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幾步,寧平便要重新推衍一番,來來回回,繞了好大一圈,兩人才來到涼亭前。
這時一陣鶯燕笑語,便毫無徵兆的傳入耳中,一群美若天仙的女子,衣著暴露的正依靠在涼亭邊木椅上閒聊著。
見到寧平兩人的到來,更是含羞一笑,相互眼神交流過後,更是偷偷打量起二人來。
「你看到了什麼?」寧平不動聲色的輕聲問道。
「法寶兵刃,一個兵器架。……你呢!」紀晚寧很是意外對方會如此問。
不過既然對方這樣問,那對此也是好奇了起來。
「嗯,一樣一樣!好多絕世神兵啊!」寧平不動聲色道。
紀晚寧頓時皺眉,細細再次打量涼亭中的那兵器架,兩件法寶,這算很多嗎?
不過隨即便明白了寧平話中的意思,看來兩人看到的的確不一樣。
寧平絲毫不懼的直接走入涼亭中,冷冷環顧四周後。
「哼……」隨著寧平雙目閉上一聲冷哼過後,再次睜眼時,所有幻象頓時消失不見。
這時一陣明悟也湧上了心頭。
回想一路走來,尤其是之前在蘊天府外,感應到的危機感來自何處了。
從尋仙梯登上,那不光是錘鍊了肉身,元神更是經歷過那黑影的威壓,更是進一步的建立信心,從而跨過仙凡橋也更為堅定。
毫無疑問,無論是尋仙梯,還是仙凡橋,均是磨鍊意志為主。
此刻有種感覺,就算自己沒有利用那殺戮之意,恐怕在某一時刻,在那廣場聞道也會醒轉過來。
而從捷徑登上之人,不知不覺中就會覺得差人一步之感。
仙凡橋沒通過,後果如何,自己並不知曉,但想必肯定不會好到哪裡去。
至於廣場聞道,估計很大一部分都會留在那裡了吧!誰能抵擋那樣的誘惑。
有過數次的幻境的經歷,這小亭中的區區幻境,現在根本不足為慮。
不多久,寧平便大致了解了這裡的陣法,也發現,這裡簡直就是個參悟陣法的絕佳之地。
發現四周一草一木間,包括著涼亭,柱子、欄杆,均是陣法禁制中的一部分,利用異想天開的組合方式,令其完美融合在一起。
或幻、或困、或攻、或阻……
這也為寧平陣法一道,像是打開了一道新的大門,萬物皆可入陣。
當然,明白與能做到卻是兩碼事,這與修為和認知也是息息相關的。
就在寧平不斷參悟之際,忽然小徑另一端施施然的走來一老道。
老道仙風道骨,慈眉善目,一副悠然自得的行走在花草小徑間,身上一股莫名的氣息也在不經意間散發出來。
抬頭瞬間,寧平與紀晚寧兩人都無比緊張了起來,不由自主的暗暗戒備。
這老道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道場上講道的那人。
「你二人為何在此逗留啊,怎不去道場聽講。」
老道來到近前,故作嚴肅說著,就像碰到了門下頑徒一般。
「回前輩,剛才我們已經聽過一場,現在在此,正是怕貪多嚼不爛!略做消化。」
「哦!小小年紀竟懂的適可而止,嗯!很好!」老道一聽,頓時和顏悅色看上去頗感欣慰。
老道目光閃爍間,將兩人打量了一遍,似乎在看他們有沒說謊一般。
「你功法不錯,以後記得勤加練習!多感悟自身,你這神魂也不錯,以後或許有大作為,不過少沾惹些業力。」
「謝前輩指點!」寧平此刻心中也是大為疑惑,這神魂的說辭很是陌生。
轉念一想,這也恐怕是他們的稱呼而已,元神、靈魂稱其神魂聽起來也頗為合適。
躬身致禮時,甚至還壯起膽子,神識也暗暗打量起對方,可隨即,心中卻是大驚失色,不過還好剛好利用低頭掩飾。
這時,老道又轉向了紀晚寧,臉上卻是有些凝重。
「女娃,你是老夫見過天賦最好的晚輩,不過老夫在此送你一句話,放得下,才能登得高!」
「謝前輩指點!」紀晚寧雲裡霧裡的也抱拳一禮。
「好了,老夫還要講道去,你們且隨意吧!」
老道說完,便轉身離去,隱入林中後更是隱隱傳來飄忽不定的聲音。
「恕眾生,諒眾生,苦其身。仙路難?且樂乎!」
寧平與紀晚寧面面相覷的看向對方,不約而同的說出同樣的話。
「殘魂!」
沒錯,老道離去之際,穿梭花草之間,卻是片葉不沾身,這一幕當然被兩人一一看在眼中。
寧平此刻,忽然想明白了在離開道場後,那種古怪的感覺,還有他身上那莫名的氣息是什麼了。
那是悲傷,那是蕭條。想到此,環顧四周,頓時這種感覺越發清晰了起來。
寂靜中,散發出一股蕭條之意,猶如一死地。這個地方已死!!!
雖然那老道臉上洋溢著和藹的笑,但結合他那已死的殘魂,以及依照生前的本能,日復一日的講道。
無不說明老道對此地的留念。
想到此不由的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這蘊天府到底是何來頭,正是此刻縈繞在寧平與紀晚寧心頭的疑惑。
這裡的主人是誰?那黑甲人?
至於老道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元神,說實話寧平一點都不奇怪,但他口中的少沾惹些業力,卻是有點毫無緣由了。
所謂業力,傳於佛門中的說法,基本就是由毫無意義的殺戮所凝聚其身,謂不可抗拒的善惡報應之力。
但好像卻是與自己毫無關係才對吧,自己所殺之人,可以說是處處被逼無奈。
雖然按佛門說法,只要造成殺孽,便會有業力纏身,或多或少而已。
可自己這所謂的殺孽,與他人相比,那才哪到哪呢!
既然想不通,寧平也只得當做某一前輩,隨口的一句讖語罷了。
至於那老道對紀晚寧的話,那就更是雲裡霧裡,不用說自己了。
看看紀晚寧眉頭緊鎖的樣子,估計也被那老道的話困擾不已。
日復一日,寧平與紀晚寧就在這陣法禁制的海洋中,緩慢前行著。
直到一天,來到一分叉路口,一條路是向下的,深入下方谷底,就這樣一眼望去,心中都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而另一條路,遠處則是一飛檐隱在樹叢之後。
一個是感覺有危險,一個很有可能蘊含機緣,想都不用想,寧平便直接沖那房屋繼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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