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峰自然不知道他已經被幕後黑手盯上了,當然,就算知道了以這廝的大心臟估計也不會當一回事兒,他正經的還想找幕後黑手算賬呢!你們自己找上門來了,那還省了我的功夫!
可惜的是,金眼二號這回派來監視某仙人的都是高手,不是武力超群的那種高手,而是精通監視盯梢的跟蹤高手,就是那種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扔在人群里都找不出來,保不齊你天天都在跟他打交道,但是心裡卻絲毫沒有太多印象的那種高人。
對於這種高人,李曉峰哪怕是個仙人,辦法也不多,除非是人家主動暴露,但是現在這種可能性十分之小,畢竟金眼二號下達的指令只是嚴密的監視某人的一舉一動,其他的動作什麼也沒有。在這種情況下,李曉峰一開始就計劃好的引蛇出洞計劃也就提前流產了。
「算了,既然敵人不出現,你就先回家休息吧!」李曉峰怏怏的對蹲守在華沙旅館充當誘餌的莫瑞根吩咐道。
莫瑞根倒是不介意繼續守株待兔,反正對她來說閒著也是閒著,呆在某人的公寓和呆著旅館沒啥區別,甚至旅館的條件比某人的公寓條件還要好不少,至少不用幾個人擠一間房。
「要不再等幾天?」莫瑞根小心翼翼的建議道。
「算了!」
李曉峰搖了搖頭,他已經沒有耐心再傻等下去了,十天過去了,連三腳貓都沒出現一隻,再等下去意義也不大。而且,他實在是對醫院的特護病房膩味透了,一天到晚除了**就是挺屍,對於一向好動的他來說,這種日子簡直就是煎熬!
什麼?你問某人為什麼要裝死?那道理還不簡單:
首先是這回的刺殺事件著實是太大了,彼得格勒的**憲兵傾巢而出滿世界抓人不說,連胖胖的亞歷山大局長都親自出動了,當然,他不出動也不行,上回托洛茨基的事情還沒了,轉天列寧又出事,於情於理他都必須要給出一個交代。
不過這個小胖子也是因禍得福,本來覬覦**局長這個位置的人不少,在托洛茨基出事之後,不少人都在給李沃夫公爵吹風,準備讓亞歷山大局長光榮下崗。
可是列寧遇刺的事情一出,這個世界頓時就消停了。原本吹風的那幫人一看事情太大了,就是頂了亞歷山大局長的位置,估計也坐不穩,還不如暫時偃旗息鼓,等風聲平息了再說。於是可憐的小胖子是玄之又玄的保住了自己飯碗。
當然,不管是彼得格勒的**還是亞歷山大局長,都沒有能力逼得李曉峰裝死。某仙人真正不敢面對的還是捷爾任斯基,鐵面人的水平可不是廢物加飯桶的亞歷山大局長能比的。作為事件的主要當事人,只要他醒來,不可避免的就要受到捷爾任斯基的盤問。雖然李曉峰自認為計劃得已經相當的周密了,但是對上鐵面人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心裡沒底。所以乾脆能拖就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醒來!
其次,也是為了陰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在昏迷之前,這廝就準備好了栽贓的手段,故意的ps了一些照片,內容不算驚悚更不香艷,不是什麼桃色事件門的不雅照。也就是編輯了一些加米涅夫進出華沙旅館的照片。
這張照片做得十分精巧,拍攝的主要人物甚至都不是加米涅夫,畫面的主體是七大開幕前一晚群眾抗議**的場景。在整幅畫面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似乎是很無意的將加米涅夫帶進了鏡頭,在照片中,面向鏡頭有著醒目大鬍子的石頭同志正在跟一個背對鏡頭的男人握手道別,而在他們的旁邊,華沙旅館的霓虹燈招牌十分的惹眼。
這些還不是最巧妙的,妙就妙在,這張照片中加米涅夫的形象不是那麼特別突出,不仔細看還不一定能認出石頭同志,而同石頭同志握手的那個人甚至都看不到臉。可是光看此人的背影就覺得十分陰森,最關鍵的是,此人的衣著打扮跟轉天行兇之後斃命的刺客一模一樣。
應該說,這張照片太引人遐想了,雖然無法通過這張照片就明確的指證加米涅夫就是幕後黑手,但無疑的又間接的增強他身上的嫌疑。尤其是這張照片是當晚真理報記者「無意間」拍下來的,然後又「無意間」在事發一天之後被編輯們選為了真理報的插圖,最後更是在「無意間」被明察秋毫的讀者所發現。
李曉峰為了讓這張照片的出現完全變成一個意外,完全撇清自己的嫌疑,最好的辦法也只有裝死,一個昏迷在病床上垂死掙扎的重病號總不可能在這個時間栽贓嫁禍吧?
於是乎,這張照片立刻就讓已經茶几了的加米涅夫就更加杯具了,捷爾任斯基在獲悉這一「偶然」發現的重大證據之後,立刻就提審了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
「列夫.波利舍維奇同志,據你交代,事發前一晚你通宵都與格里高利同志在一起是嗎?」
被連日來的隔離審查折磨得精神憔悴的加米涅夫沒好氣答道:「費利克斯同志,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我五遍了?你就不能換個新鮮的?」
捷爾任斯基不動聲色的問道:「我只是想讓你確定這個答案而已,我可以提醒你,這個問題相當的關鍵,你最好如實的回答,否則後果相當嚴重!」
加米涅夫被隔離在單間裡,哪裡知道外面的變化,他很氣憤的回答道:「少給我故弄玄虛!我就是跟格里高利在一起,怎麼樣?犯法嗎?」
捷爾任斯基依然沒有發作,平靜的點點頭:「既然你這麼肯定,那麼我會找格里高利同志核實的!」
加米涅夫一指門口,怒道:「那你就核實去吧!事實會證明我是清白的!」
幾分鐘之後,在另外一間單間裡,捷爾任斯基朝季諾維也夫提出了同樣的問題,而大餅臉的答案也是相當一致的。
「格里高利同志,你真的可以肯定,列夫.波利舍維奇同志當晚確是跟你在一起?你們一刻也沒有分開過?」
季諾維也夫是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個問題為什麼會讓一向很精明的捷爾任斯基如此的糾結,他嘆了口氣道:「我可以肯定這一點!當晚我們一直在一起,直到第二天一起去塔夫利徹宮開會!」
終於捷爾任斯基失去了耐心,將早已準備好的照片拍到了季諾維也夫面前,質問道:「既然如此,格里高利同志,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當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列夫.波利舍維奇同志怎麼會出現在華沙旅館的門口?又為什麼會和一個很酷似第二天行兇的殺手親密的手握?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只能認為你們串通好了,一起欺騙我,欺騙黨!」
季諾維也夫盯著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雖然照片裡的人因為天色昏暗不是很清晰,但是加米涅夫標誌性的大鬍子實在是太好認了。這一刻連大餅臉心裡都犯嘀咕了,那一晚發生的事情他確實記不太清楚了,只是隱約記得從列寧家出來之後,他跟加米涅夫一直商討對策到很晚,然後就睡了,一覺睡到天亮,那個睡得香啊!可以說從投身於**以來就從來沒有睡得這麼死過……
慢點!季諾維也夫心裡咯噔一跳,事出反常必有妖,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按以往的經驗來看,根本就別想睡著,那一晚怎麼可能睡得那麼香甜呢?難道說?一想到某種可能性,季諾維也夫就不淡定了,黃豆大的冷汗簌簌的往下落,整個人焦躁得就像一隻發春的猴子!
而大餅臉的異常表現,在捷爾任斯基眼裡就非常可疑了,他立刻乘熱打鐵的逼問道:「格里高利同志,你最好不要有任何僥倖心理,更不要試圖矇混過關,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否則就是包庇兇手!」
季諾維也夫怎麼可能包庇加米涅夫,混政壇的可沒有幾個講義氣的,大難臨頭各自飛,死道友不死貧道是基本覺悟。如果將加米涅夫交代出去能撇清自己,那他完全不介意將石頭綁在肉案子上賣了!
當即這廝緊緊的抓住捷爾任斯基的手,哭訴道:「費利克斯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可能謀害列寧同志啊!那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睡得非常死,一直到天亮才醒來,當時起來的時候我還納悶呢!現在想起來,我恐怕是被人下了藥啊!」
不愧是混政壇的老狐狸,季諾維也夫這番話說得是滴水不漏,既撇清了自己,又提出了某一種可能,還沒有指名道姓的指證加米涅夫。就算今後查出下藥的人不是加米涅夫,或者他根本就沒被下藥,也找不到他什麼麻煩,因為從頭到尾他只說了自己的感覺。至於兇手是不是加米涅夫,至於加米涅夫是不是也被下藥了,對不起,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知道!
捷爾任斯基當然不滿意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好不容易才意外獲得了突破口,他自然要窮追猛打,於是季諾維也夫就慘了,被鐵面人威逼利誘的手段折磨得痛不欲生。不過這貨也還有點兒骨氣,始終是不鬆口,只承認自己可能是被下藥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從季諾維也夫這裡打不開突破口,捷爾任斯基自然只能去找加米涅夫的麻煩,你想想,石頭同志本來就是一頭霧水,以為是被列寧和捷爾任斯基合夥坑了,一看到那莫須有的證據還不發飆?差點直接跟捷爾任斯基真人pk了。
因為缺乏更明確更直接的證據,哪怕是捷爾任斯基認定了加米涅夫就是主謀,也無法結案。而且隨著七大會議的深入,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的問題也不再是焦點了,如今的焦點都在列寧那裡,在這次大會上,列寧不僅再一次重申自己的**路線,並且提出了一個相當激進的黨組織改革方案。
在這份方案里,列寧細化了黨的組織結構以及職能,將原來那種中央委員會鬍子眉毛一把抓的局面徹底摒棄,代之以各部門分工協作,中央委員會只做**決策。
這份改革方案在黨內引起的轟動,不亞於上一次的刺殺事件,不光是黨代表,彼得格勒的所有黨支部,甚至其他黨派,比如托洛茨基的區聯派都參與了討論。不過這種討論氣氛總體上是和諧的,沒有了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這兩根攪屎棍,列寧的改革方案比預期的阻力還要小。除了極個別的死硬派,大部分黨員以及黨員代表都認為導師大人的改革方案是有利於黨的發展的,大部分人對於這場改革持有謹慎的樂觀態度。
所以在新一屆中央委員會選舉結束之後,列寧的改革方案順利的被通過,而布希爾維克的七大也以列寧的勝利而落下了帷幕。在這次大會中,選舉出了新的中央委員會,其中列寧、捷爾任斯基、斯維爾德洛夫、斯 大林、米柳亭、諾根、斯米爾加、費多羅夫以及布勃諾夫被選舉為中央委員,而泰奧多羅維奇、格列博夫—阿維諾夫、普拉夫丁、柯倫泰、索科里尼科夫被選舉為候補中央委員。
至於還在蹲小黑屋的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這一回真的是什麼都沒有撈到,甚至還差一點兒被列寧開出了黨籍。不過就算他們保留了黨籍,日子也不好過,至少在他們沒有洗清嫌疑之前,很難在黨內發出什麼聲音了。
當然,在中央委員會的勝利只是一方面,更關鍵的是,列寧所欣賞的斯維爾德洛夫毫無意外的成為了第一任中央**處**和中央組織部部長。到此為止,對於列寧來說,七大確實是一次勝利**的大會,在中央委員會中徹底的清除了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的痕跡,大部分當選的中央委員都是中派或者中左派的,鐵桿的右派幾乎都不存在,這對於他後一段工作的開展有著十分積極的意義。
不過最讓列寧高興的還不是這些,因為這些在加、季鋃鐺入獄之後就已經註定了,最讓列寧高興的是,在七大閉幕的當晚,已經昏迷了近半個月的李曉峰突然恢復了意識!
對於列寧來說,這一屆勝利的大會唯一的污點就是李曉峰的不幸遇難,原本他以為這個年輕人是再也醒不過來,最好的結局也就是植物人。但誰能想到老天爺最後還給了他一個驚喜,導師大人簡直高興壞了!
列寧緊緊握住某仙人被紗布纏裹的雙手深情的說道:「安德烈同志,你醒過來了就好!同志們可是擔心壞了!現在我總算可以睡個好覺了!」
「感謝黨和同志們對我的關心!」李曉峰假模假式的說道,「我個人的安危不算什麼,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當時的場面還是比較感人的,除了裝腔作勢的某仙人之外,導師大人和陪同導師大人一塊來看望某仙人的新一屆中央委員會的全體成員,是動了真情的。其中尤以捷爾任斯基的情緒最為激動,在導師大人表示完問候之後,他迫不及待的就開口了:
「安德烈同志,我知道你剛剛甦醒,身體還比較虛弱,但是關於列寧同志遇刺的案件,你是重大知情人,你能不能說一說當時的具體情況,你是怎麼知曉有刺客意欲對列寧同志不軌的?」
列寧原本還是比較高興的,但是捷爾任斯基問完話,他的臉也跨了下來,他是很不滿意鐵面人突然發問的。尼瑪,鐵面人你還有沒有人性,安德烈才剛剛甦醒,你就問東問西。是不是還打算將安德烈抓回你的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去過過堂啊!
當時列寧就發話了:「費利克斯同志,你太過於著急了,安德烈同志剛剛甦醒,身體還十分的虛弱,這個時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休息!關於刺殺案的事情經過,等安德烈同志的身體恢復了,再問不遲!」
捷爾任斯基可不這麼認為,你老人家不是中紀委的**,沒有受到加、季黨羽的壓力,當然不急,可是我是真心等不了了,好不容易安德烈醒了,趕緊的乘熱打鐵,否則又出現什麼變數那才叫一個糟糕呢!
所以他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倒不是我心急,主要是安德烈同志已經是本案唯一的線索了,不管是從追緝兇手的角度出發,還是為了保障安德烈同志的人生安全,最好是立刻記錄下安德烈同志的所見所聞!」
列寧想了想,也認可了捷爾任斯基的理由,李曉峰確實是本案唯一有價值的活口了,幕後元兇不是沒有殺人滅口的可能,從保護李曉峰的角度出發,越早說出有用的線索也就越安全。
「那好吧!」列寧點點頭,「但是安德烈同志的身體狀況你也看到了,儘量的快一些,不要讓他過渡的勞累……還有,讓特科多派一些人手,一定要保護好安德烈同志的人身安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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