端著鍋兒緩緩轉動著鐵鍋,開始培魚了。
這火候可得掌控好了,因為魚太小,一不小心就燒糊了。
老王緩緩把鍋轉動了一刻鐘左右,直到裡面的小魚都有點微黃了,那誘人的香味也四散開了,這才把鍋提起來放一邊,隨即又揮手道:「再來一口鍋。」
旁邊的戰船聞言,連忙給他們遞過來一口大鐵鍋。
魚焙好之後可不能直接剷出來,這樣搞的話,小魚都會被鏟得稀碎。
這火焙完之後得把鍋放一邊,讓鍋慢慢冷卻,這樣焙出來的魚才又脆又帶點嚼頭。
接下來他就沒再親自動手了,因為這麼轉鍋焙魚實在是太累了,整一鍋都累得他滿頭大汗了。
他看著手下青壯學著他的樣子忙活開了,這才揮手下令道:「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s 3.575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