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玄清真人咽了口唾沫之後,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那賊子說,師弟你算是個什麼玩意兒,只消他一抬腳就能像踩螞蟻一般踩死幾個!」
「無恥之尤,無恥之尤,居然敢如此羞辱我,我一定要下山讓那賊子看看到底誰才是螞蟻一般的存在!」張靜應本就是修習術法的天才,在龍虎山上得寵無比,而且天資聰穎,從來未曾一敗,是以自幼驕傲無比,如何能受的了玄清真人這般挑撥。
玄清真人見狀大喜,心中暗贊自己使出當初何占奎對自己使出的這一招,果然效果顯著無比,只是這麼幾句話便讓小師弟上鉤了。
看著一邊張靜應三屍暴跳七竅生煙模樣,玄清真人決定再下一劑猛料。一把扯住張靜應袖子,惺惺作態擦了一下眼眶,輕聲道:「小師弟,你就別再和他一般見識。那小子手中有化形陰靈幫助,恐怕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化形陰靈?」聽到玄清真人這話,張靜應臉上頓時顯出一抹狂喜之色,渾身顫抖看著玄清真人道:「這天生靈物有德者居之,這東西必定是我張靜應的才對!」
「師弟你說得對,這種東西哪裡是他林白能夠占有的,理應是丰神玉樹的小師弟你才應該有的東西!」玄清真人一臉深為贊同的模樣,笑道。
局勢到了如今的模樣,玄清真人心中得意不已,就算是師父張正一不肯為自己出頭,但是有張靜應這個天才小師弟給自己撐著,那大仇絕對也是能夠報的了。不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張靜應就是個天才,而且是那種古往今來都極其少見的天才。
天才這個詞現在被人濫用的太多,很多已經成了貶義詞,但是張靜應卻是那種字面解釋的真正天才,這傢伙到底有多天才:五歲之時便將山上山下的諸位師兄弟的命數給算了個通透,別人見著他就要躲著走,生怕從這小傢伙嘴裡邊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十一歲的時候張正一就感慨龍虎山一脈必將大興,而這一切的希望就在張靜應身上。
到了十六歲張正一便無法傳授他相術,安排他開始研讀龍虎山後山藏書,一年之後,龍虎山後山的藏書便讓他看完了六成,就是這六成,便已經是龍虎派歷代祖師都未曾研習完的。
張正一對這個天才到了極點的寶貝兒子可以說是寶貝到了極點,從小就愛護有加,不讓外界對他有絲毫影響,也正是如此,這小子從不在外界知名。
玄清真人的關係和這小子關係極好,便也是因為這一年,張靜應乃是少年心性,山上的東西對他來說吸引不大,倒是山下的花花世界對他來說誘惑頗大,但是礙於張正一的管教,無法下山,而玄清真人每次回山都給他帶不少山下的東西,一來二去,二人便攪在了一起!
但玄清真人清楚,如果張靜應和自己下山的話,相術界將會翻起來多大的波濤!
「師兄,你在想什麼呢?你和我說說那林白的相術修為和我比較起來,到底怎樣?」張靜應見玄清真人悵然若思,輕咳了幾聲之後,便急聲詢問道。
玄清真人收攏心神,乾笑了幾聲,看著張靜應笑道:「那小子不過是占了化形陰靈的便宜罷了,要不然師兄我也不會輸給他。如果沒有化形陰靈師兄我都輕易能搞定的人,師弟你一出馬自然是手到擒來,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倒也是,當今相術界能夠和我張靜應比肩的人屈指可數,而且這幾年我又把龍虎山後山的藏書看了七成有餘,放眼整個天下,能壓我一頭的人恐怕還沒生養出來!」張靜應被玄清真人這麼一番吹噓,心中的驕傲勁兒忍不住就又出來了,笑眯眯道。
玄清真人聽到這話,心裡邊愈發的高興,佯作嘆了口氣之後,輕聲道:「我勸師弟你還是留在山上吧,要不然下山之後遇到那化形陰靈出了什麼事情,師父動怒,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父親動怒就讓他動怒好了,而且區區化形陰靈對我張靜應來說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我要那東西乃是用它來琢磨我在後山尋思到的一樁功法罷了。」張靜應滿不在乎輕聲說道:「而且我們此次下山,我還要帶一些趁手的東西!」
「什麼東西?」玄清真人急聲道。
張靜應淡淡一笑,伸手從懷中取出來一物放在玄清真人面前,輕聲道:「師兄,你看這是什麼?」
「這!難道這是咱們龍虎派的傳教至寶?小師弟你怎麼把這寶貝給拿出來了,如果師父知道了,這可是天大的禍事!」玄清真人看著張靜應手中的物件,瞠目結舌,震顫道。
張靜應絲毫不為所動,緩緩搖了搖頭,輕聲道:「這東西本來就是一直我在掌管的,就算是父親大人來了也沒用,而且這東西龍虎派上下只有我一人能用,留在山上又有什麼用!」
玄清真人驚慌不已的盯著張靜應,心中雖然有狂喜,但是也還有驚慌。讓他高興的是,能夠讓張靜應下山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如今這小子居然還把龍虎派鎮教之寶帶上,就算是林白再有三頭六臂也抵擋不住。
但是也正是把這鎮教之寶帶下山也同樣讓他心中忐忑不安,這東西代表的可是龍虎派的千年道統,如果出個三場兩短,恐怕是要惹下天大的禍事,到時候所有的罪名都得他一個人一力承擔,成為千古罪人!
「擇日不如撞日,師兄你還猶猶豫豫什麼,父親大人此時已經安歇,何不趁著夜色你我師兄弟二人趕快下山!」張靜應看著面上陰晴不定的玄清真人大刺刺開口道。
玄清真人一咬牙,沒再猶豫,將屋中帶上來的物件胡亂一卷之後,領著張靜應跌跌撞撞便朝著龍虎山下奔去!
龍虎山上,夜色低沉。
張正一跪倒在三清祖師像前,默默念誦經文,沒過多久,房門被人輕輕推開,走進來一個一身青灰色道袍,面目清秀的小道童。
這小道童走到張正一身前施了一禮之後,輕聲道:「祖師爺,小師叔和玄清師叔趁夜色溜下山了!」
張正一臉上面色不變,嘴唇翕動,沉聲念誦著經文。
經文誦讀完之後,張正一緩緩起身,走到一邊的椅子處坐下,輕聲道:「下山就下山吧,他也這麼大了,也該出去見識見識世面,總不能當個井底之蛙一輩子!」
「祖師爺,小師叔下山的時候把咱們的陽平治都印也給帶下山了!」小道童咽了口唾沫之後,看著張正一緊張兮兮開口道。
話音一落,張正一臉上的神情頓時緊張起來,站起身看著小道童沉聲問道:「他把陽平治都印給帶下山了?」
「如果看守山門的師兄沒聽錯的話,小師叔應該是帶著陽平治都印下的山!」小道童看著面色陰沉無比的張正一,輕聲道。
張正一再不發一言,一屁股跌落在了椅子上,翕動著嘴唇喃喃道:「這孩子,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陽平治都印啊,他以為是什麼東西,那可是我們龍虎派千年流傳下來的至寶,如果出了什麼差池,我到了地下還有何面目去見列位祖師爺!」
陽平治都功印,厚七分,橫長各寸半,方紐,治淨室也。丹印二顆,文同制一,厚七分,橫長各二寸一分,五金雜成。玉刻大陽平治都功印一顆,厚七分,橫長各三寸半,金璃紐,白如冰雪。
這陽平治都印乃是龍虎山張天師當初賜予下來的至寶,乃是龍虎派開山至今的依仗,外人傳說只有陽平治都印蓋下了的符籙,才有號令鬼神的功效,但張正一卻是清楚,這陽平治都印乃是助人和身周的天地元氣交融,更容易琢磨到大道所在,使一身相術修為更精深。
「禍根啊,真是禍根,這件事情你千萬要閉口不談,切莫讓諸位師叔祖知曉!」張正一思忖片刻之後,轉頭望著小道童沉聲道。
小道童點了點頭,轉身便朝屋外走去,但此時屋中的二人卻是都沒發現,剛才張正一話音一落,屋外便有一道黑影突兀離開。
「陽平治都印都被那小畜生給拿下山了,這張正一真是腦袋裡面進了水,難道就不知道陽平治都印對我龍虎派意味著什麼麼?」龍虎派和張正一同一輩分的張元濟轉頭看著從張正一那偷聽消息回來的弟子張道幀沉聲道。
張道幀猙獰一笑之後,轉頭看著張元濟輕聲道:「師父,這事情在張正一看來是個兇險無比的事情,但對您老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你說說?」張元濟眼睛一亮盯著面前的張道幀道。
張道幀嘿然一笑,說道:「張靜應那小賊既然將陽平治都印帶下了山,那咱們哪還有那麼多的顧慮,只要在山下除掉他,拿到陽平治都印,然後回山憑藉陽平治都印何嘗不能讓師父您坐上咱們龍虎派的宗主位置!」
「好計謀!道幀,事不宜遲,我看你現在就收拾東西,帶上你二師弟道遠下山,找准機會去把那兩個小賊給收拾了,就當是為我龍虎派清理門戶!」張元濟一拍身邊的圓桌,站起身來,看著張元濟朗聲笑道。
張道幀聞言也是冷笑不止,龍虎山上無數夜梟突兀飛起,山風凜冽吹動山腰無數樹木,看上去恐怖異常,就如同是潛伏在夜色之中張口就要吞噬無數生靈的野獸一般,猙獰異常!
山上波濤洶湧,但是山下卻是風平浪靜。
「尊敬的旅客朋友請注意,從洪城到番禹的班機現在已經抵達機場,請各位旅客朋友有序下機,各位接站朋友做好準備……」
番禹機場響起了機場工作人員的廣播之後,從機場的出站口走出來了兩個站在人群之中分外顯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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