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說的沒錯,那沈毅說是失蹤,可都好幾天了也不見個音信,估計早死多時了,看來你我弟兄這幾日走時氣啊,好事一樁接著一樁的。」周生眉開眼笑的說道。
「此話不假。」高世松也附和著大笑道。
兩人又喝了會酒,周生又說道:「只是那秦靈兒剛逢大變,要是你再用強了,會不會自尋死路?」
「我管她死活呢,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用了就用了,若是能收進房中自然更好,死了我也不心疼。」高世松滿臉陰鷙的說道。
周生聞言一臉淫笑的說道:「既然這麼講,那倒不如你用完了給兄弟我也玩玩唄,那小娘們長得確實不錯,我也想一親芳澤啊。」
「好說,好說!」高世松一臉的無所謂。
「其實最好還是能收進房裡,這樣秦府的家業你也能兼得,豈不是人財兩得?」周生說道。
「秦府的家業?呵呵,你認為著林氏和林子風母子二人可能給秦靈兒留下家業?」
「也對!秦家這下算是姓了林嘍!」周生感嘆道。
秦平義的死訊猶如投入湖裡的一枚石子,漣漪在逐漸擴散,很多人都聞訊前來弔唁,這些人里有真心難過的,有過來看熱鬧的,自然也有心懷不軌的。
不提這些閒雜人等,就說林子風和林氏兩人,這兩人現在可算成了秦府的太上皇,雖然喪事期間不可辱罵下人,並且嚴禁喝酒,但林子風可不管這個,整天花天酒地。
林氏更甚,現在秦靈兒重孝期間,家裡的大權自然落到了她手上,整天除了在靈前略待一會外,就是指揮全府上下的人忙活後事。
雖然表面上她什麼也沒顯露,可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自然不願在秦平義的靈前多待,並且借著這個機會,林氏和林子風兩人把秦平義的臥室書房徹底搜查了個遍,雖然找到了些銀票,可和想像中的相去甚遠。
為此林氏大為失望,林子風卻依然不甘心,他總覺得自己姨夫肯定有所隱藏,就是不知道那些傳聞中的大筆銀子都去哪裡了。
第三天頭上,這也是周生和林子風約定好還錢的時間,周生和高世松兩人早早的就來了,買了些紙馬黃紙什麼的草草祭拜了下,秦靈兒就在堂下守孝,這三天除了必要的吃飯休息外,她幾乎不眠不休的跪在這裡守靈。
高世松和周生兩人祭拜完後,秦靈兒麻木的按照舊禮回拜,高世松看著一身重孝的秦靈兒,心中不禁大為垂涎。
其實按照正常的禮儀,秦靈兒算是女眷,是不應該在這裡守靈的,可秦平義無子,江南這邊的規矩就是靈前必須要有嫡親之人不間斷的燒紙拈香,否則亡魂不安。
所以秦靈兒只得拋頭露面在外面守靈,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這秦靈兒本就生的花容月貌,現在穿著素服,更顯得楚楚動人。
那些來弔唁的人回去後全都對秦靈兒大加稱讚,有欽佩秦靈兒純孝的,也有登徒子對秦靈兒的容貌垂涎欲滴的。
高世松也聽到了這些風言風語,今日來一是陪著周生要錢,二是來看看秦靈兒。
現在一見果然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美若天仙,高世松心裡不禁更加火熱,上前了幾步柔聲道:「靈兒姑娘,令尊猝然離世實在令人扼腕,還望姑娘不要太過哀拗,身體要緊啊。」
這話說的合乎禮儀又不失親近,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不過秦靈兒此時心如死灰,往日靈動的雙眼也失去了光彩。
聞言只是抬頭看了看高世松,便又低下了頭,輕聲道:「多謝高公子掛懷,靈兒無事。」
「唉!家裡沒有男丁實在不是個事啊,靈兒姑娘這樣的女子也被迫拋頭露面,實在讓人心疼。」高世松也不退下去,繼續說道。
在秦靈兒身後跪著的是晴兒,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知道後自然趕緊趕了回來,不過她身有舊傷,又加上這些時日因為沈毅的事動了真火,所以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精神也萎靡了。
不過高世松的刻意賣好,還是引起了晴兒的警覺,對這個人晴兒可是毫無好感,當日去碼頭要鹽船,這高世松畏畏縮縮的不敢幫忙,後面又一個勁的過來獻殷勤,這種作態實在令人作嘔。
所以現在晴兒聞言實在按捺不住便冷聲道:「我家姑娘其心純孝,為的是老爺能魂歸天上,這任誰也說不出旁的來,倒是你口口聲聲拋頭露面,是何道理?」
這頓搶白讓高世松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晴兒的話算是直接戳破他的心思,但在人家的喪事上,總不能發作,便只好悻悻然退下。
這時候林子風聽到傳信,戰戰兢兢的來到了前院,周生一見他,自然眉開眼笑,反正借據在手,也不必演戲了。
三個人走了,大堂中就剩下了秦靈兒幾人,晴兒挪了挪地方,湊到秦靈兒跟前說道:「小姐,我看那高世松來沒安好心啊,又和林子風那混蛋勾勾搭搭的,可得多加小心。」
秦靈兒自然不傻,心裡也有計較,但這個時候,她滿心的哀傷,實在想不到更多的,畢竟她再怎樣的聰明,也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女孩罷了,真遇到事,心裡還是沒有了分寸。
「我知道了,這幾天林氏和林子風是不是很囂張?」秦靈兒問道。
周管家現在也穿著孝服在這守靈,他的權已經被林氏奪了,而且林氏還藉故將很多老家人全逐出了秦府,然後招進來很多不認識的人。
現在周安說話已經沒人肯聽了,無奈他也只好來這裡守靈,聽到秦靈兒的問話,周安嘆了口氣說道:「本來不想告訴小姐的,可既然問起來了,我也不能不說,這林氏現在獨斷專橫,秦家上上下下的老家人幾乎都被她趕走了,剩下的也都是唯他命是從,林子風更加過分,公然飲酒作樂,沒人能管得了他。」
這席話讓秦靈兒身子一震,眼中的憤怒一閃而逝,可禮儀大教束縛的她現在沒有絲毫作為,而且這幾天她在靈前守靈,心裡一直在想這件事。
越想越覺得自己父親死的實在蹊蹺,首先身子硬朗的他為何下午還好好的,怎麼到了晚上就肚疼然後吐血而亡?
並且父親臨終前說的那些話也讓秦靈兒如墮冰窖,讓自己提防林氏,這是秦平義以前從未說過的,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莫不是父親是被林氏和林子風兩人謀害的?
這個結論如同陰霾,一直籠罩在秦靈兒心頭,揮之不去。不過因為這結論實在駭人,所以秦靈兒一直壓在心底,沒有顯露出來。
「晴兒,我讓你在房裡找的東西可找到了?」秦靈兒輕聲問了句。
「找到了,就在我身上貼身帶著呢。」晴兒不動聲色的回道。
這時候又來了弔唁的人,秦靈兒回禮等等,直到來人走了後,秦靈兒才又說道:「注意別顯露出來,估計會有人著急的。」
林子風現在很著急,確實很著急,他雖然找出來一筆銀子,可金五是善茬嗎?知道秦平義死後的第二天就派人上府弔唁,說是弔唁其實就是盯著。
所以那些銀子基本都被金五搜刮去了,就這還不太夠,金五還放出話來,剩下的銀子一分不能少,都得如數交還。
現在周生又來要錢,這可算要了林子風的短處,他急的抓耳撓腮的說道:「周兄高兄,你也看到了,就這麼點銀子,還得給我姨夫發送,我也沒辦法,要不再寬限些時日,等我把秦府的事了了,然後賣些田地商鋪來償還給你?」
周生當然不肯,他現在也焦頭爛額啊,那些催債的整天堵著他門口,老爺子也越來越不耐煩,所以才會這麼著急的要林子風拿錢出來。
「林子風,你說這話是糊弄鬼呢?誰不知道你姨夫從京城帶回來大筆銀子,現在你就給我這麼點?打發叫花子呢?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拿著借據去告你?」周生半真半假的恐嚇林子風。
林子風苦笑道:「怎麼敢糊弄你,確實就這麼點,我已經翻遍了秦府,根本沒有多少銀子,我姨夫估計把錢都用了吧。」
「呸!我告訴你姓林的,今天不給我把錢交出來,有你好看的,哼哼,連自己親姨夫都敢下手殺了,誰能信你說的話?」
這話如同石破天驚,驚得林子風一個激靈,然後忙不迭的否認,周生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行了,明人不做暗事,這事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否認也沒用,說吧,銀子怎麼辦?」
林子風這邊和周生正在房中周旋,周管家的內人恰好經過,他們的談話被她聽了一耳朵,驚的這位周氏連連倒退,手裡端著的茶壺差點摔落在地。
幸好見機的快,周氏趕忙穩住心神,然後匆匆而去,直奔前院大廳而來。
一進大廳,周安便十分惱怒的喝道:「老爺靈前你也這麼沒規矩,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周氏也不答話,來到秦靈兒近前跪在地上就將剛剛聽來的話完完整整的講了一遍,這下秦靈兒算是徹底惱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是任何一個為人子的人都無法容忍的大仇,雖然秦靈兒是女子,可也不能忍受這等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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