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來通報的時,話還沒說完,岳疏桐便沖了出去。段泓、向隻影和心無緊隨其後。
「疏桐姐姐!」段昶從車裡探出頭來。
「小殿下!」岳疏桐驚喜萬分。
「小昶!」段泓上前來,緊緊拉住了段昶。
「三哥,疏桐姐姐,這是小回。」段昶介紹道。
「見過稷王殿下。」南回道。
車上的人走了下來。谷宅的丫鬟小廝立刻護著谷虛懷一家人進去了。
「師兄呢?」岳疏桐心中頓時湧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竹猗公子執意要留在太師府。」段昶道,「我勸過他了,可他說,總要有人留在這裡拖住司徒熠。」
「太危險了。」向隻影憂心忡忡道。
「疏桐姐姐,這是竹猗公子托我帶給你的信。」段昶將信交給了岳疏桐。
岳疏桐的心頓時狂跳起來。她接過了信,卻沒有立即打開。
不知為何,她莫名有些恐懼。
「小殿下,既然師兄主意已定,還請你務必護好他。」岳疏桐緊緊握著信,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放心,我一定盡我所能,護好竹猗公子。」
段昶和南回不敢久留,立刻啟程回太師府。
岳疏桐只能目送著馬車漸行漸遠。隨後,她立刻回到了自己房中,將段泓等人關在外面。
竹猗的信只有薄薄的一頁紙。
岳疏桐緩緩展開信紙,雙手不住地顫抖。
紙上只有了了幾行字跡:
「經此一事,谷將軍定能為師妹師弟所用。我已無力破局,師妹擅自珍重。」
仿佛有一雙大手,緊緊攥住了岳疏桐的心,讓她無法喘息。岳疏桐只覺得胸口隱隱作痛,思緒像是被寒風扯下胡亂飛舞的枯葉一般繁亂。
她竟有些亂了方寸。
直到段泓的聲音傳來,岳疏桐才有些回過了神。
她木然地將房門打開,映入眼帘的是段泓、向隻影和心無滿是擔憂的臉。
「怎麼了?師兄他寫了什麼?」段泓問道。
岳疏桐將竹猗的信交給他們。三人讀過後,均臉色慘白。
「或許,竹猗公子只是一時悲觀,方才姑娘不是囑咐了齊王殿下,護好竹猗公子嗎,竹猗公子一定會沒事的。」心無出言安慰道。
可是,這樣的話,在極為危急的形勢面前,還是太過脆弱。岳疏桐也很想這麼安慰自己,可是她真的已經沒有心力了。
終於,岳疏桐將心一橫,道:
「不如,我今晚就殺進司徒府去,把師兄救出來。」
「不。」向隻影竟開口阻攔。
「為何?師兄他如今命懸一線,我們不能——」
「阿灼,你現在去,非但不能救出師兄,還會將自己也搭進去。」向隻影打斷了岳疏桐的話,「太師府里有多少人,且不說你能不能順利進去,便是能進去,你帶著師兄,要如何殺出重圍?齊王殿下不能不出手幫你,他一旦出手,小回公子也會出手,到那時,我們所有人便暴露了。司徒熠會立刻上報段暄,我們所做的一切也會付之東流。這一路好不容易,終於到了祈安城,眼看著就差最後一步了,難道我們要前功盡棄嗎?」
向隻影的一番話,讓岳疏桐冷靜了下來。
「師姐說的有道理,是我太著急了。」
「可是我們不能不管竹猗公子啊。」心無道。
「當然不能不管。這個局,我偏要破了。」岳疏桐的目光漸漸變得陰冷。
「我與你一起去說服谷銘。」段泓似是明白岳疏桐心中所想。
二人立刻往谷銘的院子趕去。
谷銘的院子大門緊閉。岳疏桐不管不顧,用力拍著門。
門幾乎立刻就開了。
一位小丫鬟探出頭來。
「我們想見谷將軍。」段泓道。
「殿下恕罪,少爺剛剛歇下,請殿下和姑娘晚會兒再來把。」小丫鬟行了一個禮,小聲道。
「阿霄,你這個死心眼兒。」一位大丫鬟快步走來,嗔怪道,「殿下要見少爺,你還不快請少爺起來?」
小丫鬟方進去傳話。岳疏桐和段泓被那位大丫鬟請進了屋子。
不多時谷銘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段泓開門見山,道:
「谷將軍,我想請將軍助我等起事。」
谷銘竟沒有半分詫異,卻還是有些猶豫。
「將軍可否告知我們,究竟有何顧慮?」
谷銘只是搖了搖頭,緩緩踱著步。
岳疏桐見狀便明白,谷銘只是邁不過心裡那道坎。
他已經領教過了司徒熠的淫威,也見識了段暄工於帝王心機,罔顧公道正義,可畢竟反叛從來都不是小事,更不要說,讓一個從軍之人去反叛他之前所認定的主上。
但眼下的情勢,實在不允許谷銘多加思慮了。
「將軍多猶豫一刻,且不談師兄多一分危險,便是那些為國戰死的將士們的魂魄,都會多一分不安!」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話音傳來,岳疏桐不由得心中一顫。
喜歡奴為將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2s 3.675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