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詩晏暗地裡雖有人拿此事掩蓋做文章,就好比竇賦等人藉此雲集談政事。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前院梅花會熱絡熱切,三兩好友拼拳碰撞,女眷則是嬌笑連連,那女子柔媚的嗓音飄到牆外去。
婢女等今日幸得好差事,滿面紅光。
「果真今兒來的皆是文雅人士。」
「可不是。」兩人擺好果盤,悄聲笑道:「您方才瞧見那姑娘念詩沒,好個才女,只是不曉得是哪家的姑娘,竟不報名姓。」
「哪個俊俏姑娘?」
婢子嬌嗔笑罵道:「就適才對詩時,念出那句『汝從日下顧我,其花之尤為艷』那人。這詩句聽著意境是好。」她們自然比不得大家小姐學習廣泛,能聽明白已然不錯,自然也無法深究此詩來處和深意。
兩人打打鬧鬧離開。暖陽冷風,初冬天際泛青白,格外蕭索寂寥,偶爾聞得遠處熱鬧。
吉星現身於休憩堂處,門外無人,他便抱臂屈指彈門閥,「爺。」
堂里窸窸窣窣。
「魏兄,站在那。」
「老子叫婢子看見多丟臉。」
「那魏兄不想見心上人?」
「這自然是想。」
談話聲傳出來,吉星不知兩人搞什麼么蛾子,抱臂再次敲了敲門閥,「爺,您可方便?」
戰錦瑟的聲傳出來,「有話便說。」
吉星張嘴的話被另一道聲音掩蓋住。
魏子鳴咆哮大叫:「這也要脫?」
椅凳倒地,衣服撕扯。
戰錦瑟:「必然。」
「你個禽獸,老子見鬼才會信你」鬼話。
這次衣服嘶啦聲延長許久,魏子鳴的聲音徹底消失殆盡。
吉星挑眉,主子到底在做甚麼?
室內。
戰錦瑟系好玉帶時,魏子鳴滿臉絕望。兩人男扮女裝,前者還好,條件本身就是。後者足足可以說是一個巨型存在,窩在地面,了無生氣。
兩人搶的是婢女的衣衫,是以可見還有另外兩人藏在架子床底下昏迷不醒。
戰錦瑟勾勾額前劉海,頗為瀟灑,「魏兄?」
她骨架瘦削,眉目明艷,不拘泥於小節,也不限制於性別。支起前腿踩著凳面,她朗朗大笑,此情此景,倒像是強迫良家婦男一般。
名場面,大製作,兩人下了血本。
魏子鳴抬眼,眼黑哭笑不得,「這樣出去叫人認出來怎辦?」
戰錦瑟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魏子鳴翻白眼,「你有那個膽子就好罷。」撐地站起來,拍拍裙擺,頗為不自在,耳根泛紅,道:「叫,叫她看見我丟臉死了。」
戰錦瑟咬著枇把,「總比見不到要好。」
此話點亮魏子鳴,眉目生動活潑起來,他道:「那我們快些去罷。」他想早點聽聽心上人如何作詩。
戰錦瑟卻不著急,回首盯他,「幫魏兄如此大忙,現下該告訴我,魏兄心上人為哪家閨閣姑娘罷。」
魏子鳴隨口說:「你大意識得她。」
戰錦瑟更是好奇,「為人如何。」
「才良淑德,文采奕奕,說是京中才女也不為過。在我心中,可是能與盛京才女雙姝可比擬的存在。」目光嚮往,滿臉殷切愛慕,恨不得眼冒粉紅色彩,戰錦瑟吃不消這副愛慕之情,趕忙裝咳躲過他的臉色。
魏子鳴尷尬到腦子發熱,「那我便告知你,可你要對天起誓,對我保密。」
她洗耳恭聽。
「是呂大人之女,樹兒,呂三娘。」
「」
吉星貼耳朵聽一半,門嘩啦叫人自裡面拉開,眼前人為戰錦瑟,面無表情的戰錦瑟。
他咽咽口水。
「爺?」
「說。」
言簡意賅。
吉星轉了個話題,壓低嗓音道:「小閣老來了,此時正在後花園處和竇賦等人密談。近身不得。」自動忽略徐天青催她回去的話。
戰錦瑟心裡有事,便沒注意聽,回頭問魏子鳴,「魏兄,還去不去。」
「去去去。」
不去很虧。他衣服換了,也沒有可替身的錦服,況且這幅鬼樣子已然被戰錦瑟瞧見,就算被人發現,丟臉的也不止他一人。
吉星上下瞄,道:「爺,您」換上女裝?
頭髮盤成婢女髮髻,臉蛋可見光滑俊靚,再看魏子鳴,活脫脫一個女子大版龐然大物。背寬腰窄,略顯壯闊。
片刻之前,女席處。
花園裡鶯鶯燕燕的笑聲傳了出來,這京中幾乎是未出閣的女子都聚在這裡,亭子下的花壇嫩白色微粉的梅花爭相鬥艷。
呂三娘在京中女眷中小有名氣,雖比不得榮京雙姝,但嫡母萬氏沒少帶她來參加這種宴會,她做人做事又婉約有禮,剛進了亭子,有人瞧見她就跑了出來,淺紫衣少女芙蓉繡面,「樹兒,你今日怎的來了這的晚?」
閨中密友,好用閨字相稱。
她等在這裡左等右等了好長時間,以為今日呂三娘不會再來了。沒想到一轉身的功夫,就瞧見了她想看到的人。
呂三娘與來人親密的挽起胳膊,萬氏對她使了個眼色,那邊有官太太迎過來,萬氏也笑眯眯的去了婦人亭。
「就是,三娘,我可等了你好長時間。」在過來的是一名嫩黃褙子,長腿褲衫的的少女,顴骨頗高,眼睛細長,來人是詹事府做事司長之女,錢璇。
此人好張揚狂傲,也甚懂得禮節,性情直率,不喜歡便開口講出來。呂三娘性情隨和,緊著旁人的性子來,自然得人歡心,好拉攏人心。
今日呂府倒是來了不少人。
剩下的三姐妹她多少都見過面,她目光放到最後的那少女身上,眯起了眼睛,「她是誰?」
三姐妹的好友多多少少都迎了過來,倒是面生姑娘這裡,形單影隻,剛現買來的貼身丫鬟感覺面色稍熱,悄悄的後腿了一步,躲避了眾人的目光。
大丫鬟模樣的素秋斜她一眼,眼神冷了起來。倒是面生姑娘這裡,不僅不覺得不自在,還笑容滿面的比幾人先進了亭子。
錢璇被人無視,感覺到了滔天的恥辱,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人的背影。回過頭對上呂三娘笑眯眯的目光,後者微微嘆口氣,「錢小姐不要怪罪,她是三娘多年好友,礙於身份等,不便透露姓名。萬望海涵,等來日親自與你解釋。」
話說的輕巧,也叫人舒心。
錢璇一改常態,揮手散去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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