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拳 第27章 殺機

    張天志不敢不服。

    河婆不傷他，其一是因為他乃是江湖通敵，單憑這樣的身份，只需隨手賣給某個門派，河婆也能賺上一大筆錢財。

    其二，河婆的手中還有七八位孩童，倘若張天志不服，那便在殺一位。

    或許，河婆殺了張天志還要來的痛快些。

    可這河婆，卻是拿孩童開頭，望著慘死的孩童，張天志心如刀絞。比起自身的傷勢，遠不及心中的懺悔。

    起身之後，忍著肋骨的疼痛，走到河婆身邊。

    河婆很配合的遞出了大腿上的功法，她並不怕張天志會拿著功法逃跑亦或是反抗，先不說她人多勢眾，就憑她河婆自身的功力，足矣拿下張天志。

    可張天志哪還敢有其他念想，接過書籍翻看起來。

    「老嫗活了七十餘載，還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功法。倘若讓你掌握，那當真要叱吒風雲！」

    河婆說的不假，霸罡決乃是張家祖輩所創，傳到至今，張楓冉本可光耀於世，卻選擇了為愛隱匿，可當風燭殘年，又惋惜那一份鬥志。

    這本書，還不是誰人想學，就能學會的。

    河婆困惑其中的心法，張天志拿過來翻看後，本是忍氣吞聲的臉，卻逐漸沉溺，沉溺於那本功法的要領之中！

    從張天傲將書籍交給張天志後，這一路下來，張天志都未有機會認真看上一番，此時倒是被河婆逼迫翻看。這不翻看還好，翻看之後張天志不再作聲。

    靜靜的看著功法。

    沉默於每個字跡之上！

    書籍頁數不多，只有寥寥幾頁，可這每一頁對張天志都宛如晴天霹靂。

    心中默念功法，能清晰感受到，丹田內那股炙熱徐徐升騰，炙熱又從丹田內延伸，延伸至雙手之上，好似有無盡的力氣，想要一拳打出！

    沉溺的視線，逐漸模糊...

    ...

    「爹，您剛才打的那套拳法是什麼拳法？」

    「是虎吟威震山。」

    「爹打得好生兇猛，看得孩兒羨慕不已。」

    「臭小子，別只會耍嘴皮子，刻苦學習，有朝一日你也能達到為父的高度。」

    傍晚，院內的春竹旁，年僅十二歲的張天志，蹲在竹子下方，觀看張楓冉打著拳法。每一拳看似平淡無奇，卻又感覺到一股莫名的風壓。

    年幼的張天志，不懂何為罡氣，只知曉，家父的拳風很生猛。

    「爹，這套拳法能打得過十人嗎？」

    「為父何曾教導過你，拳法必定要用於傷人？練武，且要心懷大志，更要懂得謙讓與幫助。」

    「可志兒並不喜歡拳法，倒是喜歡兵器。」

    張楓冉無言，恨鐵不成鋼，只能無賴的搖搖腦袋，對於年幼的張天志，他不敢在過於強行逼迫。

    可幼子喜歡冷兵器，硬要他學習拳法，會不會太過於逞強。

    想歸想，張楓冉依舊堅定自己的信念，他曾時也不喜歡拳法，甚至不看好拳法，待他真正領悟了老祖宗相傳下來的東西後，才知曉這股強大。

    「志兒，你且看好了！為父接下來，只打一次，你自行領悟！」

    話罷，僅僅一隻右手的張楓冉，後退三步遠。雙腳邁開，架好攻勢。

    身前無人，以竹為敵，那根足足有手腕粗細的春竹，就樹立在張楓冉的跟前。

    接下來，沒有眼花繚亂的拳技，也沒有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有的僅僅是張楓冉緩半拍又快半拍的拳法，一共八拳，分八手打出！

    最後一拳，從下往上，好似升天的巨龍，春竹無風自動。

    搖搖晃晃之下，竹葉紛紛落地。

    待張楓冉落地後，那些本該散落的竹葉，竟奇蹟般的全部歸於他的腳下，形成一個圓圈。

    而張楓冉跟前的春竹，應聲而斷，斷裂為三節！

    張天志沒有歡呼，甚至沒有一絲波瀾，家父打出的這一套拳法，他看不懂，待收招後，僅是春竹斷成了三節，本想著會斷裂數根春竹。

    張楓冉收招，大口大口喘氣，好似體力跟不上來。

    「爹，這拳法也不過如此，孩兒還以為會斷裂很多春竹。」

    張楓冉側目，那眼中流露出責備的神色，「罷了，回屋去陪你娘親吧。」

    回想起這一幕，張天志從痴呆中回過神，弄得河婆也是微微愣住，搞不懂這張天志在發什麼呆。

    這一刻，張天志才明白，家父曾時打得那一套拳法，正是下卷《龍降天地》，春竹的斷裂不足為奇，而是家父的內力外放！

    擁有內力是一回事，施展內力是一回事，內力外放則又是另一回事。

    張楓冉從出拳到收拳，那拳頭就沒碰到過春竹，收招之後，春竹斷裂！

    其實張天志還不曉得，當時斷裂的春竹，不僅是外層斷裂了，若是打開竹心，能清楚看到竹子內布滿了裂紋，若是用手輕輕一扳。

    那竹子，定要四分五裂！

    如此功法，張天志怎可能教給河婆，既然外人領悟不到，那張天志便暗下殺心！

    「這本書，你看錯了，它不是從第一頁開始練習，而是從中至後，再到前。」張天志說著謊話，心中忐忑無比。

    他不敢百分百肯定，河婆造他所說的練下去，會不會走火。死馬當做活馬醫，即便害不了河婆，也不能讓她領悟了祖傳的功法。

    河婆又換上微笑的臉，「不是老嫗不信，功法老嫗見過不少，若是練得不對，走火入魔定要暴斃而亡。照你這般說來，你且施展一段給老嫗瞧瞧！」

    「我....」

    張天志瞬間語塞，但又不敢點破，只好硬著頭皮去感受丹田內那股炙熱。

    閉上雙目，從丹田內運氣，將那股炙熱延伸於拳頭之上。在到一拳打出，拳頭正好對準了河婆。

    這看似簡單的一拳，嚇得河婆也是頃刻間施展功法，橫起拐杖準確打在張天志的拳頭上，將那股霸道的氣息打得煙消雲散。

    這一幕，惹得那群壯漢紛紛提起刀劍，河婆卻是起身擺擺手。

    「好好好，老嫗相信你說的不錯，這股霸道的氣息，正是老嫗所求。明日起，你便來親自指導老嫗。」話罷，河婆轉身向著石門走去。

    「那他們....」

    「放出去，繼續為我賣力！」

    他們是指的那群孩童，而張天志的殺機已達成目的，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要試一試。至少，如今的他，打不過河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