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是什麼呢?
是上一秒還覺得自己能夠穩操勝卷,下一秒就被綁起來關小黑屋裡。讀爸爸 www.dubaba.cc
無常就是命運。
她聽不見風聲,也聽不見水聲,更加不會有人聲,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到了黑暗。在像墨水一樣的漆黑中,魏搖光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明了,閉上眼睛和睜開眼睛已經無法區分出白天黑夜的界線,不安感無限放大,她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被繩子緊緊地綁在了一根柱子上,用力地往下面挪了挪,手腕被繩子摩擦的幾乎要破皮流血,搖光也不在乎,她摸到了冰涼的潮濕的地面,用指尖試探著按了按。
沒有土,是石頭。
她應該身處一個富貴之地吧?一般的寒酸刺客是不會有這種質量很好的地板。
那麼這裡會是哪裡呢?
沒有窗子,沒有門,特別黑,似乎空氣都凝滯了起來。
呼吸著渾濁的帶著泥土腥味的空氣,搖光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我會不會死在這裡呢?
她這樣想了一下,然後就果斷地搖了搖頭,但是卻被身後綁在她脖子上的繩子給勒住了,脖子上難受地要起小疙瘩了,喉嚨也有些發癢,魏搖光難受地咳嗽了好幾下。
「完蛋了,我過敏了。」
原以為這個體質已經被師叔他們給治好了,不料下山之後竟然又慢慢出現了。
她是易過敏體質。
不行!在繼續待下去不僅會錯過消息還有可能會因為急性過敏而死掉!
魏搖光在黑暗中睜大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大大的眼睛裡瞳孔在靈活地轉動著,她在思考著如何脫險。
側仰起頭努力地向上看去,保持住這個姿勢閉上眼睛默默地感受了一下房間裡的空氣流動。
「果然!」魏搖光睜開眼睛看向頭頂,「有一個方形的入口在頭頂。」
這裡是地下室。
她是在奴紅小樓的三層被暗算昏迷了,也許這裡就還是奴紅小樓的地下室。不對,也有可能會是附近某一處的地下室,絕對不會遠離奴紅小樓的範圍就對了。
猜到了這裡,那她又給如何逃走呢?
搖光身上藏有兩種東西:一把匕首綁在了小腿上,一包銀針就封在了腰帶里。但是很明顯,匕首落在了三樓那個房間裡,腰帶里的銀針她現在完全夠不到。
幾根繩子就難倒她了。
雖然她也很想像電視劇里的武功高手那樣用內力莽一波把繩子崩斷,但是!她真的做不到啊!要把繩子崩斷是除了需要有非常深厚的內力之外,還需要有健碩的身材,簡單說就是要有肌肉,不巧!魏搖光沒有這種兄貴一般的身材,她一共修煉了兩本內功心經,都是走靈巧路線的,沒有鍛煉出壯碩的肱二頭肌,實在是掙脫不斷繩子吶!
怎麼辦?
按照計劃她是要去見鈺時的,因為鈺時很有可能是出事了,她必須要親眼去同是奴紅小樓經營下的倌青館裡看看才行。儘管從二樓似玉姑娘的房間裡溜出來的時候已經給夏侯明下了命令讓他先行去隔壁的倌青館內打探鈺時的情況,可是她還是不放心,總覺得那個話很少長得非常俊美的男孩子已經在她沒有照顧到的地方遭受了磨難,這種感覺自從她面見完林相宜之後就變得尤其強烈了。
鈺時,你千萬不要死!要不然我就又背上了一條人命,我也將永遠還不起你的這條性命。
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差點就淹沒了魏搖光,她背靠在柱子上,兩腿緊貼地面,膝蓋和腳腕都被繩子緊緊地捆綁住了,手腕被綁在了柱子之後,脖子上也有繩子,除此之外身上也有繩子將她整個上半身都捆在了柱子上,這樣她除了能努力的從地上站起來之外,完全夠不到自己的腰帶。
只要!只要能夠取到一根銀針她就能夠解放出自己的雙手,這樣才不會落下下風,就算她目前不打算直接從這個地下室逃出去那也要先有權利保全自己再談其他的計劃。
會有人過來的,一定會有人來見她的,這就是一個機會,只要讓她開口,她就一定能夠拿到一枚銀針。
搖光這邊在耐心地等待著抓捕了她的人露面,而在另一邊的倌青館內,夏侯明已經潛進去了,他趴在了二樓的房樑上,聽著樓里的說話聲,從那些零散的話語裡他打聽到了館裡新來的清倌們的住所,然後悄無聲息的,像夜風中的嵐煙那樣快速地離開了小樓。
小樓的後面是一座小院,廚房、馬廄、酒窖、廂房一應俱全,而新來的做小倌的男子都會先住在後院的廂房裡,沒有單間,是大通鋪,每個人一套床鋪,平日裡由樓里的管事教授禮儀和才藝,生活十分艱苦。
此時已經是夜晚了,正是客人最多的時候,新人們都會穿上青色的衫衣在前面的小樓里幫忙接待客人,所以後院的廂房裡理應是沒有人的。
夏侯明輕巧地落在了房頂,腳下踩著黑色的瓦片,他放輕了呼吸盯著下面的廂房。
屋裡亮著燈,有人影在窗紙上晃動著,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了出來。
夏侯明果斷地選擇了揭開瓦片偷聽他們的談話。
……
「你說那個新人他會死嗎?」
「那可說不一定,像他那種抵死不從的一定會被那邊的人弄死的!」
「這麼可怕!?」
「你以為呢?」
「你們兩個又在說那個叫做鈺時的新人嗎?說他幹嘛?還不趕緊幹活!」
「哎!你別這麼嚴肅啊,打掃衛生那還不是一會兒的事情,話說回來那個新人還是真的有夠犟的。」
「……的確,可惜了他的好相貌,被選上了去那邊服侍貴人,他還有什麼不滿意呢?偏偏要抵抗掙扎一番,最後還不是被抓走了!」
「你說的也是,我也想不明白他都選擇了進青館裡做小倌了,為什麼還要拒絕去那邊呢?」
「也許人家就是想要吸引森叔的注意力呢?你想啊,他走之前大鬧一通,肯定會被嚴加管理,去了那邊,管事的與森叔一說,又見他長的如此貌美,豈不是要主捧他了?」
「可是,他不是抵死不從嗎?森叔怎麼培養他啊?」
「你傻啊!森叔那是一般人嗎?他出手調教的人就沒有不聽話的,那個鈺時啊,早晚都會聽森叔話的!」
……
夏侯明從屋頂看了一眼屋裡的情形,然後緩緩地把瓦片蓋回了原處,他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旁邊燈火通紅的奴紅小樓,心裡像是揣了一團火那樣,冷酷而暴戾地躍起飛向了奴紅小樓。。
必須要稟告給公子,鈺時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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