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花別情達成協議,借他之手除掉白陽,這本來是慕容震的計劃之一。倘若花別情沒有這個本事,那慕容震必然不會將自己的許諾交出去。
武尊坐化之後的尊果,在當今大陸上可算得上是至高瑰寶,就算是武尊境的強者也絕對不可能放任這樣的東西流落在外。所以,四塊大陸上的武尊遺蹟基本上都被人開鑿過,除了一些名聲不響的武尊強者之外,那些老一輩的強者坐化後留下來的尊果都已經掌控在各大宗門以及家族的手裡。
慕容家擁有的那個尊果,其實只是一個實力普通的武尊坐化以後留下來的一部分,但是對於花別情而言,哪怕只是尊果的一部分,仍然算是十分誘人的條件。
無論是從哪方面看,這對他們二人來說都是雙贏的事情。
不過慕容震心裡卻是有他的算計,在沒有看到白陽的人頭之前,他絕不會將尊果白白交出去。
花別情能坐穩了天下第二宗門大師兄的位置,心機城府必然極深,他看得出來慕容震此人狼子野心,絕非善輩,言語之間雖無什麼在意,但是心裡已經對他有了些防範。
待到再與他交談幾句後,花別情吩咐人送慕容震離開。
慕容震笑容神秘,拱手道了聲告辭,便與那名無情宗的弟子離開。
花別情往他離開的方向望了望,嘴角翹起,淡淡道:「此子心機深沉,借刀殺人借到了我們的頭上,倒也算得上是頗有膽量。」
「師兄,這種連自己同門都會算計的傢伙,難保未來不會反咬我們一口,雖然以他的能耐,對我們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但我覺得,此人仍是不得不防。」
絕沛然眼神微寒,指尖變的滾燙。
只要花別情開口,他便可以在一個呼吸之間,追上慕容震並且將他的人頭摘下。
身為無情宗未來主管刑法的長老繼承者,絕沛然的殺伐手段,要比此次同行的任何一位同門都要果斷。
「不必,放他去。」花別情知道自己這個師弟的脾氣,任何有可能對無情宗不利的存在,他都會將之極力抹殺掉。
「稍做準備,我們穿過古戰深淵以後,再做其他的打算。」拍了拍絕沛然的肩膀以後,花別情說道:「至於玄劍宗的事情,暫且不要過於衝動,是非黑白,還需要我親自去證明。」
花別情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似乎露出了一抹極其冷冽的表情,沉聲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想要挑起我們與玄劍宗的衝突,看來這次的比試里,我們無情宗已經被太多的人當成一把刀子。不過,這把刀就算遞到他們手中,他們怕也沒有那個本領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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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兒,身體可有好些?」
一座巨大無比的符文帳篷中,凝塵換了身素色長衫,婀娜的身姿盡然顯露,坐在那裡怔怔出神,直到忌無痕走進帳篷來,她才反應過來,強擠出一抹笑容,道:「多虧師兄吩咐人準備的丹藥,內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只是我的修為——」
「無妨。」忌無痕溫和一笑,阻止了凝塵後面的話,淡然道:「就算你發揮不出實力,這個隊伍中,仍然不會缺你的一席之地。你只需要安心調養身體便是。」
說完,忌無痕還恰到好處的露出幾分自責,道:「如果不是我沒有阻止師尊,你也不會被派去做如此危險的任務。那白陽能夠擊敗唐夢星,又怎會是好相與之輩?恐怕我親自出手,也未必能夠將他生擒,何況是你。」
這些話,倒是出自忌無痕的真心實意,在他看來,白陽的實力頗有些深不可測,能夠在第一場大比之中一鳴驚人,擊敗落夜宗的首徒唐夢星,並且險些其手臂斬斷,便足以說明他的實力已經凌駕了唐夢星,而不是簡簡單單的定元境。
凝塵在離天宮內雖然算得上是天賦極佳的弟子,不過對上這種堪稱妖孽的存在,她的實力就不太夠看了。
凝塵嘴唇微動,那滿含擔憂的眸子中似乎有些什麼情緒一閃而逝,卻被她很快給藏了起來。
「塵兒。」忌無痕眼神微微一肅,凝視著凝塵,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凝塵臉色一白,慌忙的站起身,說道:「師兄,我——」
忌無痕抬了抬手,微笑道:「好了,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也只是隨口一問。畢竟從那些賊人手中.將你救回以後,你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而且這幾日,你總有些刻意的躲避我,若不是我的錯覺,你應該是有些事情在瞞我。」
「不過,這也是無傷大雅之事,你我雖有婚事在身,不過各自之間也該存在著一些**,你如果不想說,我也不會強求你。」忌無痕伸手摸了摸凝塵的臉,指尖上傳來的光滑觸感讓他心中極為滿意,佯裝隨意道:「不知紫嫣然長老傳你的長生篇,你修煉到了何種境界?」
凝塵低了低頭,略有些羞意道:「已經修出了長生真氣,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了。」
聽得如此消息,忌無痕的表情更加滿意,收回手掌,輕聲道:「早點休息,明日我們就要進入古戰深淵了,那裡兇險異常,以你現在的情況想要安然度過那裡,還需要多做一些準備。」
凝塵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將忌無痕送出了帳篷。
確認他是真的離開以後,凝塵臉上才露出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表情,她隨手在一邊的柜子中抽出一卷羊皮紙,以特殊手法將斷層中的信條取出,仔仔細細的看了兩眼,眉間的憂色更重。
「哎。」
凝塵將字條放到桌上,一股無源之火憑空燃起,瞬間將字條點燃。
在它燒淨之前,凝塵把羊皮紙收進了柜子里,然後以特殊的傳訊手法,向那個給自己提供信息的人回信。
而透過桌上仍然沒有燒乾淨的紙灰上,似乎隱隱約約還存著一個字,那個字很簡單。
逃!
思慮再三,凝塵將桌上的紙灰掃掉,緩緩站起身,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
另一邊,忌無痕在離開帳篷以後,本來笑眯眯的表情頓時變的陰沉起來,伸手喚來一名離天宮弟子,問道:「凝塵師姐這兩天可曾有離開過帳篷?」
那名弟子楞了楞,如實說道:「回大師兄,按照您的吩咐,這幾日我們一直都是將凝塵師姐留在帳篷中,她從未離開過。」
忌無痕想了想,心中疑慮更深,而當他想到那個女人的手段以後,沉聲道:「那可曾有人與她接觸過?」
「不曾。」
那弟子從忌無痕的表情中察覺到了些什麼,也不敢怠慢的趕緊回答。
忌無痕終於臉色大變,轉身朝帳篷走去,但就在這時,一道極其恐怖的壓迫力,自那帳篷中傳了出來,天空中布滿了紫色光芒,猶如萬千匹練橫貫長空,又宛如星河倒垂,染透萬里長天!
「劍意!?」
忌無痕看到那漫天紫氣,知道自己的擔憂果然還是發生了,但那道夾雜在鋪天蓋地而來的紫氣之中隱晦至極的劍意,仍是沒能逃過他的神念。
遠在古林另一端的白陽忽然有感,抬起頭看了看,似乎從那茂密的林葉中看到了幾分透染而出的紫意,想了想以後,他一攤手,將紫霄天辰劍喚了出來,感受劍鋒的震動,確認自己心中所想無誤,表情也由此變的複雜起來。
「怎麼,害怕見到那女人?」
主宰語氣揶揄,笑道:「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更何況她現在只是一道神念降臨,並不是真身。」
「她在召喚紫霄天辰劍。」白陽鬆開了握劍的手,那激動不已的長劍圍繞著他旋轉兩周後,迫不及待的朝天際飛去,想要回到自己主人的掌中。
紫霄天辰劍有如此變化,證明此時的紫嫣然已經到了一種不得不施展全力的地步了。
「神念降臨便有如此威勢,看來那女人已經藉由與你的一次瘋狂,將長生篇修煉到了極其高深的境界,離天元境不遠了。」主宰看著那天際的一抹紫光,說道:「不過,與她交手之人究竟是誰?」
聽到這句話,白陽神色猛變,二話不說就朝著紫霄天辰劍離開的方向追去。
漫天橫溢的紫氣中,一個如仙如神的紫衣女子腳踏虛空,縴手朝天際一招,頓時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劍鳴。
「紫長老,你這是何意?!」忌無痕緊握雙拳,仰頭怒視著那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沉聲道:「你在三陸會武之時元神出竅擄走我的未婚妻,非但不將離天宮放在眼裡,更是在挑釁奇山宗的威嚴!你這是死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紫嫣然睜開雙眸,眼中沒有半點情感,她現在是神念降臨,而且遠跨不知多少萬里,穿過一個大陸,實力早有削弱,不願與忌無痕過多言語,握住紫霄天辰劍,狠狠向下一斬。
一劍滅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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