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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下班時間慣例堵得水泄不通,所以夏傾坐地鐵到達華盛城的時候,程奕還悲慘地塞在路上。大筆趣 www.dabiqu.com
收到程奕請求遲到的微信後,夏傾叮囑他注意安全,接著就自己一個人在商場裡瞎逛了起來。
逛著逛著她的肚子就開始咕咕亂叫,正巧又路過一家可以算作她新歡的軟歐包店,她就進去買了個麵包,湊合著先頂頂肚子。
才大約五點半左右的樣子,日料餐廳門口的小凳子上就已經坐滿了排隊的人,夏傾事先已經用手機取了號,因此只掃了一眼叫號屏幕上的號碼,就徑直在唯一一張空凳子上坐了下來。
由於程奕到的時間實在太晚,晚飯結束後幾乎剛好過了電影的開場時間。兩人緊趕慢趕,才總算在廣告播完後沒多久進了場。
電影是程奕選的,是民國時期的懸疑諜戰片,並不是夏傾太感興趣的題材,再加上片子開頭軟糯的吳語上海話,以及相對慢的劇情節奏,她就更加覺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程奕偏頭看她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打了個呵欠,於是從身前的爆米花桶里捻了幾粒遞給她,輕聲問:
「有這麼無聊嗎?」
「其實也不是......」夏傾嘎嘣嘎嘣地咬碎爆米花,「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有點困。」
程奕見狀,頗具深意地笑了笑:「估計過一會你就不會想睡了。」
「為什麼?」她疑惑地問,「後面有什麼精彩的劇情嗎?」
他只點頭,沒說話。
到電影後半段的時候,她才終於明白他所謂的精彩劇情是什麼。
大屏幕上,密閉的日式小屋內,穿著和服的女子坐在赤/裸的男人身上前後摩擦,男人的眼神中充滿著快意和沉迷,女人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面無表情下隱藏著深切的絕望,連續幾個鏡頭切過去,都是類似的畫面。
整個放映廳里靜悄悄的,因為放大而過分清晰的畫面細節和聲音,更襯得氣氛有些詭異。
這種畫面廣電總局到底是怎麼給過審的......
夏傾一邊暗自吐槽,一邊低下頭按開手機微信,假裝什麼也沒有看到。
才打開跟凌淺的對話框,輸入了一句「好尷尬啊」,一隻大手就伸過來遮住了從屏幕透出來的亮光。
「認真看電影,這可是最精彩的部分。」某人的側臉看上去一本正經。
她正想反唇相譏,就聽到他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可能對我們未來的幸福生活有借鑑意義。」
幸福二字他還特意加了重音。
什麼鬼借鑑意義,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污水製造機。
算了,對付這種人,沉默不語是最好的手段,免得他起了玩心,又不知道說出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見夏傾不吭聲,程奕還以為她是害羞了,正打算繼續調戲這個臉皮薄的女人時,口袋中的手機卻突然震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駱姨打來的。
駱清打電話給他多數情況下都是得了程慶潮的旨意,想來無非就是叫他回家吃個飯之類的,在影廳里不好接電話,程奕就按了掛斷鍵。
誰知沒一會電話又打了過來,被他再次按掉。
然而手機顯然沒有感覺到他的拒絕之意,一直鍥而不捨的震動,程奕這才覺得有些古怪,猜測駱姨也許是有什麼急事。
他拍了拍夏傾的肩膀,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我出去接個電話」,就攥著手機站起身。
等到了影廳外面,電話鈴聲已經停了,他調出未接電話回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聽到那頭駱姨慌亂的嗓音以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救護車鳴笛聲。
「小奕你在哪?你爸爸他突發心肌梗塞,我們現在正準備去醫院,你趕緊過來一趟。」
程奕的心猛然往下沉了沉。
雖然他一直不待見程慶潮,但並不代表他想看到他出事。
他蹙起眉頭,問:「哪家醫院?」
「市二醫院。」
他思索了幾秒,轉身一邊往回走一邊說:「我聯繫一下心內的王主任,您別太著急,我馬上過去。」
影片後半段的劇情就比較跌宕起伏了,主角持槍對峙的場景也讓人不自覺的緊張起來。夏傾正看得入神,感覺到身邊的人回來了,頭也沒轉的小聲問了句:「怎麼去了那麼久?」
「傾傾,對不起,」他的語氣很嚴肅,「我爸突發急性心梗,剛被送去醫院,我們的電影怕是看不成了。」
夏傾聞言『嚯』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拎起包推他,輕聲斥道:「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電影什麼時候不能看,快點走吧。」
抵達醫院的時候已是晚上十點,醫院大廳靜悄悄的,只有不遠處的急診室還亮著燈。
程奕打電話給駱清確認了手術室的位置,就帶著夏傾上樓。
駱清的頭髮有些亂,腳上還穿著拖鞋,顯然是出門的時候太急沒來得及換。她粗略地跟他說明了一下程慶潮的情況後,就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一言不發。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先前還算冷靜的駱清漸漸感覺到害怕,開始有一下沒一下地抽噎起來,哭得程奕心煩意亂。
偏偏程立又去美國出差了,一時半會趕不回來,這會兒程家的人里神思還沒完全亂掉,能拿主意的人只剩下他了。
這種情況要是放在平時,憑他的巧舌如簧,安慰駱清並不難,可是現在這一團亂麻的境況,他實在是分不開神去做這事。
夏傾見他一直望著駱清的方向,心領神會地起身朝無法止住眼淚的女人走了過去,坐在她旁邊,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
沒過多久,陸梅也出現在手術室外。夏傾最先看到她,之後便提醒程奕,示意他看走廊。
程奕顯然對陸梅出現在這裡有些詫異,他三兩步上前攬住母親,語氣有些不悅:「媽您怎麼來了?誰通知您來的?」
陸梅剛張嘴想要回答,手術室的大門突然打開,洪亮的男聲打斷了她未出口的話。
「程慶潮的家屬在哪裡?」
「這兒!」程奕聞聲轉過頭,快步走了過去,駱清也慌慌張張地跟在後面。
王主任摘下口罩,凝重的臉色一覽無餘。他看了一眼程奕,拿過一旁護士手上的病危通知書遞到他面前:
「程院長是急性心梗引起的休克,現在情況很危險,你自己是醫生自己明白病情的嚴重性,趕緊簽字吧。」
駱清聽完這話雙腿一軟,險些摔到地上,如果不是身邊的夏傾緊緊地攙著她,她恐怕真的要暈過去了。
相比之下程奕則冷靜得多,他接過那張自己遞給別人無數遍的薄紙,刷刷幾下籤好了字,遞迴去的時候只說了四個字,擲地有聲:
「拜託您了。」
王主任沉沉地點頭。
手術室的大門重新合上,一切又歸於先前靜謐的狀態。只是這靜謐之下仿佛掩藏著一根緊繃的弦,只要輕輕一勾,便會盡數斷掉。
「媽,」程奕湊到陸梅身邊,說,「這邊的事我處理就好,您回去吧。」
陸梅搖了搖頭:「沒事,我在這陪你一起等。」
程奕抬腕看了一眼手錶:「您在這干坐著也沒有用,現在這麼晚了您早點回去休息吧,手術結果一出來我就告訴您,行嗎?」
陸梅依然堅定的拒絕:「我就在這,確認他沒事了我就走。」
夏傾見狀扯了扯他的衣袖,道:「既然阿姨想留在這,你就讓她留吧。」
心頭不知為何冒出一股無名火,程奕冷冷道:「既然你們都不走,那我走。」說完扭頭離開。
夏傾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給嚇了一跳,半晌後才回過神來,抱歉地對陸梅和駱清說:「阿姨你們先在這坐一下,我去看看他。」之後便匆忙地追上去。
程奕的步子邁得又急又大,她幾乎是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在他後面。
兩人穿過狹長而靜謐的走廊,下了樓梯,經過大廳,最後來到花園。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寬闊的背上,勾勒出的背影寂寥萬分。
夏傾鼻頭莫名一酸,加快腳步追上他,握住他的手,與他並肩而行。
程慶潮於他而言,既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又是形同陌路的父親,她大概能意會到他的心情,卻因為嘴笨不知能說些什麼來開解他。
「傾傾你知道嗎,」程奕突然停下腳步,開口道,「到這一刻我才深切的明白什麼叫醫者不能自醫。」
夏傾扭頭看去,他閉著眼,神色似乎有些惶然。
「從程慶潮跟我媽離婚開始,我就一直處處跟他作對,他讓我往東,我偏要往西,他想讓我做的事,我偏不做。」
他抬手捂住臉,像是在自言自語,聲音悶悶的。
「你一定覺得這種行為很幼稚吧。對我來說他就是一個失敗的父親,我始終沒有辦法忘記因為他所謂的一念之差對我和我媽造成的傷害。甚至連接到他突發心梗的消息的時候,我居然還猶豫了一瞬要不要去醫院看他。」
他頓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不孝?其實在他們離婚之前,我跟他的關係特別好,就像哥們一樣,我知道他的職業是醫生,也一直希望自己能成為像他一樣厲害的醫生。他工作雖然忙,但是一有空閒的時間,都會帶我去公園玩,或者在家陪我一起打遊戲。」
「本來所有的一切都很美好,可是他為什麼要親手把這些全都打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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