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歸墟 第三十節 西北邊境

    西部邊境一直是紅衛帝國防衛的重中之重,無論是西路軍統帥直接派金黎坐鎮,還是西南、西北布置重兵防守,西部邊境的防衛在帝國安全上的意義絕對超過一切,對於這一點,無論是德昱大帝還是蘇察多大將軍,甚至連老濱鎮的漁民都不懷疑。

    當然,對於廉繼祖來說,他不是不懷疑,也不是懷疑,因為他根本不關心這個,廉大博士現在一個心思想搞明白玉簡的事,他老人家對玉簡的空間穿梭技術非常感興趣,究竟是啥動力元素能夠讓人穿越,據他所知,即使黑洞理論也不行,要想人整體穿越,第一必須要有恆定的能量,第二必須有穩定的空間對接點,第三必須有穩定的,足以抗衡空間撕扯力的環境。

    至少地球還沒有研究出來這項技術,另外,廉繼祖一直在琢磨自己的「純正」道家功法跟穿越有關係沒。

    這個尋找真相的過程會是一個很有趣的考證遊戲,這是廉繼祖對他這次穿越之旅的定義,至於紅衛是不是真的會被北靖滅了,他不怎麼關心,中國五千年的文明史里無數的朝代更迭,他作為考古學家,早就看透了朝廷的更迭以及人事的興衰,不過看在衛振玉衛振英比較順眼的情況下,偶爾也時不時的指點幾句。

    無論是廉繼祖的國家定位還是國王的三大義務,在這個較落後的時代里,都可以說是劃時代的產物,由於廉繼祖的指點,使得紅衛帝國的壽命被幾乎無限期的延長,歷史很多時候因小人物而改變,而有些改變則是因為某一句或者幾句話而變動。

    衛振玉自從聽了廉繼祖的「國王的三大義務」概念之後,一直苦思冥想,經常能聽到三公子突然抬起頭問一句:「老四,你說當皇帝應該干點啥?」或者「老十六,你說皇帝除了收稅還應該幹啥?」

    在短短的三天時間裡,這一隊人馬中除了土豆沒被問到之外,幾乎都被問了,當然,廉繼祖則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不得不說,思考的力量是無窮而偉大的,因為三公子的思考,而帶動了全隊人馬的思考,直接的影響是,隊伍速度一降再降,後來一次,乾脆就不走了,全隊人馬等著三公子跟一棵樹較勁,不停用拳頭拍打樹幹,然後又虐待野草,最後,一隊人眼睜睜的看著他把一隻比耳兔從草叢裡抓起來問話。

    這個世界只有精神病和偏執狂才能成功,衛振玉的偏執很快贏得了廉繼祖的欣賞,不過,他好像並沒有對這份欣賞給啥幫助,而是小心翼翼的招呼菜根兒,把那隻受虐待的兔子抓過來,架上爐子烤了吃肉。衛振英看著兔子肉似乎沒熟,怕廉先生吃了壞肚子,所以,他先幫著嘗嘗是不是熟了,在嘗了三隻兔子腿和大半個兔子的兔子肉之後,才一臉凝重的告訴廉繼祖,兔子肉似乎熟了,就是味道差點。

    菜根兒近乎哭聲的告訴衛振英,兔子肉上沒撒鹽也沒撒孜鹽,更沒有其他調料,另外,他們只有一隻兔子。衛振英聽完一聲令下,全體隊員去抓兔子,於是,一幫大內侍衛發揮自己的最佳身手,成為了兔子終結者。

    不停的有如來神掌、降龍十巴掌、以及打兔子棒法啥的絕世武功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導致周邊兔子被瘋狂殺害,以至於後世史學家給四皇子安了個「兔四爺」的雅稱。

    衛四爺以及一幫大內高手的功夫不是蓋的,只看方圓1公里以內的兔骨頭以及斑斑點點的火堆就知道今天的兔子界遭受的巨大損失。不過,衛三爺今天狀態相當不錯,不僅沒有拷問那隻已經被烤熟了的兔子當皇帝有啥義務,還能面對另外幾隻正在被烤著的兔子談笑自如嗎,這點讓老十六非常敬佩,因為他眼睛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看別的兔子,除了不停的看下自己是不是把自己的舌頭吃進去之外,他就只盯著火堆上的烤架。整個隊伍里吃相最幽雅的人應該是菜根兒,如今的菜根兒早已不是剛從老濱鎮出來時的那一臉的晦氣樣了,如今也是紅光滿面,舉止幽雅,偶爾在趕車的時候還能時不時的哼幾句「太陽出來我爬被窩,爬出了被窩我想唱歌,歌聲唱給……」。就這十幾句歌深受一幫大內護衛追捧,認為這是千古絕唱,其中表現最喜歡哼哼的是一個叫徐山的侍衛,小伙子年輕,本來就喜歡動,這次聽這神曲一般的怪調怪歌當真喜不自勝,沒事就纏著菜根兒,問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於是,菜根兒跟徐山倆是不是的會傳出幾聲破鑼嗓子高唱的「我寧願你冷酷到底,也不願……」。直接後果是土豆每次在他們乾嚎的時候會晃晃腦袋打幾聲響鼻,表示下回應,兩人一馬各得其樂相得益彰。

    因此除了遇見武蘭和黑衣人事件有點不愉快外,其他的路途還算愉快,至少,在容娑城之前大家都很愉快,因為他們距離容娑城還有上百公里。

    拋開廉繼祖以及衛四爺繼續保持自己兔子殺手的榮譽之旅不提,在紅衛帝國西南邊境,又一個都尉將軍被殺,殺人者仍然留名:殺人者惡來。

    這一次引起了帝國軍方上下的高度重視,甚至連文官集團也非常重視,一致意見要求嚴查兇手,為此,金黎狄將親自查訪。

    這一日,金狄將看完兇案現場後,沉吟不語,在心裡對兩次兇殺案件的情況做了下對比,然後率領自己的衛隊進駐西南重鎮紅汜城,紅汜城為此緊急戒嚴,城守大人親自率隊迎接。

    金黎曾經做過德昱帝的侍衛長,長年跟在德昱帝身邊,察言觀色以及對官場的應變功夫非常厲害,他不同於蘇察多以及孟先楚這幫丘八,金黎是帝國武學院的精英人才,當年金黎在武學院畢業的時候,正遇到德昱帝選侍衛,金黎在拎選大比武中以無可爭議的壓倒性優勢脫穎而出,憑藉當年的帝國武學院院正強栗的推薦,被德昱帝選為貼身侍衛,一晃金黎如今已經頭髮花白,成為了帝國唯一的兩個狄將之一,僅在大將軍蘇察多之下,直接掌管帝國五十多萬人馬,是帝國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

    但金黎這個人性格沉穩,不張狂,年輕時就少言少動,除殺伐果斷之外,很少看到金黎如何年少輕狂,這點深受德昱帝喜愛,要不是「德昱大爆發」的紛亂,德昱帝還不捨得金黎外派。

    今天紅汜城城守大人聽說金黎狄將率隊來城,要駐守一段時間,當然不敢怠慢,趕緊開正南門迎接,金黎一看在馬前恭候的城守大人,一身的官服,面貌方正,臉色紅潤,兩眼微垂,拱手在向自己施禮,輕輕的從馬上下來,迎上前去,扶著城守大人的手,一陣寒暄。然後在眾人前呼後擁下步入紅汜城。

    一路上就聽紅汜城城守在旁邊道:「大人,紅汜城隸屬青爐鎮管轄,以盛產紅汜軍馬聞名,下官自接管紅汜城七年來,先後為帝國輸送軍馬十三萬匹,今年預計還能再輸送軍馬一萬餘匹。整個紅汜城人口超過三百萬,主要以礦石和軍馬相關產業為生,帝國在周邊駐軍三個萬騎營,與青爐鎮互衛,不過,三個萬騎營中有兩位都尉將軍遇難,還請大人及時調派新的都尉將軍坐鎮為是。」

    金黎聽完就一皺眉,一般來講,在路上的這段時間基本是相互寒暄的時間,不談政事。正事都是在府衙以及司署談,這個城守好不曉事,怎麼剛進城就談及正事,莫非有隱情不成?看來,此案的破獲點應該落在此人的身上,於是淡淡一笑:「曹大人,如果金某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振都太子掌權親自拎選的第一批官員吧?」

    「正是,曹某慚愧,愧對太子殿下厚望。」城守道。

    「曹大人謙虛了,自從曹大人上任以來,前後七年有餘,懲治惡霸,治理紅汜城,鼓勵經商,如今紅汜的商隊遠至虛息帝國,近至大夏帝國,稅負連年增加,人口數目從最開始的不足一百萬增至三百七十餘萬,軍馬飼養牧場從七千畝增至兩萬餘畝。每年為帝國輸送軍馬數量從一年一萬匹增至一年兩萬一千餘匹,這是大人實實在在的功績啊,金某在來紅汜之前就聽說,紅汜城市安定,民眾富裕,即使在帝國郡城中,這樣的政績也不常見,可見曹大人之能啊!」

    「金大人過獎了,此非下官之能,想當初,下官初來之時,全靠一班同僚幫襯,然後也是逐漸的靠著他們才讓下官有了點思路,又是靠著他們,下官才逐漸的依靠民眾有了點成績,下官慚愧,哦,前邊就是下官的官署,大人請。」

    金黎舉目觀看,只見眼前一座衙門,這座府衙倒是很普通,還略顯破舊,不過,跟其他府衙不同的是,府衙的大門之寬超乎其他,金黎也算見多識廣,但這座府衙的這個規格的大門,頭一次見,大門寬足足有三十米,門前有警戒線,用布攔著。

    「曹大人,這門倒是很有特色啊!」金黎微笑道。

    「大人見笑了,這是一個馬夫的主意,他說官衙正門太小,民眾聽衙很擠,於是下官就跟一班同僚把門給闊了又闊,最終成了這個樣子。」

    金黎點了點頭,沒說話,然後舉步邁入正衙,然後曹大人在前引路,奔後衙。此乃曹城守私邸,家眷所在地,按道理來講不應該到這,應該直接去館署,曹城守第一次見金黎就將金黎帶到私邸這事很不尋常,金黎心裡也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既來了,就看看這曹城守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剛出前衙後門,就見後邊一個敞亮的小院子,院子中間藤蔓纏繞了一個涼亭,涼亭中有一張桌子,桌子旁有四個人是拱手站立,一齊朝金黎拱手道:「迎接大人。」

    「諸位客氣!」金黎一拱手,然後轉向城守道:「曹大人,這是……」

    「大人,請移步亭中,下官另有詳情稟告。」

    金黎略一沉吟,舉步入亭,進入亭中才發現,在亭子後邊,有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直通宅子左邊一座假山。其餘人中有一個人在前邊領路,直奔假山。金黎抬頭看了一下,只見亭子中有一人略一抬手朝金黎一晃,這個動作本身沒什麼,最關鍵的,是這人手中一個暗金色的小牌子,然後這個人朝金黎微微一點頭,接著轉身朝假山走去。

    金黎微不可查的一點頭,然後跟著向假山走去。

    假山中有一個小山洞,這沒什麼可說的,假山一般都有山洞,但在洞壁上有一道暗門,暗門已經被打開,金黎沒任何猶豫,尾隨進入其中。走了足足有三刻鐘左右,進入一個大廳之中,金黎猜,這應該是城守府附近一座民宅之中,金黎回頭看了看,自己貼身兩個護衛緊緊相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便朝他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兩個護衛在廳內把門左右站定。

    金黎再一看廳中是一個帥案,左右有刀斧兵刃,帥案前邊站定一人,此人一身市井無賴打扮,一臉的邪氣,此人左右是之前亭子中的四個人,再旁邊是城守曹大人,金黎走進來站定微微一攏鬍鬚,只見那個「邪氣無賴」趕緊屈身,一臉莊重,行軍禮,跪拜道:「|風字營二十九見過金帥!」

    金黎沒說話,只見二十九抬手奉上一個暗金牌子之後,低頭不語。

    金黎道:「你等都是何人?」

    其他四人加城守全部朝金黎一躬身道:「見過大人!」然後每個人左手全部拿出一件暗金色的牌子。

    金黎略一點頭,舉步走向帥案,坐穩後,其他幾個人重新向金黎見禮。

    金黎道:「說?」

    「大人,據營中兄弟秘密探查,惡來此人應該來自於東市。」一人說完此話隨即便閉口不言。

    「大人,青廳有五十人進入本城」另一人隨即閉口。

    「東市去年七月要了兩萬匹軍馬,下落不明。」

    「三公子和四公子無恙,三公子似乎受一個叫廉繼祖的人影響,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問題是:國王的三大義務。」

    「蘇察多大將軍府動作異常,每天不停傳派將領,大將軍府全天戒備森嚴,據鷹字系統消息,白寇海白十七爺已邀請松九爺出山。」

    「知道了,你們此行還有誰來?」

    「大人,老爺和公子密書在此,請大人過目。」二十九隨即將褲腿捲起,然後用刀將小腿皮切開,從皮裡邊拿出一個薄薄的小油包來。撕開油包,從裡邊恭敬的拿出一張紙來,紙質特殊,呈波紋形態自左下角向其他三個方向散開。

    金黎拿過來看了一下,然後揉在掌中,稍稍一按,紙頓時成為飛灰。

    「都下去吧!」

    五人退走。

    金黎抬頭看了看,仿佛自言自語道:「難道上次你玩的還不夠?」朝門邊的兩個護衛一點頭,接著一擺手。

    左邊的一個人輕輕推門出去,消失掉。金黎看了看剩下的那個護衛,道:「陛下什麼意思?」

    護衛道:「陛下的意思宜靜不宜動,時機不到。」

    金黎輕輕敲了敲帥案,他還在等什麼呢?既然選擇等了,為什麼還要輕舉妄動呢?

    德昱帝此刻正在床上躺著,應該說斜靠著,身後是很鬆軟的毯子,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衛振都,帝國呼聲最高的皇儲。

    衛振都此刻正在床邊一臉著急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帝國僅有的兩名年紀超過九十歲的老御醫之一,高須高正揚。

    德昱帝臉色一臉的平靜,抬頭問衛振都:「聽說老三現在快著魔了,沒事就問國王的三大義務這類的問題?」

    「是,我們的玉公子自從失蹤兩個月又重新出現之後,對那個叫廉繼祖北靖狂生很重視,此刻應該快到延嶺城了。」

    「那這個問題你想過沒有?」


    「沒想過!」衛振都很簡潔實在的回答,這也是他最得德昱帝欣賞的地方,衛振都此人表里如一,穩字當先,可為續守之君,待明君出,紅衛可成大勢,這句話不時的在德昱帝腦海中流過,這是德昱帝的一個老的不能再老的叔叔跟德昱帝說的(德昱帝的這個叔叔在以後的情節中占有重要的位置,請兄弟們注意)。

    「那如果現在問你,國王的三大義務,你如何回答?」

    「皇帝首要維護帝位穩定,其次當保境安民,再其次,應是恪守祖訓。」

    「嗯,等老三回來,你問問他,問他有答案沒,就說是父皇我問他的。」

    「揚叔,你說我的病還能挺多久,實話實說,我挺得住。」德昱帝對高正揚的稱呼向來叫揚叔,因為高正揚已經說不清楚多少次救皇帝於危難,高正揚經歷過紅衛三代帝王,憑藉其生死人肉白骨的醫術,保證了紅衛帝國三代帝王的順利傳承,其功勞於皇家來說,可稱蓋世之功,德昱帝在從小就對高正揚執叔侄之禮。因此,平時有機密問題,如果他在場也不避諱他。

    「陛下,不好說,您的病非問情子閣主不能解。此次白寇海邀請松風凌出山,也未必有多大希望。」說完,高正揚悄悄退了出去。

    「都兒,你看這盤棋該怎麼下啊?」

    「此次大夏來人,應該是其內部權利鬥爭的外在延續,想拉紅衛下水,至於下不下水,孩兒還沒想好,另外,札幌小國的使者已經快到固安,不日即可進城,鷹字營的稟報中說,此次札幌應該跟東南合圍有關,宰事院正在研究對策,以都兒看,東南必有一戰,切是大戰,此前,都兒詢問過蘇將軍,他對此諱莫如深,還請父皇釋疑。」

    「呵呵,這個蘇察多啊,都快成精了,哪有什麼疑不疑的,你還不了解他,給你一年時間,你就知道了,他就是個倔豬,我猜他早就開始布置了,你道他那個大將軍令讓孟先楚拿走是幹啥去了,孟先楚早不查防晚不查防,偏這時候去查防就是為了江南那幾鎮不老實?別說那幾鎮的幾萬兵馬,當年他帶著三萬人就敢去北靖對抗五十萬大軍,還會怕江南不穩?那幾個都尉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就會被蘇察多幹掉。要不我能放心養病而不擔心紅衛不穩?蘇察多跟你不明說,是因為他有些東西還沒布置好,兵事上,你就不用擔心了,只要你把腰杆兒挺直了,蘇察多做的絕對會超過你想像,另外,你還需要儘快物色你自己的大將軍,我猜,蘇察多早就安排好自己的武學院生活了,呵呵,我太了解他了,這老小子,你不知道當年他當土匪的時候帶著二十幾個人就敢搶劫朕的三千大軍,每次想起來,朕跟金黎都一陣大笑。對了,金黎對當年一招落敗耿耿於懷,老想著跟蘇察多比比酒量,看看能不能扳回一局來,一直沒能如願,你以後找機會幫他圓了這個心愿吧。」

    「知道當初蘇察多搶劫朕的時候怎麼說的嗎?」

    「不知,雖然當年的傳說版本各異,不過,確切的過程還是沒幾人知道。」衛振都也無奈,由於此事涉及德昱帝,故當事人基本被封口,不過只流傳出了一個大概情況。

    「哈哈哈哈,當年那小子跟朕說,你們把兵器和馬留下,自己快跑,免得老子看著生氣砍了你們!」

    「噗哧……」衛振都一個沒忍住差點岔氣,然後想想蘇察多平時的言行,哈哈大笑。

    德昱帝也是一臉笑意。

    「然後呢?」衛振都好奇的問。

    「然後朕還沒說話,金黎就跳下馬來奔著蘇察多就去了,倆人開始約定不比兵器,後來比兵器,然後約定比馬術,你知道不,當年蘇察多的那匹馬是他從一個老農手裡搶過來的,原來他想搶牛騎來著,後來感覺馬威風,就又搶了匹馬,好幾次因為馬不好用,他差點從馬上掉下來,不過他的功夫確實了得,無論怎麼比,金黎都拿他不下,最後,金黎的馬因為被蘇察多的馬沒事撒尿把眼睛迷了,才被蘇察多給打落馬下。哈哈哈,盡力後來一氣之下把馬給殺了,他為了這泡馬尿,整整憋屈了半輩子。」

    衛振都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從沒想過這個過程這麼具有戲劇性。

    「蘇察多把金黎打下馬,並沒有趁人之危,而是愣愣的問了一句,你服不?不服接著來,不過,你小子肯定不善於用兵,要是善於用兵,當指揮兵馬把我這幾個人圍住,然後用軍馬氣勢影響我,再跟我打。金黎問道,那時你如何應付,蘇察多揚揚得意的道,老子早想到了,所以在周圍下了各種機關埋伏,只要你敢圍我,你們這點人根本就一個也保不住。結果,朕派人往四周一看,全部是各種尖木埋伏的陷坑,後來才知道,他是心疼這些馬才沒下死手。別看他言談粗野,但謀略鮮有人能及,要不然你以為朕糊塗了敢把如此重任交給他?」

    「是,都兒已明父皇之意,父皇今日此言,都兒記下了,父皇歇息吧。」

    德昱帝看著衛振都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時,從屏風後走出一個老婦人,穿著是普通民眾衣著,如果衛振都在,一定會認出來,這是整個帝國最得父皇喜歡的妃子,今年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了,但容顏保養的很好,煙妃,這個整個皇宮無人不敬佩的人,一生伴隨德昱帝,得寵五十餘年,自從十餘歲入宮,就穿著普通民眾的衣服,這個穿著據說是老太后批准的,什麼原因無人得知,總之,德昱帝那時候就喜歡她,這些年就沒離開過她。

    「都兒長大了!」煙妃輕嘆了一聲,然後走到德昱帝床邊輕輕坐下。

    「是啊,我們都老了,以後是他們的天下了。」

    「問道閣的人真能下山嗎?」

    「問情子自從十年前訪查天下而無音訊外,整個問道閣的醫術只有兩個人最高,一個就是松九凌,一個是他師叔,問情子的師弟問心子,據說,問心子已經年近衰老的特別厲害,六十歲時就衰老的連他師傅都比不上他,現在整天打掃送林,不問世事,松九凌他們這一代的弟子每次跟他問好,他都說不了話了,如今只能寄希望於松九凌了。」兩個人重新歸於寂靜。

    蘇佑經過了兩次意外之後,如今加了小心,帶人飛速離開江西郡,趕往梓梁。

    這次出奇的順利,一路無話,等他們到了梓梁,見到張郡守,得知廉繼祖確實來過,但跟衛振玉去了固安帝都,又馬不停蹄從後追趕,在距離延嶺城五百里左右時,在一個路邊茶棚邊,遇見了一夥械鬥。

    兩邊的人似乎是兩個幫會的,有二三百人還在那打著,地上死傷無數,看著人數能達到一千多人,

    蘇佑幾個倒沒太在意,江湖幫會打鬥是常有的事,按照帝國對幫會的政策,只要不影響帝國安危就行。不過,有一個人引起了蘇佑的興趣。

    這個人看衣著是一個小癟三級別,亂亂的長頭髮擋住了大部分的臉,蘇佑看中的不是別的,是因為這個人在幾百人畏畏縮縮的躲避別人的兵器非常利落,開始時蘇佑沒注意,但時間一長,蘇佑發現了端倪,此人功夫絕對算得上高手行列,此人步法之高,連蘇佑都為之感嘆,一時間心思大動,忙叫趙鑑古出面,想辦法把這個人給弄過來問問清楚。

    二公子趙鑑古比王永貞等人有一個很大的優點,這個優點連向思都自嘆不如,就是趙二公子對幫會以及一些江湖人物的大部分暗語行話以及規矩「門門清」。在江門紈絝之中,趙公子算是一個極品,凡是跟江湖、跟亂七八糟行業有關的,他都感興趣,為此沒少挨打,他大哥趙鑒舟說的比較中肯,他說趙鑑古要是不去混幫派是所有幫派的一大損失。他老子也沒辦法,在趙鑑古小時候跟蘇佑一起玩,被趙老將軍發現經常一頓訓教,因為十次里有九次蘇佑都被趙鑑古拐帶去鼓搗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二公子長大了,老將軍所幸眼不見心不煩,況且他軍中事務確實不少。

    趙鑑古很快就明白了蘇佑的意圖,對這個光屁股長大的哥們,他是很容易明白其想法的,只見趙二公子拍馬沖向「殺場」。距離戰場還有三百米左右勒馬站住,高喊:「全都住手!」這嗓子幾乎耗費了二公子全部精力,不過,貌似效果十分明顯,就是他們確實住手了,不過時間嘛,就一瞬而已,然後接著打,不過好像有個傢伙看趙鑑古不順眼,還扔了一把鋼刀過來,雖然沒打到,但也把二公子氣的夠嗆。朝後邊一揮手,後邊三百部曲立即包圍戰場,全部呈戰鬥狀態,還有幾十個弓弩手彎弓搭箭,準備放箭。

    這一下要比剛才那嗓子強多了,場上所有人全部停手,其中兩個看著是領頭的,朝趙鑑古一抱拳:「大人,在下是丹峰寨的人,在此跟我們的老冤家浩峰寨的人在此了解恩怨,不知大人因何領兵阻攔?」

    丹峰寨,延郡著名賊窩之一,規模不比席江匪小多少,在延嶺地帶門徒眾多,當年丹峰寨的創始人是江湖中一個重要人物,此人縱橫江湖身手十分了得,後來惹到了小環山的大莊主後,收手跑到延嶺,創立丹峰寨,創立之初便引來另一個獨行俠,兩人分別坐了一二把交椅,但好景不長,因為二債主跟大寨主的老婆通姦,遂成生死之仇,二寨主跑到延嶺的另一側,成立浩峰寨,兩寨時不時便是一陣廝殺,如今已經延續了兩百多年,今天兩寨又遇上了,一陣砍殺。

    「老子沒心思跟你們耽誤功夫,你們死絕了跟老子也沒關係,之所以圍困你們,是因為你們之中有一個人跟老子有莫大關係,你,過來!」說完,趙鑑古一指那個小嘍囉。

    其他人就是一愣,全都看向小嘍囉,那個小嘍囉一臉的無奈,畏畏縮縮的出來走到趙鑑古的馬前,這時,趙鑑古沒發現,王永貞已經來到趙鑑古身邊,就在小嘍囉剛剛走到趙鑑古馬前的時候,突然飛身一個橫踢,直踢趙鑑古前胸,腳尖要是點到趙二公子前胸,肯定直接致死。動作太快,趙鑑古本能反應一歪身,眼見要蹬到趙二公子前胸,一把長劍刺向小嘍囉腳脖關節處。要是他踢上,他腳脖子也就廢了,小嘍囉趕緊撤腳,反身臥倒滾出三個馬身才站住,甩臉一看,此刻王永貞右手持劍,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趙鑑古可不幹了,一揮手,抓!

    王永貞把劍放下,飛身離馬,撲向小嘍囉。

    此刻就能看出王永貞的功夫之高,剛才救趙鑑古的那一劍,從判斷,到拔劍,到刺位,一氣呵成,從收劍到飛撲,全在眨眼之間完成,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

    向思在後邊看了看孟東籬,又看了看前邊的打鬥,眼珠轉了轉,湊到孟東籬的旁邊,小聲道:「東子,你看貞子行不行,我咋看著貞子今天要栽呢?」

    孟東籬歪頭看了看他,「你咋看出來的?」

    「我不是咋看出來的,我感覺這事有趙胖子參與就沒好事。要不咱倆幫幫東子?」

    「你還扔白灰去?」孟東籬不知道這小子又想出啥壞水。

    「我想著你過去幫貞子一把,把那小子拿下,我幫你們管教。」向思聽孟東籬話裡帶刺也不生氣,可不麼,這幾個紈絝長年泡在一起,互相扯淡慣了。

    「你小子好算計,成,兄弟我就幫你向大少爺一把。」孟希說完,催馬上前,奔著王永貞兩人就過去了。此刻倆人打得正過癮呢,王永貞在這幾個紈絝之中論功夫是排在前邊的,即使在七鎮之中,也算是中上之選,但此刻想抓小嘍囉,卻不是那麼簡單,這小子走的是粘字訣功夫,輕易不跟你硬碰硬,粘著你的招式走,這類功夫相當難練,也最是難纏不過,王永貞這麼多年只聽過這種功夫,沒碰到過,這回遇到了,說不出的彆扭。

    倆人正打著,孟東籬催馬上來了,孟東籬的功夫走的路子跟王永貞不同,他的授業老師跟一般人也不一樣,孟希的老師,在本套書中出場不多,是一個種地的老頭。

    在孟希小的時候,孟先楚出征,他偷偷在後邊跟著,結果路遇暴風雨,大軍紮營,小孟希在後邊也沒軍帳,也沒厚衣服,躲在一個草垛中,大雨寒氣重,一場雨下來,小孟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但身染傷寒,風侵經脈,寒入骨髓,要是不及時治療,有性命之憂。結果,第二天孟先楚大軍啟程,小孟希不知道,還在草垛里打哆嗦,第二天下午,被附近村子一個老農發現,趕緊給抱到家裡,一看,傻眼了,這孩子這是要完啊,二話不說跑到村子東頭找到老族長,讓老族長看,老族長一看也是一皺眉,讓自己兒子,過來給這孩子調治。

    老族長的兒子也是現任族長用暗勁,以柔力幫助孟希驅趕寒氣風勁。寒氣入骨,神仙難治,這也是孟希命大,偏偏這個村的族長能治,一邊用草藥,一邊用暗勁驅趕,耗用了大半年的光景,才幫小孟希完全驅趕出寒氣,這半年中,老族長看孟希醒來就問他是誰,怎麼跑草垛那淋雨,小孟希就說自己是誰,怎麼偷跑出來,怎麼被雨淋,一五一十的就說了,老族長也是一聲長嘆。

    等小孟希徹底康復,老族長就問他,下一步想去哪?

    孟希說想跟老族長爺爺學功夫,老族長就告訴他,說自己年紀大了,沒精力教他,讓他跟族長學,那一年,孟希六歲。

    一晃時間,孟希十五歲,近十年的光景,老族長的牙掉了一個,據說是跟小孟希對練的時候,不小心被小孟希偷襲時踢掉的。孟希孟東籬此刻的功夫高低咱且不表,後文書有詳細介紹。等孟希學藝完成,回到家裡,老婦人哭的眼睛紅腫,孟先楚也是不停詢問孟希這些年的經過,一家人團聚。

    等孟先楚一檢查孟希的功夫,大吃一驚,趕緊告訴他,輕易別露真功夫。打那以後,讓他隨軍學習,然後又領他見了蘇察多,見到了蘇佑,幾個小哥們很快一見如故,不時在後花園練武場打鬥,不亦樂乎,當然,趙鑑古每次在他們打鬥的時候,都屬於送手巾擦汗那種,這種打打殺殺的事兒,他一般不參與。

    東籬少爺幫王永貞的方法很簡單,跳下馬來,在地上撿個小石頭,看準了,一抖手,給小嘍囉的腿彎處就是一下,直接後果是,小嘍囉站立不穩,直接讓王永貞反手擒拿。

    向思這個樂啊,趕緊上前來,給小嘍囉帶到後邊親自看押。自此之後,向思身邊多了一個保鏢,不論向思幹什麼,保鏢全都一句話不說,看向思有危險,伸手就打,回到固安都城之後打架鬥毆,向大少風光無限,不過,還是有一次差點被季天晴給教訓一頓,這是後話。

    總之,在向思跟蘇佑討要了小嘍囉之後,大軍扔下一幫目瞪口呆的土匪後繼續出發。

    這裡要說一下,小嘍囉的名字叫木無恩。

    風清日朗,草色青黃,一晃,廉繼祖來到紅衛帝國已經六個多月了,這六個多月里,他始終以一個局外人的眼光審視著這個世界,在不停地分析著這個世界的社會生態體系,無論是菜根兒,還是衛振玉甚至那個倒霉的武蘭,都沒有在廉繼祖的心裡留下多少影子,要說唯一有影子的,可能就是那個風娘子,雖然花香客棧的花不是很香,但,月白風清的夜晚,置身花樹之間聽他胡說的,就是那個宜嗔宜喜的美嬌娘。

    還記得自己離開時,那個肩膀不停抖動的身影不停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一直以來,自己沒太多的感情負擔,雖然也有個朦朦朧朧的同事對他很**,但對廉繼祖的影響並不大,知道風娘子的出現,觸動了他心裡最柔弱的部分。

    雖然廉繼祖現在對這個世界沒多少歸屬感,但他的到來卻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些許的改變。

    老濱鎮裡的年輕人的髮型如今已經改變了許多,全帝國各地的燒烤連鎖店不停的湧現,各個笑樓的曲風也大變,各種暴漏的服裝,各種狂野的舞蹈,還有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組合舞蹈讓東奔西走的商人們大飽眼福。同時,老鷹峽戰役之戰略分析被編入了各個帝國武院的教材,隨著蘇佑的兩次經典戰役的出現,蘇佑等幾人的名字也出現在了各個帝國的武院之中,甚至有許多學生摩拳擦掌要找蘇佑等切磋一番,更有人要帶兵找蘇佑對戰沙場。

    不管怎麼說,廉繼祖的出現還是給塵封大陸帶來了一些改變,讓很多處於萌芽狀態的領域從荒涼中走出,一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開始逐漸的讓這個大陸有了新意,走出了萬載荒涼。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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