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婷婷擦乾淨眼角的潮濕。
她換好衣服,洗漱好,開著車去杜啟睿的家裡找他。
她不相信,他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
他明明,那麼溫柔呼喚她的名字,還那麼動作輕柔地撫摸她……
若不是心裡有感情,就算演戲也不會演的這麼逼真。
到了杜啟睿的家裡,一直敲門,卻沒有人開。
難到他不在家。
她便趕緊開車去警察局,杜啟睿上班的地方。到了警察局才知道,杜啟睿已經被停職了。
「什麼?被停職?」
「對,就是昨天!因為一個嫌疑人,蓆子皓的事,被上頭強行停職了。」
蘇婷婷失魂落魄地回到車上。
杜啟睿那麼熱愛他警察的職業,被停職一定承受不住打擊。
她再次一遍遍撥打杜啟睿的電話,還是在關機狀態。
「你心情不好,被停職了,為何不對我說?藏起來,找不到人,又是什麼意思?」
蘇婷婷趴在方向盤上,一顆心亂亂的難受。
不知道該去哪裡找杜啟睿,她對他的了解真的太少了,不知道他經常會去哪裡,也不知道他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去哪裡排解。
甚至可悲發現,她都不知道杜啟睿會不會喝酒。
但她還是挨個酒吧尋找。
一直找了很久,連公司的人都用上了,但還是沒有找到杜啟睿。
「我不相信,你一輩子不回家!」
蘇婷婷上車,再次驅車去杜啟睿家。
敲了門一陣,還是沒有人開門,她便等在杜啟睿的家門口。
杜啟睿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發現家門外停著蘇婷婷的車,而蘇婷婷靠在車裡的座位上,已經睡著。
他頓住腳步,深深凝望車內的蘇婷婷。
他抬起的手指,顫抖了一下,最後又放下,什麼都沒說,開門進門。
蘇婷婷一連在杜啟睿的家門外,守了好幾天。
杜啟睿完全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麼執著。他再受不了了,開門對著車內的蘇婷婷冷喝一聲。
「你能不能走!」
蘇婷婷沒想到,杜啟睿會一直在家,「你明明在家,我敲門你怎麼不開門!」
杜啟睿唇角緊了緊。
他之前確實不在家,只是兩次回來時都太晚,蘇婷婷在車裡睡著,沒有看見他。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她大聲喊,走到杜啟睿的面前,撲向他,一把抱住。
杜啟睿一愣,遲疑了半晌,還是將蘇婷婷一把推開。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纏人!不是說好了,只是睡一晚,這麼快就黏上來,還有沒有臉!」
「……」
蘇婷婷吃痛地望著杜啟睿寒冷的一張臉,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別再來找我!也別給我打電話,沒看出來,我在躲著你,怕被你糾纏!」
蘇婷婷猛地退後一步,臉色雪白。
杜啟睿見她那麼受傷,心口也跟著作痛。
「那天晚上,是你自己撲上來,請求我和你發生關係,也是你自己說,就一晚就好!我想你不會恬不知恥,繼續糾纏我。」
「你……居然這樣說我。」
「你想我怎麼說你?一個女人,堵在男人家門口,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杜啟睿丟下惡毒的話,轉身進門,將大門摔緊。
蘇婷婷痛徹心扉,捂住那裡面痛得尖銳的位置。
眼中盈上晶瑩的水色,將她一雙漂亮的眼睛團團包裹。
「你以為我是來找你的嗎?我只是想問你,蓆子皓出獄了,我姐姐的死,誰來給個交代?當初信誓旦旦說,一定幫我姐姐手刃兇手,說話都不算數了嗎?」
她大聲喊,院子裡卻沒有傳來杜啟睿的任何聲音。
她心口更疼,連連退後,淚水終於掉了下來。
他說不算數的,又豈止姐姐的事,他明明答應她不會走,還是走了。她當時還以為,他那麼溫柔呼喚她的名字,不會在離開酒店後,倆人就形同陌路。
但最後,還是這樣的結局。
「你說話!杜啟睿!我姐姐的事,你給我一個交代!」
她大聲喊,聲音沙啞,帶著哭腔。
發泄地用力拍門,手掌一陣疼痛,不及心口疼痛的千分之一。
院子裡,終於傳來杜啟睿的聲音。
「你姐姐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的聲音,只是隔著一扇門的距離。原來他沒有走遠,一直站在門後。
蘇婷婷的心,就好像又注入了一些希望一樣,淚眸希冀地盯著這扇門,顫聲問他。
「你說,你到底在躲什麼?若真的……真的那麼討厭我,你又逃避什麼?」
「我只是怕你糾纏我!趕緊回去吧!別吵到鄰居休息,讓人反感。」
「……」
蘇婷婷悶笑幾聲,「好好,你夠狠,我會走的。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杜啟睿站在門內,聽見外面傳來車子院子的聲音。
他深深閉上眼睛,雙拳緊握,忍住心口糾結的疼痛……
……
席初雲答應蓆子皓,將他從監獄救出來,並承諾送他們一家三口平安回法國。
席初雲沒想到,當初慕容家真的沒有和蓆子皓聯合。
而蓆子皓當年,雖然有爭奪席家當家人位置的野心,卻沒能收買慕容家,原來一切只是一場被人計劃好的誤會。
而在幕後,推動整件事發展的人,正是宋成安。
慕容家族的冤案漸漸浮出水面,只是宋成安那個老狐狸,相當狡猾,絕對不會輕易留下任何線索,何況又是那麼多年的事。
蓆子皓從監獄出來,宋成安自然擔心蓆子皓和席初雲說一些不該說的話,正在秘密籌劃,將蓆子皓滅口。
「我現在還不能在外面露面,在所有麻煩解決之前,你必須保證我和我的妻子孩子安全。」蓆子皓道。
他一張陰柔的俊臉,在監獄裡已經被折磨的失去了新鮮的光澤,枯槁清瘦,狼狽又頹廢。
「好,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席初雲很爽快地答應了。
蓆子皓很吃驚,「你不會只是暫時答應我吧。」
「蓆子皓,你別忘了,偌大的席家,只有我們兩個姓席!」
席初雲惱喝一聲,琥珀色的眸子裡,帶著一抹淡淡的吃痛。
蓆子皓微低著頭沉默了半晌,「我沒想到,我們從小關係那麼要好,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我也沒想到,我一直疼護的弟弟,會背叛我。」
每次想到這個,席初雲都會心痛。一直覺得,從小關護有加的弟弟,會一直相伴,可最後得到的卻是背叛。
連親情尚且如此,豈能隨意相信,人間尚有真情在。
「是你的父親,殺了我的父親!他們是親兄弟,雖然不是一個母親。」蓆子皓痛恨道。
「是你的父親叛變想要奪權,最後我的父母也因此而死!」席初雲每每想到自己的父母,死在槍口之下,都心痛到窒息。
蓆子皓沒了聲音。
「當年的恩怨,計算起來,我們都是受害者!」席初雲丟下這句話,轉身而去。
蓆子皓被席初雲安排住在席家。
一來,可以保證蓆子皓現在的安全,二來,席初雲倒是想看看,林世軍接下來會做什麼。
林世軍是宋成安的人,只怕會對蓆子皓不利。
席初雲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只要林世軍出手,就將林世軍抓個現形。
已經有一天沒去醫院探望慕容蘭了,席初雲有點擔心。
其實那個女人,在醫院裡,有好幾個護工照顧的很好,但他還是不放心她。
總要自己親自去看一眼,才心安。
前兩次,席初雲都站在門外,沒有進去,也沒讓慕容蘭發現他。
但這一次,他推開門,走進去。
慕容蘭還是習慣性地抱住雙膝,坐在床上,看著窗外耀眼的陽光。
「眼睛不想要了,一直盯著陽光看。」
席初雲說著,走到窗前,一把將窗簾拉上,遮住窗外刺眼的光芒。
慕容蘭回過神,由於盯著陽光看了太久,看別的地方,都模糊不清。
她覺得自己,一定看錯了,不然不會覺得席初雲現在的神色里,有著對她的關切。
「最近幾天,身體可恢復一些了?」他聲線柔和。
慕容蘭不說話,也不再看他,而是倒在床上,用背影對著他。
面對慕容蘭突如其來的冷漠,席初雲有點不適應。
「我在問你,身體可好些了!」他再次強調出口。
慕容蘭還是不說話。
「你是聾了!」
他惱怒。
慕容蘭終於開口了,「醫生那裡有我的檢查報告,你去問醫生,不是能得到更確切的數據!」
「……」
良久的沉默,席初雲都沒再說一句話。
慕容蘭對席初雲變得格外冷漠起來,一句話都不對他說,也不看他,即便他特意站在她面前,她也將臉別向一旁。
他很討厭變成這個樣子的慕容蘭,即便之前也很討厭,至少還能和他針鋒相對,會對他有強烈的態度。
而現在,清涼如水,一點溫度都沒有,才讓他更恐慌。
席初雲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抓住慕容蘭的肩膀,隨即壓上來,盯著身下的她,冷聲問她。
「你非要這個樣子對我!」
她用力掙扎,他卻不放開,反而強烈又熱情地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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