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大吼大叫,完全不像一方霸主,倒像個十七八的,剛入江湖的小年青。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柳寒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等他鬧完後,才笑眯眯的說道:「是啊,堂堂風雨樓樓主,江湖上赫赫有名,還怕上漕幫走一趟嗎?看來我是多心了。」
柳寒站起來作勢要出去,蕭雨隨即也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其實呢,我也有些朋友,只是他們都不在,去了外地,我身邊暫時缺個人。」
&個人?你三千兄弟,隨便找一個不就行了,用得著我嗎?」柳寒繼續調侃道。
&兄是明白人,什麼都知道。」蕭雨背著手在與柳寒一起站在門口,看著院子裡,院子裡空空的,有些蕭瑟。
柳寒微微搖頭,扭頭看他一眼:「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這帝都人不少,你幹嘛要找我呢?」
&多人對你好奇,我也對你好奇,」蕭雨說:「另外,你的修為很高,還有一幫修為同樣高的下屬,說實話,我風雨樓三千弟兄,也最多能找出差不多同樣數量的高手,至於漕幫,別看人多,真正的高手很少。」
&與我無關,我只是個商人,商人信奉的是長袖善舞,交好各方,至於江湖幫派,朝廷分歧,我不參與。」
柳寒委婉的拒絕了蕭雨,照常理,蕭雨會覺著大丟面子,他是堂堂風雨樓樓主,帝都地下世界坐頭把交椅,邀請一個人作朋友,這人居然不給面子,那自然該教訓教訓。
可蕭雨沒有,絲毫沒有生氣,只是嘆口氣,讚嘆道:「難怪你能做成這麼大生意,道亦有道,你別多心,這道可不是盜賊的盜,而是行道的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可惜這世上絕大多數都不懂這個道理,我很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柳寒笑了笑:「你太高看我了,我們現在可以算朋友了。」隨後他警覺的看著蕭雨,感到自己好像上了他的當,於是小心的問:「你該不是為了讓我在漕幫葬禮上出手吧?」
蕭雨有些好奇的看著他:「你很害怕得罪漕幫?」
&怕倒不至於,」柳寒說道:「不過,我的商隊需要漕幫,現在我的商隊主要在雍州并州幽州活動,主要走大漠胡族,不過,將來我會向江南擴張,漕幫控制著通往的江南水道,所以,我不願得罪漕幫。」
&理。」蕭雨點頭稱是:「不過,你知道嗎?上面已經有人對漕幫不滿了,想讓他們讓一讓。」
柳寒大奇,這可是頂級機密,隨後,他便意識到蕭雨的身份。
能得到這種頂級機密的人,肯定身份不凡,要麼是內衛,要麼是內衛的棋子。
&究竟是什麼人?」柳寒沉聲問道。
&是蕭雨。」蕭雨靜靜的答道,這時,柳鐵穿過院子朝這邊走來,柳寒揮了下手,柳鐵愣了下,隨即退下,很快院子四周出現幾個護衛,將整個院子隱隱警戒起來。
蕭雨將護衛們的動作看在眼裡,輕輕讚嘆道:「你的這些屬下真不錯,沉穩敏銳迅捷,你是從那找來的?」
柳寒只是傲然一笑,沒有回答,蕭雨又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小小西域也有這麼多人才,要不是親眼所見,我肯定不相信。」
&實,中原對西域有誤解,大晉地大物博,西域疆域同樣廣闊,只是民族眾多,宗教習俗,各不相同,故而形成諸多小國,在晉人眼中,不理解,故而以為西域乃蠻荒之地,其實,這是錯誤的,西域物產同樣豐饒,有些物資甚至超過了大晉,更重要的是,地大人少,人均耕地是大晉的數倍。
說來你不信,在大晉,土地越多越富有,可在西域不是,西域的土地很多,草場也很多,土地帶來的財富有限,能創造財富的是商隊,商隊帶來大晉的絲綢茶葉,帶來極西的地毯寶石,還有黃金,讓商品流轉創造了財富。」
蕭雨被柳寒的描述吸引了,西域居然地廣人稀,這讓他很有興趣。
&域的普通百姓也有地嗎?」
&然。」柳寒毫不遲疑的點頭:「不過,當地人並不擅長耕作,他們習慣放牧,我晉人喜歡耕作,而不是放牧,同樣的土地,放牧和耕作產生的效益不同,相比較而言,放牧的效益要小得多。」
這是柳寒自己研究出來的,牧場容納的牲口數量有限,超過了,牲口吃不飽,而且,冬季來臨時,牲口需要大量的草料,過冬,也會有折損,因此相比較而言,放牧的成本要比單純種地要高很多,至少在這個時代而言是這樣的。
&你這麼說,我倒想去西域看看了。」蕭雨看著遠方,若有所思的說道。
&域遙遠,大晉才是根。」柳寒無可無不可的說道,隨後他把話題拉回來:「剛才你說上面有人對漕幫不滿,這有人究竟是誰?」
蕭雨扭頭看著他,眼神中帶著笑意,似乎在嘲弄他剛才的表示。柳寒沒有一點恥辱的感覺,聳聳肩說:「如果能從漕幫中分一杯羹,我倒是情願的。」
漕幫包攬了從江南到帝都的糧食運輸,這可是筆巨大的肥肉,別說全部弄過來,就算弄一半過來,這也是筆巨大的收益,每年數萬銀子沒有問題。
這樣巨大的收益,誰不眼紅誰是傻子。
可柳寒考慮更多,這蕭雨要是朝中某派的白手套,那麼他用什麼方式從漕幫身上切下一塊肉呢?
暗殺?
將漕幫的頭面人物一一殺掉!
這肯定有效,但肯定瘋狂,很難成功。
如果是他來操作的話,他會製造漕幫內亂,讓漕幫分裂,殺掉漕幫的核心人物,然後再穩定的名義,穩住漕幫,再將分裂的漕幫收編下來,最後與對方談判,雙方將市場份額確定下來。
當然,也有最小的辦法,那就是容許其他船隊加入漕糧運輸,官方出面拍賣,價低者得。
但這個辦法恐怕不會被朝中那些大佬接受,因為他們已經習慣發號施令,習慣別人按照他的主意辦,而不是公平公正的競爭。
&什麼找我?」柳寒又問,同時招手,柳鐵從外面過來,柳寒吩咐道:「把咱們從西域帶回來的葡萄酒拿來。」
柳鐵退下去了,蕭雨轉身進屋坐下,雙腿岔開,笑道:「你這人真是個商人,沒利益連酒都沒得喝,這看著錢上門,連酒都有了。」
&喪期間,禁止飲酒。」柳寒依舊站在門口,腦中各種念頭翻來覆去不斷變化,心情從最初的驚訝,又變得忐忑不安。這事一旦執行起來,那肯定是要死人的,而且不在少數。
&這算什麼。」蕭雨依舊笑眯眯的,這人看上去嘻嘻哈哈,其實,心思敏捷,老謀深算。
&萄酒本質上不算酒,特別是對你這樣海量的人來說,只能算水。」
柳鐵的動作很快,紅酒一會便拿來了,柳寒打開葡萄酒,給蕭雨倒上。
蕭雨看著只有杯底的一點酒,微微搖頭,柳寒也報以一笑:「這葡萄酒就這樣,不像咱們大晉的酒,要大碗的喝,這葡萄酒應該是這樣的。」
柳寒先聞了聞,感受下葡萄的芬香,然後才小口的抿了下,讓酒在嘴裡均勻分布在舌頭表面,然後將酒集中在口腔前部,充分感受了其中的甘醇後才咽下。
蕭雨看著柳寒的作法,學著他作了一遍,可學了一半便耐煩了,一口吞下,抓過瓶子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柳寒見狀問問i為搖頭,這要丫就是個暴發戶,脫不了身上那股江湖氣。
他沒說什麼,依舊在滿滿品他的酒,蕭雨一口喝了半杯,看他的酒幾乎沒動,忍不住搖頭:「你這喝法,連娘們都不如。」
&你就不懂了,這是文化,」柳寒說道,蕭雨迷惑不解的看著他:「文化?什麼文化?我可告訴你,別看你能寫幾首詩,我也上過幾年私塾,照樣能寫詩作賦。」
柳寒笑了笑沒有與他爭辯,這種喝法只有前世才有,這個時代沒有。
倆人各自按照自己的喝法喝著紅酒,卻不約而同的不再提分肉之事,柳寒心裡清楚,這就是場談判,誰先開口誰弱勢,就得讓出主動權。
國喪期間禁酒,可在家裡,除了朝廷高官,誰也沒當回事,老百姓在家喝酒,官府也不可能來管,倆人按照各自的喝法喝著,一瓶紅酒經不起蕭雨的喝法,沒多久便沒了,這瓶紅酒,十之進了蕭雨的肚子。
蕭雨拿著酒瓶,這酒瓶是陶瓷的,從外面看不到里,晃了晃,抬眼看著柳寒,柳寒沒理會他,他有些不滿的叫道:「就一瓶!你這也太小氣了。」
&從西域千里迢迢帶回來,是要賺錢的,不是給你白喝的。」柳寒不緊不慢的說道。
&真是個奸商。」蕭雨恨恨的罵道,將酒瓶放下,回味著說:「不過,這酒比以前的好,哎,我問你,是怎麼保存的?」
這話有講究,從西域到帝都,千里迢迢,葡萄酒運過來,由於時間太久,會有點發酸,所以,葡萄酒在中原的銷售並不好,可柳寒的這酒卻一點不酸,很甘醇爽口,帶著淡淡的果香,這讓蕭雨有些不解。
&可是商業秘密。」柳寒聳聳肩,掉起了蕭雨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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