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初雲深深吻住慕容蘭。
他狂熱的吻,讓慕容蘭根本無法招架,用力推搡,卻也是徒勞。
她想大聲喊,被堵得死死的嘴唇,已發不出任何聲音。
慕容蘭惶惑不安,不知他緣何這麼瘋狂,生怕在醫院的病床上,發生那種事,不敢再亂動。
她比誰都清楚,席初雲的情感有多麼強烈。
只是平時隱藏在他平靜溫靜的外表下,從來不會輕易釋放。
慕容蘭從來都不清楚,為何席初雲對她釋放的這麼徹底,甚至已到瘋狂的程度。之前,她還可以誤以為,他是不是愛上了自己。
在得到他否定又嫌惡至極的答案之後,只覺得那一點未曾冷透的心口,徹底冰封凍結。
她的毫無反應,終於讓他味如嚼蠟,興趣索然地放開了她通紅的嘴唇。
慕容蘭的嘴唇被啃噬的一陣麻木刺痛。
她雙眸清涼如霜地望著身上的他,一點表情都沒有。
席初雲心口重重一沉,抬起涼薄的手指,輕輕撫摸向她的嘴唇。
「可痛?」
他沉聲問。
她不說話。
「痛的話,為何不說?」
她還是不說話,眼光沉涼,一點情緒浮動都沒有。
「怎麼了?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想說明什麼?」他嘲諷一笑,悶悶的聲音,帶著濃郁的不悅。
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微微收緊,視線銳利如鷹隼,用力地凝著她。
「你在用你現在的態度,對我抗議?」
慕容蘭長長的睫毛,緩緩垂下去,一把推開身上的席初雲,翻身坐起來,用背影僵硬地對著他。
「別再用你認為對的態度來對我!」她聲音冷的好像冬天。
席初雲眉心倏然一緊,「跟我改變策略,玩套路?」
他低吼起來,深沉的聲音里,噙滿對她的不屑。
「慕容蘭,我很不喜歡你現在的態度!」
慕容蘭深深閉上眼睛,抿了一下麻木的唇瓣。
「我不管什麼態度,在你面前都是錯的!我累了,我不想繼續下去了!收手吧,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
慕容蘭下床站在地上,依舊用背影對著席初雲。
「我沒有從你身上要求過任何過份的東西,你也沒必要用你的方式,一再折磨我!」
慕容蘭道。
「就算之前,曾經奢望過幻想過,得到你的心,但也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我對你的感情!我甚至都沒想過,讓你愛上我。」
她曾經那麼狂熱地深深愛著他,已經到了,甘心為他付出全部,不求他任何回報,只求他能回頭看她一眼就好。
哪怕這個男人一輩子都不會愛上她,她愛他就好了啊。
然而現在,她已經再沒有一點愛他的勇氣。
席初雲起身,站在慕容蘭身後,收緊琥珀色的瞳孔,晦暗不明地凝著她。
「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覺得自己,現在完全聽不懂慕容蘭的意思。
「你想逃?想退縮?我不答應!」席初雲奔到慕容蘭的面前,一把握住慕容蘭的肩膀,用力盯著她。
慕容蘭仰著精緻的容顏,目光依舊是冷的。
「我累了,倦了,想要休息了。」她拂開席初雲的手。
「在我覺得有趣的時候,你想放手?太不負責了!」席初雲又是一聲低吼。
「有趣?你當別人的真心只是遊戲?」慕容蘭自嘲一笑。
席初雲本想否決,但又實在放不下身段,只能再次收緊懷抱,將慕容蘭收入他的胸膛之內,「慕容蘭,想逃?門都沒有!」
他的吻,再次落了下來,纏綿悱惻,深遠綿長,一再牽引慕容蘭的神識跌入他編織的柔情之中。
可這個已經冷卻了的女人,竟然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
慕容蘭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他的唇瓣在她的唇上流轉。
「沒關係,我有的是耐心。」席初雲喘著厚重的氣息。
慕容蘭依舊冷態度地看著他,就好像一塊已經不會再融化的冰。
「推開我的人,是你。嫌惡我的人,是你。巴不得我早些放手的人,也是你。」
慕容蘭眯著眸子望他,「現在我真的選擇放棄了,不再像個衝鋒陷陣的紅英小兵一樣,你怎麼反而又不滿意了?」
「總之,我不允許你放棄!」
席初雲只能給出她這樣的答案,手臂緊緊圈著她的腰身。
「我還沒有厭倦,你怎麼能說放手就放手!」他霸氣冷哼。
「真是好笑。」她嗤冷一聲。
「別用你現在的態度面對我,我不喜歡!」
「在你眼裡,我不管怎樣,你都不喜歡!我就是一個對你來說的錯誤綜合體。」她苦笑著,滿心疼痛。
席初雲忽然心口一軟,一把抱緊她到懷裡。
他的懷抱,驀然變得好溫柔溫暖,輕易攻陷了慕容蘭冰川封鎖的心房。
她緩緩抬起手,很想抱住他健碩的脊背,手卻只能硬生生地僵在半空。
她用盡所有力氣愛他,耗光了所有的激情,得到的只有疼痛。難道還要不知恥地再自取其辱一次?
她不要!
「放開我!」她大聲說,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安靜點!」他現在真的只想,安安靜靜地抱她一會。
她放下自己的手,垂落在身體兩側,僵硬地站著,任由他抱著,他又不滿意了。
席初雲的心情變得異常煩亂,一把放開慕容蘭,看了慕容蘭一眼。
「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就成全你!」
丟下這句話,席初雲轉身摔門而去。
慕容蘭枯立在原地良久,視線始終看著席初雲離去的方向,心口又冷又空,卻也只能笑著掉下兩顆淡淡的眼淚。
早就清楚,不屬於她的,不該抓住。
隨意落了滿心疼痛,也是她活該的下場。
席初雲走出了病房,在走廊里忽然又頓住腳步,緩緩回頭看嚮慕容蘭病房的方向,心中魚片悵然。
他本來想告訴慕容蘭,已經調查出來,當年慕容家的冤案。
但又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他怕舊事重提,她會受不了。他曾親身體會過,失去父母的痛苦,那是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慰籍的疼痛。
站在原地,看著慕容蘭的病房許久,最後席初雲大步離去。
走出醫院的時候,於奉天迎了上來。
「慕容蘭現在可以出院了,她想去哪裡,都隨她!」席初雲道。
於奉天本想多問一句,少爺真的就這樣放了慕容小姐?當真不後悔?
於奉天看得出來,席初雲只是說氣話,便站在原地不動。
「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席初雲神色涼冽到極點,十分駭人。
於奉天趕緊低下頭,「是,我這就去辦理出院手續。」
席初雲頭也不回,正要上車,遠遠就看見陸羿辰的車子,開了過來,停在醫院外。
席初雲便駐足看了一眼,果然從車上下來的人,除了陸羿辰,還有顧若熙。
他們來醫院做什麼?
難道顧若熙病了?
雖然顧若熙現在已經成了陸太太,席初雲依舊戒不掉對顧若熙的關心。席初雲一把關上車門,走了過去。
「若熙,你怎麼來醫院了?」
席初雲的目光,只專注顧若熙,並不理會顧若熙身邊的陸羿辰。
還不待顧若熙說話,陸羿辰已經一個側身,擋在了她的面前,神色凌厲地看著面前的席初雲。
「雲少已經有了自己的女人,還在關心別的男人的女人,有點說不過去吧。」陸羿辰雖然笑著,口氣卻不善。
席初雲唇角輕輕扯動一下,嗤冷一笑。
「我曾經說過,若若熙在你這裡過的不好,我隨時都會將她從陸家帶走。我席初雲說過的話,從來不是只是說說而已。」
「我也說過,我的女人,我自然會照顧好,不用別的男人操心。」陸羿辰一手環住顧若熙的肩膀,將這個嬌小的女人,摟入懷中。
顧若熙今天穿了一件藍色的碎花及膝裙,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新怡人,讓炎熱的夏季,都變得清涼起來。
席初雲看了顧若熙一眼,又恢復了只有在看到顧若熙時,才會變得溫潤似水的目光。
「若熙,雖然席老已經過世,我們也離婚了,但席家始終都是你的家,若在外面過的不快樂,受了委屈,隨時歡迎你回來。」
顧若熙抬眸望著席初雲目光里的溫柔,心口一陣溫暖。
陸羿辰用力收緊懷抱,在顧若熙身上奪回來他的存在感。
顧若熙偏頭看著身側的陸羿辰,勾唇一笑,眼波里幸福洋溢。
「我現在過的很好,也很幸福。」她笑著說。
陸羿辰很滿意,唇角勾起一絲優雅的弧度,俊逸明朗。
席初雲很奇怪,聽見顧若熙這樣說,心口裡竟然不會再有之前的疼痛,反而很是欣慰,甚至祝福她可以一直這樣幸福快樂下去。
「你好就好。」接著,席初雲的視線落在陸羿辰身上,「好好待她,別再讓她受到一點點委屈!尤其那些個女人,陸少似乎應該處理乾淨一些!」
陸羿辰知道,席初雲在指之前米米與他開房間傳聞的事。
「席家的事務現在似乎很忙,我的女人就不勞雲少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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