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頭觀戰的李綱頭腦轟然炸開,他只覺得頭暈目眩,自己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郭京仍舊在城頭施法,但范瓊已經領著本部不足百騎,率先撤回到了景陽門,順手占據了城門,接著匆匆向城頭奔來。
「范瓊,朝廷待汝不薄,汝為何投賊?」李綱拔出寶劍,指著范瓊大罵,他身邊沒有一個親衛隨從,卻渾然不懼。
「白時中這個奸賊欲殺我,我如何不能自保?」范瓊一面說著,猛地踏前一步,以腰刀將李綱的長劍擊飛。
李綱回頭望了一眼,梁山大軍正在圍著六甲神兵廝殺,還有一支騎兵朝著景陽門奔來,有一隊范瓊的手下官兵,已經砍斷了吊橋繩索。
他仰天長嘆,轉身攀住女兒牆,就要往城下跳,卻被范瓊攔腰抱住,狠狠摔在地上,范瓊怒吼:「少司馬,這朝廷不值得你為之殉國,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
似是知道李綱會咬舌自盡,范瓊捏著李綱的下巴,就有一名親信掏出一團布,將李綱的嘴巴塞住。
「快,去將郭京那廝生擒了!」
范瓊剛下令,就有個親信跑了過來:「將軍,郭京那廝見事不妙,已經逃了!」
「直娘賊,不須理會,快去給梁山天兵帶路,殺奔皇城!」郭京顯然沒有朝廷一眾高官重要,故而范瓊也不去理會,繼續下令。
由於郭京要求守城官兵全部下城,故而景陽門被奪,許多守在城下的官兵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甚至還有兩個將領跑來詢問范瓊,便被范瓊順勢扣押,逼迫兩部官兵就地投降。
最先沖入城內的自然是楊志,看到梁山軍的紅襖甲,不少官兵頓時慌亂了起來,好在范瓊挾持著李綱和兩個將領,從城頭趕了下來,楊志就此接管了景陽門。
東京城太大,城門眾多,梁山軍根本沒有足夠的兵力徹底圍困,故而王倫向東西兩面各派了游騎,至於南門,就得看韓世忠能不能儘快趕來了。
此時戰場之上,除了尾隨范瓊逃走的二三千六甲神兵外,還有二千餘六甲神兵死戰不退,被彭玘以及半個月前調來的宣贊各自領兵圍住。
眼看梁山軍將虎蹲炮對準了自己,數千弓弩手嚴陣以待,這些六甲神兵才放下武器投降。
參謀司做過各種預案,但就是王倫也沒有想到,居然能夠有機會一戰破城,沖入東京城。
王倫從不懷疑朝廷官兵的守城能力,故而得知楊志已經尾隨范瓊沖入東京城內,搶占了景陽門後,他與許貫忠、朱武等略一商議,便命令諸部向景陽門繼續衝去。
只要能夠將景陽門奪在手中,東京城就是梁山的了!
景陽門前,楊志領兵又殺了十多個從城外逃回來、亂鬨鬨不聽命令的六甲神兵士卒,總算是讓這些逃兵們清醒了過來。
盧俊義是第二支沖入城內的梁山軍隊伍,他向楊志一拱手,就與燕青向西而去,準備奪取通天門。
景陽門上這一段城牆,已經被楊雄領兵占據,王倫也策馬來到了城下,在護城河邊向上張望,遠處城頭仍舊在廝殺,有些反應過來的官兵衝上了城牆,妄圖繼續抵抗。
「大將軍,城內動向未定,不可輕易冒險,還請留在城外等候消息!」
蕭嘉穗攔住了王倫,正色地說。許貫忠分兵向西門外,朱武向東門外,防備大宋君臣可能出逃,故而此時也只有他適合將王倫攔下。
「好吧,就聽軍師所言!」
梁山軍能夠派出去的騎兵都已經沖入城內,王倫親衛營的騎兵都被郭盛帶領,跟隨盧俊義去奪通天門了,他身邊只有焦挺領的五百步兵親衛,以及郁保四的一都護旗兵。
洺州營指揮使張維國負責接收、看押俘虜,周通負責領兵戒備,王倫手下再無可用的將領了。
梁山可用的兵力總數,勉強湊到了十萬之數,但其中有小半都是新兵和民兵,戰鬥力不敢保證,故而王倫已經再次抽調,兵曹主事卞祥在真定府領了一支民兵正在向東京城趕來。
工曹副主事陶宗旺,也從先前被俘的朝廷官兵中挑選了一批人,從兗州方向趕來,甚至戶曹主事王寅,也按照命令,將年初修繕黃河的河工組織起來,從冀州趕來東京城。
一直留守京東路的晁蓋,也帶領本部兵馬,押送著一批糧草從梁山泊出發,王定六領負責運輸的水軍,打算經五丈河西來。
於是王倫就在景陽門外見到了李綱與范瓊,李綱已經被鬆了綁,看到王倫就要怒罵,但他看到王倫身側一人,突然就沉默了。
王倫身側坐著的正是張叔夜,大概十年前,張叔夜曾任禮部侍郎,而李綱則做過很短一段時間的禮部員外郎,便被轉調為起居郎。
故而張叔夜也是李綱曾經的上司,由於兩人都曾經在關中為官,抵禦過西夏党項人的入侵,彼此很有共同語言,也算是老朋友了。
張叔夜是被王倫特意點名前來的,就是為了讓這位老先生看一看大宋君臣是如何無能、如何天真、如何昏聵的。
張叔夜尷尬地朝李綱點頭示意,反正在朝廷眼中,他身上的「投賊」名頭已經去不掉了,老先生也開始擺爛。
「梁溪先生,煩請寫一封信,勸降皇城內的趙官家君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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