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聲輕哼,宮洺似乎被她引誘的難以自制,唐無憂嘴角一勾,腿像盤蛇一樣掛在了他的腰上,紫眸輕挑,略帶羞澀的樣子使那本就魅惑的臉更顯妖嬈。
「你說,我們給茗兒和瑞兒再添兩個弟弟妹妹好不好?」
聞言,瀲灩的深眸頓時一緊,他翻身將人壓在身下,嘴角一撩,順著她的引誘直接進攻,「你說什麼都好<="l">。」
被挑撥起的情沒有像昨夜一樣片刻收官,艷陽偏西,日落月出,旖旎的氣息連綿不絕,一次次的激情和索取,好似要將這麼久以來每日每夜的想念與哀愁全部融合化解。
夜已深,唐無憂從疲憊中醒來,她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人,不禁淡淡一笑。
她撐著身子坐起,卻覺得身上到處都酸軟不堪,未免吵到床上的人,她悄悄的起身,僅裹了一件絨袍便開門走了出去。
……
翌日
宮洺睜開眼卻不見身旁的人,一驚之下他猛然坐起,看著空蕩的屋子,眉心緊緊一擰,起身,隨意將衣服穿起便走了出去。
「姑爺,您醒了。」
剛出門,就見兩個丫鬟迎了上來,聽著她們口中的稱呼,宮洺一時間竟是有些不適應,「你們家小姐呢?」
「小姐在她自己的屋子裡,她不許我們打擾,讓我們在這等姑爺醒來之後,給你準備些吃的。」
聞言,宮洺二話沒說提步就走,見此,兩個丫鬟為難的對視一眼,看著那離去的人,兩人想叫卻又不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視線。……
房裡,唐無憂仔細的將藥搗磨,製成所需的瘡藥,可因她渾身無力,平時一個時辰就能做好的事,現下竟是兩個時辰也沒有做好。
突然一陣開門聲,唐無憂回頭看去,然而當她看見那一臉焦急的人時,嘴角輕揚,淡淡一笑,「你醒了?」
見她無事,宮洺提著的心頓時一松,他大步走進來到她身後,看了一眼滿是藥材的桌面,不由的擰了擰眉,「你一大早回來就是為了做這些?」
唐無憂斂回視線,繼續忙活著手裡的東西,淡淡應道:「來這之前我沒有任何準備,好些藥都沒有帶在身邊,所以我只能現做一些,你的傷口不能再拖,不然會……」
驀地,宮洺將那有氣無力的人突然抱起,唐無憂一驚,沒等開口,宮洺就已經將她放在了床上,「別弄了,我不急於這一時,昨晚你睡下都已經快天亮了,看你現在弄的這些東西,定是還沒睡過就起來了。」
聞言,唐無憂淡淡一笑,「你忘了,我是妙毒仙,我可以幾天不睡的。」
「那是以前,你以前的身子又豈是現在能比的?聽話,睡一會,我的傷真的不礙事,實在不行,我就去文雅郡主那裡隨便找一些瘡藥塗塗,等你睡醒了在來做這些也不遲。」
「可是你的傷……」唐無憂以前從不覺得這樣的傷口值得她擔心,可是如今這些傷出現在宮洺的身上,她竟是恨不得一刻都不要耽擱,趕快把他治好。
宮洺伸手按住那要起身的人,無奈嘆息,「我的傷不要緊,我現在擔心的是你,我想讓你趕快把病養好,我不想再看著你這般病弱的樣子,我會心疼,你懂嗎?」
看了他半晌,唐無憂知道自己是拗不過他了,她輕輕點了點頭,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鬆口道:「好吧,不過我已經讓人去熬了藥,雖然還沒有外敷,但是藥熬好之後你要記得喝。」
「好,我會喝的<="r">。」
宮洺扶著她躺下,而後坐在床邊看著她,唐無憂真的是乏了,不過一會,便沉沉的睡去。
聽著那淺淡的呼吸聲,宮洺摸了摸她的臉,回頭看著那一桌子的東西,不由搖頭一嘆,幫她提了提杯被子,宮洺緩緩起身,難得她睡的這般踏實,未免吵到她,他還是決定先出去。
……
正堂,宮洺大致將唐無憂的狀況了解了一下,雖然君孟朗和喬止魅再三說不會讓唐無憂有事,但他始終還是擔心著,他沒想過她會這麼嚴重,更不知道她到底是忍耐了什麼才會活到今天。
見宮洺憂心不展,喬止魅不忍一嘆,「我們本也沒想過將憂兒從紫行陵宮劫走,但是她這盟主之位來的太過突然,根本由不得我考慮,她現在的身子容不得一點覬覦,不是不相信你們可以保護好她,只是我們實在不能冒這個險。化淨道長的修為我們自然是信得過,但是若不將憂兒的內息封存,他是沒有辦法做到讓她痊癒,憂兒的性子你也知道,又有幾個能治得了呢!」
打從宮洺知道劫走唐無憂的人是他們之後,便沒有再去糾結這件事,身為娘親想見自己的孩子,雖然手段過激,但仍是情有可原,況且他們是為了救她。
「我知道您們二位不適於暴露身份,為了救她,偷偷將她帶走也無可厚非,倘若換做是我,我也一定會這麼做。」
他能理解一個做父母的心,君孟朗心中也算寬慰,他看了宮洺一眼,而後說:「其實我將無憂帶走,不單單是想要為她療傷那麼簡單,我知道在你們去紫行陵宮的路上受到過埋伏,但是這人卻將自己隱藏的很好,我曾派人追查,但查到的不過是一些被人滅口的殺手,既然他是衝著無憂而來,而無憂卻得此逃脫,並且得了盟主之位,那麼我想他一定不會就此罷手。」
聞言,宮洺微微皺眉,「皇叔的意思我明白,在這世上幾乎沒人知道她是唐無憂,所以他們要殺的也許只是蘇妙一,但是在此次武林大會之前,蘇妙一的名聲也不過是寥寥,能在我們途中設下埋伏暗害的,我也只能想到琳琅閣里的人了。」
君孟朗點了點頭,「的確是琳琅閣中的人,但是你可以再猜想的大膽一點,也許,他比你想像中的人能力還要再大一些。」
聞言,宮洺一怔,馬上理解君孟朗口中之人是誰,「這不可能。」
見他這麼快就猜到,喬止魅淡淡一笑,「你這孩子倒是聰明,其實我們也並不肯定,只是想提醒你,萬事都要謹慎,這話我們並沒有告訴憂兒,原因不是怕她不相信,而是在她的心裡可能早就有了答案,論心思,這世上少有人能及得上她。」
想了許久,宮洺還是覺得這件事太過誇張,想到那日在船上唐無憂發現茶里有毒時的反應,她的確應該想到了下毒之人是誰,但是她卻沒有對蘇子辰明說,當時他還以為她是在故弄玄虛,如今想來,恐怕並不是這樣。
宮洺眼眸一縮,突然驚道:「孩子,兩個孩子回了琳琅閣!」
「孩子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們早已派了人在他們身邊保護著,另外,你的那個南影也在,應該出不了什麼事。」
喬止魅的話並沒有讓宮洺有所安心,倘若這些人全都是明著來的話,他並不擔心那兩個孩子會被欺負,但若是暗地裡下手……
凝神半晌,宮洺突然輕笑一聲,他好像忘了,自己的那一對精明的兒女哪裡值得他擔心,若論陰的,誰能陰的過那兩個小鬼,他們不使壞去折騰別人就算是好的了,別人想要暗害他們,想來也不是那麼容易<="r">。
見此,喬止魅不由的笑了笑,「看來,你對那兩個孩子也並不是完全不了解。」
聞言,宮洺垂眸苦澀一笑,「作為父親,我的確失職,讓兩個那么小的孩子為我奔波,現在想起來,心中總是有那麼一抹心酸。」
這話似乎說進了君孟朗的心裡,他不過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離開了自己的孩子五年,而他卻是在什麼都知道的情況下,離開了自己的孩子二十多年,論心酸,還有誰能及得上他?
眸光一抬,就見唐無憂從遠處走了過來,看著她將身後的丫鬟甩的老遠,君孟朗不禁一笑。
見此,宮洺轉頭看去,看著那急匆匆的人,他不由的起身迎了上去。
「怎麼這麼快就起來了,為何不多睡一會?」
本還神采奕奕的人,來到宮洺身旁後,突然身子一傾,靠在他身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唔,你不在,我睡不著,反正也睡不踏實,索性就不睡了。」
看著靠在懷裡的人,宮洺不禁一笑,他擁著她,摸了摸她的頭,「那我陪你回去再睡會。」
唐無憂抬頭看了看他,而後又看了看君孟朗和喬止魅,她不情不願的直起身子,「算了,我還是去功閣吧,不然某位莊主夫人又要開始念叨了。」
這話說的君孟朗低聲一笑,見此,喬止魅起身抱怨道:「你這孩子,我何時念叨過你,我說那些不過是因為擔心你。」
唐無憂抿著嘴端了端肩,而後朝著君孟朗擠了擠眼睛,「莊主大人,咱們還是走吧,這位夫人又要開始了。」
見她這般,君孟朗笑意更濃了,她來了山莊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肯出言逗趣,他起身來到喬止魅身旁,寬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好了,你也歇歇,女兒已經受不了你了。」
喬止魅並沒有因為這父女倆的話有任何不悅,反倒因為他們的打趣而覺得這才是該有的正常生活,見那二人說說笑笑的離開,喬止魅臉上的笑意逐漸僵持。
聽到她的嘆氣聲,宮洺斂回視線看了她一眼,「其實在丫頭的心裡,她並不是不想認你們,而是因為她找不到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藉口,她認你們不過是早晚的事,郡主也不用太過憂心。」
雖然宮洺這麼說,但喬止魅臉上的惋惜還是揮之不去,「我知道,你來的這兩天,她對我們的態度也跟著變了好多,我知道她心中的糾結,不管是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很難去接受這樣的事,憂兒已經對我們很寬容了,只要她能好好的,我並不在意她會不會開口叫我母親。」
看著她臉上少有的失望,宮洺知道她這話並非出於真心,天下間有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相認,就像他想早些聽到唐雨茗和唐思瑞叫他一樣,他可以理解她心中的苦。
少頃,喬止魅哀愁一斂,看著宮洺笑了笑說:「往後不要再叫我郡主了,我已經不是什麼郡主,你可以叫我喬姨,或者跟憂兒一樣叫我莊主夫人。」
「您與我母后是至交好友,我還是叫您喬姨吧!」
提到宮洺的母親,兩人面上皆是露出一抹淡淡的憂傷,只不過兩人誰都沒有繼續提起,只是將這份想念與哀愁埋沒在心底<="l">。
——
琳琅閣
簌簌的風聲似乎比以往還要吵鬧,綠繡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沒有睡著,突然,房頂響起一道瓦礫破碎的聲音,綠繡突然坐起,看著房梁處微微皺了下眉。
另一間房裡,唐雨茗和唐思瑞早早就睡下,一抹黑影突然從窗外飄過,唐思瑞陰冷的睜開眼,一瞬不瞬的盯著窗外的位置。
一道道的黑影似乎快要將這間屋子圍起,他緩緩起身,卻見另一張床上的唐雨茗早已興奮的瞪圓了眼睛。
唐思瑞朝她揚了揚下巴,兩人正準備起身,門外卻突然想起了打鬥聲,唐雨茗眉心一擰,錯愕的看向唐思瑞,「什麼情況?難道窩裡反了?」
聞言,唐思瑞瞪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在這胡說八道。」
唐雨茗撇了撇嘴,而後起身從床上跳了下去,打開門,院內一陣混亂,十幾個黑衣人圍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南影,這是不用想的,而另一個卻是……
「綠繡?」
「綠繡?」
唐雨茗和唐思瑞兩人雙雙一怔,驚愕的看著那手持短刀,刀刀狠辣的綠繡。
綠繡看到他們兩個走出,眉心一緊,手中的兩把短刀一轉,刺入兩個黑衣人的心臟,而後猛地一划,兩人頓時破肚而亡。
綠繡來到門前,用染滿血的手推了他們一下,「快點收拾東西,我們去找小姐。」
聞言,唐雨茗仍是愣愣的看著她,打她出生開始綠繡就是那弱不禁風之人,這麼多年,她居然不知道她這麼厲害。
見她一動不動,綠繡知道她這愣勁又上來了,她看了唐思瑞一眼,正想讓他將唐雨茗帶進去,可是還沒等開口,就見唐思瑞眼眸一縮,綠繡剛一轉身,嗖的,幾枚銀針從她身旁掠過,直中身後襲來的黑衣人。
唐雨茗舉著手中的毒弩,看著一臉驚愕的綠繡微微一笑,「剩下的交給你了,不過你欠我一個解釋。」
「還有我。」
突然的一聲,從那群殺手中間傳來,就見南影倏緊的眼恨恨的盯著綠繡,見此,綠繡無奈一嘆,轉頭再次看向唐雨茗和唐思瑞,「好,我會跟你們解釋,不過現在你們趕緊去收拾東西,快。」
話落,綠繡一躍而起,迎著月光,銀刀一閃,血濺滿天……
……
幾人連夜離開琳琅閣,一路上氣氛很是凝重,沒人開口去問綠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只會哭鼻子的姑娘,一夕之間居然變成了一個絕頂的高手,南影的疑惑似乎超過兩個孩子,因為他已經分不清綠繡是敵是友,他除了疑惑,心底還儘是提防。
然而對唐雨茗和唐思瑞而言,他們雖然奇怪綠繡為什麼會一夜之間變了樣子,但是他們知道,即便她變的再殺人不眨眼,她也是不會傷害他們的,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聽話的隨她離開<="r">。
不知走了多遠,從天黑到天明,幾人終於在一條河邊停下了腳步,綠繡看了看唐雨茗和唐思瑞,關切道:「累了吧,我們在這稍微歇會,大約再走三十里就進城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雇輛馬車。」
「我們要去哪?」唐雨茗揚著頭問。
「去找小姐。」
「你知道娘親在哪?」唐思瑞微微皺眉,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綠繡沉默一瞬,沒等回答,手臂突然被人一扯,她腳下踉蹌,抬頭驚恐的看著南影。
南影嚴重的憤恨明顯,他瞪著她,冷冷道:「你到底是誰?」
綠繡手一甩,不耐的撇開頭,「我是誰你不用著管,反正在你的眼裡我只是個騙子,如今你就當做被騙子有多騙了一回,應該沒什麼大不了吧!」
驀地,一把錚亮的匕首架在了綠繡的脖子上,南影縮了縮眸子,再次道:「不要逼我,說,你是誰派來的?」
綠繡垂了垂眼睫,冷冷一笑,隨後她一把握住南影拿著匕首的手猛地用力,南影見此一驚,一把甩掉手裡的匕首,喝道:「你瘋了嗎?」
看著地上的匕首,綠繡眸光不由的閃了閃,「既然懷疑,為何不殺了我?」
「我……」
「你下不了手?」
綠繡抬頭看向他,目光仍是淡淡,「你知不知道,你的心軟是會讓你喪命的?」
沒等南影理解她這話里的意思,一旁唐思瑞眉心一蹙,「你中毒了。」
南影聞言一怔,看向自己的手,就見剛剛被她抓過的位子早已烏黑一片,「綠繡,你居然……」
話沒說完,綠繡突然將一顆解藥塞進了他的嘴裡,「這是小姐留給我的,她說倘若有人欺負我,我就可以用這藥來毒死他。」
一旁,唐雨茗捂著小嘴偷偷笑了笑,「嘴裡說著要毒死他,可卻馬上給了解藥,這可不是娘教你的吧!」
聞言,綠繡臉色倏地一紅,她轉頭看向唐雨茗,「小小姐,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唐雨茗笑著端了端肩膀,「你忘了娘親說過嗎,站在中間最安全。」
南影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孩子絲毫不懷疑綠繡,但是看著手上的烏黑漸漸消失,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懷疑她了。
「綠繡,我不想把你當做敵人,告訴我你的身份。」
「跟我走你自然會知道我的身份,但若你想就此離開,那麼抱歉,我無法向你透露我是誰。」
聞言,南影緊了緊眉,他看了一眼唐雨茗和唐思瑞,說:「你不說清楚你是誰,我是不會讓他們跟你走的。」
「這可由不得你。」話落,綠繡手一揚,一陣清香過後,南影便慢慢的倒了下去。
看著昏倒在腳邊的人,綠繡無奈一嘆,「真是不好意思,這次小姐沒有給我解藥<="l">。」……
……
南影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他睜開眼,就見唐雨茗眨巴著眼睛笑眯眯的看著他,「你醒啦?」
感受著馬車的顛簸,南影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綠繡,而後微微皺眉,「小主子,你們沒事吧?」
聞言,唐雨茗呲牙笑了笑說:「昏過去的人是你,我們怎麼會有事呢,不過要說到有事也應該是綠繡有事,她可是拖著你走了十幾里路呢。」
南影撐著身子坐起,聽了唐雨茗的話,他再次看了綠繡一眼,「我們這是要去哪?」
綠繡銀眸冷冷一瞥,並沒有回答。
見此,南影也沒有再詢問,而是轉頭看向了唐雨茗和唐思瑞,唐雨茗縮了縮脖子,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為此,南影一急,「停車。」
半晌,馬車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南影起身正欲掀車簾,就聽綠繡淡淡的說:「車是我租的,車夫也只會聽我的,除非你殺了他。」
聞言,南影氣惱回頭,「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面對南影的質疑,綠繡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委屈,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竟會讓他如此懷疑,從離開琳琅閣到現在,他竟是沒有一刻願意相信她是好人。
心頭有些發梗,她不想跟他解釋什麼,眼一垂,任由他質疑的目光一點一點的對她侵蝕。
「綠繡不會害我們。」
唐思瑞涼涼的聲線卻給了綠繡一絲溫暖,她抿了抿嘴,突然間便是紅了眼眶,「小少爺,謝謝你。」
見此,南影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他並不想懷疑她,可是她卻做了太多讓人懷疑的事,他不懂,但是她也不去解釋,他的確沒有辦法像兩個孩子一樣做到對她沒理由的信任,他的任務是保護小主子們的安全,不管任何人,任何危險,即便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會去妥協。
……
一大早,蘇子辰正準備出門去瞧瞧那兩個孩子,突然,靈從門外闖了進來,急道:「少閣主不好了,茗小姐和瑞公子不見了。」
蘇子辰聞言一怔,他一把推開擋在門前的靈,大步而出。
來到兩個孩子所住的院子,看著那遍地橫屍,蘇子辰眉心擰的倏緊,他回身瞪著靈、憶兩人,恨恨道:「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好好守著他們嗎,為何會變成這樣?」
見兩人不語,他再次惱道:「你們兩個還杵在這幹嘛,還不趕緊給我帶人去找!」
聞言,靈憶頭一垂,轉身而去……
房裡,蘇子辰急的來回走,蘇公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不由的嘆氣,「你能不能安靜的坐一會,不是已經派人去找了嗎,本就已經夠煩了,你這晃來晃去的,晃的我頭疼。」
聞言,蘇子辰轉身坐了下來,臉上亦是揮之不去的急切,「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會跑到我們琳琅閣來。」
蘇公暗自垂了垂眼眸,「這件事我也說不好,畢竟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而且連南影和綠繡都不見了,不知道是他們自己離開的,還是被人擄了去<="l">。」
「不,那兩個孩子不會跟我不告而別,他們若是想走,一定會跟我打過招呼之後在離開,他們沒有理由半夜偷偷溜走。」
聽著蘇子辰的話,蘇公若有似無的點了下頭,「你這麼說倒也是,兩個孩子並非那沒分寸之人,況且以他們的激靈,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你還是安心的等著吧,急也沒有用。」
蘇子辰當然知道急也沒用,但是,唐無憂還沒找到,眼下他又把孩子給弄丟了,倘若將唐無憂找了回來,他要怎麼跟她交代丟掉孩子的事情。
當蘇子辰離開後,蘇公焦急的眼底逐漸變的深沉,蒼老的眼微微低垂,似是在想著什麼,他這一坐便是坐到了黃昏,夜幕接踵而來,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
逸翎山莊
房裡,宮洺略有所思的坐在一旁,許久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唐無憂坐在床邊凝息,卻始終沒有辦法集中精神,眼睛一張一合,總是想要觀察宮洺的動靜。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怎麼了?」
聞聲,宮洺轉頭看了她一眼,深眸一眯,含笑道:「不是讓你認真調息嗎,為何總是偷看我?」
唐無憂撇了撇嘴,「你有心事,我看得出來,你不說,我沒辦法集中精力。」
一聲輕嘆,宮洺起身來到她身旁,拉過她的手細細擺弄,「沒什麼事。」
「說謊。」唐無憂斜眼瞟著他,根本不信他口中的無事。
宮洺知道騙不了她,但也不想讓這些事煩擾著她,他伸手將她擁進懷裡,淡淡道:「我想回遼國一趟,可是捨不得你。」
聞言,唐無憂沉默一瞬,似乎有些後悔問他這話,「原因?」
「父皇病重。」
唐無憂輕輕擰了擰眉,而後從他的懷裡坐了起來,懷疑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見他不語,唐無憂嘴一噘,咬牙切齒的說:「是他們告訴你的,我去找他們算賬。」
說著,唐無憂就氣沖沖的起身,宮洺一怔,趕忙把將她拽了回來,「好了,你要算什麼帳?他們是你爹娘,你不可以無理。」
唐無憂不樂意的聳開他的手,「爹娘又怎麼樣,是他們先不要我的,而且他們說話不算話,明明說好了讓你留下,卻又偷偷的告訴你這件事,倘若他們不是故意的,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見她這般,宮洺忍不住一笑,他伸手提起她的下巴,看著那氣憤的小臉,「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可愛嗎?唐無憂,不要再讓我愛你愛的更深,我已經快要失去自我了。」
聞言,唐無憂紫眸微含,討好的笑了笑說:「那你就失去自我吧,為了我,不要去管那個遼皇了,他不是你爹,他讓你娘一生痛苦,他明知道你有生命之危卻視而不見,這樣的人,你何必理他?」
宮洺兩天來沒有跟她說出這件事,原因無非也就是因為這些,他心裡的糾結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理清,倘若他有唐無憂一半的理性,也許他根本不會被這件事所困擾<="l">。
「你說的沒錯,但也正是因為這些,所以我才想回去問清楚他為何要這樣,我為遼國付出那麼多,如若我無法從他那裡得到一個說法,那麼這些年我的付出,難道只是為了埋葬母后的生命嗎?」
看著宮洺提到皇后是哀傷的眼,唐無憂不禁有些心疼,她上前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前,「對不起,皇后娘娘的死我很抱歉,若不是因為我一時大意,根本不會讓有心人得上這樣的機會,我知道你心裡難過,我也知道我阻止不了你想回京的想法,但是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這一別又不知何時能再見,我捨不得你。」
以前唐無憂只覺得唯有謊話才會讓她朗朗上口,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原來軟糯的情話也沒有多難。
宮洺一手摟著她纖軟的腰身,一手輕撫著她的頭,吻了吻她的額間,輕柔開口:「不會太久,相信我,我很快就會回來找你,知道你安好,不論如何我也不會讓自己有事,我問過皇叔,你的傷還需要調理一段時間,我保證在你康復之前我一定會回來。」
許久,唐無憂哼哼唧唧的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明天?」
聞言,唐無憂摟著他的手突然一松,「你早就打算走了?我若是今天不問,你明天是不是還打算來個不告而別啊?」
見她突然惱了,宮洺伸手拉著她,剛想解釋,唐無憂卻手一甩,瞪著他,「好,你走吧,別說我沒提醒你,十天,倘若你回不來,我是絕對不會在這等你的。」
十天?
就算他不眠不休的趕路,到京城少說也要七八天的時間,十天他如何趕得回來?
「你知道十天根本不可能,再說你的身子十天也未必完全康復啊。」
唐無憂氣息一提,明顯感覺到體內的內息在逐漸的回歸,嘴角一扯,她陰鷙一笑,「趕不趕得及是你的事,能不能康復是我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反正我是死是活在你心裡都不打緊,你最好現在就啟程,否則見不到你哪位好父皇最後一面,難免你不會把這埋怨怪到我的身上,小女子身單力薄,上有老下有小,可是擔不起這罪責。」
見她這般急憤惱怒,宮洺似乎有些愣怔,這話明明是她問的,而且他也是抱著跟她商量的心態來說這事,為何說著說著她就惱了呢?
「無憂……」
「好了,你趕緊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宮洺剛開口,唐無憂頭一偏,冷冷打斷他的話,見此,宮洺微微蹙眉,他想要回京,但哪裡放心將她就這般氣呼呼的放在這裡。
他不顧唐無憂的掙扎,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你知道我有多不捨得你,為何還要與我說出這樣的話,不想看到我,那你想要看到誰,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帶著你一起走,可是我不放心你的身子,皇叔和喬姨也不會允許我這麼做,你乖一點,在這等我回來,不要再像上次一樣不見,我會瘋的。」
慢慢的,唐無憂掙扎的身子慢慢的軟了下來,她耷拉著兩條胳膊,仍是不願去回應他,她靠在宮洺的胸前,悶聲悶氣的說:「反正你都想要扔我一個人,又何必來跟我說這些好聽的,你都不管我了,我才不會再犯傻為你送命呢<="l">!」
聞言,宮洺淡淡一笑,「我沒有要扔下你,我只是不忍你奔波,我向你保證,這次只是暫別,不會太久。」
身側的手終是忍不住抬起,她環著他的腰,壞心的說:「我準備今晚弄點藥把你迷暈,等遼皇徹底死了之後在讓你醒過來。」
宮洺輕聲一笑,並沒有將這話當真,不是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而是因為他日日都與她的那些衣物作鬥爭,當真是沒有見到任何一樣可疑的藥,就連一些簡單的瘡藥她都要現做,更不要說可以迷暈他的藥了。
「好,我願意接受你的荼毒,只要你可以下得去手。」
……
隔日一早宮洺離開,唐無憂呆呆的在正堂坐了一整個上午,動都沒有動一下,見此,喬止魅忍不住憂心道:「憂兒已經在這坐了很久了,眼下已過正午,應該餓了吧。」
見唐無憂不吱聲,喬止魅為難的看了看君孟朗,「要么娘叫人給你準備些吃的,吃過之後也該跟你爹去功閣了。」
一聲長嘆,唐無憂終於有了點反應,她看了喬止魅一眼,而後斂回視線,無精打采的說:「今天不想去,沒心情。」
見她終於開口了,喬止魅安心的笑了笑,她起身來到唐無憂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傻孩子,娘知道你捨不得他走,但是他此次去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好生調理,說不定等他回來的時候你就已經好了,這不是很好嗎?」
唐無憂沉著臉,躲開喬止魅的手,「有什麼好的,明知道我不想讓他走,你們卻偏偏告訴他遼皇病重,若說你們不是故意的,我才不信呢。」
聞言,君孟朗起身走了過來,「沒錯,我的確是有意告訴他這件事,但並不是因為存心想要分開你們,遼皇病重,不管是出於孝心,或者是尋求真相,我相信宮洺都會很想回去一趟,倘若你真的不想他走,只要你剛剛肯開口挽留,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留下,但是你沒有這麼做,原因是你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你不想他為難,孩子,既然你心裡都清楚,又何必在這跟自己慪氣呢?」
唐無憂被他的話說露了怯,低垂的眼睫不自在的瞟了瞟,而後突然起身,「沒錯,我是什麼都知道,那又怎麼樣,要不是因為你們跟他說了這事,我用得著像現在這樣埋怨自己嗎,我說要走你們死都不肯,他說要留下你們卻給他鋪離開的路,你們擺明就是跟我過不去嗎!」
見她開始急惱,喬止魅急切的撫了撫她的背,「好了好了,是我們不好,我們不應該告訴他這件事,也不應該讓他就這麼離開,是爹娘考慮不周,憂兒聽話,可彆氣壞了身子。」
唐無憂闔眸輕喘,雖然君孟朗說他這身子還要將近一個月才能康復,但是最近幾日,她已經明顯的感覺道自己體內被封存的內息正在逐漸的打開,那種外溢的體力,讓她渾身舒暢,雖然流露的不多,但是這種被滋生的感覺還是非常的明顯。
這時,一個丫鬟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看了唐無憂一眼,而後稟道:「莊主,夫人,小主子回來了。」
聞言,喬止魅和君孟朗兩人面色一喜,而唐無憂卻是愣了愣。
小主子,難道除了她之外,這兩個人還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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