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蕭睿和趙婉瑩得知陳東死了,忙奔入學堂。只見學堂外已圍了一圈人,議論紛紛。傅康卻坐在一旁,眼睛直直地瞪著地面。蕭睿知傅康雖平日與陳東打打鬧鬧,但兩人卻素來交好。此時陳東一死,傅康一定暗自神傷。
蕭睿拉著趙婉瑩往門口走去,只見平時教射術的陳音老師站在門口,神色嚴峻。見蕭睿和趙婉瑩要往裡走,連忙攔住,說道:「你們暫時不宜進去。賈桑已經去找張仵作去了。」又對外面喊了一聲:「你們大家都回去吧。這裡我們幾個老師處理就好了。回去了,回去了!
於是大家陸續散去了,上官青雲也拉著傅康慢慢走回寢室。
見大家都散去了,蕭睿這才向陳音老師問及事情原委。原來是傅康晚上出去小解,突見陳東躺在學堂門前。初時以為醉倒,推之不醒,用手探其鼻息,全無動靜,方知已死,這才叫嚷開來。
趙睿聽了,輕輕地對陳音老師說:「老師讓我們進去看看吧。看一眼就好。」陳音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
蕭睿於是就拉著趙婉瑩進去。趙婉瑩膽小,遠遠地站在門口卻不敢走近前去。
只見廳中用兩張桌拼成一大桌,桌上就擺著陳東之屍身。其臉色慘白,表情僵硬。兩眼微張,從中露兩縫,隱有白光。雙唇緊閉,嘴角隱隱有些血漬。雙拳緊握,合於身子兩側。蕭睿仔細端詳一回,又用手拿捏一陣。只覺得其渾身冰涼,肌肉僵硬。又去其鞋襪,觀其足底。趙婉瑩在後面輕輕說道:「你這是何意?」蕭睿並不答話,雙眉緊鎖,暗暗說道:「奇怪。」此時堂外傳來腳步聲。正是賈桑,說是仵作今天不在,需等到明日。於是陳音便催促蕭睿和趙婉瑩回去就寢。蕭睿和婉瑩各回寢室,一夜無話。
第二日尚未到卯時,外面已有吵嚷之聲。蕭睿知又有事發生,忙坐起身來,整了整衣衫,出得門去,迎面正碰到了往這邊趕來的婉瑩。婉瑩見了蕭睿,拉著就往學堂走,邊走邊說:「陳東的屍體不見了。」
蕭睿聽後先是一驚:「怎麼不見的?」
趙婉瑩也不答話,不多時便來到學堂前。只見不少學生紛紛議論,或有人從窗子往裡張望。陳音老師站在門口,雙眉緊鎖,一言不發。
蕭睿透過大門向里一望。裡面陳設較昨天未有變動,只是桌上的屍體已不在了。於是連忙向陳音老師詢問。
陳音沉吟一會,這才慢慢地說道:昨天自大家散去後,陳音便將學堂大門鎖住。今天早上再到學堂時屍體就不翼而飛了。
「難道有人盜屍?」蕭睿問了一句。
「不太可能。」陳音搖頭道,「如要毀屍滅跡則屍體就不會被發現了。」
「難道屍體自己跑了不成?」
陳音嘆息了一聲,不致可否。突然又補了一句:「剛才楚雯馨和我說,昨天晚上她回來得較晚,路過學堂門口的時候聽得裡面仿佛有響動。因為膽小,也未去看個究竟。」
蕭睿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問了一句:「如把門鎖上,裡面的人可有法出來?」
陳音想了想,搖了搖頭,用怪異的目光望著蕭睿說道:「你真認為屍體能自己跑了不成?」
蕭睿點點頭,同時詭異地瞧了一眼陳音,說道:「這個可能性很大,問題是他是如何出去的。我可否進去看看?」
陳音一臉茫然地看著蕭睿,也不說話。於是蕭睿便要拉著婉瑩進去,婉瑩說什麼也不肯進去。於是蕭睿只好一個人進了學堂。
學堂內陳設十分簡單,除了桌椅更無它物,屋頂也不似有藏身之地,可謂是一目了然。且窗之能開合者甚小,又無破損,若無縮身之法,斷難出入。蕭睿看了一回,便走出門外,也不說話,拉著婉瑩便向昨天晨讀的地方走去。
婉瑩在後面慌慌地跟著,也不敢說話。直到到了潭邊,蕭睿才慢慢停下腳步。那個石磯仍立在空地中央。
這時婉瑩才敢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真認為屍體會自己跑掉嗎?」
「你說呢?」蕭睿回頭問了一句。
「我,我不知道。」
「我覺得陳東根本就沒有死。」蕭睿冷冷地說道。
「啊!」婉瑩身子猛然一震,「怎,怎麼會?」
「還記得昨天晚上我仔細看了陳東的屍體嗎?」
婉瑩點了點頭,仍是一臉茫然。
蕭睿接著說:「昨天我注意到那屍體肌肉僵硬,雖臉色慘白,但皮膚仍顯光鮮,且發質光澤。但若依黃帝內經所言:足太陰氣絕者,則脈不榮。脈不榮,則肌肉軟。足少陰氣絕,則骨枯。少陰者,冬脈也,伏行而濡骨髓者也,故骨不濡,則肉不能著也;骨肉不相親,則肉軟卻;肉軟卻,故齒長而垢,發無澤;發無澤者,骨先死。我又查其經脈,其足太陰,少陰氣已絕。如此則與黃帝內經所著相去甚遠。故昨日百思不得其解。今日方才想到,他應是自閉經脈,故無鼻息,而渾身冰冷。待騙過眾人後,伺機逃脫。但問題是他如何從密室中逃脫?他裝死的目的又何在呢?還有,這和素雲老師一去不回可有關聯?那個石磯又是何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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