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城,褪去了秋季的金黃迎來皚皚白雪。
這是入冬的第一場雪,也是金鱗城街上人流最為稀少的季節。
一群孩子裹得嚴實,在雪地上追逐打鬧露出童真的笑容。
白晝不得不提前退場被夜幕所取代,於是家家戶戶在門口掛上紅燈籠。
袁家府院一片祥和,僅有幾名侍女清秀端莊快步走在長廊。
客廳內空無一人,在偏房,一老一少,一個背負雙手不時傳來長嘆,一個長跪不起,滿臉哀求。
「江爺爺,我求您了,勸勸我爹啊,我......我做夢都想啊」
袁戈咬牙切齒有些急切。
「我爹他不公啊,他把我大哥送去閉關卻如此對我,江爺爺您要幫我啊」
背對著他的老人轉過身又是幽幽嘆息了一下。
「唉......這都是你自己不爭氣,看看你平日所做之事,哪一件不是丟你袁家的人」
江老慨嘆,袁戈是袁家二公子,也是金鱗城有名的浪蕩公子,與其相比,他的兄長袁行卻天賦異稟被家族視為接班人並重點培養,一年前,其父袁攻祿甚至秘密將他送入了袁家的閉關之所。
「我爭氣啊!」
袁戈趕緊接過話頭,仰著頭面色漲紅眼神不加掩飾的流露貪婪。
「只要我爹幫我把葉靈身上的靈氣奪來,我一定重新做人,重振我們袁家」
袁戈信誓旦旦,此時他只把江老當成了救命稻草。
葉靈已經不行了,如果能把葉靈體內的靈氣奪過來將是自己崛起的機會,袁戈絕對不肯放過。
「江爺爺,您在我們家輩分最大,爹一定會賣您這個面子的,幫幫我吧,不然......不然我大哥若出了關會殺了我的」
袁戈哆哆嗦嗦變得驚恐尤其提到自己的兄長袁行。
江老皺起了眉儘管對這位紈絝公子不待見,可自己畢竟是外姓人,也不好太讓其難堪。
「你又做了什麼事?」
江老心頭有些不好的預感詢問道。
袁戈唯唯諾諾。
「我......我和艾琳好上了......」
聽了這話江老的臉立馬沉了下來。
「鐵匠家那個丫頭是你哥哥喜歡的人,這你不是不知道,你這是自找死路」
江老薄怒,差點破口大罵。
沒想到這個整日無所事事的二少爺居然連自己哥哥喜歡的女人都敢染指。
「所以我才求江爺爺你救救我呀,我大哥他表面謙謙君子,其實狠毒的很,若被他知道了必然不會放過我」
袁戈有些語無倫次。
江老哭笑不得,居然當著自己這個外人面如此大談自己兄長,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只是可惜了葉靈那個孩子啊」
江老看向窗外皚皚白雪。
年歲大了,江老有些自嘲不知為何自己那麼多的感慨。
半年前,袁家在城外救下一個少年並將之收留,可沒想到那少年留在袁家後所展現的天賦就連江老一生見多識廣,對這個少年也只能望洋興嘆。
「金鱗豈是池中物啊」
本來由於後輩無人在金鱗城受各大家族排擠的袁家,因為葉靈的橫空出世再次重回頂峰。
然而天嫉英才短短半年葉靈被傳走火入魔獨自一人走進了星雲山脈只怕已凶多吉少。
正這時偏房的門被推開。
袁戈和江老雙雙看去,一個身穿夜行衣蒙著面的男人喘息劇烈,夜行衣上也是血跡斑斑。
「爹......」袁戈有些膽怯不知剛剛自己的話都被他聽去沒有。
「你受傷了?」
江老有些詫異,袁攻祿的修為他最清楚,放眼金鱗城能傷他的屈指可數。
「不礙事」
袁攻祿摘下面罩看向了袁戈。
袁戈好似老鼠見了貓般老實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話眼神左右躲閃。
「不爭氣的東西」
袁攻祿面如冠玉對袁戈訓斥了一聲。
「攻祿,你真去找葉靈那小子了?」
還是江老率先發問,一老一少均是急切的等待袁攻祿的結果。
袁攻祿知道江老說的還算委婉。
雖然葉靈如今神志模糊走火入魔已經是將死之身,不過袁家此舉無疑是恩將仇報趁火打劫實在不光彩。
「我從那孩子身上提取了些靈氣出來」
袁攻祿走到床頭坐下,手掌攤出不知何時手上便多了一張刻著奇異紋路的黑色符紙。
那符紙好像自帶靈性脫離了袁攻祿的手掌飄蕩而起在三人眼前定格散發著瑩白色的光亮。
「這便是葉靈體內的靈氣?」
江老略微吃驚。
靈氣,在天北角這片大地是稀薄之物,也直接導致天北角的頂尖強者極為稀缺。
江老有些羨慕。
袁戈眼中閃閃發亮,當初葉靈之名響徹金鱗城,而現在自己即將成為第二個葉靈讓他怎能不激動。
「那葉靈呢?你把他殺了?」
江老心裡微微發涼,他也知道這是不光彩之事。
袁攻祿默然的搖搖頭。
「畢竟這孩子當初有恩於我袁家,我雖在他身上取了靈氣並未傷他」
「不過他很難活下來了......」
袁攻祿有些遺憾,倘若有任何辦法能挽救他,袁攻祿當時也就不會放著這孩子離去。
可惜這孩子身患絕症。
「是啊,星雲山脈異獸成海更何況葉靈修為盡失」
想到葉靈落得這樣的下場江老心裡有些酸楚。
不過袁戈對葉靈的生死倒是嗤之以鼻。
「葉靈你就安心的去吧,我真該謝謝你,在死之前還能散發最後的餘熱幫了我大忙」
袁戈信心滿滿,尤其金鱗城馬上迎來寶杖國送來的一位選入六國學府的名額,煉化了葉靈的靈氣自己對那份名額志在必得。
------
三天後。
在星雲山脈,這裡巍峨雄壯連綿不斷,金鱗城便是被其圍繞導致金鱗城好似蠻荒之所極少能接觸到外界。
夜裡,距離金鱗城並不遠的一處小山峰上,雲霧撥開時,一間木屋隱隱浮現,此時還有炊煙升起。
一個少年此時雙眼緊閉,周圍空間狹小,在屋中央只擺有一張桌椅不時左右晃動,從屋子簡潔的裝飾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女人的閨房。
在屋外,露出半個女人的背影,纖細修長白衣一塵不染,她袖子挽起露出雪白皓腕,烏黑長髮也盤起顯得端莊。
從正面看這個女人則有些清冷。
此時她揚起絕美俏臉,屋頂落下的白雪與其氣質相仿,平靜,高潔。
見女子走了出來,不多時,屋外露出幾個活躍的身影。
一隻白猿歡快跳躍來到她跟前一臉討好,還有一隻白色氂牛狂奔而至湊了過來搖著尾巴獻媚,一隻體型不亞於這間木屋的白色大狗只是遠遠坐在庭院外憨厚的望著這間屋子的女主人。
小木屋的屋頂,此時一顆碩大的頭顱轉了過來引得小木屋顫了顫,那是一隻老白猿,碩大的頭顱枕在了小木屋上。
幾隻靈獸滿臉期盼眼巴巴的看著面前女人。
直到女人探出了雪白的手指看向遠處那隻大白狗。
「你是大白?」
被點了名字的大白狗尾巴動了動。
緊接著女人的手指又轉移到小氂牛頭上。
「你是小白」
「你是小小白」
被女人點過名後,三隻靈獸都有些歡快興高采烈。
忍了三日沒有來見白月就是想試探她是否根治了丟失記憶的毛病。
三隻異獸此時歡呼雀躍。
儘管如此,女人卻並未顯得有多高興。
「這次為了我連累你們失去靈性也害了他」
白月悠悠說道。
「我的血雖救他一命,只怕我的病也傳給了他」
終於擺脫了困擾已久的病痛白月卻高興不起來。
小小白搖了搖手。
「你是說這是他的榮幸?你說他低賤我高貴?」
白月搖頭。
三隻靈獸安靜下來指了指裡面躺著的葉靈。
「你們問他怎麼樣了?」
「他修為盡失自然沒有我恢復的快,但他的傷已經痊癒了,只是在他胸口有一烙印我不知道是什麼」
白月聲音平淡,若是普通人聽了必定會與之疏遠,因為這個女人總是保持著這副拒人千里之態。
「你們讓我不要收留他?怕他是壞人?」
女人洞悉了幾隻靈獸的意思尤其是靠在屋頂的那隻老猿。
「如果他是壞人你們隨時殺了他?」
聽了幾隻靈獸的心意白月冷靜下來。
而屋子裡的身影已經坐了起來。
葉靈揉著劇痛的頭迷茫的張望四周,顯然這裡對他來說極為的陌生。
「你醒了」
不多時白月端著一碗湯藥走進了屋內。
「你是?」
葉靈狐疑的問道。
「我叫白月,你被人所傷是我救了你」
白月沒有往下說救了葉靈之後的事。
「哦?真是多謝了」
葉靈朝氣蓬勃雖然很虛弱但眼中已經恢復些神采就要接過藥碗。
「還很燙」
白月說著還輕輕吹了吹。
「沒關係的,我來吧,真是多謝了」
葉靈笑容燦爛,白月清雅的雙眸看了看緩步坐了過去。
「多謝了」葉靈稚嫩的小臉禮貌且含蓄。
白月不說話將藥碗遞了過去。
「啪!」
屋內藥香味四溢,兩隻靈獸驚怒之餘無奈木屋狹小無法衝進來。
屋內忽然發生劇變,葉靈扯過白月身體利落的將雙指鎖在白月的玉頸上露出不善的笑容。
「很不幸,剛剛你們的話我全聽到了」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1661s 3.714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