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監國公主列傳 第九回 結草廬隱居清涼

    擱下張熾等人每日上朝不表。單說清涼山建屋的事兒，找個落腳的地方仍然是首要任務，客棧住著可不舒服。而且人多眼雜，背不住啥時候就要出問題。柳自炎花重金請了n多本城能工巧匠，在清涼寺後山動工，蓋了一座竹木結構為主的別墅區，圍了籬笆，形成一座面積不小的莊園。帶來的家兵一百一十六個人，全部安置在這座宅子。房間大大小小三十多，有集體宿舍，也有主家大廳，別院，私人房間。柳自炎專門給朱媛安排了一個小房間，這小房間南面向陽，北面靠山，東邊有林，西邊有水，好不別致。最特別的，這個小房子留了後門，後門單獨開闢了一條隱蔽的小路，隱沒在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中間，這主要是為了安全考慮。房間雖然不大，但是講究很多，用材考究，保證冬暖夏涼。成分表現了什麼是低調的奢華。柳自炎自忖沒有高調的資本，這種情況下，暴露公主的身份將會帶來災難。

    張義和朱媛對此十分贊同，隱居在這座山莊裡，儘量保持低調，然後著手安排接下來的事。朱媛跟張義，柳自炎以及四個公子都深入的交換了意見。朱媛認為當務之急是先安穩下來，爭取黨羽，辨清方向。她知道還有1年的時間可以折騰，明年這個時候，南京城破，弘光政權就會瓦解。必須在這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儘量爭取有志光復明王朝的仁人志士。靠一個人，打不了江山。

    朱媛命令張熾等人在朝廷里注意錢謙益為首的東林黨人的動向。並且要每隔兩天回報一次。張熾和柳家三兄弟並不知道，為何坤儀公主會關心東林黨，畢竟只是一幫子書呆子。其實，他們不知道，這群書呆子擱到今天就是所謂的公知了，不乏個別有錢有權，影響力不容小覷。人心向背，政治動向，往往受他們的影響。另外，朱媛還特別提到了史可法，要小心對待，千萬別招惹他。否則事情會變糟糕。這下子張義和柳自炎也有些犯糊塗了，不知道這樣安排用意何在，貌似坤儀公主對這些大v了解的比他們要透徹，這增加了朱媛在他們心中的神秘感。但有些疑問，公主不便說，他們也不敢追著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公主說了，照做就是。最後，朱媛特別安排了一項任務，他讓柳自炎派人去調查欽天監，尋找徐光啟製作的三件窺遠鏡。目的很明顯，朱媛需要這種偵查工具。這三件窺遠鏡是用來觀測天文的高倍望遠鏡，稍經改造，就可用於軍事用途。明朝時期的軍隊顯然對這種東西的開發和應用還不足。朱媛是未來人，知道信息對於戰場意味著什麼，雖然是個女生，但如果也用心思考這些問題，她的思維面還是不知道要比這些古人強多少。利用望遠鏡觀察敵情，造成信息不對稱，然後有的放矢的制定策略，朱媛就是這麼想的。

    張義和柳自炎跟朱媛接觸的越多，他們就越發現，這個坤儀公主知識豐富，點子奇多，說話還帶著一種神鬼莫測的感覺。他們說不清這到底是什麼感覺。但就是覺得公主千歲跟別的花季少女完全不一樣。儀鳳也時不時被朱媛各種突然蹦出來的新名詞兒忽悠蒙了。朱媛儘可能的使用他們的語言方式，以避免誤會。為此，朱媛讓張義找來時興的文學作品，古詩，歷史典籍來研讀。經過一番努力，朱媛逐步適應了明朝人的生活。起居坐立都能應付自如了，對各種風俗禮儀的了解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值得驕傲的是，朱媛學會了騎馬。起初柳自炎和張義勸朱媛不要學，畢竟女子騎馬這事兒，除了穆桂英，花木蘭這種征戰沙場的巾幗英雄才做的來。金枝玉葉的公主，坐車就好了。但是朱媛知道未來的道路何其艱險，學會騎馬，就等於掌握了駕照。即便是她一個人的時候，也能輕鬆日行百里了。張熾對朱媛這種想法表示贊同，主動幫她學習，經過一周的練習，朱媛基本上掌握了騎馬的要領。張熾將朱由崧賞賜的那匹黑白花紋的蒙古馬送給了朱媛。朱媛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小花兒。因為它身上的花紋就像黑白夾雜的花朵。

    清涼山的莊園是10天之後建好的，也就是6月13，眾人搬家這天，清涼山上並沒有很多香客，朱媛和柳自炎等人，順便去拜訪了清涼寺的住持，在廟裡上了兩柱香。祈福新屋落成，一切平安無事。巧的天公也作美，山里一直是微風拂面，夾雜著山泉沁人心脾的清涼，清涼山果然名符其實。大宅比想像的要好，正屋竹木結構，懸山頂，門窗看著簡陋，但進到屋子裡卻絲毫不覺寒酸，滿屋雅致之氣。牆是複合型材料，內里是木板，外面襯著竹板，皆做了防火防腐處理。整個院落看上去就像一座生態農莊。巧的是，院子用青竹做籬笆，大門按古法做的造型，飛檐斗拱。上懸一匾：鳳儀山莊，其實這名字是朱媛提的。這種露臉沒成本的事兒，她非常喜歡。與這山莊呼應，柳自炎還在山前山後，山腳邊兒安排幾處巡邏點。為的是保證安全，也方便搜集情報，平日裡，家兵在這些小房子裡執勤。

    六月十四，搬家後的第二天，朱媛就坐不住了，南京城山明水秀，民風淳樸，城裡城外一片好風光，在客棧憋了這麼多日子，早就想出去透透氣了。她一早就跟柳自炎，張義打了招呼，帶著儀鳳在南京城裡逛開了街，柳自炎怕她們出事，特地安排了一個武藝高強的保鏢，跟在兩個後面。為了安全，朱媛戴了一頂昭君帽，又叫幕籬，就是那種武俠小說中描寫的，帶有一圈黑紗的斗笠，遮住人臉，防止偷窺的。儀鳳也是這身打扮。二人興沖沖的坐車直奔南京城內。選擇了最繁華的那段官道，街上行人如織，各色商販吆喝聲此起彼伏，街道兩側茶樓酒肆林立，三教九流，進進出出。朱媛和儀鳳在這條道上走走停停，不時駐足商販的地攤前，儀鳳因為跟著朱媛，可享了不少福，現在家裡支錢，只要跟柳老爺說一聲，就行了。儀鳳就發現，只要朱媛有任何請求，柳老爺都會儘量滿足，金子銀子隨便要，只要柳老爺有，絕對不小氣。過慣了拘謹日子的儀鳳，這次可風光的很，在以前同樣做差的下人中間，她可是土雞變鳳凰，升了天。不過，公主似乎對奢華的生活並沒有太大興趣，平常吃穿都節儉，換洗的衣服也沒幾件，跟她見到那些皇家貴胄，達官貴人一點都不一樣。窮苦出身的儀鳳，深知節儉是多麼難能可貴的美德。因此，對朱媛她可是百般敬重，並且上行下效，儀鳳行止做派越來越淑女，越來越顯得高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