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露出了一個人影。筆神閣 bishenge.com
作小廝的打扮,衣服是灰藍色的,頭髮都被束了起來,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有一壺酒三個酒杯。
「公子,小的進來了。」
「嗯。」
魏搖光坐在凳子上看向季桃,發現這小子易容了,整個面相看起來顯得特別猥瑣和諂媚,而且當他與搖光對視眨眼的時候,簡直就是小人到了極點。
搖光悄悄抽了抽嘴角,收回了目光。
「似玉姑娘,不知道你能否為本公子撫琴一曲呢?上次還沒有聽完就離開了,本公子心中著實遺憾。」
「好啊,不知燕公子您喜歡聽什麼曲子呢?還是與上次一樣嗎?」
似玉軟軟地趴在搖光的肩膀上,聲音特意放柔了,說話的時候用呼吸去撩撥搖光。
「今天就換一首吧,不如似玉姑娘彈一首關於梅花的如何啊?」
魏搖光快繃不住了,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左邊脖子上已經不受控制地在起小疙瘩了。
啊!對陌生人的呼吸過敏,這是什麼奇特的病啊!求快放過我吧,這位姑娘啊!
她內心的哀嚎沒有人能聽見,季桃端著托盤在一步步的走進,似玉姑娘用手指戳了一下搖光的左臉,嬌滴滴地站起身,用若柳扶風一般的身姿款步走到了古琴旁邊,坐了下去,伸出手輕輕撥了一下琴弦,開始一邊彈琴一邊用秋波向搖光送情。
這個時候季桃走到了魏搖光和似玉視線的正中間,魏搖光得這機會垮了表情,她伸手捂住了臉,無奈極了。
季桃把酒壺放在了桌面上,在一俯身的時間裡,他說,「公子,把她打暈,我想說一些事情。」
搖光輕輕點了頭,伸出手捏起桌面上的花生粒,使用內力打向了似玉。
剛響起來的琴聲很快停下,似玉姑娘趴在了琴身上,陷入了昏迷。
「好了,你想告訴我什麼事情?」
季桃手裡握著酒壺給搖光倒酒,酒壺提起的高度約摸有十厘米,酒液呈線狀被倒入酒杯內,聲音很大,遮住了季桃的說話聲。
「我知道了。」
一杯酒倒好了,季桃後退兩步站直了身子恭敬地給搖光施禮,然後離開了房間。
屋裡只剩下魏搖光一個人是清醒的,似玉姑娘失去了意識趴在古琴上。
有夜風輕輕地從沒有關緊的窗口裡吹進來,有一個金鉤沒有勾好,石榴紅的紗幔突然就散開了,正好遮住了半個窗口。屋頂上懸掛的紗燈似乎被風吹到了,發出了搖曳的光芒,搖光面前的蠟燭也開始搖晃了起來。
看了那隻蠟燭一眼,魏搖光端起剛剛季桃倒給她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啪!」
是酒杯被重重放在桌面上的聲音。
這一聲之後屋裡就沒有了人影,偌大的房間裡獨留下了似玉姑娘一個人趴在古琴上,而搖光剛才坐著的圓桌上用酒杯壓著一張銀票。
這個奴紅小樓的房頂與自己還很是有緣啊。
魏搖光蹲在奴紅小樓的頂層屋頂上,放弱了呼吸謹慎地觀察著樓宇的四周。
剛才季桃說給她的話她沒有做到。
「公子,請立刻離開奴紅小樓!」
不知道是為什麼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害怕,用儘自己所有的才能去探查一番,親眼去看看真相固然非常危險,但是卻也能夠直面破除危險的境況。
她魏搖光沒有退縮的選擇,就算要流血受傷她也不能放過任何詭異的地方。更何況她的直覺已經在強烈地告訴自己了,一定要追查到底啊!
對不起了,季桃。
搖光在心裡給季桃道了一聲歉。
她蹲在了屋頂翹起的飛檐上,趴伏了身子,把耳朵貼在了屋頂的瓦片上,安靜地聽取下面的動靜。
上一次在三樓遇見了奇詭的一幕,對於危險的警覺才救下了自己一命,這一次就一定謹慎才行,萬一那個男人還在三樓怎麼辦呢?
魏搖光趴在屋頂聽了一會兒,最後選擇了一間最安靜的屋子,悄悄地挪了過去,用腳勾住屋樑,熟練而輕巧地倒掛在了狹窄的屋樑上,小心地控制住呼吸,搖光拿出靴子裡的匕首,插在窗戶的縫隙里往下劃。
「很好,打開了窗戶。」
收回匕首,推開窗戶飛快地溜進屋裡又反手關上了窗戶。
屋裡一片漆黑,搖光蹲在窗戶下手裡攥著一把匕首,屋外有月光透過窗紙照射了進來,搖光反轉著匕首,看匕首反射出去的光打探著屋內的情況。
她蹲在窗口的陰影里,可能是在與空氣鬥智鬥勇,也有可能真的遇見了未知的敵人,總之謹慎小心總是沒有錯的。不過她敢用匕首的反光去打探情況就是一種冒險,這就等於告訴敵人自己的位置,很顯然她心裡已經有了拿自己做餌的念頭了。
魏搖光心中非常清楚了,目前的情況看起來她被一隻排斥在事件的外面,可事實上她早已經身處這個事件里了,從義人樓里鄭嘉聞告訴她不要插手接下來他的事情就已經開始了。
有一個定理搖光自己也無法總結那是什麼定理,但是大多數人類都會犯:越是阻止的就越是忍不住想要去看。說了「不要過來」的時候,對面的人就會生出「一定要過去看看」的念頭,這種情況是無法避免的,也沒有辦法阻止,因為人類總是喜歡違法自己說出去的話。
好奇害死貓嗎?
魏搖光承認自己在一開始聽到鄭嘉聞說要用一萬兩買下她不許插手他接下來的事情時,心中是好奇的,她那個時候想的是如何利用鄭嘉聞的事情讓她找到一條路,設下陷阱找到證據,她是自私的,以至於她後來做出的事都在有意無意地為自己現在的選擇鋪了路,她也避免不了好奇,無法拒絕事情背後隱藏的利益。
今天上午的時候,鄭嘉聞讓他的屬下林相宜來警告自己了第二次,她同意了繼續合作,其實就是決定了自己要繼續插手這件事情了。
鄭嘉聞嗎?
看來他是要圖謀一筆無法估量的利益了。
會是誰呢?他到底是看上了誰的勢力與道路?
魏搖光倚在了石牆上,背後一片冰涼,她的手裡握著一把匕首,腦袋裡正在快速地思考著,整個人都處在一個戒備的狀態里,只要有任何攻擊她都會立馬做出反應。
不過,她一直都沒有察覺到屋裡的殺意,甚至都沒有第二個人的存在,黑漆漆的一片。
正當她要改變姿勢進行下一步行動時,她才感覺到了不對勁。
有線!線一樣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纏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往前移動才讓線收緊了。
搖光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後退同時揮動手裡的匕首想要割斷那些線。但是又豈會如她所願呢?她沒有割斷絲線,反而讓那些線輕易劃破了脖子上的肉,細細的絲線勒進了血肉里,皮下毛細血管開始往外流血,血液浸濕了絲線。
「不好!線上面有毒!」
當魏搖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喪失知覺了。
「夏侯明……一定要查出鈺時的情況啊!」
在意識陷入黑暗之前,魏搖光把匕首扔在了月光之下,那插在木地板上的匕首表面光可鑑人,反射著冰冷的銀色月光。
魏搖光無力地倒在了地上,最後一眼停在了匕首的刀面上。
「夏侯……名,一定要……」。
找到鈺時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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