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國相 第一百八十一章 以奸民治善民,國治!(六千字第一更)

    扶蘇頷首。

    他隱約明白了嵇恆的想法。

    君是君,臣是臣。

    他貴為大秦長公子,其實不用過於在意臣子反應,只是有時的確要做出一些妥協,話要說,事也要做。

    最重要的是分清主次。

    此外。

    秦人也好,楚系也罷。

    他們眼下都是大秦的臣子,也都是大秦的子民,不當有所謂派系的劃分,誠然這種抱團情況是一定會存在的,但在大秦的體制下,終究只是臣子。

    一旦有人過界,休怪翻臉無情。

    而且他雖是大秦長公子,但面對這些事,難免會陷入一定的麻煩,因為身份權柄不夠重,在朝堂的威望也不夠高,所以才會為朝臣脅迫,對於這種情況,有時就要讓他們理清主次。

    最好的辦法就是上告天聽!

    百官有意見,可以,去跟始皇解釋。

    他只是一個做事的。

    他沒有能力做這麼多決斷,所以去讓有能力決斷的人去做。

    扶蘇微微拱手,眼中一片清明。

    他笑著道:「扶蘇明白了,我欲為的事牽扯甚廣,本就不該由我決定,當將此事上告天聽,由父皇來裁定,我眼下所謂的困擾,實則只是庸人自擾,也是太一廂情願自以為是,所以才患得患失。」

    「多謝先生指點。」

    扶蘇朝著嵇恆恭敬的行了一禮。

    嵇恆背對著,不做理睬。

    扶蘇輕笑一聲,並不在意,只是抬頭看了下天色,天色漸顯昏暗,他也沒有繼續逗留的想法,跟嵇恆道了一聲別,就匆匆離開了。

    相較於來時的行色匆匆,去時明顯腳步從容了很多。

    也鎮定了許多。

    望著扶蘇遠去的身影,嵇恆卻是長長嘆息一聲。

    這種做法並不算對。

    因為歸根到底,只是取了個巧。

    帝王思想。

    只是身處這個時代洪流,他並不能真的隨心所欲,有時註定會為時代影響,而且此法的確能大為減少扶蘇的壓力,加快對天下的影響。

    然.

    也註定會引向唯帝獨尊。

    嵇恆微微蹙眉。

    但很快眉宇就舒展開來。

    他有些過於擔心了,這非是後世,當世就是家天下。

    也就是皇帝的一言堂!

    也註定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時代。

    所謂不安。

    只是自己的惺惺作態罷了。

    身在當世卻扭捏造作的,試圖維持自身的清流。

    但世間哪有什麼清流?

    最是無情帝王家!

    他負手而立,抬頭看著天色,輕聲叮嚀道:「已有半年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大秦的路該繼續往前走了。」

    「只是這軍功爵制」

    嵇恆微微扶額,也是感到了些頭疼。

    想填上軍功爵的大坑,非短時能做到,而且秦人對軍功爵制的慣性太深,想讓他們接受另一種形式的『爵制』,還需花費不小的功夫。

    但卻必須要變!

    另一邊。

    扶蘇已回到了雍宮。

    剛進入殿內,魏勝便一臉焦急的道:「公子,你沒回來的這段時間,召長吏,令狐長吏等送來了不少的文書。」

    說著。

    魏勝就將一堆竹簡抱起。

    扶蘇蹙眉看著這些竹簡,眼中露出一抹厭惡跟無奈,他大袖一揮,冷聲道:「放到一旁吧,我現在沒心思理會這些。」

    「召平也好,令狐范也罷。」

    「他們都存著自己的私心,眼下還顧不到那些。」

    「諾。」魏勝應諾一聲,將懷中的竹簡放在較遠處的案几上。

    扶蘇坐到席上。

    他沉吟片刻,從案上取出一份竹簡,開始點墨執筆。

    他要將自己後續的情況告知給始皇。

    讓始皇去決定。

    屋內安靜。

    魏勝早已離開殿內。

    扶蘇寫了很久,不時用小刀將竹簡上面的內容劃掉,經過一遍又一遍的修改,最終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他朝殿外高聲道:「魏勝,派人將這份竹簡送至咸陽宮。」

    等魏勝離開。

    扶蘇眼中露出一抹猶豫。

    這麼做對蒙毅有些殘酷了,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提前給蒙毅說一聲,以免引得蒙毅不滿。

    畢竟三日後的上朝蒙毅可謂首當其衝。

    他跟蒙毅關係甚篤,但也不敢這麼草率,提前說明總歸是好的。

    一切處理完,已到了深夜。

    扶蘇微微頷首,將手中沾染上的筆墨清洗掉,簡單洗漱一下,直接休息去了。

    夜已深。

    接連兩三天。

    城中都洋溢著振奮之色。

    民眾高呼雀躍著,宣傳著這次的事情,對朝廷也充滿了感激,尤其是對扶蘇更是另眼相看。

    不過各大商賈、官署卻難得沉靜。

    只是民眾都洋溢在危機即將結束的喜悅中,對此並沒有多少感受,身處邸店的張良有所察覺,不過並沒有太多舉動。

    他很清楚。

    眼下的沉靜只是暫時的。

    三日後才見真章。

    他同樣也很好奇,扶蘇究竟想做什麼?竟能讓咸陽各大官署齊齊失聲,這顯然非比尋常。

    不多時。

    何瑊黑著臉回來了。

    剛進屋,他就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這些數典忘祖的東西,來秦國才幾年?就把自己的根忘得一乾二淨,他們還知道自己是韓人嗎?」

    「真是豈有此理!」

    「就是因為這些軟骨頭,才讓我六國始終難以復國!」

    見狀。

    張良無奈的搖搖頭。

    他其實前面就已預料到了。

    秦滅韓之後,將韓地大部分的貴族都遷了過來,經過這些年的折騰,大部分貴族早就被嚇破了膽,加之最堅定反秦的早就逃了,或者被秦廷遷移到了南海或者其他流放之地去了,能留在咸陽的多半早就服軟了。

    何瑊這兩日其實註定徒勞無功。

    張良道:「何兄,莫要因此動怒,這種情況理應想到的。」

    「他們來咸陽已十幾年,整整一代人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東西了,而且畢竟在秦人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又豈敢多有動作?」

    「再則。」

    「我等六國貴族現在勢微,又豈能要求他們更多?」

    何瑊憤憤的哼了一聲,依舊滿眼怒意道:「就算如此,他們也不能直接拒之門外,同為韓人,同為亡國之人,我等為復國奔走,他們倒好,不僅沒有半點廉恥之心,甚至還選擇跟秦人同流合污,簡直是韓人之恥!」

    「我羞與之為伍!」

    張良搖搖頭。

    他知道何瑊正在氣頭上,並沒有就此多勸。

    何瑊隨著年歲上去,上次博浪沙刺秦後,他被秦人搜查時,差點被發現,最後無奈選擇了更名換姓,把自己原本的『韓』氏,改為了『何』氏,正因為此,他一直耿耿於懷,對秦人也是徹底深惡痛絕,眼中完全不容其他。

    何瑊在氣憤了一陣後,也是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開口道:「我在跟那幾家貴族接觸無果後,便順道去了商賈那邊,試圖從他們口中打探一些消息,不過正如那告示一樣,商賈族中具體知情的人都被官府押解了,至於沒有被押解的,也全都大門緊閉,根本不見客。」

    「這次想在咸陽打聽消息恐怕不容易。」

    何瑊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秦廷顯然對此有所防備,根本就不想對外暴露太多。

    這更讓何瑊心生警惕。

    以往秦廷再怎麼遮掩,終究還是能傳出風聲,但這次太異常了,所有人都口風緊實,這顯然不一般。

    張良微微額首。

    他也感到些許棘手。

    但大體能猜到原因,秦廷官府經過這兩次的清理,很多搖擺不定的官員都心生惶恐,又豈敢再隨意開口?商賈同樣如此,尤其領事者多被官府收監,人人自危之下,又哪敢再招惹是非?

    張良道:「現在官府上下明顯嚴防死守,或者是牽涉眾多,不敢過多言語,唯恐自己被捲入,無論哪一種,在明日告示後,或多或少都會透露一些情況,等明日告示公布,就能看出一些狀況了。」

    「只是秦廷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張良很是困惑。

    他這幾日一直在冥思苦想,但始終沒想到任何頭緒。

    何瑊點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

    「可惜我們跟官府的人不認識,若是能直接跟官府的人打交道,或許也不會這麼被動,更不會對秦廷的布置一無所知了。」

    張良看著何瑊,暗暗搖了搖頭。

    其他六國貴族或許可以,但他們可是在秦廷的通緝令上,官府的人又豈敢跟他們接觸?又豈敢跟他們泄密?

    不過他也清楚,這只是何瑊的一時牢騷,並未放在心裡。

    室內漸漸安靜。


    春宵日短。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太陽還未爬上東方遠山,四周的雞鳴聲也尚未消散,城中就再度熱鬧起來。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互相嘀咕著,爭相訴說著自己聽來的消息,對今日城中將張貼的告示充滿了好奇。

    不過相對大政,他們更好奇的是,官府對相關匠人、刑徒等的錄取標準,若是自己能滿足標準,或許可進入其中,給家裡多掙點口糧。

    雖做不了滿月,但多少也是錢糧。

    這相當於是白送的。

    與此同時。

    咸陽殿外百官肅立。

    參與朝會者眾,除了正常的三公九卿,還多了不少跟經濟相關的大臣,譬如大田令、太倉令、少內令、工師、工室丞等。

    所有人都能察覺到這次朝會的不同。

    不過眾人最終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扶蘇。

    扶蘇面色如常。

    帶著高高的遠遊冠,目不斜視的站在前列。

    他自是感受得到四周目光看向自己,不過他並不在意,有些事是不能退的,而且事關這件事的收場,他又豈能退縮?

    只是十個主管經濟的主官,只覺有些頭皮發麻。

    站在原地卻是手足無措。

    以往他們雖也會列朝,大多就是走個過場,基本一言不發,但這次長公子弄得事太大了,牽涉很多官署,尤其是《商律》《工律》的頒布,更是牽連甚廣,他們就算不想開口,到時也只能逼著開口。

    只談及《商律》《工律》尚好,若是問道對廷尉府、少府的看法,他們卻是不知該怎麼應對。

    低頭看著廷尉府的眾官員,又看了看面沉如水的少府官員,這十幾人對視一眼,心中暗暗叫苦。

    這算什麼事啊?

    他們這完全是『無妄之災』。

    清晨卯時。

    今日的朝會準時開始。

    百官陸陸續續的進到空曠大殿。

    按次入席。

    隨著嬴政到場,全殿肅然一靜。

    嬴政漠然的掃向下方百官,開宗明義道:「這次朝會只商議一事,扶蘇三日前給朕上書,要求嚴肅處理懷縣沉船事件,尤其是處理過於褻職的官署,對於扶蘇的建議,各官署但有話說,務必議出切實可行之策。」

    「諸卿可暢所欲言了。」

    殿中一時肅靜,面面相覷無人說話。

    杜赫等人面色陰沉,卻是沒想到扶蘇會這麼狠辣,直接將事情捅到始皇這,顯然是定要對各官署定罪了。

    他們其實早前就已得知了消息,只是真的聽到始皇說出,還是不禁有些慌神,杜赫微闔著眼,神色陰鷲的看了扶蘇一眼,再也不敢小覷這位長公子,以前總覺得扶蘇文文弱弱,但現在恐無人敢這般認為了。

    扶蘇看似面色溫和,實則心藏虎狼。

    蒙毅面色如常。

    他早已被知會了,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過得片刻,國正監官員吭哧開口:「稟陛下,臣認為長公子之見不無道理,這次沉船事件危害過甚,若非長公子早早做出決斷,後果恐不堪設想,正如長公子早前所言,商賈之所以敢這般肆無忌憚,便是法無禁止即可為。」

    「法出現了問題,自會滋生大多犯罪。」

    「而廷尉府執掌法條,對於如此危害之事,卻毫無防範,此等失職褻職已過於嚴重了,臣認同長公子嚴懲之見。」

    「臣附議。」

    「臣附議。」

    「.」

    隨著國正監官員開口,立即有官員跟著符合。

    其中多為秦地出身官吏。

    召平看了看杜赫,猶豫一下,起身出列道:「啟稟陛下,臣認為廷尉府的確有過,但罪不至整個廷尉府,廷尉府司職天下律令法條,難免不能面面俱到,加之朝廷推行的『官山海』時日尚短,廷尉府有所失察在所難免。」

    「尤其鹽官鐵官更是接手相關政事不久,難免出現疏忽,就因為商賈的突然暴動,就對各大官署進行懲治,這恐是中了商賈之計,臣認為廷尉府,以及相關官署當罰,但罪不至此。」

    「請陛下明鑑。」

    令狐范跟著道:「啟稟陛下。」

    「懷縣之事已結束,朝廷也對此有了定論,吃一塹長一智,臣料定廷尉府跟相關官署不會再犯,處罰之事,茲事體大,若是傳出,定會引得民眾惶惶,臣認為不妥。」

    隨著召平跟令狐范開口,殿中哄嗡一片。

    與會者都是朝廷官員,都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干係。

    尤其是原本就占據高位的官員,更是惶恐不安,前端時間陛下已徵召不少官員回朝,眼下這些人的官職都不算太高,若是廷尉府這般大動,加上少府一些官署的大動,不少人的位置恐會被取代。

    這是朝堂很多官員不想見到的。

    史祿站在蒙毅身後,微不可查的掃了場中出聲的官員,這些人打的什麼主意他心知肚明。

    他們這些從地方調回來的官員,已然成為這些功勳老臣的眼中釘。

    尤其不少老臣的子嗣還沒有入主朝堂,若是開了這個口,只怕日後會有越來越多原本身處地方的官員入主朝堂,這豈是他們想見到的?

    雖心中如明鏡。

    但史祿也沒有開口的想法。

    他若非在嶺南數年,加之監督靈渠修建有功,功勞較大,恐上次也沒機會得到廷尉正的官職,眼下廷尉府擬被定罪,他身在其中,自不敢聲張。

    若是得罪了官署其他官員,到時反倒有些得不償失。

    他抬起頭,看向扶蘇,眼中流露一抹流光。

    他過去雖遠在嶺南,但對朝廷的事有些了解,朝堂之所以有這些變化,實則都跟長公子有關,這次長公子再次對功臣發難,已然是惹怒到了功臣集團,這對長公子而言也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不過他們這些得利之人,眼下並不好出聲相助。

    就在四周各種聲音頻出時,扶蘇也沒有繼續穩坐不吭聲,直接起身,朝著始皇一禮,開口道:「兒臣扶蘇請奏。」

    「准。」嬴政漠然道。

    扶蘇平靜的掃過場中眾人,最終神色變得冷峻。

    他沉聲道:「稟父皇。」

    「兒臣主管這次的懷縣沉船案件。」

    「對其中利弊最為清楚。」

    「方才不少大臣言及事已發生,當吸取教訓,讓今後不再犯,兒臣同樣認可此建議,只是兒臣愚笨,不通曉那些道理。」

    「兒臣自記事起,就熟讀《為吏之道》。」

    「凡為吏之道,必靜潔正直,慎謹堅固,審悉無私,微密纖察,安靜毋苛,審當賞罰,操邦柄,慎度量.」

    「當時時任南郡郡守的『騰』向全軍發布了文告《語書》。」

    「騰在這封文告中把官吏分為了『良吏』跟『惡吏』。」

    「因而在剛熟讀秦律時,便知曉了一個道理,良吏便是通曉法律令、諒解正直且能為國效力、有公正之心,能糾正自己行為的官吏。」

    「惡吏則是不懂法律令、懶惰、愛搬弄是非的官吏。」

    「當時天下繆以為以法家學說治國的秦國,完全不講道德,然事實並非如此,法律與道德從來就不衝突,只是適用範圍各有側重。」

    「當言法的時候言法。」

    「當顧及道德的時候顧及道德。」

    聽到扶蘇的話,杜赫等人臉色不禁一黑。

    他們如何不明扶蘇的言外之意。

    分明是在指責他們為惡吏,而且法跟道德都混淆不清。

    扶蘇一臉肅然,繼續道:「《商君書》中有這麼一句話『以奸民治善民』,扶蘇當初愚笨,並不通曉其中道理,一直對此頗為詬病。」

    「直到大半年前,扶蘇再次徹讀了《商君書》,同時讓張蒼御史對不解之處進行了指導,這才對這句話,有了切實的體會跟了解。」

    一旁。

    原本靜坐席上的張蒼,聽到扶蘇的話,眼睛瞪的渾圓,肥碩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滿臉恐懼。

    扶蘇悄咪的掃了張蒼一眼,看到張蒼那一臉驚懼模樣,心中默默道了聲歉意,然後毫不猶豫的開口道:「這句話的歧義之處在於『奸』跟『善』。」

    「何為善?」

    「《說民》中如此說道:合而覆之者,善也。」

    「何為奸?」

    「別而窺之者,奸也。」

    「也就是合力掩蓋彼此過失的人,是善民。」

    「彼此疏遠,互相監督的人是奸民。」

    「所謂『以奸民治善民』,說的其實是要用那些有責任感的人來監督那些互相包庇的人。」

    「當年荀子入秦,曾著《強國》一文。」

    「其中便寫道:入境,觀其風俗,其百姓朴,其聲樂不流污,其服不挑,甚畏有司而順,古之民也。及都邑官府,其百吏肅然,莫不恭儉敦敬,忠信而不楛(ku),古之吏也。」

    「入其國,觀其士大夫,出於其門,入於公門;出於公門,歸於其家,無有私事也。不比周,不朋黨,倜然莫不明通而公也,古之士大夫也,觀其朝廷,其朝閒。聽決百事不留,恬然如無治者,古之朝也。」

    「荀子入秦時,對秦有如此高的評價,然短短數十年,大秦境內發生如此慘重之事端,諸大臣不想著互相監督,卻只想著官官相護,這豈為天下能容?」

    「任人而所任不善者,各以其罪罪之。」

    「任人而所任不察者,同樣當以其罪罪之,又豈能因是整個官署獲罪,就因此豁免?這豈非枉顧律法公正?」

    「朝廷不公,其失之大也。」

    「扶蘇不才。」

    「卻想當個『奸人』!」

    「兒臣認為當嚴懲涉事的相關官署。」

    「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不嚴懲不足以撫傷痕!」

    「不嚴懲不足以護尊嚴!」

    「不嚴懲不足以儆效尤!」

    「不嚴懲不足以樹法威!」

    「請父皇下令。」

    扶蘇恭敬的朝著始皇一禮。

    全然肅然。

    場中一片死靜。

    無一人敢在此時吭聲。

    扶蘇的這番話太重,重到他們不能接。

    也不敢接。

    唯張蒼臉皺成了苦瓜。

    因為這裡面大部分都是他講給扶蘇的。

    他悔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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