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歸汴 第33章 我們要大建工廠

    第二天上午，趙伯辰來到了莊子旁。看著一道橋溝通東西，橋兩岸瓜果飄香，趙伯辰有一種滿足感。

    這是趙伯辰最喜歡的畫面，有一種親切感。小橋流水，瓜果遍地，不正是夢中的場景嗎？

    陶進得了消息，帶著徒弟方休來到了橋對岸。對趙伯辰行禮：「提舉真是關心莊子，今日就來看。」

    趙伯辰道：「這莊子是立家之本，怎麼能夠不關心？很多工廠，要建在這裡呢。」

    陶進道：「什麼工廠，就是什麼都不懂。這些日子就是看著工人，修建房屋，整修土地。」

    趙伯辰道：「這些就足夠了。建造工廠嗎，總要我一邊教著一邊建才行。一時之間，有很多工廠想建，但是要建不起來，真是急死個人。」

    陶進就笑。方休看見陶進笑，跟著也笑。

    看了看四周，趙伯辰道：「土塬向四個方向有四道橋，我卻只看見了三座，怎麼少一座。」

    陶進道：「向東邊的橋修得最慢，剛剛開始備料，還沒有完成。提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修三道橋，速度已經足夠快了。整個秦州城裡，再沒有修得這麼快的。」

    趙伯辰點了點頭，向土塬裡面走去。

    土塬上的大片麥子已經收穫了，大多都種上了蕎麥。蕎麥雖然產量不高，但生長期短，收穫的時間足夠。

    看了看大片的土地，趙伯辰嘆道：「真是好莊子！這莊子離城又近，土地又肥活，最合適不過。」

    陶進道：「確實，經過這些日子把莊子走遍，越發感覺這莊子實在是好。不但是土地足夠，而且土質均一，適合種植多種作物。住在這裡，什麼都有了。」

    趙伯辰笑笑：「我住在莊子裡，可不是為了種地的。」

    向前走了沒多遠，就是新蓋的房屋。

    房屋很大，房間很多，院子更是巨大無比。只是由於院子新蓋，裡面的花木不多，顯得光禿禿的。

    趙伯辰笑道：「這房子新蓋，住在裡面確實無趣得很。怪不得母親不願意住到院子裡來，還是喜歡老房子。」

    陶進道：「這樣的季節，又不適合栽樹，只能等到來年春天了。要過上一年，才見到這院子的好。」

    趙伯辰道：「無妨，一年就一年，時間又不急。左右我們在秦州還有房子，又不是這一處。」

    轉了一圈，趙伯辰覺得無趣得很。由於房子新建，外面的土地又種上了蕎麥，這處莊子顯得有些荒涼。趙伯辰看了，也覺得不喜歡。這是莊子新建的無奈，總是需要時間才顯得可愛。

    趙伯辰道：「我們到莊子的西邊看一看吧。」

    按照趙伯辰的規劃，工廠要建在莊子的西邊或者北邊。因為按照下風下水的原則，只有建在西邊，才不會影響莊子裡的人生活。大部分都屬於化工一類的工廠，就更加是如此。

    到了莊子的西邊，地里的穀子已經開始絮穗了，高粱長得亭亭玉立。各種莊稼，長得鬱鬱蔥蔥。

    趙伯辰道：「這些莊稼，主人家說是要的。到了秋天，要讓他們運走，地要空出來。」

    陶進道：「有幾家主人一天來幾遍，生怕莊稼長得不好，他們賣地虧了。下年這裡可以種穀、黍，這裡的雨水足夠多，谷黍都可以長好。或者種上幾塊高粱，都有不錯的產量。」

    趙伯辰搖了搖頭，道：「這一塊地，我要建工廠，在這裡多建幾個工作！」

    陶進道：「建什麼工廠？適合建在這裡嗎？」

    趙伯辰道：「適合，最適合建工廠在這裡了。周圍溝壑縱橫，幾里之內沒有人煙，簡直太適合了。」

    陶進一愣，道：「工廠難道怕人看到嗎？為何強調沒有人煙？」

    趙伯辰一愣，道：「我倒沒有想到怕人看見裡面做什麼，只是因為煙氣太大，要離人遠一點。你說到怕人看見，才想來此節。我的工廠，是要注意保密制度。」

    陶進不知道保密制度是什麼，聽見誇讚自己，只是訕訕一笑。

    走了一遍，問明白了自己的地，趙伯辰連連點頭：「夠大了，足夠大了。在這裡，要建煉製焦炭的工廠，要建煉鐵廠，制於煉製燈油，就只是煉焦的副產物了。」

    陶進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趙伯辰在說些什麼。

    趙伯辰登上一個小山坡，看著四周，又抬頭看看不遠處的秦州城，感懷萬千。

    兩個月前，自己只是個逃荒到秦州的小子，哪裡能想到兩個月後可以做下如此大的事業？現在因為買地，錢已經差不多花完了。若不是甘谷城回來之後，知州李復賞了五百兩銀子，真是寸步難行。但是，由於要等先前的地主把莊稼收了，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兩三個月的時間，足夠自己再賺出錢來了。

    剛來的時候，煉製燈油多麼重要！這種人人需要用的商品，市場大到難以想像，價格也高到難以想像。如果堅持做下去，只要一兩年的時間，自己就能成為富甲一方的員外。

    可是燈油算什麼呢？煉製焦炭時，產生的焦油副產品就可以點燈，煉製更加容易。或者煉製燈油時，副產物剩餘的煤炭，可以作為煉焦時的原料。化工廠只要形成一條生產線，賺錢的就多了。

    這個時候建化工廠，沒有煉製技量、環境保護等各種各樣的要求，只要賺錢就行。而化工廠賺錢，那還不是簡單的事情？只要會分餾、乾餾、蒸餾等幾種簡單工藝，就可以制出無數的寶貝來。

    想到這些，趙伯辰的眼睛裡好像看見無數的銀子向自己滾滾而來，數也數不清。

    陶進道：「提舉，建工廠，是不是比種地賺錢？」

    趙伯辰笑道：「賺錢，建工廠比種地多賺太多的錢了！這麼說吧，十畝地用來建工廠，比一萬畝地賺的錢都多！甚至一萬畝地都遠遠趕上建工廠，要十萬、百萬畝！」

    陶進聽了，不由怔住。過了一會才道：「建工廠這麼賺錢！」

    趙伯辰重重點了點頭，道：「但是建工廠要膽氣，要技術，要有市場！兼具這幾項的，可就沒多少人了。我剛好這幾項都具備，那還能不大建工廠？」

    陶進點了點頭：「提舉確實在大建工廠。」

    趙伯辰道：「等幾個月後，地主人把莊稼收了，我們就在這一片廣建工廠！只要工廠建起來，錢財也就像是流水一樣，嘩嘩流進我們的手裡！到了那個時候，做什麼都行！」

    陶進茫然地看著趙伯辰，覺得自己就像見到一個怪人。在這個怪人手裡，什麼都能夠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