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專治不服[快穿] 第207章 去母留子?那還是去父吧

    測試廣告1「知道這些有什麼用?」齊王爺明顯惱羞成怒了,  「這些都是內宅婦人該知道的事情,我是王爺,我是做大事的!」

    顧棠平平靜靜的,「哦?那您現在做了什麼大事?」

    齊王爺語塞,  半晌憋出一句來,  「整個王府都是我撐起來的!」

    「王爺。筆下樂  www.bixiale.com」顧棠語重心長道「撐起王府的,  是齊王爺這個身份,  是陛下的恩寵。這麼說吧,你哪怕跟個農夫換了身份,齊王府依舊在。」

    齊王爺氣得噌的一聲站了起來,  「顧氏!你要忤逆我不成!」

    顧棠嘆了口氣,道「王爺,忤逆說的是違抗父令,你是我爹?你當初究竟是怎麼讀的書?」

    「好了!都少說兩句!」太后看了這會兒熱鬧,覺得齊王爺去賑災的希望應該不大了,出來當和事佬了。

    當然她一直都不喜歡齊王爺,覺得他就是個不知長進的紈絝子弟,  現在顧棠這麼罵她,太后覺得還挺過癮。

    她真罵假勸道「知彥,  不是我說你,你這學問,  的確是該好好讀讀書了,不然連皇帝都要被你連累。」

    所以皇帝的確是被這個沒什麼本事的伴讀連累了。

    太后又勸顧棠,「我知道你上進,你這為人處世,  就是我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皇后喜歡你,  公主喜歡你,就連我宮裡的嬤嬤都說你很好,還說等到了年紀出宮,要去你府上養老呢。」

    顧棠笑了一聲,起來福了福身子,「多謝太后娘娘誇獎。」

    太后也笑了,語氣更加的緩和,「只是你勸人的時候,雖然……我知道你是恨鐵不成鋼,但是他畢竟是個王爺,你也稍稍委婉一點。」

    「是。」顧棠老老實實的答應了,「多謝太后娘娘教誨。」

    太后說完,皇后上場,反正先把齊王爺擼下來,事後……事後其實她弟弟可以跟太后的侄子一起去嘛。

    她們又沒什麼野心,齊王爺已經是親王了,他要蹭只能是主功,她的弟弟,包括太后的侄子,還有的連爵位都沒有呢,兩人一起當個輔官,一人一點功勞就行。

    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

    皇后也不喜歡齊王爺,原因特別簡單,當年皇帝遇上王美人,覺得她又出眾又特別,跟齊王爺誇過她好幾次。

    齊王爺呢?言語裡略有羨慕,總想也找個這麼「美麗的邂逅」。

    王美人嘚瑟起來之後,連皇后都不放在眼裡,皇后到現在想起來都恨得要死,對幫王美人說過話的人,她能清算的都清算了,暫時算不了了也都記在了心理,就等著機會呢。

    「知彥。」皇后也語重心長道「你還記得你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齊王爺知道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想說,一是被氣狠了,他發現宮裡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幫他說話,甚至連皇帝也是一樣,他幾個眼神使過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完全沒有回應。

    第二,就是他還沒歇過來,剛才大聲跟顧棠吵了兩句,叫他又開始喘了,這時候開口就很沒有氣勢,顯得非常不自信,所以齊王爺乾脆不開口了。

    這明顯就是心裡憋氣麼,皇帝也有點生氣了。

    齊王爺不開口,皇后繼續了,「這名字是當年你選中伴讀之後,先帝給你起的,知是曉得是明了,通智,智慧。彥是有學問的人,這個名字代表了先帝對你的期望,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對得起先帝嗎?」

    這一番話叫顧棠對皇后肅然起敬,不說往人心窩子上戳,單單抬了先帝出來這一招,就讓人沒法反駁啊。

    學到了。

    果然,齊王爺站起身來,衝著奉先殿的方向長揖到地,又起身跟皇帝道「是臣弟錯了,臣弟回去一定好好讀書,不讓先帝也不讓陛下失望。」

    皇帝沉著臉,道「你知道改,你也得改才行!」

    「是!」齊王爺斬釘截鐵地道「請陛下看著臣弟,臣弟一定改!」

    皇帝嘆了口氣,「既然這樣,賑災你就別去了,你先在家裡好好讀書,這事兒朕另找他人。」

    齊王爺忽然一笑,眼珠子轉了轉,這表情,叫皇帝想起他們當年一起捉弄先生的時候,這麼一回憶,皇帝心情就好了一點。

    齊王爺道「不如叫我這王妃說說該怎麼賑災?她才進王府三個月,就對王府了如指掌,可惜她是個女兒身,若是男子,必定不輸於我。」

    顧棠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是真的要找死啊。

    太后眉頭一皺,「她如何知道這個?」

    齊王爺壞笑兩聲,「她平日裡天天看書,也不知道看了什麼。」

    皇后道「賑災無非就是施粥免稅發放藥材防止瘟疫等等,你說說看?」

    提示給的很明顯了。

    皇帝看了皇后一眼,跟顧棠道「你說說看。」

    顧棠輕輕一咳,開始了她的演說,當然要先在心裡感謝那些年看過的新聞聯播,讓她知道了賑災應該從哪些方面著手。

    「先說武江水患的成因,這個我也聽了不少風聲。武江決堤不是因為水太大,而是因為下游有繁華的城鎮跟大批良田,所以這一段的江堤是被人主動挖開的。」

    顧棠說完看了皇帝一眼,皇帝點點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凌昌城不容有失。」

    「既然是主動挖開,那應該事先通知了百姓,所以傷亡不會很大。」

    皇帝又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那麼這次賑災的主要手段應該是安撫,告訴他們他們沒有被放棄。」顧棠一句話才說了一半,就被齊王爺打斷了。

    「那淹了的農田,毀壞的家園就不管了?」

    顧棠回頭就瞪了他一眼,「王爺,你的禮儀是跟誰學的?你不知道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能插嘴?」

    皇帝才聽了個開頭,而且顧棠這主意的確挺新鮮的,反正朝中大臣沒有想過這個的,皇帝沖齊王爺壓了壓手,「你別說話。」

    「這是賑災的大前提,那麼下來說說針對幾種人的不同賑災方式,首先是讀書人。陛下方才說需要賑災的地方距離京城來回三百里路,那麼單程就是一百五十里,馬上就是秋闈了,那裡應該是有上京趕考的舉子的。」

    皇帝又點頭,人也興奮了起來,「你說得對!」

    齊王爺心都涼了,這個發展不太對。

    「陛下可以派心腹出面,把趕考的舉子統一接到京城來,還可以給他們安排住處,這些人考中了就是舉人,理論上已經可以做官了。」

    話不用說得太透徹,再說皇帝對收買人心這事兒已經很熟練了,他笑著點頭,「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天子門生啊。」

    「下來說農,這是根本,陛下可以派侍衛軍去幫著清理淤泥,免除今年的賦稅,這個時間天氣很快就要涼下來了,儘量在天冷之前清理好地,不能耽誤冬小麥的種植,另外還可以借給他們糧食,不能有利錢的那種,借多少還多少,三年之內還清。」

    皇帝想了想,「這個也不難。」

    「針對商人,首先也是無息貸款,下來還能放一些小面額的鹽引給他們,同樣是三年結清費用。」

    皇帝還沒說話呢,齊王爺先開口了,他冷笑一聲,「真要叫你這麼搞,他們都要盼著決堤了!」

    顧棠冷冷看他一眼,「王爺,你試過顛簸流離無家可歸的日子嗎?你知道飢腸轆轆沒有下頓的日子嗎?你知道自己的家只剩下四根柱子是個什麼滋味嗎?」

    齊王爺道「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顧棠轉過身來,語氣越發的失望,「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會去用別人的苦難開玩笑。」

    齊王爺一下子漲紅了臉,皇帝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坐下!」等面對顧棠的時候,皇帝神情又緩和了許多,「你說得不錯。」

    他甚至親自下來給顧棠倒了杯茶,「你一心為百姓,朕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顧棠喝了茶,又道「陛下,其實嚴格來說,這花費不了多少銀子。用您的侍衛私軍,他們平常也是要拿俸祿的。鹽引皇莊就占了三分之一的份額,只不過是少賺一點,至於賑災用的糧食,我雖然不知道皇莊的產量,但是王府有一千公頃地,糧食每年下來,王府連主子帶下人是肯定吃不完的。」

    「而且還有宮裡的賞賜,這糧食從當年的新糧變成舊糧,有的時候遇上雨水多的年份,直接就發霉扔掉,實在是太浪費了。」

    「我看了王府的賬本。」顧棠又掃了一眼齊王爺,齊王爺不知道為什麼膽戰心驚,下意識就想說你閉嘴!

    只是才被皇帝訓斥過,他猶豫了一下。

    別說他沒開口了,就是他開口,顧棠也不會閉嘴的。

    「王府每年施粥,用的糧食是一兩半一石的上好新糧,而且還是去外頭糧鋪的,每年一千石的糧食,施粥半個月,加上搭房子和灶台以及柴火的錢,每年能出去三千兩。」

    這事兒皇帝是知道的,他還知道齊王府每年施粥半個月,他還誇過齊王爺的。

    當時沒多想,但是現在被顧棠這麼一說,都不用仔細想,哪一句話裡頭都是破綻。

    齊王府的地肯定是好地,一畝地至少能產一石半的糧食,去掉佃戶的吃食,一畝地上繳一石糧食,也就是一百二十斤。

    一頃是一百畝,也就是說,齊王府每年能得十萬石糧食。

    吃的最多的壯丁,一個月一石糧食,齊王府能養八千壯丁,但是王府里別說八千人了,連八百人都沒有,每年還要買糧施粥,那齊王府剩下的糧食都去哪兒?

    顧棠看見皇帝臉色變得陰沉,她又道「齊王爺,你知道不知道一千石糧食是多少?王府每年施粥半個月,一共十口鍋,也就是每口鍋每天要用八百斤的大米熬粥,王爺,你覺得這可能嗎?」

    齊王爺對這些東西完全沒有概念,但是顧棠既然這麼說,那就肯定是不可能了。

    他面頰漲紅,氣得一拍桌子,「他們竟然敢騙我,我要砍了他們的腦袋!」

    「好在這事兒不難追查。」顧棠道「每年施粥的人都是王府的下人,去他們家裡查,看看他們有沒有私產,東西都能追回來。」

    顧棠說到這兒就打住了,後頭的話不能她來說,她把打擊的重點又放在齊王爺身上首尾。

    「但是這事兒是指望不上齊王爺了,他是能接受十兩銀子一碗老母雞湯的人。」

    這也算是精準吐槽了,這三個月裡頭,顧棠跟太后、皇后還有公主也聊得挺深入的,也知道不少宮裡的八卦。

    比方一兩銀子的雞蛋,這是有太監想騙銀子,但是被高宗皇帝識破,總之從此之後,宮裡就把這個當成傳承一代代流傳下來。

    所以宮裡這些主子們,對雞的相關上下游產品都很是了解。

    聽見這話,皇后驚訝的瞪圓了眼睛,「不是吧……老母雞才四、五十文一隻啊。」

    顧棠笑了笑,「王爺的雞湯裡頭加了人參。」看著是幫他解圍,實際上又把坑加深以及拓寬了。

    「一碗雞湯里能加幾片人參?」太后不贊成地看著齊王爺,「你才幾歲?現在就用上野山參,以後怎麼辦?難不成要皇帝給你找千年的參王補身子?」

    皇后接了上來,「陛下雖然忙碌,太累的時候也只用薄薄兩片紅參的,生怕藥性太強積在身上是個隱患。況且……你這身子骨也太弱了,御醫說過虛不受補,你這參湯什麼的還是先停了,叫太醫給你開兩劑瀉火的方子吃吃?」

    齊王爺是真的要氣死了,要是顧棠罵他看不起他,他還能無能狂怒發泄一下,可太后皇后這種身份,他就只能無能,不能狂怒了。

    齊王爺憋屈地說了一聲,道「我回去就修身養性。」

    皇帝嘆氣,既有點無奈,更多的是生氣,還是恨鐵不成鋼,齊王爺是真的無能,想扶持他,他都抓不到機會。

    太后想了想,決定再幫顧棠一把,今兒在宮裡她說了這麼多,雖然都是實話,但是回去不免要被齊王爺遷怒。

    齊王爺那個人,心眼太小,幹什麼都不行。

    「你既然發現了這個,回去要好好的管!」太后一副被氣到的樣子,「這些下人,主子手稍微松一點,他們為了撈銀子連命都不要了!不管是什麼人,哪怕是當年伺候過老王爺的呢,該處置一樣處置!哀家給你撐腰!」

    皇后也道「對!既然看見了,你又是王妃,總不能裝聾作啞,你也別怕什麼,你要是放過他們,這才是給老王爺丟臉呢。」

    「我知道了。」顧棠起身福了福身子,「我一定好好的把齊王府整理好了,也給他們都做個表率。」

    這話皇帝喜歡聽,從齊王府開始整頓,京城裡各家貴族肯定是人人自危,到時候各種糟心事兒也能少一點。

    皇帝點頭道「很好。」說著又看了齊王爺一眼,「你長點心吧,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要人看著管著?你這樣還叫朕怎麼給你派差事?」

    皇帝語氣很是輕鬆,太后今兒也高興,這差事齊王爺去不了,那等於說空出好多個缺兒來,她又道「多跟你的王妃學學。」

    這話叫齊王爺又火冒三丈了,他忍著氣,努力擠出個笑容來,「求陛下也給我排個差事,我一定好好做!」

    反正氣氛挺輕鬆的,顧棠也笑了一聲,吐槽道「陛下,您還是別給他派差事了,叫他當個紈絝子弟,反倒比他認認真真幹事兒造成的危害更小一點。」

    這話說的屋裡其餘四個人都愣住了。

    太后直接笑了起來,指著顧棠道「你這嘴!究竟是怎麼說出這種話來的?」

    皇帝也沒聽過這種吐槽,他也笑了好幾聲,道「怪不得阿瑤總說跟你說話心情好,你這可真是——」

    屋裡笑聲一片,齊王爺臉色通紅還得忍著,跟個小丑一樣站在中間,還不能發作,真的是恨不得回到兩年前掐死自己你要是那天不在廟裡亂轉,又怎麼會遇上顧三娘?

    要是沒遇上顧三娘,又怎麼會娶了這麼一個讓人糟心的王妃?

    然而事兒還沒完,皇帝忽然道「既然要賑災,還要施粥,叫女子去是比官員要好一點……齊王妃,你願意去嗎?朕再安排幾個人,你們一起。」

    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了,顧棠欣喜地衝著皇帝行禮,道「陛下放心,我一定好好辦!」


    這連番的打擊,叫齊王爺還在回王府的馬車上就發起了高燒。

    但是這又能怪誰呢?

    顧棠戳刀子的安慰他,「王爺別急,很快就能到王府。哎呀,你說陛下會派誰跟我一起去?你是陛下的伴讀,陛下可還有什麼心腹要提拔的?估計是叫他們的夫人跟我一起吧,我也先有個準備。」

    齊王爺氣得都要翻白眼了,他的差事都給她攪了,她卻在這兒說風涼話!

    「你閉嘴!」齊王爺有氣無力呵斥道。

    顧棠只當沒聽見,「王爺別怕。」她聲音大了一點,聽著又焦急,卻又不失溫柔。

    「馬上就到王府了,然後就能給您請大夫了,就是宮裡的御醫也能請來的,您年紀還輕,也不是什麼大病,千萬別著急,大夫什麼都能治好。」

    外頭的車夫跟兩邊的侍衛對視一眼,都覺得王妃是個好人,王爺都這麼荒唐了,她還這麼溫柔。

    好歹是皇帝的伴讀,還是個王爺,還是齊太妃唯一的兒子,齊太妃二話沒說直接叫人去請太醫,等人的功夫,還要厲聲呵斥顧棠,「他怎麼會生病!他跟你一起出去,你好好的,他怎麼會生病!」

    齊王爺躺在床上,聽著顧棠被罵,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顧棠沒說話,齊太妃罵得更厲害了,「你是怎麼照顧人的?他是怎麼生病的?他娶你是做什麼的?肚子沒點動靜不說,也不知道孝敬婆母!如今連照顧王爺都做不好,我們要你有何用?」

    顧棠依舊一言不發,齊王爺聽著更舒坦了。

    齊太妃都憋了三個多月了,這口子一開,她就忍不住了,越罵越起勁,顧棠漸漸紅了眼圈,她抬頭看了一眼簡嬤嬤。

    簡嬤嬤站在齊太妃旁邊,齊太妃還以為這是在看她,怒道「你還委屈上了?你有什麼可委屈的,我數了,你上個月出去十三天,我原以為你會收斂,想著你是新嫁娘,也不好對你太苛刻,你是怎麼做的!」

    「哪個人家能允許你這樣的媳婦?這就是你的家教?」

    「娘娘。」簡嬤嬤小聲提醒道「王爺還在呢。」

    「我就是要當著知彥罵她!我要叫知彥知道我不喜歡她!沒有她這樣給人當兒媳婦的,不安於室!你說,你每個月出去那麼多天都去幹什麼了?」

    顧棠這會兒已經聽見外頭的聲音了,來的是王府的小廝,還有宮裡的太醫,以及隨行的一個小太監。

    那小廝道「就在裡頭,王爺回來的路上就發燒了,王妃娘娘怕他是中暑,給他吃了隨身攜帶的人丹。」

    顧棠哭了出來,還用了點歌唱家技巧,哭腔感情非常真摯,吐字非常清晰。

    總之不看字幕都能聽明白她說的什麼。

    「太妃,我是進宮陪太后娘娘解悶去了,我沒有不安於室,我一心為了王爺,絕無二心。」

    「你別拿太后壓我!」齊太妃怒道「你也別拿太后當擋箭牌,我告訴你,你就在這兒好好伺候著,我兒什麼時候好,你什麼時候出去!」

    外頭小廝的表情別提多尷尬了,他忙揚聲道「太妃娘娘,太醫請來了!」

    齊王妃哼了一聲,也有點心驚,坐到那兒不說話了。

    太醫理了理衣衫,等了片刻這才跟小太監一起進來。

    齊王爺這會兒舒服多了,汗出來又喝了點綠豆湯,又聽母妃把顧棠罵了一頓,總之渾身上下都很舒爽,就是汗津津粘膩膩,衣服都在身上貼著不太舒服。

    太醫過來診脈,左手號完換右手,這麼多人圍著齊王爺,他有點有恃無恐,虛虛弱弱的還叫了小廝來幫他翻身。點想加深顧棠的罪責你看我們一起出去,她把我照顧成這樣。

    果然齊太妃又狠狠瞪了顧棠一眼。

    顧棠低眉順眼的做給太醫看,做給小太監看,也做給簡嬤嬤看,一言不發還抽了抽鼻子,小聲啜泣兩下。

    太醫號完脈,沉思片刻道「的確是有中暑的跡象,多虧王妃娘娘給王爺吃了人丹,如今中暑是好多了。」

    顧棠小聲道「這是我應該做的。」語氣別提多委屈了,簡嬤嬤又看了她一眼。

    齊太妃冷哼一聲,「這的確是你應該做的,王爺就是你的天!你應該好好照顧他!」

    顧棠覺得這母子倆的脾氣真的是一脈相承,她也不看看這屋裡都有誰,等太醫跟小太監進宮去,能說她什麼好話?

    當然齊王爺也挺坑人的,太后讓她整頓齊王府,皇帝要她跟著一起去賑災,回來這麼久了,齊王爺愣是一句都沒跟齊太妃提。

    那顧棠自然也不會說的。

    太醫又捋了捋鬍子,道「除此之外……齊王爺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藥?」

    齊太妃還在「啊——!」呢,顧棠已經想到虎狼之藥了,她抬姨娘,又把王爺往那邊趕不就是以為這個嗎?

    而且已經到了連太醫都能號出來的地步,想必已經挺嚴重了。

    不過看破也不能說破啊,顧棠臉上跟齊太妃如出一轍的擔憂,定睛凝視太醫。

    太醫嘛,作死的人見得多了,齊王爺這種也不算什麼,他鎮定道「齊王爺……有脫陽之症,需得好好調養,不然可能子嗣艱難。」

    「怎麼可能——」顧棠說了四個字,就緊緊捂住了嘴,一副震驚到了極點的樣子。

    齊太妃倒是沒顧棠這麼震驚,然而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顧不上追究顧棠失言,「怎麼治!要吃什麼藥!」

    太醫還在問齊王爺,「是不是最近總覺得冷,還……有的時候不太暢快淋漓?」

    太醫問了好幾個問題,齊王爺一一都作答了。

    屋裡安靜下來,齊太妃再想問,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打攪太醫,不過太醫很快就有了結論,他道「齊王爺還年輕,主要還是要靠著自己調養,這樣對將來也好。我給他先開幾幅溫和瀉火的方子吃一吃,過些日子我再來看——對了,補藥停了,別的藥也不能吃。」

    太醫頓了頓,掃了一眼顧棠,最後還是跟齊太妃道「最近別叫丫鬟伺候他了。」

    齊太妃從來就沒這麼丟人過,太醫剛出去,她就又衝著顧棠發脾氣了,「他累成這個樣子,你是何居心!」

    顧棠又是一聲啜泣,「我哪裡管得了王爺!」她臉一捂,直接從跑了出去,看也不看太醫,從他身邊就跑過去了。

    齊王爺能改就見鬼了,他又不是不知道什麼才對身體好,能把自己作到這份上,說到底還是自控力不強,充其量也就是歇上十天半個月,稍微好一點,還得繼續荒唐。

    屋裡,齊太妃又罵齊王爺,「整個王府上下的丫鬟都是你的!你就把自己糟蹋到這個地步?子嗣有礙?我看你將來怎麼辦!你想過繼誰家的孩子!」

    「誰家的孩子都不如親生的!」

    齊王爺聽見子嗣有礙四個字也是懵的,他有些恍惚,語氣飄飄然道「母妃,我一定改。」

    齊太妃站起身來,「那些勾搭你的小妖精,壞了你的身子,我這就把她們全送去莊子上!」

    「母妃。」齊王爺叫了一聲,那幾個妾都是他喜歡的,他有點捨不得。

    「怎麼?你想給她們求情不成?」齊太妃沒好氣道。

    齊王爺急中生智,想起上回顧棠處理顧三娘的手段來,他道「畢竟是伺候過我的,也不能叫她們去配小廝,萬一去莊子叫人欺負丟的是王府的人。王府也不差這一口飯,養著就是了。」

    倒也是這麼個道理,齊太妃點了點頭,又吩咐下人,「把那幾個院子的門鎖了,鑰匙放到我這兒來——」

    她死死盯著齊王爺,「我看你還去哪兒學壞!」

    齊王爺突發疾病,宮裡幾位巨頭也都挺擔心的,其中以皇帝為最,所以他還派了小太監去,等太醫跟太監回宮,第一件事兒就是給皇帝報信去了。

    太醫行了禮,這次說的就很直白了,「齊王爺沉溺女色,太過放縱,又用了藥性極猛的虎狼之藥,以至於身體極其虛弱,需得好好調養。」

    皇帝愣了片刻,隨即長嘆一口氣,無奈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跟小太監說話的時候,就沒這么正經了。

    太監道「齊王妃在王府過得不太好,齊太妃把人都罵哭了,還嫌棄齊王妃拿太后娘娘來壓她。奴婢隔著老遠就聽見齊太妃罵人了。」

    這話要叫齊太妃聽見,她可要大喊冤枉了,三個月,她就尋著這麼一次機會罵人,不然怎麼會這麼凶呢?

    皇帝眉頭皺了起來,太監猶豫了一下,又道「齊王妃跟齊王爺並不親近,齊王爺聽著太妃罵王妃,什麼話都沒說,奴婢斗膽猜測,齊王爺傷身跟齊王妃無關。」

    這話不用小太監說皇帝都知道,早上在宮裡他們兩個是怎麼相處的,皇帝看得一清二楚。

    再說那顧氏說話中氣十足,走路很是平穩,哪兒是那什麼過度的樣子呢?

    皇帝不免有點可憐顧棠,「好好一個女子,行事端正,配給知彥的確是……」可惜了。

    能小小年紀當上皇帝的心腹太監,這小太監也是有自己的處世之道的,那就是不偏袒任何一個人,誰都看不起,換句話說就是除了皇帝,誰的壞話都敢說。

    用實際行動告訴皇帝我只對你一個人忠心!

    所以小太監又補充了一句,「齊太妃對王妃總是進宮不太滿意,叫她從今往後一直在家裡待著,齊王爺不好不叫她出門。」

    這下皇帝生氣了,「她不知道朕要叫齊王妃出門辦事?她不知道齊王妃是進宮陪太后公主解悶?」

    小太監道「王妃前頭解釋過是進宮陪太后的,但是齊太妃說她這是不安於室。」

    這詞兒就是說女子紅杏出牆的,皇帝氣得直接站起來拍了桌子。

    不是他多想,進宮陪太后是不安於室,宮裡有幾個男人,就他一個!

    那她出牆能出到哪兒?

    冤枉皇帝還能落著好?皇帝怒道「你去壽康宮裡,跟太后說說,叫太后派個嬤嬤去呵斥齊太妃,最好別叫她再生事!朕不想再聽見她的聲音了!」

    等吃過晚飯,顧棠正打算沐浴更衣洗洗睡呢,春花急匆匆進來,道「娘娘,宮裡來了太監,在王爺屋裡,說太后有口諭,讓您出去呢。」

    顧棠快步又回到王爺外書房,齊王爺叫兩個人扶著,顫顫巍巍站在地上。

    雖然模樣看著挺慘,但是顧棠覺得他這一步棋走錯了。

    看診的太醫都是宮裡派來的,他病得重不重皇帝能不知道?要是皇帝對他印象還好,笑笑也就過去了,但是今兒皇帝明顯不太看得上他了,這就……是自己找死了。

    顧棠進去就放輕了腳步,齊太妃回頭瞪她一眼,「怎麼來的這樣晚!」

    上頭太監咳了一聲,道「傳太后娘娘口諭,齊太妃思念齊王爺,太后娘娘得知之後很是欣慰,特地賞賜您她平日裡看的法華經一套,希望太妃能在明年正月十五的水陸法會之前抄好,好在佛前供奉。」

    齊太妃傻眼了。

    顧棠粗略的算了算,現在距離中秋還有幾天,那就是還剩一百五十天左右,法華經一共八萬多字,也就是一天要抄五百多字個字。

    看著是不多,但是這是毛筆字,基本上想要抄得整齊,不叫人看出來敷衍,那基本上一個字得一分鐘左右,也就是每天抄寫九個小時左右。

    而且一旦抄寫中間出了什麼差錯,比方錯字啊,滴墨啊,這張紙就得廢。

    好傢夥,這是奔著頸椎病腰椎間盤突出和肩周炎去的吧。

    顧棠隱晦而且同情的給齊太妃遞了個眼神,翻車了吧?

    太監又道「以後宮裡每三天會來一次人,來拿您抄好的經書。」

    好傢夥,這壓力也很大啊,別叫齊太妃也病了。

    太監又對顧棠笑笑,客客氣氣道「以後齊王府的事情就勞您操心了。」

    話說的隱晦,不過意思很明顯了,齊王府後院以後就是齊王妃當家了。

    齊太妃都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怎麼她好好的一個太妃,如今要被兒媳婦騎在頭上了?

    但是她不敢問啊,這是太后的意思。

    「太后一定是被奸人蒙蔽了……」齊太妃喃喃自語道。

    屋裡幾個人都聽見了,太監眉頭一皺,又道「齊王妃是個妥帖人,太后的意思,是叫齊王爺放寬心好好養病,有些事情就不要再操心了。」

    太監說完,垂首而立的幾個人都應了「謹遵娘娘口諭」。

    太監又把顧棠叫到一邊,小聲問道「王妃娘娘,齊王爺這是……真病了?連路都走不了了?」

    顧棠藉機又上了個眼藥。

    「你當他是真病了行嗎?他回府的路上就開始鬧騰了,我覺得是中暑,給他吃了人丹。太醫也說有中暑跡象,他身體虛弱是真病!」

    太監回去一字不落的轉述了顧棠的話,還有齊太妃那句「太后被奸人蒙蔽」,太后冷笑了一聲,「這一大家子,不就是給皇帝當過伴讀?」

    再仔細品品這幾句話,尤其是那句「你當他是真病了行嗎」,太后不免又有點心疼。

    太醫回來根本就沒說中暑,可見這就是個藉口,她這不就是為了齊王爺的面子硬撐嗎?

    「齊王府這一大家子,就她一個好人,可她又太好了,反倒過得最辛苦。」

    太后又嘆了口氣,很是心疼的來了一句,「就當齊王爺是中暑吧,身子骨弱一點,也比那丟人的事好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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