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都沒有想到,捷爾任斯基竟然提出這樣的意見,剛才這哥倆見鐵面人憤憤的站起來,還以為是為他們說話的呢!本想著,有鐵面人幫忙說好話,就算是列寧也不能太過份。可誰知道捷爾任斯基不是往井裡扔繩索救人的,那是真心實意往井裡扔石頭,而且石頭還不是一般的大!
要知道列寧剛才就算是對他們極其不滿,可也沒有光明正大的說處理他們,只是在警告他們,也就是下戰書,哪怕這個戰書帶有宣判書的意味,可沒有像捷爾任斯基這麼光明正大的跳出來喊打喊殺。
鐵面人竟然要將他們隔離審查,這是什麼意思?那就是把他們當做重大犯罪嫌疑人對待,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哪怕是最後他們的犯罪嫌疑沒有坐實,也等於是向全黨宣布他們的人品很有問題。
這頂帽子,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真心消受不起,如果真被這麼處理了,也就等於是提前宣判了他們**生涯的死刑!至少在七大上他們是壓根就沒戲了,別說保住中央委員的地位,連候補中央委員都不要想了,提前洗洗睡了吧!
根本就承受不起這個嚴重後果的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緊張了,憤怒了,抓狂了,他們咆哮著吼道:「你憑什麼**我們的人生**,黨章里哪一條賦予了你們這種權力!我們不服!我們強烈的抗議這種卑鄙的栽贓和陷害!」
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的強烈抗議,引起了台下黨代表們的竊竊私語,對於捷爾任斯基提出的建議,有十分贊同的,有保留意見的,也有明確反對,不過後者所占到的比例十分之少罷了。
尤其是在列寧也公然贊同捷爾任斯基的提議之後,反對派就更少了。當時,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就急了!
「我強烈的抗議這種違反人生**和**黨內同志的提案!這就是****!就是一大醜聞!同志們,不能聽風就是雨啊!我們絕對是無辜的!」
「你們是不是無辜的,只有通過審查才知道!」捷爾任斯基冷冷的就發話了,「如果你們真是無辜的,那麼何必害怕審查?身正不怕影斜,沒有問題的話,你們抗拒什麼!」
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氣得臉都紅了,他們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捷爾任斯基的情緒會如此的強烈,我們哥倆沒有招你惹你吧?你怎麼就比列寧還要憤慨呢?
捷爾任斯基為什麼憤慨?首先是因為裝死的某仙人確實打動了他,作為一個正義感十分強烈的黨員,捷爾任斯基認為自己有責任有義務給傷者討一個公道。偏偏的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的舉動又十分的可疑,以鐵面人的脾氣,怎麼會視而不見?
其次,捷爾任斯基也是實在看不過他們的搞法,為了你們自己的**利益,就可以不分青紅皂白詆毀一個為黨做出了重大貢獻和犧牲,至今依然生命垂危的好同志。這太可恥了!作為一個有良知的黨員,他絕對不服容忍這種無恥的行徑。
最後,捷爾任斯基也未嘗沒有一點兒保護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的意思,剛才列寧發飆他可是全看見了,看列寧這個架勢已經認準了他們倆是兇手,眼下也就是沒有證據,列寧還沒辦法發作。可以以後呢?誰能保證列寧不記仇,不給他倆穿小鞋?作為一個公正無私的人,捷爾任斯基覺得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確實有重大嫌疑,但有嫌疑不代表一定就是兇手。在**沒有水落石出以前,最好不要過早的下結論,那太草率了。
當然,捷爾任斯基也不是要縱容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他認為眼下這個事情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隔離審查,這樣既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既對列寧有交代,也防止了事情進一步的擴大化。
不過可惜的是,捷爾任斯基的一片苦心,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完全理解不了,在他們看來,捷爾任斯基已經是站到了列寧那邊,這是準備落井下石,砸掛他們做晉升之階了。當場這二人就是無所不用其極挖苦諷刺了捷爾任斯基一番,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說捷爾任斯基是個陰險的小人,就是看他們不行了趕緊捧列寧的臭腳。
這種話,也就是一心為公的捷爾任斯基能忍,換做其他人,什麼也都不用說了,把我的好心當作驢肝肺是吧?行啊,那哥就光明正大的給你們落井下一個石看看!好在鐵面人不是這種小肚雞腸的小人,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只是就事論事做說服工作!
不過這有用嗎?現在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已經認定了這是一個陰謀,那麼任由捷爾任斯基說破嘴皮也沒有用,這兩人拒不接受隔離審查!
老話說了,惡人自有惡人磨,敬酒不吃就只能吃罰酒了,列寧可沒有捷爾任斯基那個耐心,直接就發話了:「不接受隔離審查,行!費利克斯同志,通知彼得格勒**局,向他們通報有關於這場刺殺的情況,我相信他們是很樂意找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同志了解有關情況的!」
一聽這話,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直接就跪了,誰不知道彼得格勒**局是怎麼辦案的,那真是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的去處;誰又不知道如今的亞歷山大局長正是火燒眉毛的時候,立下了軍令狀的他肯定不介意給他們哥倆安一個幕後元兇的罪名,至於內閣總理兼內務部長李沃夫公爵,也肯定樂意看到反對黨派爆出這種驚天醜聞。所以說這起案子內部審查還好說,真要把他們交給彼得格勒的**,最後的結果就是一個字——死!
權衡了利弊,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只能垂頭喪氣的接受了內部隔離審查的結果,好歹鐵面人捷爾任斯基比飯桶亞歷山大局長要聰明不少,而且在黨內接受調查總不用擔心屈打成招什麼的。
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怏怏的被特科的警衛帶離了會場接受隔離審查,對於他們來說七大已經提前結束了,在**上被列寧爆出了翔,然後又在道德節操上留下了污點的他們,已經完全無法再跟列寧爭個什麼,甚至他們還得乞求捷爾任斯基高抬貴手,在審查的時候別讓他們太難堪。
不過這完全就是痴心妄想了,雖然隔離審查有保護他們的意思,但當捷爾任斯基將他們看做重大犯罪嫌疑人的時候,難堪是已經註定了,對於鐵面人來說,用一切合法手段讓他們說清楚事實是天經地義的。難堪又怎麼樣?不難堪的話,你們會老實徹底的交代問題?
更何況列寧對鐵面人還做了特別的交代:「菲利克斯同志,黨中央和我是非常信任你的能力的,將這起案子交給你,就是希望你能給廣大同志一個交代……我的要求很簡單,決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但更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響鼓不用重錘,捷爾任斯基當然能聽出話中的殺氣,這是列寧在警告他不要徇私枉法,雖然他本來就不會做這種沒**的事兒,但無疑的列寧囑咐給了他更大的壓力,使他必須更加的謹慎小心,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結果,恐怕列寧是完全不會接受的。
有了壓力就有動力,調查工作進行的非常迅速,當刺客的屍體從廢墟中清理出來之後,捷爾任斯基立刻就找到了李曉峰留下的蛛絲馬跡——華沙旅館的客房鑰匙!
第一時間,當亞歷山大局長手下的廢物點心還在等待屍檢結果和做現場調差的時候,捷爾任斯基就帶著特科的精兵強將直奔華沙旅館,找到了李曉峰精心偽造的任務文件。
這份文件的曝光引起了軒然大*,全彼得格勒的各家報社在頭版頭條用巨幅照片展示了這份文件,並對這個神秘的刺客組織作出了總總推測。
因為封面上有個大眼睛圖標,有的報紙管這個未知的刺客組織叫死亡之眼,或者死神之眼,還有些報紙用故事會的筆法詳析的描述了這個組織的**和恐怖,甚至牽強附會的將**和歐洲歷史上著名的刺殺事件都和這個組織掛上了鉤。總而言之,這個神秘的組織被曝光得十分徹底,以至於讓他們**分部的領導人莫名的驚詫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們的組織被完全曝光!還有這次刺殺列寧的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渾身上下被籠罩在黑色斗篷當中,戴著一面黑色面具,面具的兩眼之間像二郎神一樣,用金線刺繡著一個眼睛標誌的**分部領導人啪一下甩出一大堆報紙,指著頭版頭條上那個大大眼睛標誌仿佛想一口吞了彼得格勒支部的大頭目。
「閣下!您聽我解釋!」同樣被黑色的斗篷遮蓋全身,只是斗篷上的眼睛用的是銀線的大頭目十分惶恐的解釋道:「我們並沒有派遣任何刺客去刺殺那個在野黨的領袖,報紙上說的都是胡編亂造!」
「胡編亂造?」金眼冷哼了一聲,「那你怎麼解釋這次的流血事件?難道在場受傷的人都是報紙編出來的!」
銀眼大頭目冷汗都下來了:「這大概是某些在野黨為了吸引眼球用的苦肉計!」
「苦肉計!」金眼勃然大怒,上前一腳就給單腿跪在自己面前的銀眼踢了個跟斗,一指報紙上刺客巨幅遺像吼道:「那你怎麼解釋他的存在!不要告訴我,他不是我們的人!」
銀眼剛要分辯,只聽見金眼又吼道:「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要試圖否認他不是我們的人,全**的六星級刺客可沒有幾個,至少我是全認識的!」
「是的,閣下!」
雖然被踹了一個跟斗,但是銀眼可沒有一點兒想反抗的意思,一個激靈爬了起來,繼續單腿跪在金眼的面前,一點兒都不敢造次。沒辦法,雖然他本身是一個七星級刺客,可是這件屋子裡七星級的高手可不止他一個,甚至一直站在金眼背後垂手而立,像兩個普通保鏢的傢伙就是八星級高手,只要他敢反抗,這兩個保鏢分分鐘就能弄死他。而且就算他能得手,以組織的勢力,他不可避免要遭到追剿,那時候死的就不是他一個,恐怕全家都得陪葬了。
銀眼小心的解釋道:「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銀眼老老實實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複述了一遍,然後就是十分忐忑的低下頭,等待著金眼的宣判。良久,就在銀眼一身冷汗以為在劫難逃的時候,金眼說話了。
「你是說,原本的刺殺任務只是一個三星級的小任務,你按照小科爾尼洛夫的要求派出了尤利,可是尤利最後被那個小子給逼死了,然後你按照組織的規章派了哈利和伊凡兩個七星級刺客去清理尤利的房子,然後這兩個七星級高手一個死了,一個躲進了安全屋?」
銀眼趕緊點頭:「就是這樣的,閣下!」
金眼死死的盯著他,厲聲逼問道:「然後就在你們打算去安全屋接應伊凡的時候,發現他被監視了,然後營救行動又失敗了,為了保護組織的秘密,不得不處死了伊凡,是這樣吧?」
「沒錯!」
銀眼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金眼暴怒道:「還敢撒謊!那你告訴我,本應該死在華沙旅館裡的伊凡,怎麼就跑到案發現場去了?而且根據我的了解,當時有大把的目擊證人可以證明兇手就是伊凡!你告訴,一個死人是怎麼行兇的!」
這話真心給銀眼問住了,事發之後他也是納悶啊!明明應該已經死了的伊凡怎麼就行兇了?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有詐屍這麼一說?而且就算是詐屍,也沒聽說屍體能扛著馬克沁掃射啊!當時他整整想了一宿,最後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易容成伊凡的樣子行兇之後再嫁禍給他們!
「嫁禍?」金眼對著這個解釋十分的不滿意,指了指報紙上的任務文件,反問道:「如果是嫁禍的話,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份任務文件是怎麼回事兒!上面白紙黑字可是寫得清清楚楚,這份文件就是你簽發的!」
銀眼慌忙解釋道:「閣下,您要相信我啊!我從來沒有發布過這個任務,這絕對是偽造的!」
「你的簽名也能偽造嗎?」只見金眼轉身從身後的保鏢手裡取過一分文件,啪的就摔在了銀眼臉上:「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你自己看!」
銀眼驚疑不定的撿起文件仔細的查看起來,一看之下面色大變,黃豆大的冷汗從面具後面滾了下來,只見他重重的磕了兩個頭,嘶聲力竭的解釋道:「閣下,您一定要相信我,這絕對不是我簽發的!」
不過金眼壓根就沒有興趣聽他的解釋,只見他一揮手,身後的兩個保鏢一擁而上,直接就給銀眼拿下了。
金眼冷冷的吩咐道:「把他壓下去,嚴刑拷問,一定要問出事情的**!」
杯具的銀眼像小雞子一樣被兩個保鏢提了出去,他倒是想在解釋幾句,可這兩個保鏢手法十分嫻熟,上來就堵住了他的嘴和並卸掉了手腳關節,幾分鐘之後,就從後面傳來一陣陣痛苦的慘叫……
「你真覺得是他搞得鬼?」
在銀眼離開後,一直隱藏在幕後的另一個面具上繡著金眼的黑衣人走了進來。
「我認為他可能是無辜的!」金眼一號淡淡的說道。
「那為什麼還要嚴刑拷打?」金眼二號問道。
「辦事不利不應該受到懲罰嗎?」金眼一號冷笑著反問道。
金眼二號搖了搖頭:「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真為你的手下感到悲哀!」
「我怎麼管教我的手下,用不著你多說!」金眼一號有些不悅的回答道,「有這個閒工夫,你還是想想怎麼完成主人交給你的任務吧!」
金眼二號聳了聳肩:「不急,那件寶貝還是等英國人拔掉了刺,我再去撿便宜吧!眼下,我倒是對你遇上的事兒很有興趣!」
「哦?」金眼一號上下看了看二號,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對這件事兒感興趣?什麼時候陰險狡詐的你也喜歡做爛好人了?」
金眼二號呵呵一笑,不屑道:「你的手下死光了我都沒興趣管!我感興趣的是,為什麼刺殺一個三星級的小人物,會動用六星級的殺手?而且更有興趣的是,這個三星級的小人物是怎麼逼死六星級的殺手的?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
說完,金眼二號揮揮衣袖瀟灑的閃人了,只留下金眼一號在原地**,這是他身後一個部下問道:「閣下,我們要不要去監視那個沒死的小子?」
想了想,金眼一號抬起了頭,吩咐道:「不用太在意,既然二號有興趣,就讓他代勞好了。如今我們的人手不夠,沒必要為這種小事分心!正經的去追查軍列大劫案,主人對此相當的重視,不能再丟糧食了……嗯,另外派人去給小科爾尼洛夫提個醒,主人給了他一定的權力,但是這份權力是用來為組織服務的,不是讓他用來胡作非為的!警告他,最近給我老實一點兒!」(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3.565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