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我們不熟。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曾經,顧珩就是用這一句話,敷衍了別人。
如今,暮離借花獻佛,如數奉還。
血族和人類獵者之間。
除了殺戮與逃亡,本就無話可講。
顧珩拉住暮離,俊朗的眉眸間,閃過一絲深暗。
他的唇角邊上,掛著一縷多情的淺笑,翩翩貴公子模樣。
他溫言軟語,優雅的痞色,說道:「小尼姑,漫漫長夜,不如我們酒店裡,了解一下?」
在人類的世界裡。
千年吸血鬼的存在,就相當於是老祖宗輩的旱魃。
是古董級別,極其稀有。
即使是獵管局的人見到了,也得施行跟拍政策。
他們就像那些狗仔隊一樣,藏在暗處隱秘抓拍。
等到攢夠證據,得到上級指示,再進行獵捕。
而且,只能抓活的,不能整死了!
在血族交易行里。
一個活體標本的價錢,是乾屍價錢的上百倍,甚至上千倍。
所以,他們中間就有一些人為了牟利,耍些不光明的手段。
這也是顧珩自從暮離一進酒吧,就纏住她不放的原因。
顧珩很擔心,一個不留神。
眼前這隻千年老妖,就會成為別人眼中的獵物。
任人抓之、捕之、研究之,而後快。
…………
music酒吧,地界很大。
從一樓到四樓之間,有一部直行電梯。
在整個酒吧中央。
舞池的位置,建有一座螺旋形的扶梯。
所有人都可以沿著這個扶梯,一路向上。
從一樓,走到四樓。
最後,到達最頂級豪華的大型包間。
那裡,每一個包間,都可以同時容納三百人。
暮離踩著彎曲的扶梯,一步步朝上走去。
她為了甩開顧珩,舉步生風,輕盈如飛。
顧珩走在人群里,不時地推開擋路的人影。
他遠遠地觀望著暮離,寸步跟隨,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忽然,一道銀光,出現在他的餘光里,轉瞬即逝。
顧珩轉頭,朝那銀光看去。
那,並不是暮離眼眸的顏色。
而是,銀器划過長鏡,折射出來的光影。
該死。
獵管局的人,出現了。
但是,暮離跑哪裡去了?
…………
酒吧四樓,最大的包間romantic。
此時,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午夜狂歡。
那是涼城三大家之一,善家二公子,善語笙的二十四歲生日晚宴。
今天,善語笙剛得到善家老爺子的特赦,不再追究幾日前發生的夜宿醜聞。
他一改往日威風,跟著老爺子在錦都華府大酒店裡,陪了一頓道歉酒。
道歉的目標,自然是他那名義上的嫂子:溫柔。
善語笙當著所有人的面,發了一個重誓。
如果,他再和溫柔做對。
那麼,就罰他這一輩子,都被女人踩在腳底下,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溫柔原諒了他。
善家老爺子,很滿意善語笙的認錯態度。
也就不再管其它事情了。
比如,善語笙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深夜鬼混。
…………
包房裡,擺滿了一桌子洋酒干紅,特供軟飲。
以及,國宴內部專賞的精品白酒,名貴菸草。
沙發上,坐著數十名男女。
他們圍繞在善語笙身邊,猜拳喝酒,大聲歡笑。
氣氛非常熱鬧。
這些人,都是涼城公子圈裡出了名的公子名媛,富二代、紅三代。
他們每個人身後,都擁有一個極其龐大的家族。
家族中人,權勢滔天。
不僅能夠混淆黑白,甚至可以指鹿為馬。
他們在整個涼城,乃至是北上首都,也都有著極為深廣的人脈關係,占據著不可描述的政要地位。
因此,不管他們是否做事,是否成才,都沒關係。
在家族長輩們的眼中,只要孩子們不出去惹是生非,丟了家族的臉面就可以了。
至於,其它方面,包括金錢和女人。
則是隨便花,隨便玩。
錢花完了,自然有人給。
人玩死了,自然有人去善後。
曾經,在涼城的公子圈裡。
一度流傳著,這樣一句專橫跋扈的話:人生極樂,無法無天。
「二少,聽說善老給你辦了一個生日晚宴,我們還以為你沒時間出來。想不到,竟然這麼早就結束了?」
說話的人叫徐冬冬。
他是一個擅長恭維的傢伙。
平日裡,他總是費盡心思,往善語笙身邊湊。
今日,也不例外。
善語笙倚在沙發上。
他略顯纖瘦的身子,一大半隱匿進了昏暗的燈光里。
別人看不清他的面孔、神色,和表情。
只能看到,黑暗中浮起一縷稀薄的菸絲,緩緩繚繞。
一個紅亮的火點,忽明忽滅,若隱若現。
正在,燃燒著。
幾秒鐘後,菸蒂燒盡。
黑暗中,傳出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哪裡是什麼生日晚宴,慈善晚會還差不多!」
「二少,何出此言?」徐冬冬不解地問。
善語笙說道:「我家老爺子一晚上籌款二十千萬,得上一陣子新聞頭條了!」
「二十千萬?那不就是兩億?以涼城的消費水準,不,就是整個國內的消費水準來看,這個數字都很龐大啊!」
徐冬冬小心翼翼地斟滿一杯酒,推進那片黑暗裡。
他在心中暗自吐嘈:善家的二公子,總是喜歡顯擺智商。
好好的兩億不說,非說二十千萬?
是不是,腦袋裡有坑?
黑暗中,一隻白皙素淨的男人的手,抓住酒杯,緩緩拖了進去。
善語笙嘲諷地說道:「當然龐大,否則,怎麼抵消善氏集團的負面消息?」
呵呵!
半個月前,他的嫂子溫柔在前往墓地,拜祭他哥哥的途中,被人一槍打入眉心,貫穿了腦袋。
按理來說,應該是活不長久了。
可惜,那個女人命大,硬是撐著一口氣,不肯走。
最後,還熬到老爺子帶了國外的醫生回來。
雖然,醫生還沒來得及檢查,那個女人就已經自行甦醒了。
但是,那一條命,始終是保住了。
這到底是怎樣的執著,外加運氣?
或者,是愛麼?
他很好奇。
徐冬冬不太了解善家的事。
他只能在一旁不停地倒酒,陪笑:「是,二少說的對,二少說什麼都對。」
「對你個頭。滾,都給本少滾遠點,本少對男人沒興趣。」善語笙一提起家裡的事情,心情就很煩躁。
再加上,他喝了不少的酒。
脾氣一來,當即就惱了。
他飛起一腳,直接把徐冬冬踹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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