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武松見假老虎吳用問起自己的心事,不由得嘆息道:「吳用,你不知道,我家裡的一切都是我掙回來的,我大哥現在享受錦衣玉食,懷裡摟著一個神仙一樣的嫂嫂,而我武松,卻要忍受孤獨和寂寞。我大哥身高不過五尺三寸,長相醜陋,借兄弟的錢勢,討了這麼一位如花是玉的小娘子,你說這不是鮮花插到牛糞上了嗎?武爺我見過多少女人,不知怎麼的,偏偏對這個嫂嫂動了真心,喜歡上了她,而我這個嫂嫂很賢惠,決意從一而終,不給我機會,我又不忍逼她,一來她是我的嫂嫂,二來我也怕人言,還有,我的哥哥我又不願意得罪,吃人看笑話,故而唉聲嘆氣。」
吳用本是個小人,詭計多端,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道:「沒看出,武爺竟然也兒女情長,性情中人,還懂得憐花惜玉,難得的很,小的佩服。武爺,小的倒有一個好辦法,保險讓你嫂嫂心甘情願嫁給你為妻,這件事情我保險給武爺辦的乾脆利落,讓武爺滿意。」
「計將安出?有何良策?你說說看。」武松一聽吳用有辦法幫助自己,很是興奮,忙問。
吳用說了:「武爺,從來婚姻都是一嫁從父母,再嫁由自身,我倒也聽說武大爺相貌醜陋,娶了一個天仙一樣的女人,這樁婚姻本來就不合理,你嫂嫂也是身不由主很無奈呀,就是因為武大爺是你的哥哥,這樁婚姻才成的。我敢說,不是她不想你,而是不敢想。她的心裡絕對有武爺你,如果沒有,我吳用說話就是放屁,以後也不敢混了。隔幾天,你對嫂嫂說,有事和她商量,把她約到景陽岡下,提前通知我,你的嫂嫂自然不疑前來,她來了以後,你不可露面,我卻再扮成老虎蹦出來,要吃她,正在危急關頭,武爺你正好趕到,一頓拳腳,我不動了,這豈不是英雄救美,此計如何?如此作為,你嫂嫂定會感激萬分,你在趁機說上幾句好話,你的嫂嫂肯定會讓你感動,她也就會下決心離開你的哥哥,改嫁給你。待生米做成熟飯,你哥哥再知道,也無可奈何了,聽說武爺是個講義氣的,自然不會難為自己的哥哥,讓哥哥好吃好喝好管待,把他養起來,一直到老,也就對得起他了武爺,你覺得小的這個計策如何?又不會傷了和氣,有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武松一聽,正中下懷,道:「好,吳用,真有你的,我只說你只會假扮老虎,沒甚用處,沒想到看錯你了,這才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這麼辦,事成以後,武爺重重有賞。」
「不敢不敢,只要武爺高興,要小的幹什麼都行。」吳用打拱道。
武松從懷裡掏出一把散碎銀子,約摸四五十兩,扔在地上,道:「初次見面,這些銀子你先拿去花,吃喝嫖賭隨便你,您要是願意孝敬你那九十歲的老娘,武爺也沒意見。」
吳用臉紅,但是心裡高興,看來跟著武松吃香的喝辣的是沒問題了,撿起銀兩感謝武松,把自己的住址說與武松,答應隨時候武松差遣,武松自回家不提。
卻說武松在家呆了幾天,這一天,見哥哥出門,趕緊走進哥哥房間去見嫂嫂,道:「嫂嫂,兄弟有話想和嫂嫂說。」
金蓮見武松進屋,心裡也慌亂,生怕有人發現,很丟臉的,她也怕這個兄弟動粗,可不是玩的,見武松很有禮貌,心才放下了,道:「兄弟,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但講無妨。」
武松道:「嫂嫂,日前所言,請嫂嫂不要記掛在心,也是武二喝了幾口酒,胡言亂語,兄弟給嫂嫂賠罪。」說完拱手行禮。
金蓮道:「兄弟說哪裡話來,你說什麼,嫂嫂早都忘了,我和你哥哥好要仰仗兄弟呢,怎麼會讓兄弟難堪,家和萬事興,千萬不可斤斤計較的,古人都是這麼說的。兄弟放心。兄弟呀,我和你哥哥已經商量了,隔日就讓王婆給兄弟瞅上一房美麗的新娘子過門,我也有了伴,多麼開心?也免得兄弟胡思亂想,聽說聖人都說,食色,性也,卻也怪兄弟不得,這個理嫂嫂明白的。」
武松聽了潘金蓮一席話,就知道嫂嫂心裡確實有他,這個假老虎吳用分析的一點不假,心道:我還是以計而行吧。免得節外生枝,遂道:「嫂嫂,兄弟聽你的就是。嫂嫂,武二還有件事情想和嫂嫂商議,卻不知嫂嫂是否有空?」
金蓮笑了,道:「兄弟,家裡自你歸來,要什麼有什麼,又有下人伺候著,我能有什麼事?整天滿都閒著,你說吧,幹什麼,嫂嫂有的是時間。」
「嫂嫂,這件事情關係重大,關係武松前程,家裡人多眼雜,我也不想讓人知道,也不想給哥哥知道,只想和嫂嫂商議就行,嫂嫂,你若在意兄弟,相信兄弟,可與今日晌午去景陽岡下和兄弟會面,那裡比幽靜,無人,我和嫂嫂商議,嫂嫂,你覺得如何?」
「兄弟,難道非得出門商議嗎?」金蓮很詫異。
「嫂嫂,非得出門不可,在家裡是不好說的。」武松道。
金蓮道:「兄弟,嫂嫂膽小,我聽人說景陽岡下不太平,常有強人剪徑,嫂嫂孤身一人前去只怕不妥。」金蓮心裡也打鼓。
武松道:「嫂嫂,沒事的,你對哥哥說出去買東西,瞞著他,一直就走到景陽岡下了,兄弟就在山腳下等待嫂嫂。清河縣誰不認識武二,腳一踏地動山搖,誰敢剪我的嫂嫂?那就是找死。」
金蓮道:「兄弟說的也是,嫂嫂答應晌午後去景陽岡,兄弟等我就是。」
武松答應離開,往外就走,正巧大郎進來問道:「兄弟現在你幹什麼去?」
武松道:「跟嫂嫂說了一聲,我上街去。」
大郎不放心,道:「兄弟,玩玩就回家,千萬莫惹事,少了多少是非。」
武松道:「放心,大哥,沒事。」說著走下樓去了,在外面,他叫了一個小嘍囉,馬上去通知景陽岡後村假老虎吳用,晌午過後以計行事,別的不多囑咐,嘍囉去了不提。
卻說晌午過後,金蓮心中有事,於是,瞞了大郎,只說買東西去街上轉轉,出了家門,也不著急,漫步走到了景陽岡下。
到了山腳下,四外無人,倒也安靜,就是很熱,暖風送香,處處是甜絲絲的味道。
金蓮四處張望,卻看不見武松的影子,但見:
黑呼呼一座山崗,茂密密一片森林。
嘩啦啦吹過暖風,安靜的讓人心驚。
金蓮心裡害怕,但她想著兄弟武松就在附近,倒也有幾分膽氣,默念道:不怕,不怕,兄弟呀,你快來,也不知道你想和嫂嫂商量什麼?卻把嫂嫂約到這個鬼地方來,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人常說:怕怕處有鬼,正當金蓮心裡有些怵的時候,正好刮過一陣香風,香風過後,聽到了一聲虎嘯,金蓮竟然發現從樹林裡竄出一隻錦毛大老虎來,可了不得,直接向金蓮撲了過來。『
金蓮一見,嚇得魂飛魄散,花容失色,想跑,腿卻不聽使喚,動不了了,口裡帶哭聲的喊:「兄弟,快來救命。」
「嫂嫂,我來了。」正在這危險時刻,武松現身了,上前抱住嫂嫂,放倒一塊大石頭背後,道:「嫂嫂莫怕,兄弟這就去揍死這隻孽畜。」然後,一縱身形,飛起三丈多高,十幾米遠,瀟灑的動作,看得金蓮讚嘆不已,武松躥出恰如閃電,正好迎住老虎,和老虎鬥在了一起,金蓮看見武松和老虎纏在一起,嚇壞了,捂住眼睛祈禱道:「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保佑我兄弟平安無事,打跑老虎。」
只聽見武松和老虎都的很激烈,一頓飯工夫,沒動靜了,金蓮忙抬眼望去,但見,兄弟武松已經把老虎打死了,不見老虎動彈,但見兄弟站在死老虎面前,威風不減,心裡特別安慰和愛慕。
武松把老虎拖到一邊去了,這才過來見嫂嫂,道:「嫂嫂,孽畜已經死了,沒事了。」
金蓮聽說老虎給兄弟打死了,這才心神安定,再見兄弟威猛氣象,感覺很平安,站起身就撲了上來,就把武松抱住了,道:「兄弟,嚇死嫂嫂了。」渾身發抖,真的很可憐。
武松趁機摸著嫂嫂嬌美綿綿的身體,心裡那個美呀,道:「嫂嫂,這不算什麼,老虎不經打,已經死了,你不用怕。也只怪兄弟晚到一步,卻讓嫂嫂受這般驚嚇,武二該死。」
武松幾句話說的金蓮心裡熱乎乎的不覺淚流滿面,緊緊擁抱武松。
武松覺得嫂嫂渾身顫抖,呼吸急促,心裡美滋滋的,等嫂嫂完全鎮定下來,這才鬆開嫂嫂,扶嫂嫂坐在石頭之上,道:「嫂嫂,你知道兄弟讓你來到這個沒人的地方所為何事?」
金蓮道:「兄弟,你不說,嫂嫂卻如何得知?」
武松說出一番話來,這才演繹出另一處傳奇故事來。這真是:
武松卑鄙奸計出,山崗相會把嫂誘。
英雄救美本是假,叔嫂一起名聲臭。
卻說武松和嫂嫂相會在景陽山崗之下,卻也危險,金蓮遇見老虎,嚇得膽顫心驚,正好武松出現,打死「老虎」,救了嫂嫂,嫂嫂驚魂未定,卻也從心裡感激兄弟武松的行為,現在危險過去,金蓮坐在石頭之上,心裡稍稍安寧。
武松問道:「嫂嫂,你知道兄弟讓你來這裡所為何事?」
金蓮道:「兄弟,你神出鬼沒的,你想說什麼,嫂嫂卻如何得知?」
這裡無人,倒是靜謐,武松膽子也大了,道:「嫂嫂啊,兄弟給你說真心話,一點不虛假,如果說謊,天打五雷轟。兄弟見過很多女人,但是從來沒有愛過,就知道打熬氣力,練武強身,唯獨見了嫂嫂,心有獨鍾,我也知道,嫂嫂乃賢惠夫人,善良勤勞,不願意做那負義之事,決意從一而終,而兄弟也不是欲求一夕之歡,兄弟想的是怎麼才能嫂嫂天長地久,嫂嫂,你想過沒有,你要陪我哥哥過一輩子呀!你能忍受嗎?說不定哪一天你遇見風流書生西門慶,那小子長的可真帥,嫂嫂可都會想入非非,難免呀!兄弟開個玩笑,嫂嫂莫惱。我哥哥仗著我的威風,有錢做員外,其實蠢得很,又丑又笨個子又低,又不解男女風情,嫂嫂,難道你就這樣忍受下去?不傷心,不難過,你還不到二十歲,難道你願意這樣的過下去嗎?嫂嫂,兄弟是真心愛嫂嫂的,若依兄弟之意,你就離開我的哥哥,和兄弟在一起吧。兄弟一定好好地愛嫂嫂,讓嫂嫂活的快樂,嫂嫂,你好好想想,兄弟是一片真心,可不敢逼嫂嫂。」
金蓮聽了武松的話,知道武松那是動了真情,絕不是酒色之徒為圖一時之歡快,不覺得淚流滿面,道:「兄弟,你的情意嫂嫂豈能不知?怎能不感動?但不行呀,我家欠的是大郎的情,不能不還呀!我若離開他,給人罵不仁不義,不好做人呀。其實嫂嫂真正愛的第一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兄弟你呀!兄弟,算了,你另外娶一房娘子吧,好姑娘多的是,嫂嫂殘花敗柳,不值得兄弟這樣的英雄惦記著。」說完大哭,淚流不止。
武松聽嫂嫂說完,道:「嫂嫂,別的女人再美,再好,我也不要,我就要嫂嫂,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別人不敢胡說的,借給他個膽子。另外,武家的財富是武二辛辛苦苦害人賺來的,我哥哥不過是用我武二的錢接濟了你們潘家,難道說你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就願意陪我哥哥那樣的人而心甘情願?嫂嫂,你可想好,不是三個月,兩個年頭,是一輩子呀!!」武松真不知道怎麼跟嫂嫂說。
金蓮的心給武松語言觸動,傷心不已,撲到武松懷裡大哭,道:「兄弟,你說得對,我跟你哥哥生活,別說三個月,三五年,就是一天都覺得度日如年,離開你的哥哥是我日思夜想的,但怎麼辦呀?很難做的。嫂嫂的心裡很苦的,我和你哥哥在一起,每到晚上,他只知道悶頭大睡,何曾和嫂嫂說過知心話,我煩他,希望他和我打架,誰知他半點脾氣都沒有,沒有半點激情,過的一點意思都沒有,有沒有什麼本事,全憑你這個威風的弟弟賺錢混日子,沒了你,他還不是早就餓死了,哪裡還有錢討我做女人?就說今天吧,如果是他,嫂嫂只怕早餵老虎了,嫂嫂的命都是兄弟救的,兄弟,嫂嫂想通了,沒必要虛偽的做人,做人就應該開開心心的,你說吧,兄弟,你想怎麼做?嫂嫂聽你的,嫂嫂也知道兄弟是大仁大義的人,不會做的很過分的。」
武松的卑鄙目的達到了,他摟緊嫂嫂潘金蓮,心花怒放,道:「嫂嫂,其實這件事情很容易辦,只要嫂嫂想通了,就聽武二的,一切都不是問題。你可以先回娘家居住,然後到縣衙遞一張狀子要求官休,兄弟自然會在縣衙打點一切,等官休以後,你回到自己家裡,我再聘你,重新在清河縣買一處好的房院,咱有的是銀子,不怕花錢,把你們一家都接過去住,我們倆不就到一起了?怕個鳥?多美。至於我哥哥,我也不會為難他,好吃好喝給養著,不讓他缺錢就是了讓他享幾年清福,嫂嫂,你覺得這樣怎麼樣?」
金蓮沒想到武松已經把一切都考慮好了,如果是虛情假意,怎麼會想得這麼多?當下也很感動,淚水又流了出來。女人是讓人愛的,一個女人如果被愛,而且是真心,會很感動的。雖說武松是個無賴惡霸,但對金蓮的這一片心意也可為驚天地泣鬼神了。
金蓮對武松的安排很滿意,摟緊武松道:「兄弟,這樣安排甚好,我們回家吧,免得給人看見,很尷尬的。」
武松知道一切已經擺平了,目的完全達到,鬆開嫂嫂道:「嫂嫂,你先回去吧,我處理了死老虎就回來。」
「那我走了,兄弟,我想再抱一下兄弟。」說著又過來和武松擁抱,武松趁機吻了金蓮的嘴唇,好香,剎那間渾身過電一般,金蓮微笑,掙開武松的擁抱,去了。
武松見嫂嫂走遠,道:「吳用,你他媽的好真有耐性,出來吧。」
「恭喜武爺,怎麼樣?成了吧?」樹後出來個假老虎吳用,邊走邊說道。
「真有你的,兄弟,謝謝你的幫忙。走,陪武爺喝酒去,那天在三碗不過崗酒店喝酒沒給錢,也不知給店主罵了幾百遍,今天高興,還錢去你,順便你我二人再喝一次,拿酒真他媽的好喝,不是醉了,也碰不到你。哈哈哈哈」武松真的很開心。吳用也笑。
兩個壞人漫步走進三碗不過崗酒店,進門就喊:「酒,快上。」
店主一見,又是武松,嚇了一跳,心道:我這裡成了這個惡人的飯店了,看來生意不能做了。趕忙去取酒搬肉,得罪了他,還不是得罪活閻王,哪敢怠慢?
武松掏出兩錠二十兩銀子,道:「店家,你不喜歡我來呀?那你可就虧本了,我上次吃酒沒給錢,是因為喝醉了,今天給你補上,來,拿去。」
店家一看是二十兩銀子,再吃十次也夠了,沒想到這個活閻王也不壞呀?心裡便不再罵他了,馬上笑臉道:「武爺爺,我這個店你隨便來,你能吃多少,不用付錢,沒關係的。」
武松道:「你是小本經營,那裡供的住我吃,三天就給你吃關門,我有多少兄弟知道嗎?清河縣一百零八個兄弟。」
店主尷尬的笑,收了銀子,道:「武爺爺名不虛傳,請喝酒。」
武松和吳用在酒店吃了半日酒,直到天晚,才分手,分手的時候,武松又給吳用了二十兩銀子作為酬勞,吳用跪下感謝,看來武松真是豪爽之人。
這真是:
虎口救嫂是假的,就為騙取哥哥妻。
沒了良心機謀深,美貌女人摟懷裡。
如今咱且說大郎的妻子潘金蓮,從景陽岡回到家裡,躺在床上,就思索今天發生的事情,真的好像做夢一樣,一幕一幕的出現在眼前。平靜的生活出現了波瀾,還真的覺得自己好像恢復了活力。
她本是好人家的女兒,因家窮父母生病,沒辦法才借了張大戶的銀子看病,因無力償還,受了張大戶多少腌臢氣,後來王婆說媒,受了大郎的貴重彩禮,這才委屈的嫁給了武大郎,婚後,倒是很平靜,雖未受苦,但一個美女整天陪一個不會風流,什麼都不會的醜男人,活著還有意思,行屍走肉呀。無疑是一種折磨,武大郎什麼也不懂,倒是個好人,除了吃就是睡,跟個豬一樣,偏偏還屬豬,真是天生的有福豬,沒治。他這麼有福,還不是因為有了這個弟弟武松才這樣,沒有武松,三輩子也做不了員外。
金蓮嫁給武大郎,至今還是處子之身,這些說給人聽,誰信呀?武大郎天生有福,有吃有喝,但卻有一個缺陷,那就是下面不行,勉強都不行,這也就是人常說的:月圓圓缺,世上的事情沒有十全十美的。這些都是夫妻隱私,無大量肯定不會給人講,說起來也胡吹:我和老婆在床上如何如何。。。但究竟呢?你說金蓮怎麼能不苦惱?這是人過的日子嗎?還好,金蓮賢惠,一直在忍受,臉上雖然有哀愁之色,但是心裡話能給誰說,現在好了,有了一個愛她的兄弟武松,金蓮的心裡熱了,臉上竟然出現了少女時的紅暈,當真是貌若桃花,可美可美。
當金蓮第一眼看見武松的時候,心裡就愛慕武松,好漢真男兒,一個清河縣就只有這麼一個,金蓮動心了,哭了幾場,但良心不允許她背叛武大郎,只得把愛意深深的藏在心裡。
這真是:
醜人娶個美麗妻,終究還是人家的。
莫道武大做員外,偏偏老婆不愛惜。
潘金蓮見兄弟武松約她到景陽岡下商量事情,叔嫂能有什麼事情好商量的呀?武松想說什麼她早猜出**不離十了,但是,金蓮沒有拒絕,因為她的心裡本身就有武松,至於其他的,她沒有想,誰知景陽岡相會竟然會出現意外之險,武松竟然敢捨命從虎口之下救了自己,這可是救命之恩,又以何報答?相會商量的還不是老話重提,哪裡還會有別的事情,金蓮思慮再三,決定聽從武松的安排,至於以後會怎樣她是不考慮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身敗名裂,在所不惜,金蓮也實在是不願意和大郎這個豬過下去了,沒有激情,半點意思都沒有,再過下去,還不如去死。
金蓮回到家裡,大郎問她:「娘子到哪裡去了?」
金蓮回答道:「我幹什麼要你管,我去會情人去了年。」
大郎嘿嘿一笑道:「我才不信呢,如果你願意,把情人帶到家裡來豈不是好?」
金蓮嘆息一口,回房裡去了,大郎更不再問。
又過了幾日,潘金蓮說聽人說父母生病,大郎趕緊拿了幾十兩銀子給潘金蓮,讓她拿回家給父母看病,金蓮答應,就收拾一下回娘家去了。
這才是:
掙掉鉤鉤遠方去,搖頭擺尾再不回。
景陽岡下已商議,離分再把鸞鳳配。
潘金蓮一去不返,大郎著急,便去金蓮家裡接金蓮回家,誰知剛進門,就給金蓮一頓臭罵,罵的他摸門不著,聲言日子沒辦法過了,要和大郎分開。大郎帶去的禮物也給金蓮丟在門外,不讓他進門。還發生了怪事,往常金蓮的父母對自己很熱情,這回就連金蓮的父母也對自己不再巴結,理都不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大郎煩惱煩悶,迷惑不解,只得一個人灰溜溜的回家。
卻說大郎回家,異常煩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妻子金蓮不回家怎麼可以?便想和兄弟武松商量一下,於是,擺酒把武松請到自己房間,兄弟倆開始喝酒,喝過幾碗酒,大郎便把去請武松嫂嫂的經過告訴了兄弟,請兄弟給做主。
武松笑了,道:「我的哥哥呀,我是個兄弟,怎麼能管這樣的事情,還不讓人笑死了,以後怎麼在街面上混?這件事情是你們夫妻間的事情,兄弟我可不能參與呀,不好幫忙的,難道哥哥想讓兄弟帶人去把嫂嫂綁回來,好說不好看呀,很丟人的。」沒想到兄弟給他來了個不管,而且說的很有道理。
武大郎本來十分煩惱,聽了兄弟的話,又多了九分焦躁,心情不好,再不說話,端起酒碗,一連喝了幾碗酒,跌跌撞撞,唉聲嘆氣,苦爹喊娘,撲到床上,抓起金蓮的衣服,淚流不止,武松見狀,推故下樓去了。
禍不單行,隔了幾日,潘金蓮竟然把武大郎告上了清河縣大堂,縣衙差人來武家傳武大郎到大堂聽審,武大郎嚇得不行,只得前去縣衙,並讓人去尋找武松,武松這個兄弟偏偏在關鍵的時候不見人影,真的是急死人了。
武大郎到了縣衙大堂,卻是潘金蓮告他趁人之危,強買媒證,使人假扮新郎,逼人為妻,要求官休這樁婚姻。
武大郎跪在堂前,聽罷金蓮狀子,頭都大了,不願意發生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眼見潘金蓮也跪在堂前,就知道此事不假,金蓮真的要離開他了,心裡很難受,道:「娘子,我武大郎待你家可不薄呀,你不能恩將仇報呀!」
潘金蓮理都不理,鼻子哼了一聲,看都不看武大郎。
武大郎向上叩頭道:「老爺,這樁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納過彩禮,辦過酒席,合乎禮儀,豈能說休就休?我不休妻。」
老爺道:「知道你不休妻,今天大堂開審,是官休,而不是你休,老爺我要為民做主,解除你們這樁不合理的婚姻,這也是我老爺的功德。」
武大郎道:「我們夫妻又沒有吵架,沒有欺虐之事,怎可官休,小民冤枉,請大老爺為我做主。」
縣太爺看看武大郎和潘金蓮,當真好笑,一個是懶蛤蟆,一個是美天天鵝,真是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也不知當初怎麼配的這樁婚姻,當真的可笑。莫非月老睡著了,真是怪事。遂道:「潘金蓮告你趁人之危買通媒證,逼她嫁你,而且用別人假扮新郎,這可是事實?」
這些話不是一句話能回答的,大郎回答道:「是,不過。。。」
縣太爺打斷武大郎的話道:「是就對了,不必解釋。諒你如此猥瑣之人如何能討得如此美貌婦人?肯定是用卑鄙的手段巧取豪奪而來,可見潘金蓮所告並無虛假。武大郎之作為著實可恨,本官明鏡高懸,念你不知法度,也不責罰與你,暫且饒你。今日在清河縣大堂官休你們這樁婚姻,從今日起,武大郎與潘金蓮解除婚約,互不相干。武大郎再不可到潘家囉唣,不然,當心官法無情。」
師爺當堂寫了官休文書,一式三份,讓武大郎潘金蓮畫押,武大郎有些遲疑,不願畫押,老爺生氣,一拍驚堂木道:「武大郎,你非得逼我老爺在你這無賴身上動刑嗎?來人吶!」
老爺一聲喊,衙役齊聲喊堂威,嚇得武大郎哆哆嗦嗦,只好畫押,這件事情就這麼辦完了,老爺退堂走了。
潘金蓮和武大郎一起離開縣衙大堂,潘金蓮出得大堂坐上小轎離去,她對武大郎那是沒有半點留戀,武大郎眼見小轎走遠,淚水潸然而下,好不傷感,他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武大郎毫無辦法,只能心裡罵潘金蓮忘恩負義,罵縣太爺糊塗蛋,淚流滿面回家不提。
潘金蓮拿到官休文書,心裡總算出了一口長氣,內心歡喜自不必言講,只等武松下一步安排,要知道,今天這一堂官休官司,花了武松好多銀子,就連那個縣太爺也得了武松的好處,不然不會這麼順利,乾淨利落就給判休了,可憐武大郎一切都還蒙在鼓裡。
武大郎拿著官休文書回家,懊惱無比,垂頭喪氣,讓人把兄弟請回來,想把一肚子的苦水倒一倒,正好武松也回來了,武大郎哭道:「兄弟,哥哥自從有了你開創我武家一來,何曾受過如此委屈?你嫂嫂忘恩負義的走了,縣太爺竟然向著她,上堂給官休了,你可得給哥哥做主呀,殺了這個臭婆娘,宰了那個糊塗縣官,方出哥哥這口惡氣。」
武松一聽,笑了,道:「哥哥,算了吧,請哥哥聽兄弟一言,嫂嫂貌美如花,哥哥其貌不揚,如何能夠長久?不如就任由她去算了,另外,這是官府判的,我們小民百姓怎麼敢和官府作對,那是找死呀,哥哥不記得了,兄弟誤傷西門慶,以為他死了,還要亡命江湖呢,殺嫂嫂,殺縣官,不是兄弟沒本事,而是兄弟不敢。兄弟可是有案底留在縣裡的,如果再出事,二罪並罰,可不是玩的,哥哥難道你不願要兄弟了,想讓兄弟去死?」
武大郎一聽,就知道一切全完了,兄弟不做主,這口氣只有咽下去了,還能有什麼好辦法?武松心裡有事,拋下哥哥在屋裡,出去了,武大郎眼望弟弟武松出門,只能淚流滿面,唉聲嘆氣不提。
卻說武松出門,在清河縣東買下一座莊院,讓混混潑皮置買家當布置,很快就把房院布置的富麗堂皇,就連院子裡也種植了很多花草,當真的很溫馨美好,隨後,接來王婆,坐下上茶,然後讓她給自己說媒道:「王媽媽,我想請你給我說一門親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不可少,你去裁縫潘家,我要娶我官休的嫂嫂潘金蓮。你去給我提說。」
王婆一聽,嚇了一跳,道:「二爺呀,這不好吧?你娶潘金蓮,不怕人看你的笑話?再說,金蓮離了你家大哥,難道還會回來嫁給你這個小叔?不好辦吧??」
武松笑道:「王婆子,你少管閒事,讓你去你就去,少不了你的好處。」說完,就取出兩個十兩重的銀子放在桌子上,王婆一見,眼裡冒火,仿佛蠅子看見了血,喜得眉開眼笑,道:「好好好,我去說,一說准成,二爺聽好消息吧!」趕緊過來抓了銀子,塞入衣袖裡面,茶也不喝了,告辭而去,武松暗暗好笑。
這才是:
已經私定終身,卻需紅媒提親。
莫怨老娘貪財,巧嘴能吃惡人。
卻說王婆慢慢騰騰,口裡唱著淫詞濫調,來到潘金蓮家,見了金蓮父母,道:「我聽說金蓮給休回來了,我侄女真的是命苦呀,我很心疼的,過來看看金蓮侄女,如果有合適的我一定給她另外找一個對頭。看我這腦子,目下正有一個對頭,器宇軒昂,從未娶親,正好和我侄女相配,進門就是主人娘子,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呀,這回這個主絕對能配上我們家金蓮。」
潘母道:「王阿姐,這回你就不用費心了,我這女兒也不知怎麼回事,嫁給武大郎,享受錦衣玉食,不知怎麼回事,竟然打官司官休回家來了。常言說得好:先嫁從父母,再嫁由自身。我們兩口子現在可做不了女兒的主,你要說媒呀,你直接進去和我們的女兒說去,她如果願意u,我們老人是沒意見的,她如果不答應,我們老人也不好勉強她對不對?」潘府也附和說道:「是呀。」
這才是:
先嫁從父母,再嫁自由身。
虎口定終身,惡霸情意真。
卻說王婆見潘金蓮父母不熱心,道:「我找金蓮聊聊去。」於是直接進屋來找潘金蓮,金蓮已經回家五六天了,一直沒有武松的消息,心裡也很著急,正在床上一邊繡花,一邊坐著想心事呢,王婆一挑門帘,進來了,她進來後,大不咧咧的坐在旁邊的杌子上,道:「金蓮呀,你可真勤快,在家裡也不閒著,乾娘過來看你來了。」
金蓮一看是王婆,道:「王乾娘來了,你坐吧,我給你泡茶去。」
王婆子一看金蓮不討厭她,放心了,拿過金蓮的刺繡一看,卻是戲水鴛鴦,繡的可真是很美,不由得稱讚幾句。金蓮也給她把茶泡好了,遞給王婆,自己坐在一邊,專等王婆子開言。反正沒事,跟她拌拌嘴也是一種開心。
王婆道:「金蓮哪!幾天沒見,你又增添幾分美色,真讓人喜歡,真是三日不見面,玫瑰變牡丹了,嘖嘖!!」
金蓮笑了道::「王乾娘可真的會誇人,殘花敗柳,沒什麼可夸的。」
王婆坐在杌子上,挑著二郎腿,道:「金蓮哪!你年紀尚輕,以後日子怎麼過呀?莫非有了意中人,這才和大郎分開了?有的話,就說出來,乾娘還要喝你們的喜酒呢!做個現成的媒人也不錯是不是?」王婆是滿臉是笑,逗惹金蓮。
金蓮紅了臉道:「乾娘再別胡說了,我嫁給武大郎,實在是委屈憋氣,怎麼過下去?人活著難道就為了吃飯?他也算是男人呀?怎麼跟他天長地久?我實在是無法可想,跟他鬧了多少次,偏偏他不會生氣,任你鬧騰,都隨著你的性子,他也不休我。我實在無法,很無奈,又不想過下去,這才經官判離,哪裡有什麼意中人呀,乾娘,你說我是那種人嗎?」
王婆見金蓮說的滴水不漏,心裡暗笑,道:「金蓮呀,既然你沒有意中人,我這裡正好有一個對頭,就說給你怎麼樣?上一回騙了你是因為你的家裡遇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一回絕對讓你滿意。」
「不聽不聽,乾娘,金蓮我不嫁人了。」金蓮連忙推脫。
王婆道:「金蓮哪!你先聽我把話說完,答應不答應是你的事,誰會勉強你?這個男人長得可是一表人才,有錢有勢,在清河縣可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店鋪勾欄開了好幾家,你長得很美,他早有意於你,你們年齡又相當,可謂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你一過門就是管家娘子,多美的事情?還有,對方從未娶妻,對你可謂是情有獨鍾,女人不嫁人過日子叫什么女人呀,你能陪你父母過一輩子嗎?好好想想,我的乖侄女。」
幾句話把潘金蓮說的心動,心道:王婆說的是誰呀?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似曾相識。這清河縣除了武松,誰還會對我潘金蓮情有獨鍾?聽王婆所講,這個人也了不得,不妨聽她說說,遂道:「乾娘,你說的這個人好像清河縣沒有,會是誰呢?」
王婆見金蓮心動,笑了道:「怎麼樣?金蓮,心動了吧?你先說你願不願意再嫁,我再說對頭是誰!"
金蓮道:「王乾娘,你先說出來我再決定,不說就算了,只當我在聽你說笑。」金蓮雖說心動,卻也不敢胡亂答應,萬一真的有這麼一個人,不是武松,豈不糟了?
王婆覺得差不多了,道:「金蓮哪!連我都不相信,他竟然有意於你,這個人不是別人,卻是你的小叔武松,依我看,嫁人就要嫁這樣的人,英雄豪傑,無人敢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錢有勢,坐享富貴。我聽說這武松可了不得,雖說年紀不大,可是在清河縣無人能比,就連縣太爺也看他的眼色行事,不敢得罪的,新近又買了一處別院,那個富貴氣象真的讓人羨慕的要死,為了讓我說媒,順手就是二十兩銀子的跑腿費,小伙子干一年也賺不了二十兩銀子,金蓮哪!你嫁給他,卻不是跌倒福窖里去了,我可是為了我侄女的幸福著想,你看怎麼樣?乖侄女。」
潘金蓮聽王婆說完,心裡暗暗好笑,口裡卻說道:「乾娘呀,其實武松倒也不錯,不過嘛,我離開了他的哥哥,再和他在一起,這合適嗎?不成不成,好說不好聽呀,侄女也是要臉的人,這不好吧!」
王婆察言觀色,金蓮的變化,怎能逃過她的眼睛,道:「侄女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呀!嫁給他兄弟又咋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別人說又死不了人,你的日子過好了,羨慕嫉妒的還是這些說是非的,滾他媽的,不用管這些人。」王婆只怕金蓮推辭不答應,於是打開了她那蘇秦的嘴,張儀的舌,拉皮條的嘴,胡說八道的語言,沒想到,終於把潘金蓮說的鬆口了,「答應」了下來,王婆這才檫了檫頭上的汗,心裡鬆了一口氣,她哪裡知道,武松已經和潘金蓮捏好了碼子,單等她來「勸說玉成」這樁婚事呢,她還以為自己的本事大呢。
王婆又把金蓮的母親請了進來,說起這樁婚事,說金蓮已經答應再嫁武松。
金蓮父母聽說女兒要改嫁武松,嚇了一跳,吃了一驚,驚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反對不好,支持不行,因為他們夫妻還要憑這個女兒孝敬養老,只好不做聲,只能由著女兒性子,任她自作主張,王婆見金蓮父母沒有意見,便告辭而去,讓金蓮一家專聽好音。
過了幾天,王婆帶著武松,武松帶著狐朋狗友,抬著貴重的禮物到潘家下聘,這一回下聘可比當初武大郎下聘風光氣派多了,箱籠一打開,珠光寶氣,黃金白銀,綾羅綢緞,驚得潘金蓮父母眼睛大大,嘴巴大大,咽咽唾沫,不會說話,呆了。他們佩服女兒眼光不差,竟然勾搭上這位清河縣的財神爺了,後半世的吃穿不用愁了,於是,熱情的接待前來下聘的武松,還有那幫潑皮混混,讓他們入座,品茶,接著準備酒肉招待,喝了個亂七八糟,相互打鬧,倒也熱鬧,自不必說。
下過聘禮,交換庚帖,定下了迎親的日子,這件喜事就這麼決定了,倒也順利,沒出什麼岔子。
過了幾天,武松騎了高頭大馬,披紅掛彩,帶了一幫混混無賴潑皮,抬著花轎來,吆著飄彩帶的馬車到潘家迎娶潘金蓮,來了個潘家大搬家,轎子抬走了潘金蓮,車子坐上了金蓮父母,值錢的細軟都帶走了,熱熱鬧鬧的搬進了武松新買的別院。
武松買了幾個丫頭專門伺候潘金蓮,轎子到了,早早就接了出來,攙扶著鳳冠霞帔紅蓋頭的潘金蓮進入院落喜棚之下。
嗩吶聲聲,鞭炮齊鳴,好不熱鬧,清河縣的所有潑皮混混都來恭賀武松,別院寬大,但處處是人,倒也熱鬧非凡。
自有執事者操辦婚禮,儐相早已經伺候在喜棚之下,拜過天地,送入洞房,酒席宴會開始招待客人,雖不是龍凡鳳髓,端是肉山酒海,一群人大吃大喝,亂喊亂叫,群魔亂舞,和普通人家的婚禮大不相同,簡直是另一道風景線。但見:
歪戴帽子做賓客,敞開衣服乃貴賓。
大碗喝酒不算甚,大口吃肉亂紛紛。
猜拳行令動刀子,喝五喝六拳頭掄。
剛才抬走惡霸三,郎中忙忙又救人。
熱鬧婚禮清河最,武松金蓮喜成親。
武松新婚,好不開心,不斷地陪他的兄弟喝酒,也是武松酒量大,陪完了所有人,竟然沒有醉,腦子依然清醒,傳聞武松的內功根基最好,喝了酒就用功法把酒逼出去,就跟汗水一樣都流出去了,這個傳說應該不假,不然,為什麼武松在婚禮上喝了上百碗酒,卻沒有醉倒,也沒有去東廁方便,他穿的衣服卻是濕淋淋的,而且酒席宴前,他走過的地方,地上都是濕的,應該是他用內功在和客人拼酒。客人給他灌醉了少一半,武松真的是很開心,願,終於還了,今天晚上就可以和潘金蓮,他的親愛的嫂嫂同床共枕了,還有什麼事情比這事開心嗎?他已經等不及了。
雖然武松急不可耐,但是他還是以義氣為主,一直在酒席宴前陪賓客直到婚宴結束,他才去新房陪新娘子。
武松進了新房,看見幾個丫環正在陪著新娘子潘金蓮,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一揮手,幾個丫環退出,他關上房門,挨到床邊,一把就落下了金蓮頭上的蓋頭紅綢鍛,看著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潘金蓮,欣喜若狂,心道:嫂嫂,你終於是我武二的人了,好不容易呀。!他醉眼朦朧,上前觀看潘金蓮,目瞪口呆,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見:
紅燭高燒泛春光,粉面桃花仙子樣。
鳳冠珍珠鑲嵌就,霞帔合身玉體上。
秀眉彎彎若新月,脈脈含情眼一雙。
秋水一汪好迷人,魅力無限百花香。
紅唇不染自紅潤,吐氣若蘭飄芬芳。
雖是再嫁美少婦,卻似十八好姑娘。
卻說武松和嫂嫂潘金蓮大喜,洞房花燭夜,紅燭高燒,燈下武二郎看嫂嫂時,給嫂嫂的美艷驚呆了,傻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心道:真乃國色天香哪!什麼四大美女,嬌嬌瑩瑩,在我武松看來,都是腳底下的泥。想我武松,生來就是一條莽漢,就是知道沖衝殺殺,何嘗享受過溫柔之夢,給世人說成是惡霸,無情之人,今日我武二得配嫂嫂潘金蓮,享享女人之福,活這一世,也不枉了。
金蓮見武松發痴,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半天,武松才回過神來,道:「嫂嫂,你可真的很美。」
一句話,倒把潘金蓮逗笑了,玉牙露出,整整齊齊,煞是好看,嬌聲一出,讓人心裡發顫,道:「武二,我現在是你的娘子了,還叫嫂嫂,也不怕人難為情。」
武松其實是高興糊塗了,當下明白過來,一拍腦袋,尷尬的搖搖頭,道:「酒喝多了,腦子昏昏的,嫂嫂,武二記住了。」
金蓮又笑,笑的肚子疼,道:「武二,記住了怎麼還叫?」
武松道:「嫂嫂,我叫慣了,他媽的還真的不好改,不管他了。你說我叫你什麼好呢?」
金蓮道:「叫什麼?叫金蓮就可以,不然,或者叫娘子也行。」
「好吧,嫂嫂,我以後學著叫也就是了。來吧,嫂嫂,我們吃個交杯酒,早點安歇,不要耽誤了良辰美景。」武松已經是動情。
「好吧,就依兄弟。」金蓮也很幽默,當下,二人坐在桌子旁邊,開始喝酒吃東西,金蓮也頗有酒量,二人喝了幾杯,便讓人收拾下去,上床安歇,多時的心愿,此時方還,這一番鴛鴦戲水,情意綿綿,男歡女愛,親熱交歡,自不必多說,皆興奮快樂。金蓮那是久旱逢甘露,快活非常。武松正當年齡,性如饑渴,當下二人在合歡床上開始恩愛,纏綿不休,難分難捨,整整玩了大半夜,不願分開。都覺得心滿意足,武松見了金蓮的女兒紅,這才知道他和哥哥在一起,是擔了虛名,對金蓮更是愛惜。在床上瘋狂累了,二人擁抱而睡,紅燭高燒,洞房倒顯得很祥瑞。
這真是:
叔嫂二人喜同床,洞房花燭始瘋狂。
只說原是兄長妻,卻擔虛名女兒香。
如今再說武大郎,兄弟武二成婚大喜,難道他就一點不知道?說對了,他還真的不知道,武松給他瞞了個風雨不透,誰敢多事,去給武大報訊?自從官休以後,家裡沒有潘金蓮的影子了,武大郎非常寂寞,往常聽金蓮罵慣了,一天聽不到就難受,如今妻子沒了,夜夜孤獨無人陪,武大郎忿忿不平卻也無法可想,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往後過。
兄弟武松隨後打個招呼出門了,多日子不見影子,也不知幹什麼去了,也不見回家來,武大郎也不想過問兄弟的事情,一個人整天呆在家裡,唉聲嘆氣,連門都不想出。
卻說這一天正是武二郎大喜的日子,武大郎是一點也不知道,晌午時,有一個鄉鄰張老大來武大郎家借東西,進得門來,見了武大郎,閒談時說道:「大郎,你兄弟二郎今日大喜成親,你這個哥哥怎麼在家裡唉聲嘆氣,也不去喝杯喜酒呀?」
「什麼?」大郎一驚,道,「你說我兄弟今日成親,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你不會騙我吧?」武大郎聞言,臉色都變了。
「別裝糊塗了,大郎,人活著就是那麼回事,想開點。」那人還以為武大郎是在裝糊塗,便勸道。
「我真的不知道,張大哥,你說說這事可是真的?我兄弟成親,怎麼不在家裡,卻說在哪裡成親?」武大郎如墜五里霧中,摸不著東。
這位張大哥一見大郎神情,就知道大郎一定蒙在鼓裡,很後悔說了這件事情,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尋死嗎?常言道: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武松本來就是惡霸,這件事情算得了什麼?還是不要多事了,免得自找倒霉,遂道:「大郎,我是和你開玩笑的,沒有這事。」遂趕緊離開武大郎家。
武大郎呆坐半晌,不辨真假,想著張老大的話,卻似話裡有話,心道:我兄弟也許真的今日成親也說不定,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哥哥呢?莫非嫌棄大哥長相醜陋,還是。。。武大郎也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坐不住了,當下出了門。
武大郎出門,看見一個半大的孩子過來,他認識名叫小寶,街東的孩子。連忙招呼,只說有話要問他,把他帶到了家裡,順手就掏出幾吊錢放在桌上道:「小寶,你告訴叔叔,你二郎叔叔是不是今日成親,說老實話,這兩吊錢就是你的了。」
孩子看見了錢,哪有不高興的,哪管什麼忌諱,馬上就回答道:「是呀!」
"在哪裡成親你知道嗎?"武大郎問。
「二叔在街的那一頭買了一處大院子,今天就在哪裡成親,可熱鬧了,我還去看新娘子了。人可多了。」小寶一點也不隱瞞,都說了。
「娶的是誰家的姑娘你知道嗎?」大郎又問。
「大郎叔叔,你還不知道嗎?二叔娶的是潘裁縫家的潘金蓮,誰都知道呀。」小寶道,一臉的純真,絕對不假。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咋聞此言,大郎心給雷擊,變臉失色,孩子害怕,道:「大郎叔叔,你沒事吧?」
大郎把錢推給孩子道:「沒事,叔叔心口疼,你拿錢去吧!叔叔歇一會就沒事了。」
孩子拿了錢,出去了。
武大郎終於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難怪潘金蓮回家一去不返?難怪潘金蓮遞狀子官休兄弟不管?難怪這些日子兄弟一直不歸?原來他們叔嫂早就勾搭在一起了,不但勾搭成奸,還要做長久夫妻(這可冤枉武松,他雖說愛嫂嫂,婚前絕無苟且。)金蓮的回家肯定是兄弟武松教唆的,金蓮縣衙遞狀子,肯定也是兄弟安排的,兄弟武松肯定在縣衙使了錢,處處打點過了,這才會有這樣的判決,平常我的弟弟待我不錯不假,但這一回為了個女人,我卻給親弟弟耍了。
兄弟拆散哥嫂的婚姻,自己卻要娶嫂子,千古奇聞呀,怪不得哥哥讓你做主你不管?還說出那麼多的推托之詞。怪不得要另外買房子住?怪不得要瞞著哥哥婚禮?兄弟呀,你也怕丟人呀?你做這件事情讓人知道難道就不丟人嗎?大郎越想越氣,越想越想不通,不覺得怒氣攻心,一口血就從口裡噴出來了,向前一交跌倒,把頭窩在了身子底下,不省人事。
聽說當時如果屋裡有人,大郎也許沒事,但家裡的上下人等都瞞了武大郎去二郎那裡喝喜酒去了,只把他一個人丟在了家裡,因此,大郎跌倒,把頭窩在身子底下,竟然無人看見,沒人知道,就這樣,武大郎倒在地上,跪不像跪,爬不像爬,因無人救護,這一昏迷,便漸漸氣絕,當武松和潘金蓮正在洞房裡顛鸞倒鳳親熱纏綿之際,武大郎在家裡的屍體已經冰涼多時。
這真是:
小弟娶嫂沒天理,氣死大哥命歸西。
洞房花燭歡愛夜,家中孤魂冷淒淒。
直到第二天早上,武松的手下才進來告訴武松,家裡出事了,武大病亡,武松大哭,流下了傷感的鱷魚淚,趕緊趕到家裡料理後事。
縣衙來人看過,何九檢驗屍體,發現是病死,氣絕身亡,沒什麼異常,便令下葬。
武家變成了白事道場,請來了一群和尚老道,念經超度,武大郎沒有兒女,武松便讓清河縣的混混潑皮都穿白衣充當孝子賢孫,假哭聲不斷,有哭有笑,倒也熱鬧。很多鄉鄰有感武大郎恩德,亦來相送,喪禮辦的還真的不錯。
這真是:
昨天洞房紅燭燒,今日喪事哭聲高。
喜怒哀樂無常事,黃泉路上無老少。
大郎面丑享富貴,死了風光亦不錯。
清河縣裡出故事,惡霸自有惡霸磨。
卻說武大郎死了,卻也風光,既有孝子賢孫,亦有傷感的兄弟武松給捧牌位,他若知道,也能含笑九泉,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武大郎給武松埋在景陽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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