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坐在床頭,葉靈將頭靠的很近盯著白月完美無瑕的側臉,一隻手捏著她的玉頸另一隻手將她的雪白皓腕背過抓住不放。
白月手腕有一片殷紅,那是剛剛被滾燙的湯藥燙傷的痕跡。
此時又被葉靈用力的捏著可想而知有多疼痛。
「咚!」
一道敲門聲傳來,不過此時門都大開著並不是從門那裡傳來。
「咚!」
敲門聲又傳來,葉靈這次確定,這是敲屋頂的聲音,葉靈奇怪的抬眼瞧了瞧有些晃動的小木屋頂棚。
白月面無波瀾對葉靈的威脅顯得並不是很在意。
「是我救了你」
她語氣平靜好意提醒,這少年才剛剛甦醒便這麼快就成了靈獸口中的壞人讓她有些意外。
「你是救了我,不過我也聽見你們隨時也會要了我的命,我可沒有把命交給外人的習慣」
葉靈黑髮披散穿著單薄白衣光著腳向床下走去。
二人走出了屋子。
小猿和小氂牛張牙舞爪恨不得上來將葉靈撕碎。
葉靈開始更加好奇。
「這些都是靈獸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丑的靈獸」
本來被誇贊一番兩隻幼小的靈獸剛想驕傲,不過聽了葉靈後面的話頓時它們的臉都黑了下來。
「看來只能麻煩你帶我離開這裡了」
葉靈感受到此時自己的虛弱,捏著白月的手腕不放。
忽然他覺得腳下一個黑影晃了晃,葉靈這才發現原來他和白月一直被這道黑影遮蓋,葉靈昂起頭看去。
頓時一座恍如山嶽的身軀突兀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葉靈有些發懵,暗道原來這女人是和這樣一群『人』在對話。
面前一隻老猿,它人立而起白色的毛髮有些稀疏,甚至隱藏在毛髮下的肌肉都可以看見有些乾癟,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老猿不怒自威的姿態。
它絲毫沒有在意葉靈以白月做威脅。
望著這樣一隻巨獸任何人都會膽寒,包括葉靈也神色鄭重絲毫不讓的與老猿對視。
「既然你想走,我讓你離開便是」見到人獸對峙,白月最先做出讓步。
感受到無形的威壓,葉靈猶豫半晌將手放了下來,自己現在是強弩之末。
恐怕自己的狀況這女人也是了解,若是繼續賣弄只能是自找苦頭。
想到此葉靈放開了白月,小白猿和小氂牛頓時要衝過來被白月攔下。
「小猴子、小奶牛,不要以為我怕你們,只是我現在虛弱的很,你們若是不服,改日我再來會一會你們」
雖然身體虛弱不過葉靈嘴卻硬的很。
被如此奚落,兩隻小靈獸更加怒不可遏。
小白猿捶打胸口張牙舞爪,小氂牛兩個鼻孔都能噴出煙來。
白月走回屋內取了件外套扔給了葉靈。
「這沒有男人穿的衣服,你身子弱披著禦寒吧」
被白月關心並看著白月紅腫的手腕葉靈有些愧疚起來。
「謝了」
葉靈客氣一下便將外套披上。
「後會有期」
葉靈對背過身向回走的白月微微行禮,畢竟她救自己一命剛剛又誤會了人家葉靈很是過意不去。
「不必」
白月已經走回了屋內,葉靈看不見她的身影。
坐在屋內的白月此時手掌翻開多出一條銀白色的細小鎖鏈,精煉纖細光華奪目。
「嘩啦」
她輕輕將鎖鏈一抖。
頓時銀白色的鎖鏈嘩啦啦作響衝出了小木屋直奔葉靈。
葉靈稍微倒退數步一個躲閃不及那白色的鎖鏈已經圍繞著葉靈的脖子纏繞了幾圈。
「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靈怒。
「你栓狗呢?」
葉靈聲音有些寒,也全然忘記面前幾隻靈獸的虎視眈眈怒問道。
而且他又看向躺在院外的大白狗,連大白狗都沒有鎖鏈束縛,這個女人是想誠心羞辱自己?
這時屋內傳來了女人冷酷的聲音。
「這是你剛剛冒犯於我應得的懲罰」
白月的聲音冰冷使葉靈剛剛生起的慚愧煙消雲散。
「蛇蠍女人」
葉靈恨恨的嘟囔而後便兩手發力企圖扯斷那鎖鏈。
「不要白費力氣,想將它弄斷,你還沒這本事」
與之前相比,現在的白月徹底的不近人情。
「前輩,幫我送客」
白月下了逐客令獨自一人坐在屋內背對著葉靈看也不看。
纖長的手腕那一抹殷紅逐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不多時再次變得白皙漂亮。
站在小房子後面的老猿一張冷臉盯著葉靈緩緩湊了過來。
葉靈惡狠狠不退讓的與之對視。
老猿的鼻息便使周圍微風騷動而葉靈的眼底沒有一絲懼怕。
最終老猿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身子,它抬起如山嶽般的手掌只一掌對著葉靈扇去。
「嗖!」
強風呼嘯,葉靈瘦小的身軀如枯樹葉一般頓時隨著風浪飛了出去。
好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老猿略感疲憊再次躺下身體頭枕在小木屋上。
「啪、啪、啪」
一路不知撞斷了幾條樹幹葉靈的身體終於摔落。
葉靈疼的齜牙咧嘴。
「一群怪人」
葉靈咒罵一聲,再放眼望去,這裡已經是金鱗城外的樹林。
走了一會,金鱗城氣勢磅礴的城牆已經浮現。
這裡並沒有兵丁駐紮,雖然金鱗城隸屬於寶杖國邊陲,但由於有星雲山脈阻礙了兩者的聯絡。
寶杖國將金鱗城交由城內的幾大老牌家族共同執掌。
已經是深夜,葉靈凍的瑟瑟發抖,白月贈送的外套早不知被刮到何處。
葉靈一邊走著,手上不自覺的便去扯動這條鎖鏈。
出於本能的葉靈停在了一處府門前,然後走上去輕輕敲門。
咚咚咚,又敲了幾下,站在風雪中等了半晌終於等來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誰啊?大半夜的」
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大門也被打開。
那人穿著單薄一看就是個不懼嚴寒的修者。
那人迷迷糊糊的擦了擦眼睛看向葉靈。
葉靈臉上帶笑,這裡是他住的地方,此時能回來顯得無比親切,只是他現在的樣子有些落魄,穿著單衣還赤著腳。
「葉,葉...大哥!」
那開門的是袁家的弟子,此時他好像見了鬼一般眼睛瞪的老大。
「葉大哥,你不是......你不是」
那弟子說不下去,葉靈反倒把話接了過來。
「死了」
葉靈絲毫不介意。
那弟子尷尬的笑笑。
「葉大哥,我聽說你走火入魔了,大家都以為你活不成了,沒想到你能從星雲山脈活著回來」
旁邊小弟睡意全無,不住的在葉靈邊上誇讚。
不過葉靈反而有些受不了了,他可沒有閒工夫大半夜的站在門口與人閒聊,被凍的鼻涕都淌了出來。
「進去說吧」
葉靈率先開口便走了進去。
「哎哎哎,葉大哥」
小弟又喊住了葉靈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葉大哥,你住的宅院已經被大師兄占了」
袁家弟子面色泛紅有些畏怯的偷瞄了一下葉靈的臉色。
「哦?」
葉靈微愣,自己才走了這麼幾日,住的地方就易主了。
「大師兄是誰?」
葉靈皺眉對這人好像有些熟悉但卻記不得這人長什麼樣了。
「就是薛滿啊」
「就是平日總圍著您轉的那個」
「就是總嚷嚷一拳能打死兩頭牛的那個,您不記得了?」
怕葉靈沒想起來,袁家弟子不住的提醒。
「哦」
葉靈點了點頭。
「我這就去把大師兄叫起來,他要是知道您能回來,準保第一個來接您」
這袁家弟子也憋著一肚子壞水等著看好戲。
葉靈以必死之軀走進星雲山脈的當晚,薛滿就雀占鳩巢耀武揚威對他們這群師弟好一番吹噓然後霸占了葉靈的床,這下正主回來了,整日被這位大師兄欺壓,今日非要給他找點麻煩讓他嘗嘗。
「不用了,你隨便給我找個睡覺的地方就好」
夜太深,葉靈沒有讓弟子過去打擾。
這弟子一臉的無趣,不過當著葉靈的面他又樂呵呵。
「嘿嘿,葉大哥,你不知道,再過兩天咱們袁家弟子有個測試,現在弟子都擠滿了,今天是我守夜......要不就麻煩葉大哥您在這將就一宿,我給您在外守著」
弟子義不容辭的說道。
「這樣不好吧」
葉靈不好意思的說道。
「哈哈,這都是我的榮幸,葉大哥這麼晚了您快去睡吧」
半推半就,葉靈一個人走了進去,一個硬板床和有些發餿的被子,屋子裡再沒其他。
葉靈沒有去坐硬板床也沒有去碰那被子。
他盤坐在地上全然沒有睡意。
「修為雖然損耗大半,好在命還在」
大難不死,雖然失去許多但葉靈並未氣餒。
他閉上眼雙指緩緩按在地面。
頓時一陣微風吹的袖袍飄擺,腳下地面泛起肉眼難查的光瑩。
「咚咚!」
一道劇烈聲響並非是外界傳來讓葉靈驚醒。
「咚咚!」
葉靈停止提煉天地靈氣的動作睜開雙目,胸口劇烈疼痛起來,心臟猛烈跳動,葉靈額頭立馬見汗,趕緊扯開衣衫只見在胸口剛好在心臟部位,一顆詭異的符文印記刻在自己胸口黑色字體隨著心臟的跳動閃著忽明忽暗的光芒。
直到葉靈停止採集天地靈氣,那疼痛感才逐漸消失。
葉靈捂著頭仔細回想,一襲夜行衣,一個黑衣人影在腦中浮動。
「之前都發生了什麼?」
葉靈頭頂在地上艱難的嘟囔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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