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衣 第二章溺養

    「老爺，你別在傷心了，這要是妹妹看見倒是走不好。」董氏扶著喝藥的孟起說道，言語裡面竟是無盡的擔心，孟起突然抓起她的臂膀說道：「夫人，那孩子活的不容易，你以後且對他好些，不要再出如此的注意。」

    孟起的想法很是簡單，他希望他的軟話，可以讓董氏接受這個孩子，讓孩子過到嫡妻處，以後無論是仕途還是其他都是只有好而無壞處的。

    董氏自然也曉得這是孟起給她的台階，她也就順著走了下來說道：「老爺請放心，以後我定然好好待他，再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她說著一滴眼淚緩緩流了下來，這可憐裝的也是不一般。孟起拿著手帕輕輕的擦著說道：「我在家的日子不多，整個家就靠你了。」

    董氏點頭，兩人相視一笑。而這時孟起的眼中卻浮現出了已經離去的玲瓏的身影，不禁的老淚縱橫，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當初他斷斷不會如此，說來也是無盡的後悔，這一生什麼也沒有許給她，能夠補償也只有好好的對待那個孩子了。

    七年後……

    「哎喲，我的凡兒你能不能好好的給我把書背了？」一個白髮書生喚著正盤在樹上吃著小棗子的貴公子孟凡，他手上拿著那本論語目前只翻開了一頁，這一頁那小公子可都沒有讀完。

    「夫子，讀書無聊死了，我們休息一下吧！你再跟我講講那古時候的人是如何修真的吧？」這老夫子是一個固執著相信這世間有神的讀書人，因為什麼山海經，什麼異世讀物，他可是門清，以前是為了讓這個小公子好好讀書給的一部分獎勵，誰知道他書沒讀進去，倒是記住了這些有的沒的。

    夫子將書一放，吹著鬍子說道：「你再不下來我就去告訴你娘親，讓她處置你。」

    一聽見這句話，孟凡抱著樹笑的咯咯的，然後緩緩說道：「夫子，你有沒有聽說過溺愛成傷這句話沒有，我的娘親明顯沒有想要讓我學好，我要什麼她都給，說是疼我，哼，誰知道按的什麼鬼心。」

    夫子一聽，連忙上前說道：「你個嘴上沒門的，還不下來。」他一生氣，一腳就踹到了樹上，雖然人是年老了，但是力氣還是有的，把孟凡所在的那根樹叉踹的直晃，孟凡利落的翻身而下，拉著老夫子笑道：「您怎麼能把您的愛徒踹下來哪？」

    夫子無奈，將書丟給了他笑道：「知道你聰明，孟相幾日後回來，這書你是不是要好好背一背？」

    孟凡點頭，心中卻想著，他要好好的裝一把白痴了，怎麼裝才能不被看出來哪？

    想著那，那董氏端著吃食走了過來笑呵呵的說道：「夫子你們倆吃些東西。」她說著拉過孟凡問道：「今日的書看了哪些，可都背會了？」

    孟凡將手中的書藏在了身後，一副不想要董氏看見的樣子，董氏看見之後一把拿過了那書，看著只翻了一頁的書問道：「這一日下來，就看了這麼一頁，你的腦袋怎麼一點也不像你哥哥，連你哥哥的半個也抵不上，虧老爺還給你請了這麼好的夫子，浪費！」她雖然這樣說著，心裡卻是十分的開心，覺得自己這一招用的不錯，把這小子養成了一個傻子。

    孟凡嘟囔道：「這實在是太難了，娘你可別跟爹說，爹會生氣的。」

    董氏點點頭，摸了摸孟凡的頭，拿著自己的盤子立馬就走人了，這孟凡越長越像那個死去的玲瓏還是少看的好，越看越煩。

    看著董氏離去的身影，孟凡突然想起自己的外祖母說的話——聽之但不信，做之但不好，且換一個安然生活。

    「好了，背書吧！」夫子說著將書遞了過來。

    孟凡翻開看了看，也就是初略的看了那麼一眼，隨後將書一丟說道：「我都記住了，夫子放心就是。」

    夫子拿著書笑道：「每回你都說記住了，後面孟相問你那個，你那個都不會，你也就會應付我。」孟凡呵呵的笑著，他也不願意如此裝傻，可是，不裝傻他又怎麼能在董氏的手底下生活那？

    幾日後，孟相歸來，進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檢查孟凡的功課，他拿著書一個個的問著，越問越生氣，最後狠狠的將書一丟，看著眼前的這個被人稱之為傻童的兒子，真是有苦說不出，想動手教訓吧，又覺得對不住那已故之人。

    他拿起一旁的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個乾淨，看著還在呆呆的發愣的孟凡，怒道：「叫你孟凡不就是希望你不平凡嗎？對，你現在也是不平凡，真是不是一般的傻，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他怒著，屋外的孟元拿著湯走了進來笑道：「爹您不要動怒，吾弟尚小，東西不會也是必然，且給他一些時候。」

    孟起聽他這麼一說，才緩緩的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一個推薦單子，丟給了孟凡說道：「這是我豁出老臉給你要的，麓山書院，我朝第一書院，你這次去要是再丟了我的臉，我就讓你隨便找個人家做個上門女婿好了。」

    「爹！」這次喊叫的不是孟凡，而是孟元，當年他求著自己爹給自己去拿一個麓山書院的推薦單，自己的爹可是嚴厲的拒絕了自己，這如今明顯就是差別待遇，他心裡那叫一個不舒服。

    孟起看著他道：「你別妒忌，你不去麓山也是朝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你弟弟不一樣，他不去，怕是連童試都過不了。」

    孟元還是好大的不願意，放下東西徑直離開，一出門還氣的咳嗽了幾聲，心裡暗道：「憑什麼，他憑什麼什麼都比自己好。」說著心裡的恨意起來，久久不能退去——孟凡，你不就是一個庶出嗎？

    他回頭看去，在屋內燭光下還小小的身影，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奸笑——麓山！怕是你是有去無回。

    而此時的孟凡卻並不知道孟元的心思，他是為這麓山書院的推薦信而開心不已，終於可以離開這嫡母的視線了，真是求之不得。

    「謝謝爹，我一定好好學。」他說著，孟起笑道：「知道就好，好了，回去吧，好好準備一下，月底就去。」

    孟凡點頭，十分開心的就回去了。

    這一進自己的院子，那小丫鬟巧玉正熱著一壺熱茶，看見孟凡回來笑道：「公子回來了，來把熱茶喝了外面剛剛開春冷的很。」這巧玉自小就跟孟凡一起長大，比孟凡大個幾歲，長得也是豐腴，如今清秀有餘，不知之後會是怎樣，但總之不會差。

    因為這選好的通房丫鬟一般都是底子不錯的，那孟元的大丫鬟也是，如今簡直貌美如花，讓人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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