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安希蓉馬上對大女兒說:「雨晴,你去把纖纖姐叫來,並叫她讓那些當你弟弟老師的學生們都找來,就說是商量做知識卡片的事。」
「是,媽,我早飯後就去。妹妹你先看好弟弟。」屈雨晴很認真地說。
「好的姐姐。」屈滿霞也認真地說。
安希蓉又馬上交代屈香火說:「你走到哪裡,盡所有可能、只要是紙張,不管是硬紙、軟紙,不管是什麼顏色的,所有的通通的都拿回來,做識字卡片。」
很快,包括程纖纖的同學等等,都被找到屈家,安希蓉叫他們幫忙找紙張來,做知識卡片,而且說了她決定做一系列的知識卡片。
那些「老師們」很高興地答應了。
安希蓉的瘋狂,讓屈香火大吃一驚,因為,安希蓉在教兒子識字的同時,沒日沒夜的、拼命的、做知識卡片。
安木工知道了自己的外孫,需要做知識卡片進行學習,需要大量的紙張。於是,他心裡決定,要悄悄的到城關裡面去多打一次打工,賺到的一些錢,去買些紙回來,給外孫、給了自己的女兒去做知識卡片。
第二天一大早,安木工悄悄出發,天黑之前,他就回來了,這讓安希蓉高興得不得了!一張四分之一開,可以做很多很多的知識卡片。
屈香火看到了,心裡都很難受:安木工春節期間,雖然年紀已經50歲了,但是他還是一大早偷偷跑出去,到城關裡面去做工,其實安木工每個月都有跑去城裡做工,賺錢回來給自己兒子的學校用,也有買過一些a4紙。今年,安建義拿過來a4紙給安希蓉做知識卡片,安希蓉不知道這是安建義臨時去打工得來的。但是屈香火及其哥們下午在山上採集的時候互相通氣了,六龍們總覺得不如一個安木工,大家認定也得想到了到城裡尋找打工的門路才行。
話說安希蓉做知識卡片還有另一項計劃是:「到兒子滿周歲時候,能夠全部做完所有書本、書籍的知識卡片,而且讓兒子學好。」這麼瘋狂的安希蓉,簡直讓屈香火不敢直視。
安希蓉的具體計劃是:小學的各科知識,共分五大類:一是語文,二是數學,三是英語,四是思想品德,五是所有雜學。
第一階段她的重點放在數學和語文上。而且小學語文常用生字2500字左右,而一年級生字就占900個左右,越到高年級生字就越少。
安希蓉準備先把小學語文按語文屬性分作:字、詞、短句,進行做卡片。數學先按自然數進行製作卡片,再加上加減乘除、等號、括號等等的符號。
第一階段的知識重點,是基礎知識,技能暫緩。而這些基本知識,就讓安希蓉忙得不亦樂乎,兒子也積極配合,認真學習,結果呢,發現兒子真的很厲害,一二年級的語文、數學真的不成問題了。
第二階段,就是剩下所有學科了。很快英語的卡片安希蓉也做起來了。
雖然媽媽做的卡片、識字卡片很多,都給她的兒子看了,他雖然不會說話,但是能夠用手表達意思,也就是說一張卡片拿出來,這張卡片如果他懂了,他就用手把它撥開掉,那就說明了這個已經他學會了,安希蓉便趕快換下面一個卡片出來。
初三下午、初四一天,全村人都看見了安希蓉做知識卡片的勁頭,和安希蓉與小丸子之間的學習互動,無不對安希蓉感到佩服!董雙荷與村人聊天時極其感慨地說:「安希蓉為了兒子的那瘋狂勁,無敵了!我董雙荷甘拜下風!」
引得村人無不開心大笑,也更加佩服安希蓉了。
安希蓉的瘋狂,使得屈香火對去城裡打工和找城裡人丟掉的「垃圾」,充滿了渴望。
正月初四晚上,屈香火及其哥們又聚五頭山,大家才面對面地坐到那塊大石上,屈香火便很大事樣地說:「現在有兩大事,需要我們馬上做」
話還沒有說完,程成文就搶著說:「我知道,小丸子會坐起來了,而且會識字了!這小丸子,真的是文曲星呀!!!」
尹高軒看程成文可以搶話題,也搶話題說:「我們下午採集的時候,老大你不是說了嗎?安希蓉要瘋狂做知識卡片,需要大量的紙張和筆」
「我們再利害、再怎麼找,也是杯水車薪呀!安希蓉要做的知識卡片又不是一二本書的事,她要做的是小學到初中各科的知識卡片,甚至其他雜書的,估計得持續好幾個月的時間,所需要的紙張量,不是幾百張,而是幾千張才行!哪裡可以撿到那麼多的紙張?!」顧鴻光一說就是一大堆。
胡逸明想了想說:「老大,你說,這件事,你家泰山會不會插手嗎?」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問題!」屈香火有點頭疼地說:「他已經插手了!我岳父雖然平常對我總是罵罵咧咧的,但是他的是有點真本事!他會到城裡打工賺錢,更讓尊敬和不好意思的是他賺錢供了我們村學校,我們全村哪家沒有受了他的恩惠!今天又偷偷跑去城裡打工,還買回了兩包a4紙給安希蓉。」
「老大,你要說的是什麼意思?」程成文倒是聽出一點門道出來了,只是在腦門上轉來轉去,不知具體是什麼事。
「老大,你是不是說我們六龍不如一個老木工?!」胡逸明猜想地說。
「哦?」六龍齊叫起來。
屈香火想了想說:「安建義在我們桶子村,大家都看不慣他,又都感激他!可以說,近幾十年,我們桶子村,是安建義的時代!」
「是有這麼回事!」六龍們互相看了看,不得不承認地點點頭地說。
「我覺得,該是我們六龍的時代了!」屈香火咬緊牙關地說。
「這個說法,太解氣了!」六龍們都跳下大石頭,很興奮地說。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安建義老了!我們六龍已經有一年去城裡的經驗了!」屈香火還是咬緊牙關地說。
程成文很興奮卻又很無奈地說:「沒錯,整個縣城已經被我們都走遍了!只是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麼去賺錢!老大,你是安建義的女婿,他有沒有教你?!」
大家雙手齊撐在大石頭上,都望向屈香火。
「我們只能靠自己闖!」屈香火還是咬牙切齒地說。
大家知道,安建義連女婿都不教他本事,只會沒完沒了罵他傻女婿!
「大家可知道,城裡有幾個市場?」屈香火趕快轉移話題地說。
「我知道,四個!」大家幾乎齊說。
「老大,去市場?我們能做什麼事?我們既沒有東西賣呀?也沒有錢買呀?!」程成文想了想,嘆氣地說。
屈香火很認真又很自信地說:「我們沒有東西!我們技術!我們也沒有錢!但是,我們有的是力氣!」
「對,我們有的是力氣!」董興發說話了:「老大,你是說讓我們去賣苦力?!」
「問題是,我們即便肯賣苦力,也得有人要呀?!」尹高軒有點泄氣地說。
大家還想說什麼,屈香火馬上截住大家的話說:「我們去做幫工,去當徒弟!」
「天哪,老大!你想的跟我們不一樣呀!」大家興奮地齊叫起來。
「我們什麼都不賣,我們是做幫工或徒弟!」顧鴻光興奮得都快流眼淚了!
「做幫工!做徒弟!」大家豁然開朗地、開心地大叫起來!
屈香火終於看到大家都開心起來了,便也開心地說:「我們一齊去市場找,且只找兩個人做的幫工或學徒,我們六人三天一個輪流!我們離城裡畢竟太遠了,又不能住在城裡。大家還記不記得,市場那邊做生意有什麼規律?」
「聽說,天一亮就開市,過午就白市了。」程成文想了想說。
尹高軒高興地說:「這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呀?!」
大家點點頭,好像都是這麼想的。
「天一亮就開市,那貨是從哪裡來的?這之前還有備貨和運貨的過程,白市後還有收攤的過程。」屈香火也是想了想說。
「天哪,老大!你是怎麼知道的?!」大家又是齊叫。
「之前我們撿的一張報紙上說,好像是一個記者為一個做生意人鳴不平的事,題目好像叫『做生意也不容易』」屈香火回憶地說。
尹高軒想了想說:「這張報紙我好像也看過,我以為是故事,老大你怎麼就用上了?!」
「尹高軒,你不要打叉!大家以後記住:我們看過的、學過的都是有用的,就看我們記不記得,會不會用上了!」程成文教訓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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