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萌寶無良妃 006來洗澡還是來偷看

    <=""></>    見尊皇欲惱,闖進門來的公公趕忙道:「回稟陛下,是大公主在殿外求見。」

    聞言,尊皇眉一擰,「顏錦?這麼晚她來做什麼?」

    「回陛下,好像是有關榮王被劫囚的事。」

    尊皇臉上不悅的神色緩了緩,低頭看了一眼躲在腳邊的小傢伙,料想若是這時真的讓顏錦進來,恐怕一時半會是走不了,讓她一直這樣躲在這,也不知道她能撐多久<="l">。

    「已經很晚了,讓她今日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是,奴才這就去回了公主。」說罷,那公公慢慢的退了出去。

    看著大殿的門再次關上,尊皇伸手拍了拍腳邊那小小的身子,正欲開口,卻見那小人兒突然竄了起來。

    「你要殺榮王?為什麼,他是好人,你為什麼要殺他,他都已經跑了,你幹嘛還要找人到處抓他,倘若他真的死了,我保證你們整個東晉都會後悔。」

    唐雨茗惱怒過後甚至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給尊皇,看著那小小的身影毫不避諱的從正門閃出,一驚之下,卻見剛剛走出的公公一臉驚愕的再度走進,「陛下沒事吧,剛剛那是什麼東西?」

    聞言,尊皇眉心狠狠一蹙,現在他算是知道那小丫頭為什麼說她在侍衛的眼皮底下走過沒人發現她了,合著她是這種走法。

    不過,這小小的孩子能有這般輕功,還真是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沒什麼,不過是颳了陣風而已,走吧,天也不早了,擺駕回宮。」

    ……

    接連幾天,尊皇每日都備好食物在辛政殿,可是他卻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身著紫衣的小傢伙。

    這日,他回到寢宮已是深夜,過了這麼多天,他不知道那孩子是出了宮,還是流離到了別處,只要一想到她那股驕傲的勁頭,尊皇心中便覺得有些好笑。

    一聲輕嘆,尊皇轉身正準備安寢,突然發現枕邊多出一個被他收藏已久的錦盒,這錦盒是他親手所放,明明應該放在櫃架之中,可為何此刻會出現在這?

    他打開錦盒,眼眸倏地一縮,他顫抖著手伸向盒中的戒指,看著那紫嵌琉璃的女戒,他實在是不敢相信。

    這盒子裡的明明應該是他的那枚男戒,而這枚戒指也早已離開了他二十多年,為何今日它會出現在這,而他的那枚戒指又去了哪裡?

    心中的波瀾無人述說,他對著那枚戒指靜靜的坐了一夜,整整一夜的時間,他回想的全都是二十幾年前在遼國的種種。

    他聽說了遼國皇后逝世的消息,那幾日,他也曾頹靡不振,雖然他不曾與她相處過太久,但是卻沒有人能取代她在他心中的位子,她的喜怒哀樂,種種印在心頭,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忘記過她的每次歡笑。……

    一轉眼,幾日過去了,尊皇下朝回到辛政殿,卻發現桌上備著的點心少了幾塊,他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屏風之後,而後便將一旁伺候的人全都摒了下去。

    「出來吧,孤知道你在這。」

    半晌,屏風後一點動靜都沒有,尊皇站在屏風前淡淡一嘆,「孤知道你是從遼國來的,也知道你這幾日避而不見是因為孤要殺榮王之事,可若我告訴你,孤早已知道天牢之內的人不是榮王,如此,你還會躲著孤嗎?」

    話落片刻,屏風後似乎有了點聲響,尊皇一瞬不瞬的看著,不時,一個小腦袋從屏風後慢慢的探了出來<="r">。

    唐雨茗仰頭看著尊皇,確認似的問:「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沒想殺他?」

    尊皇輕輕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這孩子為何會這般袒護榮王,但是他真的沒有想過殺他,他雖是遼國皇子,也曾出兵攻打東晉,但是尊皇並沒有忘記他是她的兒子。

    見唐雨茗似乎放下了對他的敵意,尊皇不禁笑了笑,「這幾日你都跑去哪了,有沒有餓著?」

    唐無憂撇了撇嘴,抱怨似的說:「你們這皇宮真奇怪,我在這轉了幾日,發現你們守衛最好的地方竟然是膳房,好在我娘親將我生的機靈,不然我早就餓死了。」

    聞言,尊皇不禁開懷一笑,他俯下身揉了揉她的頭,「的確是夠機靈,膳房難覓食,居然還知道跑回來。」

    說到吃的,唐雨茗舔了舔嘴說:「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在準備這個梨花糕,我比較喜歡吃椰子蓉,還有芙蓉雪。」

    尊皇眉梢一挑,淡淡笑道:「你倒是會挑嘴,你可知這兩樣東西可是最難做的,就算是孤想吃,也要等上個一天才能吃得到。」

    唐雨茗歪了歪小腦袋,不客氣的說:「那你就現在跟他們說想吃唄,這樣我明天來的時候就能吃到了。」

    「你又要走?」

    唐雨茗點了點頭,「嗯,我還要找我爺爺呢!」

    「你爺爺到底是誰,說出來說不定孤能幫你一起找。」

    唐雨茗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還是自己找吧,他很好認的,只要我見到他,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來。」

    好認她還找這麼多天,尊皇不禁有些懷疑。

    正欲走,突然砰的一聲清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從唐雨茗的身上掉了下來,看著那滾落的物件,尊皇眼眸一緊,他大步上前,在唐雨茗撿起它之前將那東西拾了起來。

    他一臉驚愕的看著唐雨茗,語氣不由的轉冷,「這東西你是怎麼得來的?」

    唐雨茗伸手欲拿,卻被他躲了一下,見此,唐雨茗小臉一凜,揚聲道:「還給我,那是我的。」

    尊皇一把抓住唐雨茗伸出的手,他看著手中的戒指狠狠蹙眉,「你的?這明明是你偷來的。」

    唐雨茗手一甩,大聲喝道:「你胡說,我不是偷的,這東西就是我的,你還給我。」

    聽聞這高昂的叫聲,門外的人突然闖進,唐雨茗嚇了一跳,想躲,可卻已經被人發現了。

    「陛下,這孩子是……」

    看著闖進來的人,尊皇神色一凜,喝道:「出去,是誰讓你們進來的?」

    聞言,就見那闖進的公公通身一顫,轉而連忙走出,臨走前他還不忘疑惑的看了唐雨茗一眼。

    唐雨茗看著那公公離開,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沒忘了被尊皇搶去的戒指,她伸手欲奪,卻被尊皇一把扣住那小小的手腕,「告訴孤,你到底是誰?」

    唐雨茗瞪著他,咬緊了牙,一個字都不肯再跟他說<="r">。

    「你爹是誰?你在這多日,要找的爺爺又是是誰?」

    聞言,唐雨茗還是不說話,此刻,她有機會出手,但是剛剛門外的人已經看到她了,想必這會兒肯定有所埋伏,她在這裡暫時還算安全,但若出去了,沒人知道他們會怎麼對付她。

    雖然她咬緊了牙關怎麼都不肯開口,但是尊皇心中對此卻已小有眉目。

    他的這枚戒指在她的手裡,那就是說現在在他手中的那枚戒指是她換的,她既是來自遼國,那麼她定是見過遼國的皇后,她口口聲聲說要找爺爺,而她又不肯說出她的爺爺是誰。

    在想想她與他分析的家史,祖母是遼國人,祖父是東晉人,再加上這枚戒指,他現在似乎可以明白,她為什麼那麼在意榮王的生死,倘若那個人是她的父親,而她又到東晉皇宮來找她的祖父,那麼這個人可能就是……

    看著那傲嬌的小臉,尊皇心頭一痛,拉著她的手逐漸變的溫柔。

    他蹲在唐雨茗面前細細將她打量,「你每日躲在這,是為了等你的祖父對不對?你知道他是誰,但是你卻不能四處張揚著找他,因為他是這裡的君主,因為他不知道你的存在,你沒有完全的把握,所以你偷溜進他的寢宮,換走了原本屬於他的東西,你想讓他知道你來了,你想讓他知道他的孫兒來找他了,對嗎?」

    唐雨茗驚恐的看著尊皇,她沒想過自己會在找到爺爺之前就暴露,她一邊搖頭一邊後退,「你是誰,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換了他的東西?」

    聞言,尊皇眼圈泛紅,卻又破涕一笑,他拿出身上攜帶的那枚戒指,將兩枚看似相同的戒指全都攤放在手心,見此,唐雨茗突然上前,驚恐的眨了眨眼,而後再次抬眸,小心翼翼看向尊皇。

    「你到底是誰?」

    看著她那稚嫩的小臉,尊皇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滋味,他將兩枚戒指全都放在她那小小的掌心,說:「你把這枚戒指偷偷放在孤的寢宮,為的不就是想讓我在看到它之後知道你的存在嗎,你這麼聰明,既然能想到這樣的法子,那麼現在你的心中定是應該知道我是誰不是嗎?」

    看著手中的戒指,唐雨茗愣了許久,而後自言自語似的喃喃,「你是陛下,陛下難道就是皇上?可是你為什麼不穿龍袍呢,這樣不是更好認嗎?」

    尊皇聞言,不禁苦笑,之前她就說過他穿的不是龍袍,倘若那時他就辯解,說不定這孩子便不會再多受這幾日的苦。

    一想到她前段時日都躲在這殿內,就連睡覺也是睡在那冰冷的地面上,心中不禁泛起一陣不忍。

    「好孩子,讓你受苦了。」

    唐雨茗抬眸看了尊皇半晌,而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爺爺,我好餓!」

    聞言,尊皇愣怔片刻,趕忙將唐雨茗抱了起來,安撫不及,卻是喊道:「來人,備膳!」

    ……

    尊皇突然多了個來歷不明的孫女,這對所有人來說無一不是震撼,接連幾日來,尊皇不管上朝下朝皆是帶著這個孩子,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所有人快點認識並且熟悉這個孩子<="r">。

    朝堂上,大公主顏錦心懷疑惑,她父皇的孩子多數夭折,存活下來的除了她以外,就只有另外一個三公主顏素和七皇子顏蕭,如今突然弄來一個孩子說是小公主,那豈不是說,除了他們三個之外,還另有皇子?

    「父皇,這孩子身份不明,你豈可就這般將她公之於眾,倘若被她騙了……」

    「好了,這點不用你操心,這孩子的身份孤心中清楚,雖然她的到來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但她畢竟是我們顏家的後人,你身為姑母,要有姑母的樣子,不可在孩子面前這般沒有分寸。」

    唐雨茗坐在這碩大的龍椅上,跟她的皇爺爺一同接受朝臣的敬拜,這種俯視一切的感覺讓她興奮的難以自己。

    顏錦的話唐雨茗並非沒有聽懂,可是有她皇爺爺在身邊撐腰,這些人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吧,這幾天她真的是乏了,待過幾天她緩過勁來,到時候再想想怎麼折騰那些說她來歷不明的那些人。……

    幾日後

    「陛下,不好了,茗公主不見了。」

    大殿上,尊皇正與幾位重臣議事,被尊皇派去打理唐雨茗起居的公公突然闖了進來。

    聞言,尊皇頓驚起身,「什麼?」

    經過幾日,眾位大臣全都知道尊皇對這個孩子看的有多重,如今突然聽聞人不見了,幾人相互看了幾眼,心中不禁騰升不安。

    「奴才該死,早上茗公主起來後嚷嚷著要吃芙蓉雪,奴才不敢耽擱,便盯著御膳房的人做,待奴才再回到孝陽殿的時候,茗公主已經不見了,奴才派人各個宮去尋,可是都沒人見過茗公主。」

    自從尊皇將那孩子公諸於眾,朝堂上下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她,如今她無緣無故不見了,尊皇真的擔心她會出事。

    「還不給孤加派人手去找,若是那孩子有什麼意外,孤就要了你這顆腦袋。」

    ……

    兩天過去了,尋找唐雨茗的人已經從宮內找到了宮外,但始終是一無所獲,尊皇憂心至極,連上朝都沒了心思。

    「陛下,最近兩日眾朝臣家中接連出事,預示不祥之兆,張大人全家中毒險些遭受滅門之災,李大人下朝途中車馬突厥,重傷至今昏迷不醒,趙大人家中失火,沒有留下一片瓦礫,幸好無人受傷,至於陳大人……」

    聽著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尊皇並無心思,冷眸一抬,道:「既然今日朝中這麼多大臣都家中有事,那麼今日便早些散了吧!」

    「陛下,臣的意思是……」

    話還沒說完,尊皇便一起身離去,見此,文丞相不由搖頭輕嘆。

    「文丞相,你明知道陛下心情不好,還偏偏要說這些來擾他心神,陛下現在心思全都在茗公主的身上,你卻寓意稱她為不詳,難道你就不怕激怒了陛下,讓您提早告老還鄉?」

    一旁的人之所以沒有幫文丞相說話,是因為朝堂之上那些曾經反對過茗公主的人近日家中全都出了事,雖不知這是不是巧合,但在這個關頭,他居然還敢在尊皇面前說茗公主的不是,如此,眾人除了佩服,還真不知該如何稱讚他這不怕死的行為<="l">。

    回府的路上,文丞相被一群嘍囉圍剿,拖進弄堂,打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想必沒有十天半個月,他是一定下不了床的。

    遠處的茶樓,兩個小小的身影靜靜的欣賞著這一切,唐雨茗抿著茶,微揚的小嘴很是得意。

    「怎麼樣,現在滿意了嗎?」

    聞言,唐雨茗斂回視線,看著唐思瑞點了點頭,「嗯,滿意,這些人口無遮攔,竟敢懷疑本小姐是騙子,我若是不讓他們知道一下我這個騙子的威力,又怎麼對得起他們曾經浪費的口舌呢!」

    「這些人的確是可恨,教訓他們一下也沒什麼不好,你已經出來這麼多天了,皇爺爺四處派人找你,你若是解恨了便回去吧。」

    聞言,唐雨茗小小的身子朝桌前一傾,追問道:「那你呢,你也跟我回去吧,皇爺爺還沒有見過你,難道你就不想見見他?」

    唐思瑞眸子一低,沒有做聲,見此,唐雨茗又說:「我知道你在追查爹爹的消息,可是你查了這麼久都沒查到,為什麼不去找皇爺爺讓他幫我們一起找呢,我想他也一定很想快點找到爹爹。」

    唐思瑞沉默許久,他當然也想去見見自己的親祖父,但他擔心的是,他若也跟著進宮了,往後是不是很難再出來了,唐雨茗進宮不過幾天,出來一趟就鬧得天翻地覆,倘若這下子消失的是他們兩個,那他們的好爺爺還不得把整個東晉給翻過來?

    見唐思瑞不說話,唐雨茗又說:「跟我一起回去吧,你若是不跟我一起回去,那麼我也不回去了,我要跟你一起。」

    聞言,唐思瑞看了她一眼,猶豫半晌,而後輕輕點了下頭,「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

    「陛下,茗公主回來了。」


    聽聞一聲,尊皇放下手中的奏摺蹭的起身,不待那叫喊的公公走進,人便已離開了大殿。

    孝陽殿

    幾日不見的小人兒,此刻正背對著門,安靜的在殿內站著,見此,尊皇急切上前,扳過那小小的身子一頓打量,見她安好,這才將幾日來的擔心化作一聲輕嘆。

    「你這孩子,這幾日都跑到哪去了,知不知道孤很擔心你?」

    看著那冷沉的小傢伙一言不發的站在那,尊皇不禁蹙了蹙眉,「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呢,是餓了還是累了,還是受欺負了?」

    見她還是不說話,尊皇再次一嘆,大掌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瞧瞧,這怎麼還把自己弄的跟男孩子一樣?」

    「皇爺爺!」

    一聲清脆的高昂,卻是從身後響起,尊皇詫異回頭,當他看到站在門前手中捧著一大盤點心的唐雨茗時,頓時愣住了,他轉過頭再次看向面前的這個孩子,「你……你們……」

    唐雨茗小腿一邁,一邊走一邊隨意介紹道:「皇爺爺,他就是我哥哥。」

    尊皇的確聽她說過她有個哥哥,可是他怎麼都想不到,她口中的哥哥竟然也是這般大的孩子,而且,還跟她長得一模一樣<="l">。

    「皇祖父,我是唐思瑞,茗兒的雙生哥哥。」唐思瑞淡淡開口,聲音雖為稚嫩,但顯然不似唐雨茗那般女孩子氣。

    尊皇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孩子,不由的激動道:「好,真好,你們居然長的這麼像。」

    唐雨茗放下手中的點心,而後來到尊皇身旁,她將小臉湊到他面前,笑了笑說:「因為我們是一起出生的,所以長的像啊,皇爺爺可不可以也讓哥哥留在這裡?」

    聞言,尊皇想都沒想直接開口,「當然要留下,孤這就讓人準備寢殿。」……

    翌日朝堂,眾人再次沸騰,本是一個孩子就已經將這正殿鬧的沸沸揚揚,如今居然又多了一個,而且還是一模一樣的,東晉皇室向來子嗣單薄,如今卻多出來一對雙生子,這簡直是驚詫眾人。

    大殿之內,兩個孩子不驚不擾,靜靜聆聽一切紛言,這般處變不驚的態度,贏得了尊皇的青睞之餘同樣也而來了大公主顏錦的妒忌。

    東晉子嗣薄弱,僅有顏蕭一個皇子,尊皇對他雖為疼愛,但他卻對帝位並沒有太多的重視,而顏錦雖是皇女,但並不差於一般的男子,朝中大臣對她擁護有加,就連她自己都對這女太子之位勢在必得,可是如今突然冒出兩個孩子,雖然她還不知道他們的父親是誰,但看著這兩個孩子的教養,她也能才想到他們的父親絕對不是一般等閒之輩。

    顏錦的目光中滿滿都是敵視,唐思瑞冷冷的對上她的視線,眼底的敵意不流露絲毫,但卻令人不由泛寒。

    這段時間他沒有跟唐雨茗一起進宮,就是為了找尋宮洺的下落,在處斬的前一天,唐思瑞發現牢裡關押的人並不是他爹,他四下打聽才知道,原來尊皇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可是這個大公主,她卻背著尊皇私自調查他爹爹的下落。

    他一路跟隨,伺機擾亂,雖然他也很想知道宮洺在哪,但是他更加知道,他決不能讓她先找到他。……

    ——

    琳琅閣

    山中的百草湯泉有著活血化瘀之效,湯泉之中有一顆巨大的藥石,純天然而成,藥效奇觀,雖不能用來服食,但在這湯泉之中卻是無盡的散發著效力。

    唐無憂曾身受重創,體內淤血難緩,每隔十日,她便會來這裡泡一次湯泉。

    「姑娘,您進去吧,奴婢在這幫您守著。」

    唐無憂褪去身上的貂絨斗篷遞給綠繡,而後淡淡問道:「裡面應該沒人了吧!」

    「應該沒有,公子蘇已經跟閣內的人交代過說您今天要用湯泉,應該沒人會這麼大膽還留在這不走。」

    唐無憂點了點頭,蘇子辰做事還是比較靠得住的,想來他也不會忘記今天是她泡泉的日子。

    走進那青蔥的樹林,裊裊水霧縈繞而起,天氣微涼,可是在這湯泉周邊卻感覺不到一絲寒冷,脫去身上的薄錦,未褪的疤痕如鬼魅般趴浮在唐無憂如雪的肌膚上,纖足輕踏水面,驚起一片波瀾。

    半個身子沒入水中,卻突然發現藥石後水面一顫,唐無憂腳步驀地頓住,看著那一張銀色面具從藥石後探出,唐無憂一驚之下忽的將整個人沒入了水裡<="r">。

    見此,墨城君一怔,他不否認自己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但是他看的更清楚的卻是她身上的那些傷痕。

    一個女子,身上竟會有那麼多嚴重的疤痕,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她僅僅是身子虛弱,可是如今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麼回事。

    「噗——」

    唐無憂驚慌之下沒水,可是她忘了自己根本不懂水性,在她馬上要把自己溺死之前,突然蹦出水面,抹著臉上的水使勁的咳著。

    墨城君斂回視線,一語不發,他沒想過會在這見到她,更沒想過會與她赤體相見,眼下她顯然是驚慌過度,而他也並不見得好到哪去。

    緩過氣來後,唐無憂瞪著藥石之後假裝自己不在的人吼道:「你怎麼會在這?」

    「那你又為何會在這?」

    「廢話,來這當然是藥浴,不然是來看你啊?」

    聞言,墨城君沒有說話,她既然知道來這是為了泡藥浴,那他就不用再重複回答一遍了。

    許久,身後沒有一點聲音,但也因為沒有聲音所以他知道她並沒有離開,「是你先出去還是我先出去?」

    唐無憂將身子沒入水中,一點點的靠向大石,沒好氣的凶道:「當然是你先出去,沒看到我才剛來嗎!」

    「看到了。」

    「你……」

    墨城君冷冷的一聲,險些將唐無憂氣的背過去,手上內氣凝集,驀地打向水面,波瀾的泉水帶著一股強大的衝擊猛地襲向大石之後的人,墨城君內力倏出,輕撫水面,將唐無憂襲來的內氣頓時平緩。

    他起身欲要走出,卻聽唐無憂突然又說:「算了,你還是在那呆著吧,我可不想看到你什麼都沒穿的樣子,會長針眼的。」

    聞言,墨城君什麼都沒說,再次坐回了水中。

    許久,雖然兩個人都沒說話,但是誰都沒有忘記對方的存在。

    靜謐的水面突起波瀾,墨城君明顯的感覺到她在運功,但是這湯泉藥力強勁,若是運功不當稍有分毫偏差便會適得其反,藥毒攻心可不是開玩笑的,她居然敢這麼做?!

    「你這樣做很危險。」

    半晌,對面沒有任何聲音,墨城君忽然起身,唐無憂眸未睜,冷冷道:「你若是敢過來,你會更危險。」

    看她剛剛的樣子擺明了不會水,還在擔心她是不是昏倒了,可是一聽這話,墨城君頓時覺得是他想多了。

    再次坐回水中,墨城君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唐無憂稍斂內息,涼涼的說:「你若是聰明人,就應該裝作什麼都沒看到,而不是問我身上的傷由何而來。」

    聞言,墨城君不由一笑,「我從沒說過我是聰明人。」

    「看得出來,愚不可及<="l">。」

    話落,一聲細弱的輕嘆灌入唐無憂耳中,不知為何,她似乎從他的嘆息中聽出一絲傷感與無奈,紫眸輕啟,她微微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藥石,「你為何會來這?你無病無傷的,難道只是為了來洗個澡?」

    「嗯。」

    墨城君淡淡一聲,卻惹來唐無憂的一聲輕嗤,「是來洗澡還是來偷看啊?」

    「好像是我先來的吧!」

    唐無憂一噎,想想好像也是,有誰偷看會先把自己脫光了弄進水裡,然後等著被偷看的人走進來?

    可是她雖然心裡否定了這個想法,但嘴上卻仍是強硬道:「閣中每個人都知道我每個十天就會來一次,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我的確不知道。」墨城君淡淡一聲,很是坦然。

    聞言,唐無憂一惱,揚聲吼著,「就算你不知道,蘇子辰今日也肯定有提醒你們啊!」

    「我今日沒去正閣,沒有見到公子蘇。」

    「你……」

    怎麼說都是他有理,唐無憂也懶得再跟他說下去,她忽的起身,大聲提醒,「不許偷看,不然我挖了你的眼睛。」

    踏水上岸,唐無憂身子來不及擦,撿起地上的錦衣便將自己裹了起來,轉身欲走,突然卻又停住了腳步,「墨城君。」

    聞聲,墨城君轉身看去,看著岸上的人,眼眸倏地一縮。

    妖冶的面上一臉的嚴謹,看著轉過身的墨城君,唐無憂咬牙提醒說:「今天的事你若是敢跟任何人提起,我就拔了你的舌頭,讓你這輩子都沒辦法再說話。」

    聽聞她的恐嚇,墨城君沒有言語,看著那嬌弱的人氣憤離開,他不由的伸手按向自己的胸口,無形的痛楚甚至比他的傷口還要痛,他閉上眼靜靜回味,他不想忘記這樣的感覺,他寧願自己痛上一輩子。

    ……

    「綠繡姑娘。」

    院子裡,綠繡正在那煎藥,她聞聲回頭,卻不知南影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她起身看著他疑惑道:「南護衛,你怎麼來了?」

    「沒什麼,閒來無事便想著來瞧瞧你。」

    這話說的綠繡有些奇怪,他閒來沒事跑來瞧她做什麼,她好端端的,又沒生病又沒受傷的,難道還會跑了不成。

    她狐疑的眯了眯眼,轉而繼續坐回她的小凳子上扇著面前的火爐,「南護衛這話倒是挺讓人感動的,在這閣里我人生地不熟,僅僅認識的除了姑娘和蘇公子,也就只有你了,你能在閒來無事的時候想起我,倒也不枉我們認識一場。」

    話落,南影沉默了一會,為此,綠繡眼眸一垂,對他此次來的目的更加懷疑了。

    南影站在她身後,突然覺得她也挺可憐的,自家小姐命喪黃泉,如今她一人流落在這當下人,這顛沛流離的日子若是換個人,又有幾個能受得了?

    「綠繡姑娘這藥是給聖女煎的?」

    「嗯,是啊<="r">。」

    「聖女到底是怎麼受傷的,為何會傷的如此之重?」

    聞言,綠繡慢慢轉過頭看了南影一眼,奇怪道:「是誰跟你說姑娘是受傷的?」

    南影一愣,尷尬的笑了一下,「這,難道聖女不是受傷嗎?瞧她氣虛脈弱的,一般這都是重傷之相啊!」

    這話說的跟他多懂似的,綠繡斂回視線,不由的撇了撇嘴,「姑娘不過是身子孱弱了些,另外她的確曾經受過傷,但她傷的並不嚴重,聽蘇公子說,姑娘的病本已好了大半,只因當時救你又傷了些心神,這才令她的舊疾發作。」

    這話怎麼跟他聽說的不太一樣呢,墨城君明明就說她曾受過重傷,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那按你這麼說,聖女當真沒有受過很嚴重的傷?」

    「應該沒有,我也不是很清楚。」

    剛剛還那麼肯定,這會兒就變成不是很清楚了,她到底哪句是真的?

    南影來到她面前,自己找了個凳子做了下來,見此,綠繡眉一挑,不禁覺得他似乎有種打算秉燭長談的意思。

    「聖女待你還好嗎?」南影問。

    「挺好的呀。」

    「可是聖女的脾氣似乎不大好。」

    聞言,綠繡抬眸看了他一眼,「姑娘並不是對每個人都是那個樣子的。」

    南影懷疑的點了點頭,勉強同意她的觀點,「小主子最近有消息了嗎?」

    「暫時還沒有。」

    「綠繡姑娘,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這琳琅閣怎麼說都只是借住之地,倘若以後王爺和小主子們相認了,你會不會跟我們一起回王府?」南影說了這麼多,這是唯一一句他自己想問的話。

    綠繡手中輕搖的蒲扇慢慢停下,許久,一聲嘆息,她抬頭看向南影說:「你真的覺得那個王府還能回得去嗎?榮王出事,皇上不但沒有出兵營救,就連一個談和的使者都沒有派出過,雖然我不明白皇上為何會至榮王的生死於不顧,但是,連我這個外人的心中都會對此隔閡,難道你覺得榮王不會嗎?」

    聞言,南影沉默不語,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也沒有想到綠繡會想的這麼多。

    「其實你應該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不然你又怎會留在這呢,姑娘說你重傷在身,但我瞧著你並沒什麼傷病,倘若你堅信榮王心中會沒有介懷,此刻你不是早已身奔京城回到王府了嗎,你如今留在這,是因為你不知王爺的去向,同時也知道王爺肯定不會重回王府。」

    屋內,唐無憂在門前靜靜的站了許久,聽著綠繡的話,她心中滿滿都是苦澀。

    宮洺如今下落不明,再加上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眼下遼國不能回,東晉不能去,四處顛簸,到處流離,他得知她的死訊,心中定是滿懷傷感,希望他能為了兩個孩子而堅強,她相信,總有一天他們一定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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