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歸墟 第二十九節 又見火球

    武蘭與老十六之間的戰鬥充滿了喜劇色彩，因為，老十六在不到二十招的時間裡「哮喘」了三次，在二十一招的時候，老十六被衛振英叫了回來，衛振英親自上陣，這一次武蘭顯得很不輕鬆，衛振英的老師中有一位叫鐵空騰的，人稱「望月劍」，此人武藝之高，絲毫不在武蘭的老師之下，雖然以劍法得名，但無論是空手還是兵器在紅衛來說，也絕對排不出三十名去，當年德昱帝化重金聘請而不得，之後找到問劍山莊的莊主，問道閣三弟子笑蒼穹薛玉薛老莊主親自出馬邀請，才邀請到鐵空騰傳授衛振英武藝，衛振英的其他老師中也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之輩，但衛振英自從跟鐵空騰學藝之後，頓時感覺到之前所學幾乎就是武學的基礎而已。衛振英數年藝成之後，回到帝都當自己的太平王爺，但一身武藝從不曾懈怠。

    有一次德昱帝大宴文武群臣之時，蘇察多興致大好，提出考校衛振英武藝，衛振英欣然應允，蘇察多當時哈哈大笑，與衛振英大戰五十回合後欣然收手，此戰後，衛振英聲名遠震，要知道，蘇察多的功夫號稱紅衛帝國軍方第一高手，比當年的金黎還要強出一籌，衛振英能在蘇察多手下走上五十回合，足見其功夫了得，儘管蘇察多有些留手，但絲毫不妨礙衛振英少年成名。

    此時衛振英與武蘭之戰可說是精彩紛呈，雖然兩個人被人影影響，但一旦戰在一處全都拿出壓箱底的本領，武蘭的老師葉家山莊莊主葉知恩也是以劍法聞名，所以武蘭對劍法不陌生，此時一看衛振英拿寶劍對付自己，心裡大為高興，心裡開始默默留心衛振英的劍路。

    大凡用劍的，最主要的路數是「刺、挑」兩大基本劍勢，運用起來以輕靈為主，除了華夏傳說中重劍無鋒的某人外，多數人不會破壞劍的輕靈，武蘭是劍法的行家，一看衛振英的劍勢，心裡大體有了判斷，一般來講，一個好的劍手，不管其劍法如何，只在劍的進式上有所不同，另外，配上身法，使得劍法招式似乎有很多種變化。

    衛振英此戰幾乎拿出了最佳狀態，各種劍式與功力幾乎發揮到了極致，仍舊占武蒼山不下，他倆在這戰鬥，其他人可不全都關心戰局，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樹冠深處，坐著一個人，拿眼睛在不停的大量廉繼祖，在他想來，自己隱身此處定然不會被人發現，可他不知道，廉繼祖自從腦子裡形成漩渦之後，對周邊事物的洞察力極其敏感，而在丹田與旋窩形成循環之後，這種洞察範圍幾乎擴展到了方圓五百米左右，另外，廉繼祖對於這種陌生目光極其警覺，只不過他很多時候不在意，更多的時候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暴漏自己的某些奇能。

    眼見這戰局發生變化，衛振英手腳逐漸跟不上武蒼山的長刀，如果不出意外，衛振英就有可能出問題，就見遠處樹上突然飛出一條人影，這條人影比前一個救夢席江的那個人影還快，眨眼即至。他到的時候剛好武蘭一刀剁向衛振英，衛振英此時劍正往回撤的時候，招架依然不及，人影就要伸手去拍武蘭的刀，與人影手同時到的，還有廉繼祖的火球，「啪！啪！」幾乎不分先後，同時擊中武蒼山的長刀，武蘭右手把握不住，長刀應聲而飛，武蘭一時沒看清情況，飛身後退。

    武蘭甩臉一看，跟他一個動作的，還有一個蒙面青衣人，也在不停的抖落手，再一看，青衣人袖子已經被燒著，手上正在起火，可以預見，至少要掉一片皮。

    武蘭再一看剛落地的長刀，已經沒有刀的樣子了，上邊清清楚楚印著一個掌印，然後有一塊稍稍有點變形，估計是被火球高溫烤的。

    武蘭心裡暗叫一聲僥倖，上次似乎火球還沒這麼厲害，這次似乎比上次還厲害，此人到底是什麼來路，這是什麼功夫，看來此人發火球幾乎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境地，暗叫一聲玩不了，撤！然後朝身後丐幫鋤頭隊一招呼，全都撒丫子開跑，衛振玉身後之人剛要追，衛振玉一揮手，全都停住，深深看了廉繼祖一眼後衛振玉快步走到青衣人身前：「感謝閣下及時搭救舍弟，不知恩公高姓大名，望乞賜教，以便日後在下兄弟報答前輩。」

    衛振玉一連換了三個稱謂，察言觀色，看對方對這個稱謂不感冒，趕緊換另一個。這也就是衛振玉，換其他人斷然做不到這點。

    這時，衛振英也是一臉後怕慌忙起身站在三哥身後向青衣人施禮。他們一抬頭的時候，對方是蹤跡不見，他們低頭沒看見，廉繼祖在後邊看得清楚，青衣人眼神複雜的看了廉繼祖一眼之後飛身而走。

    廉繼祖一時感嘆，這幫人都練的啥功夫，動不動就飛，有本事沒事出來走兩步，不願意走，你跑幾步也行啊，老飛來飛去的不嫌累啊！一時間自己也憧憬不已，想著啥時候自己也能動不動就飛一回，不禁又想起老佛爺孫悟空，摔個跟頭能摔出一萬八千里，肯定比這幫傢伙牛叉。

    按下廉繼祖自己YY不提，衛振玉哥兒倆和後邊眾多「商隊夥計」都用一種說不清楚的目光看著他，看的廉繼祖一陣心虛。不過，心裡一陣安慰自己，這是紅衛帝國，不是老家，要是老家的話，沒準會被解剖被人研究，萬一他們發現自己腦袋裡有漩渦啥的，估計這輩子想不為醫學事業做貢獻都不行，然後最終被追加個特別貢獻獎，再被獎勵兩萬塊錢哪不是。估計紅衛帝國沒這規矩。

    果然被廉繼祖猜著了，這幫哥兒們不但沒抓廉繼祖做研究，反而一臉「崇拜」的道「廉兄，今日方知廉兄乃不世高手，先生真深藏不露也！」

    「稍稍學了點，學的不怎麼地道，見笑見笑！」廉繼祖不好意思道。

    「不知廉兄師承何人，說起來有可能我們師門還有舊也未可知。」衛振英一臉興奮道，他平時說話甚少，除了跟衛振英說幾句外，跟德昱帝都不怎麼說話。

    「額，這個，四公子見諒，師父早就雲遊他鄉，廉某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妨，不過，師傅沒什麼名姓，好像叫木道人。」廉繼祖想像著破老道的樣子，一個勁的暗中腹誹，老道估計早就喝酒喝迷糊把我給忘了。

    這幫人暗自回想，究竟是哪個高手叫木道人，要知道，這個世界可沒有老道這個職業，他們以為木道人的名字就是木道人，把自己知道的江湖傳聞反覆想了一遍，全都沒想起來。

    很多時候是這樣，越是未知的，越覺得高深莫測，廉繼祖就是這樣，這幫人對廉繼祖幾乎一無所知，除了知道他來自於那個倒霉的北京（北靖）之外，就知道此人學識過人。

    衛振玉一面招呼人啟程，一面逗引廉繼祖說話，言語中敬意十足，不過，很多時候又能顯得自然。

    「廉兄，原來以為廉兄學識過人，現在才知道，廉兄文武雙全，雖然不知廉兄武藝如何，但看廉兄出手時機選擇如此準確，所發火球如此精準便可知廉兄的武藝必定不凡，很難想像，象廉兄這樣的年紀能有如此造詣，枉我等自詡天縱之才，讓人慨嘆啊！

    上次聽聞廉兄將國家比喻成人的村落，治國之道大為簡化，不過，若要治理內政，需要如何治理呢？」

    廉繼祖想了想，道：「如今國家是怎麼治理的呢？帝國向民索取了什麼，又為民眾做了什麼？」

    「這個……」，衛振玉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他接受的教育，從來沒考慮過權利和義務的問題。只知道向貧民徵稅，沒想過自己為平民做過什麼，也沒想過自己要為他們做什麼。

    「哈哈哈哈，三公子，帝國國王最少要為平民做三件事，等你想明白要做什麼了，你就明白治理國家需要做什麼了！」說完袖子一飄回身奔向自己的馬車。

    「三件事，哪三件事呢？」衛振玉一邊走一邊沉吟，想來想去沒有頭緒，他知道，此話從廉繼祖的嘴裡說出來，必定有其深意。

    皇帝的三大義務第一次被提了出來，而問題提出來的時間，和得到正確答案的時間是如此的漫長和坎坷，以至於後世的眾多學者感嘆，不經歷血與鐵的考驗，恐怕任何人都不會成熟。

    龐飛羽《風華絕代》

    武蘭丟了兵器一點也沒覺得可惜，但他丟的不止是兵器，還有對戰勝廉繼祖的信心，為後來廉繼祖六度武蒼山打下了心理陰影，武蘭此時就知道跑，有多遠跑多遠，憑藉武蘭極強的心理素質也有點崩潰，先後被兩個人影將人就走，對付廉繼祖的希望似乎又破滅，可以說，武蘭活這麼大從沒有感覺這麼失敗過。不過他也暗自疑惑，那兩個人影到底是誰呢？其身手絕不在師傅之下，啥時候師傅那樣的人到處都是了，想歸想，但跑起來絲毫不慢，甚至看後邊有個幫眾跑得慢，他扛起來接著跑。

    跑的時候也沒分辨方向，只知道遠離官道就好，您記著這個茬，武蘭的下一次登場跟這次有直接關係。

    廉繼祖他們回帝都暫且不表，蘇佑再一次遇見了麻煩，這一次他們不是沒遇到整編的軍隊，這次他們遇到了帝國軍部的最高將令，原計劃上次的「老鷹峽經典戰役」之後回去述職，報告經過，然後重新整備裝備，這次雖然沒有「馬屁股事件」，但他們遇到了新的問題，二十八鎮將軍剩下的幾個對他們咬牙切齒，似乎有天大仇恨，看的小哥兒幾個心裡拔涼拔涼的，心說，這是咋了，平時對這幫大爺供著都嫌供的歪了，今天這是咋了，對我們幾個似乎仇結大了。

    就看這幾個老大一個個皮笑肉不笑的過來，「佑兒，我的蘇賢侄，最近一向可好，想死叔叔我了，來先不急著向老孟回報，到我那喝兩杯如何？」

    然後幾個小傢伙暈頭漲腦的被人連拉帶押帶到一座軍帳之中，就看軍帳中已經排擺好了，全是乾貨，各種酒罈子都準備好了，然後也沒管他們幾個同意不同意，一人身後幾個士兵，然後這幫老傢伙開始灌酒。

    等第二天蘇佑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正看見孟先楚一臉怒容，拽著他們幾個脖領子就是一陣臭罵，然後告訴衛兵給每人三十桶水。全都灌醒了再來回報。

    於是這幾個可憐的傢伙每人被士兵用大桶水一桶一桶的潑水，等三十桶潑完了，幾乎人已經昏厥，被士兵架著帶到孟先楚軍帳，緊接著又是一頓臭罵，孟先楚桌子拍的山響，差點把桌子給拍爛。要知道，孟先楚想拍碎一張桌子不是沒可能，最結實的木頭也架不住他一巴掌。

    好不容易等孟先楚火氣小了點，向思跟旁邊的小校打聽咋回事，等聽完了，向思自己抽自己嘴巴。

    原來，那幾個老傢伙想灌孟先楚，然後再施展故技弄點軍馬跑路，被孟先楚關到帳子中，強制每人灌了好幾罈子酒，下來這幾個老傢伙就覺得非常吃虧，想著咋把便宜賺回來，不得不說，這幾個傢伙能坐到鎮都尉將軍的位置絕對有其道理，終於被想出一條計策，碰孟先楚他們不敢，不過，對付蘇佑他們幾個小子還是可能的，先是灌酒，灌迷糊之後，直接去蘇佑的戰利品營接管軍馬，分了直接跑路。

    等孟先楚得人稟報，就差了一步，追之不及，讓孟先楚破口大罵，憤恨不已，但無可奈何，只能把氣撒在蘇佑幾個人身上。要知道，蘇佑幾個人上次因為「馬屁股事件」挨了一頓軍棍，這次怕再出現這類事，特意把馬放到隊伍最後，因為軍隊規定，回報部隊必須於軍營外待命，無主將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闖營，如發現闖營者，以叛國罪論處。因此，還沒等蘇佑幾個人進軍營，就被幾個老傢伙給帶走，順便把向孟先楚稟報的小校給控制住，打了個時間差。

    至此，這二十八鎮將軍全部回歸各自部隊。

    孟先楚鬱悶的再一次派蘇佑等人搜尋廉繼祖，這時他們得到消息，廉繼祖出現在梓梁，在蘇佑出門的時候，孟先楚一再恨恨的命令，要是再俘虜騎兵，無論人馬，全部就地宰殺。

    於是，蘇佑幾個倒霉蛋帶著滿腦子的鬱悶還帶著那三百人奔赴梓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