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女』人當然明白高飛把她『逼』向天台『門』口的意圖:因為很快就會有大批警察從那邊出現,她要想逃生,只能從吊著沈銀冰的地方跳向湖面,唯有這樣,才能有一絲生機。
「她要拼命了!看她手中的刀子嚯嚯有聲,招招不離神秘人的要害,『逼』得神秘人——呀,小心刀子!啊,好險,幸虧神秘人及時一個鳳點頭,躲過了歹徒這志在必得的一刀!但是,歹徒也達到了她的目的,她衝破了神秘人的封鎖,向天台護欄狂奔而去!」
幾乎探出大半個身子的白鴿,絕對是一個天才解說員,如果讓她去解說2014世界盃的話,相信名氣絕不會比黃健翔小,那聲音,那口才,那表達語言的動感,把一場惡戰解說的是生動淋漓。
正所謂一『『婦』』拼命,一『夫』難敵,在鬼臉『女』人拼命的強大氣場下,高飛只能選擇暫避其鋒銳,同時也驚訝於這『女』人的確彪悍。
白鴿滿臉的『激』動,好像真在解說一場『精』彩紛呈的球賽那樣,不時的大呼小叫:「哇噻,神秘人又追了上去,他這是要全力拖住歹徒,等候警察的到來——哦耶,買嘎的,第一個警察已經出現了,是拿著微沖的武警戰士!神秘人,你要托住歹徒,再堅持十秒鐘,僅僅十秒鐘,武警戰士就能衝過來的!」
在白鴿現場解說時,鬼臉『女』人也同樣看到了衝上天台的武警,心中更是大急,厲喝連連,使出渾身的解數連劈三刀,迫使高飛不得不後退一步時,一躍而起,縱身上了天台。
其實說真的,高飛誠然是被鬼臉『女』人『逼』退,不過這只是因為他沒有用全力而已。
假如,假如鬼臉『女』人現在已經殺害了沈銀冰,就算她再兇猛一萬倍,高飛肯定也會拼著受傷把她擊斃!
不過現在沈銀冰還好好的,下面又有大批的警察,就算『女』人跳水,也不一定能躲過下面警察的追捕。
既然這樣,高飛又何必冒險擊斃鬼臉『女』人呢?
她願走就走吧,反正她怎麼著也逃不出警方布下的天羅地網。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所以高飛才讓她衝上了天台護欄。
白鴿驚叫聲響起:「啊,歹徒已經衝上了天台護欄,神秘人仍然緊追不捨——他能否阻攔歹徒跳水?啊,歹徒躍下了天台,從數十米的高空躍下,對著湖面!唉!真可惜,神秘人的右手只差一厘米,我敢說,最多只差一厘米就能抓住她的腳腕了,可惜!」
「可惜!」
在白鴿說出可惜時,高飛也大叫了一聲可惜。
「可惜——哎喲,不好,躍下水面的歹徒,竟然在半空中用刀割斷了吊著沈銀冰的繩子!」
白鴿聲音猛地急促:「不好!沈銀冰就要垂直摔下——啊,神秘人也縱身躍下了天台!小王(飛機駕駛員),快跟著下降,下降!」
鬼臉『女』人在躍下天台的瞬間,右手一揮,割斷了吊著沈銀冰的繩子,她自己右腳卻猛地一點牆體,身子忽地向湖面中央躥了一下,劃出一道弧形,在很多圍觀者的驚呼聲中,落向了了水面。
但是,沈銀冰卻是垂直下降的。
誠然,稻『花』香大酒店西邊下面就是湖面,可大樓的跟腳畢竟距離水面兩三米,為了預防湖水侵襲牆體,這兩三米是用鋼筋『混』凝土打制的水泥台子。
而頭下腳上的沈銀冰,恰恰衝著台子落下。
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如果沈銀冰直直摔落在台子上的話,她就算是有九條命,這下也得『交』代在這兒。
當然了,如果她有鬼臉『女』人那樣的彪悍身手,她完全可以在墜落的過程中,用雙腳或者雙手去推牆體,讓的墜落線路改變,落向深達幾米的湖中,那樣她就能保住小命了。
可惜的是,她不是鬼臉『女』人,她只是一個習慣穿著品牌時裝,把自己打扮的好像『女』王般高高在上,對手下人吆五喝六、殺『雞』都玩不來的美『女』總裁,怎麼可能會在這關鍵時刻,做出這種改變命運的自救動作?
身體呈自由落體那樣向下墜落後,沈銀冰感受到死神正獰笑著向她伸出魔爪,掐住了她的脖子,在下一刻,就會把她的喉結掐斷!
真實的死亡感受,讓沈銀冰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雙手雙腳『亂』舞著,嘴裡發出了一聲悽厲的,長長的慘叫:「啊——」
「啊!」
在看到沈銀冰頭下腳上的向下急墜後,酒店西側路邊的圍觀群眾中,也有無數人在跟著尖叫。
在這一刻,人『性』是善良的,哪怕是最憤世嫉俗、渴望世界末日來臨的瘋子,也不忍眼睜睜看著有人活活摔死在樓下。
「啊——嗨!」
人群中發出的驚叫聲,忽然隨著高飛猛地縱身躍下天台,婉轉的上挑,變成了驚訝的嗨聲:那個人,試圖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抓住墜樓者?這、這怎麼可能?
就在
高飛以一個跳水運動員入水的標準動作,急速往下扎去時,冀南電視台的採訪直升機,也在白鴿的指揮下,以最快的速度下降。
在這一刻,負責搞攝影的那哥們,忽然有了種強烈的成就感:他要用手中的攝影機子,真實紀錄下這壯觀,悲慘的一幕,以供他在日後對親朋好友痛心疾首的說:當時,我親眼看到那位英雄,奮不顧身的從天台上紮下,企圖救助那個『女』孩子,但結果他們卻雙雙摔死在水泥地上,做了一對同命鴛鴦……
兩塊板磚同時從高空墜落,其中一塊就是板磚,乾乾淨淨的板磚。
而另外一塊,則被包了一層『亂』七八糟的塑膠袋。
請問,那塊板磚會先落地?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乾乾淨淨的板磚首先落地,包著塑膠袋的板磚後落地,因為它身上包著的塑膠袋,會產生一定的空氣阻力。
手腳『亂』舞,套裙飄飄的沈銀冰,就是那塊包了塑膠袋的板磚。
而以標準入水動作紮下來的高飛,就是那塊乾乾淨淨的板磚。
所以,別看沈銀冰率先向樓下墜去,但她的手腳『亂』舞,和飄飄的套裙,卻增加了空氣阻力,致使她下墜的速度,有了稍微的減緩。
雖說只是稍微的減緩,但卻起著相當重要的作用,這才讓急速紮下的高飛,有機會『追上』了她。
其實,高飛追上沈銀冰時,她的身子已經墜落到了四層樓下面,畢竟她下墜的速度超過了每秒三十米,頂多再過不到零點三秒的時間,她就會重重落在水泥台子上,香消『玉』損。
但就是這關鍵的零點三秒,沈銀冰垂死時看似無用的掙扎動作,替她贏得了生的希望——高飛大喝聲中,一把抓住了她的右腳腳踝!
高速下墜的沈銀冰,就像一枚強有力飛行的炮彈,拖著高飛向水泥台子上急墜。
「啊!」
遠處圍觀的人群中,再次齊聲發出驚呼,有膽小者已經閉上了眼,不忍再看,看接下來那血『花』四濺極為悲慘的一幕。
也有人睜眼看著,比方劉昌明,梁嬌嬌,和那些警察。
但他們只能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因為距離太遠,中間還隔著一片湖水,他們縱有如火焚般的著急,又能怎麼樣?
唯有等片刻後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而已。
睜眼看著的,還有一棵樹下的焦恩佐,只是他嘴角卻帶著殘忍的興奮:我得不到的,唯有毀掉!
距離焦恩佐不遠的地方,則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北方漢子,眼神清澈冰冷卻又淡然,根本沒有因為高飛和沈銀冰即將同赴黃泉而有絲毫的『波』動:別說高飛會摔死了,如果他連沈銀冰也救不了的話,那麼他也不會有資格成為九龍王中的赤龍!
華夏九龍王,其實指的是九個人。
多年前,華夏兩百三十萬軍人經過層層選拔,數百名優秀軍人集結在一起,組成了世界特種部隊排名第七的西南軍區藍盾特種部隊。
其中,又有兩百三十人,脫離藍頓部隊,組成了風豹大隊——後來,又有九個人從兩百三十人中脫穎而出,創建了『九龍王』特別小組。
九龍王,以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九種顏『色』命名,高飛就是其中的赤龍,葉心傷是紫龍,鐵屠,則是青龍。
九龍王從兩百三十萬軍人中選拔,概率為恐怖的二十五萬分之一,其『精』銳程度那絕對是可想而知了。
這樣怪不得鐵屠在看到高飛跟著紮下天台時,眼裡沒有一絲的慌『亂』。
因為他很清楚,高飛絕對能做到他要做的事情!
果然,就在很多人失聲尖叫,很多人閉眼時,高飛又是一聲大喝,抓住沈銀冰右腳腳腕的右手猛地向外一甩!
沈銀冰就像一條躍上岸邊的金魚那樣,窈窕的身子猛地翻了個『花』,轉向躍入了三米之外的湖面。
圍觀群眾的尖叫聲未落,沈銀冰已經斜斜的摔入了湖水中,噗通一聲濺起一片白『色』水『花』。
用力甩出沈銀冰後,因為力量的橫向轉移,高飛的身子在低空中稍稍凝滯了一下,才繼續墜落。
但就在這時候,高飛左腳已經狠狠在大樓牆體上跺了一下。
而這時候,他的腦袋距離水泥台子,已經不足半米。
眼看腦袋就要重重撞在水泥台子上,來個千樹萬樹桃『花』開——他的整個人,卻因為那狠狠一跺牆體,就像被狂風吹起的一片樹葉那樣,嗖的一聲平平飛出,幾乎是橫著刺入了幾米外的水面。
就像水平最高的跳水運動員那樣,高飛幾乎沒有濺起一點水『花』,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水下。
「啊,奇蹟,這是一個奇蹟!」
趴在直升機艙『門』口的白鴿,親眼目睹這不真實的一幕後,『激』動的滿臉通紅,竟然失態的大喊道:「英雄,絕對的英雄!我發誓,我必須要用我生命的全部來追求他,成為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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