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歸汴 第29章 配重式石砲

    第二天，趙伯辰的土兵幫著一起，簡單地製作起望樓，推著向甘谷城靠近。

    趙伯辰在一邊看著，搖了搖頭。作為一座多少年修建的城池，甘谷城裡豈有對付不瞭望樓的法子？一般的攻城池的方法，恐怕甘谷城裡早已經配備好了防具，專等著你來。

    必須要想歷史上攻城的方法，讓防守方無法可想，才能破城。

    望樓直到靠近城牆，從城上伸出無數短竿，把望樓上的人都推了下來。而後短竿一起用力，把望樓推倒，城牆上發出一陣歡呼。趙伯辰搖了搖頭，皺起眉頭苦想。

    李元欽看了，怒喝道：「既然如此，我們造石砲。不信面對石砲，他們還有辦法！」

    趙伯辰眼睛一亮，對啊，可以造成砲啊。不過，石砲不能按照現有方法造。

    舊的方法，造的石砲是用人力的。十人二十人的威力太小，離著城牆又太近，很容易被城裡擊碎。五十人甚至一百人的石砲，又造不了幾具。要用新的方法，造出新的石砲來才起作用。

    想了一會，趙伯辰到李元欽身邊，道：「哥哥，我們不妨用的時間長一點，磨刀不誤砍柴工嗎。我想過了，若用人力拖拽，力氣太小了。以我們的人力，最多用五十人拖拽的石砲，還只能造一兩門，對城池形成不了太大的威脅。」

    李元欽道：「依你所想，應該用什麼砲？」

    趙伯辰信心滿滿地道：「我們用配重式的石砲。一門砲用不了幾個人，威辦又大，射程又遠。」

    「配重式石砲？那是什麼東西？」李元欽默念了幾句，一頭霧水。

    趙伯辰道：「我先造一門給哥哥看，能不能用。」

    李元欽看著趙伯辰，過了很久，點了點頭。

    趙伯辰雖然不愛說話，但只要說出來，必然有道理。而且用在戰爭中，往往有奇效。

    趙伯辰道：「哥哥先去休息吧。自那晚哥哥被射了一箭，心火交加，做事情往往不仔細思考，所獲不多。好好休息之後，平緩一下心情。配重式石砲就交給我了，應該不會太難。」

    把李元欽送進了帥帳，趙伯辰叫了自己手下的土兵來。道：「每隊的將虞候出來，再叫上五個士兵，與我一起造石砲。等將虞候學會，再組織手下造砲，我在旁巡視。我們一起造二十門出來，把甘谷城砸爛！」

    眾土兵一起叫好。

    趙伯辰看著手下的士兵，知道他們是支持自己。什麼配重式石砲，其實他們一無所知。不知道有什麼關係？只要好好地為提舉幹活，那不就行了？

    趙伯辰很感動，覺得自己的責任感更重了。這些單純的士兵，心思實在太簡單了，簡單地讓人感動。

    指著自己挑選出來的兵士，讓其餘兵士圍觀，趙伯辰帶到了旁邊的森林裡。

    指著一棵參天大樹，趙伯辰道：「這樣的大樹，先砍八棵。旁邊比這個小的樹木，先砍若干吧。這種石砲我也沒有做過，我們只能一邊做著，再一邊試。」

    選出來的士兵一起稱喏，登時幹了起來。

    砍倒樹木，被運到了軍營附近。眾士兵一起動手，壓實土地，建造了一個巨大的製造場地。

    趙伯辰一邊記憶，一邊讓士兵動手，邊試邊幹了起來。

    因為記錯了，或者考慮不詳細，配重式炮車經歷了幾次重造。到了第三次，終於建好了。

    趙伯辰退後幾步，看著砲車。總覺得再改一下，就要好用很多。可是面對戰場，再改不容易，還是就這麼用吧。

    李元欽初時非常用心，一天來幾趟。見趙伯辰不緊不慢，慢條斯理地幹活，心裡的邪火慢慢消散。到了第三天邪火才消散盡了，一天就來兩趟，看過之後不再到現場。

    第五天，趙伯辰請李元欽到了場地。道：「哥哥，我已經試過，砲車能打一百多步，可以用了。」

    李元欽圍著砲車轉了一圈，點了點頭。說道：「裝上石彈，先打一砲看吧。」

    趙伯辰指揮著士兵，吃力地抬了六十斤左右的大石彈裝進彈袋裡。

    李元欽看著，覺得分外吃驚。石彈裝進了彈袋，李元欽問道：「如此重的石彈，可以打出去嗎？」

    趙伯辰道：「裝六十斤石彈只是方便發射，實際上可以裝百斤石彈，射一百步遠。以甘谷城的大小，這樣的石彈應該盡夠用了。若裝一百五十斤石彈，砲應該要大些。」

    「足夠用了，足夠用了。」李元欽急忙道。

    笑話，一般的石砲只是用五斤、十斤的石彈，已經很吃力了。想裝六十斤的石彈，五十人炮都不夠用，最少要是百人砲。可這樣的兵力，百人砲才能用幾門？

    趙伯辰命令士兵，向石砲的另一端裝入沙袋。初時，裝入沙袋穩絲不動。隨著沙袋越裝越多，前面彈袋開始有一比動彈。趙伯辰命令士兵，把石砲的銷門關上。

    對李元欽道：「在裝沙袋的一端，有一個銷門。打仗的時候，只要把銷門打開，沙袋下落，石彈就發射出去了。」

    李元欽恍然大悟：「用沙袋下沉的力量，就不用那麼人拽繩了！妙，妙，實在高妙！」

    趙伯辰點頭：「這樣用沙袋，節約了大量人力。而且，因為是用材來支撐石彈的重量，也可以用更大石彈。」

    說完，命令士兵又在裝沙袋一側，裝上了一些沙袋。對李元欽道：「我射一砲，讓哥哥看看其威力。」

    一聲令下，站在石砲高處的士兵用大鐵錘，猛地敲在銷門處。一邊幾錘，銷門應聲而開。石彈畫了一個美麗的弧線，猛地飛了出去。直飛到一百步外，猛地砸在地上，砸出一個大深坑。

    李元欽快步走上前去，注視著深坑，久久不語。

    趙伯辰趕上去，對李元欽道：「多用些日子，造二十門出來，甘谷城如何不破！」

    李元欽回過身來，拍著趙伯辰的肩膀道：「破甘谷城，一門就夠了，哪裡要用二十門？兄弟，前兩天我確實急躁了些，但是，打仗的事情還是我熟。」

    趙伯辰急忙道：「我擔心，一百斤的石彈，找不破城牆。」

    李元欽道：「用不著打破城牆。甘谷城只有西門和南門處有瓮城。而北門矮小，也不常開，看著堅實無比，其實正是破綻。我們只要在北門架起來石砲，城就該破了。」

    趙伯辰道：「要是不破呢？」

    李元欽哈哈大笑：「如果不破，拿我是問！兄弟造了這種神砲，甘谷城裡的兵又怎能不投降？」

    趙伯辰的心裏面直打鼓，一門炮就能夠攻破甘谷城？有點像天方夜談。

    可是看李元欽的樣子，卻信心滿滿。真的會如他所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