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直播間 57.五十七

    十二

    永安和九生不見了,連同嵬度。

    是在第二日早上,用早飯時才發現。

    凌晨便落了雨。

    宋芳州那夜回府去了,第二天帶了一千五百兩來先給柳五爺清帳,左右不見九生,便問:「九生呢?」

    柳五爺只當她還在睡覺,便差玉音去喊她起來用早飯。

    玉音卻驚訝道:「九生還沒回來呢。」

    &沒回來?她去了哪裡?」柳五爺略驚詫。

    玉音便更是驚訝,「她昨晚不是和永安一同出去了嗎?五爺不知?」

    心裡莫名的一沉,柳五爺起身道:「她和永安一塊兒去了?一夜未歸?」

    &麼?她昨晚走就沒有回來?」宋芳州也驚訝。

    玉音愣愣的點頭,「好像夜裡沒聽她回來過,方才去看她,房中也無人,被褥都沒有動過。」

    &為何不稟報我?」柳五爺皺了眉。

    玉音嚇了一跳,忙跪下道:「我以為五爺知道……」

    宋芳州再坐不住了,橫著眉眼瞪柳五爺,「她一夜未歸你竟不知?也不問?」

    柳五爺眉頭鎖著,卻是冷笑,「她要去哪裡也未曾知會我,我又如何得知她是回了沒有?」叫來蘇伯,低聲吩咐他備馬車出去找。

    宋芳州生氣道:「你既如此不看重她,還不如將她賣給我!」

    &買得起嗎?」柳五爺轉身看他,「等你什麼時候有銀子清了我的賬,再來同我說這話。」

    宋芳州一口氣塞在胸口。他確實沒錢,這一千五百兩還是將老爺子的寶貝賣了才得來的……

    柳五爺卻不再理他,取了雨傘要出門。

    剛到門口就愣了住。

    嵬度背著九生渾身濕淋淋的就站在門口,兩個小小的人俱是狼狽不堪。

    九生趴在嵬度背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也沒了血色,右眼的眼尾一道不深的傷口血跡斑斑,如今睜著一隻黑漆漆的眼睛看柳五爺,聲音又小又啞的叫了一聲,「五爺……」

    不知為何,那句五爺叫的他心頭一緊,發麻發酸。

    他伸手接過九生抱她進屋,發現她身上泥濘不堪,腿上也有血跡。

    &生!」宋芳州瞧見九生的模樣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嵬度跟進來,指手畫腳的表達道:「黑,沒有路。」

    &麼什麼?」宋芳州聽不懂,只吆喝隨從去找大夫來。

    柳五爺將九生輕輕放在榻上,她一身濕衣泥濘,渾身冰涼。柳五爺什麼都沒問,只讓玉音先給她洗澡換上乾淨的衣服。

    九生卻抓住了他的衣袖。

    她低著頭,長短不一的碎發蓋在眼睛上,小聲道:「永安不見了,我沒有找到他,對不起……」

    柳五爺臉色自始至終沉著,低頭看她,道:「先換好衣服再說。」

    玉音忙過來。

    九生慢慢的從榻上下地,嵬度陡然到她身邊扶住她,她輕輕一聲,便要自己去沐浴更衣。

    柳五爺心中火氣難掩,五六歲的小娃娃怎就這樣固執不聽話?!自作主張,不打招呼的跟永安出去,夜不歸宿,到如今還逞強不肯親近人!

    看蘇伯要去扶她,便道:「讓她自己去。」又冷眼看湊過去的宋芳州,「男女授受不親,宋公子請迴避,蘇伯請宋公子出去。」

    蘇伯應是,去攔宋芳州。

    宋芳州登時惱了,眉眼一挑的冷聲笑道:「我也是你攔得的?」又撇著柳五爺道:「你今天敢讓人攔我試試,這京中還沒我去不得的地方!」

    柳五爺眉眼冷肅。

    九生推開了宋芳州的手,道:「你回去吧。」

    宋芳州一愣,看著她推開的自己的手,還要再說什麼,有人扣住了他的肩膀。

    他抬頭是歸寒剛剛睡醒的臉。

    &就別添亂了。」歸寒鬆開他,「這裡有你什麼事兒啊?巴巴的送上門給人坑。」

    宋芳州臉色一白,握緊了手指收回手,低頭笑了笑,沒有講話。

    歸寒又對柳五爺道:「十兩銀子,我替她洗澡,怎麼樣?」伸手攔住九生的腰,一把夾在了腋下,也不管九生願意不願意,低聲對她道:「我有話跟你說。」

    九生看她一眼,便不再掙扎了。

    柳五爺心煩意亂,看九生是願意的,便應了下。

    歸寒扛著九生便去了臥房沐浴,嵬度緊跟了過去。

    蘇伯過來低聲問柳五爺是不是要去找永安。

    柳五爺想了想搖頭,「等問清了狀況再說。」

    是好一會兒的功夫,歸寒才帶著九生過來。

    洗乾淨了也換好了衣服,眼角的傷口也已不流血了,只青青的腫了起來。

    大夫過來給她檢查了一番,身上的是皮外傷,腿上的也沒有大礙,包紮妥帖開了藥。

    蘇伯去送大夫,宋芳州竟一言不發的跟著走了,走時看了九生一眼,她低著頭,黑髮散了一肩,並不看自己。

    他走後,柳五爺又讓歸寒和嵬度退下,坐在桌邊,看著榻上的九生,這才開口問:「怎麼回事?」

    九生道:「我昨晚跟永安去了化糞池,走散了,我回去找他,突然下雨起了大霧,看不清路,就滑倒了,嵬度就將我背了回來。」

    一句話,簡簡單單輕輕鬆鬆的講完了。

    &麼走散的?你又怎麼滑倒摔成了這樣?為何不先回來?」柳五爺臉色陰鬱,忍著怒氣問:「又是誰准你跟永安出去的?」

    &不起。」她輕輕道。

    &平生最不喜歡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柳五爺凝眉道:「你在做任何事之前就該想清楚,有沒有得到我的准許。」

    九生低著頭,十指攥在一起,臉色沒有表情,悶頭半天,又是一句,「對不起……我會儘快找到永安。」

    柳五爺火氣登時一冒,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只嚇得九生渾身一顫,驚慌失措的抬眼看他,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獸。

    看到那眼神,柳五爺心中的火氣頓時掩了掩,禁不住軟了語氣問:「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嗎?」

    九生驚慌的點了點頭,「我給你添麻煩了,我會找到永安,不會再添麻煩了。」

    她還是沒明白問題錯在哪兒。

    柳五爺直接道:「你錯在不該未經我允許私自跟永安出去。」

    九生低頭,小聲道:「我只是想做些事……有用一點,你說過你不養沒用的廢物。」

    柳五爺愣了一愣,這孩子心裡在想些什麼?那樣一句話記到如今,這樣的敏感多疑。

    語氣卻是軟了,「誰說你沒用了?」

    她不講話,半天抬頭問柳五爺,「你信不信歸寒說的話?」

    柳五爺看著她回答不上。

    她眼色暗了暗,又問:「那你也會把我賣掉嗎?」

    她竟還在擔心這個。

    見她神色老態的看著自己,柳五爺嘆了一口氣道:「你替我賺了來京城的第一桶金,我怎麼會捨得把你賣掉?」

    見她並未盡信,便起身到榻前抱起她,裹上了披風往屋外走。

    &哪裡?」九生抓著他的衣襟問他。

    他並不回答,抱著她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去化糞池。

    九生一驚,「現在去那裡?」要掙紮起身,「和我一塊去會迷路……」

    柳五爺便叫來歸寒指路。

    歸寒開了個價,心滿意足的駕車帶著兩人到了化糞池。


    大雨中的這塊地方雨霧蒙蒙,陰冷森森。

    柳五爺沒下車,只挑開車簾指了偌大一塊堆滿垃圾的地方道:「我打算將這裡買下來。」

    &下來?!」九生嚇了一跳,這個垃圾場?買下來做什麼?

    柳五爺撐傘下車,眺望著大雨中的化糞池,這塊地方極大,周圍淅淅瀝瀝的長著不高的歪樹和雜草藤蔓,正中有個大坑腐爛的化糞池,周圍滿目垃圾穢物。

    像個垃圾沼澤。

    &天再次迷路到此地時我就在想這件事了。」柳五爺微微眯眼,「不論是鬼是神,幾次擋我的路,那我就將這裡買下來。」轉頭看著一臉驚訝的歸寒,「我柳眉山就信鬼信神就是不信命,九生確實與常人有異,我是信的,但我不信她的什麼所謂命數。你說她會累人倒霉?我卻覺得這是運勢,連鬼都助我財運。」

    歸寒眼皮跳跳,這人當真奇怪,不由笑了,「柳五爺好生樂觀,這一塊鬼打牆的爛地能助你什麼財運?」

    柳五爺也笑了,抱九生下車,牽著她的小手在傘下,看著這塊地方眼睛發光道:「你忘了這可是在京中,天子腳下,遍地黃金,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拿了。」

    九生聽不明白。

    他低頭對九生笑道:「我既買下了你,你就該只聽我的,你是吉是凶,全由我來決斷,別人說的,與你無關。」

    九生抬頭看他,風雨之中他笑的眉眼好看極了,眉山眉山,眉如遠山。她握緊他的手,怎麼也不想撒開。

    歸寒忽然低眉也笑了,「也許你真的是個例外,和別的人不一樣。」跳下馬車道:「還找不找永安了?」

    十三

    &安是在這裡和你走散的?」柳五爺問九生。

    九生回頭指了指不遠處,「剛走到那兒就起了大霧,然後他就不見了。」

    &見了?」柳五爺皺眉,望了一眼霧氣繚繞,大雨淒淒的化糞池,這地方雖然髒亂,看不太清路,但兩個人一塊來怎麼會憑空的不見了?

    歸寒湊過來,問:「你這眼睛……看到了什麼?」

    九生搖頭,「現在什麼也沒有,晚上太黑,霧太大什麼都看不清。」

    歸寒摸著下巴,揣測道:「這地方怎麼會這麼大的霧呢?」

    幾次鬼打牆都在這裡迷了路,她也是不明白了,況且永安那個大活人怎麼就會在這裡不見了?

    一回頭,柳五爺已抱著九生上了馬車,歸寒詫道:「要回去不找了?」

    &柳五爺將九生塞進車裡,對歸寒道:「先送九生回去休息,你帶人來找。」見歸寒一臉驚怒要開口拒絕,他先道:「我付錢,這路你熟悉,幾次迷路皆是你引路,你帶著找人更穩妥。」

    歸寒拒絕的話就塞回了口中,跳上馬車問:「我可是很貴的。」

    柳五爺笑了笑,「只要有價值,我並不會吝嗇。」

    他從不怕花錢,只要花的有價值。

    歸寒打下山來還沒遇到過這樣出手闊綽的主兒,當下開開心心的趕車將兩人送回客棧,問九生借了知道昨夜情況的嵬度,又帶著幾個雇來的小子一同前去化糞池找人。

    九生一夜未睡,人小身子差又受了些傷,回客棧柳五爺便盯著她喝了藥,送回房,看她睡下了,才回了自己的房中。

    叫來蘇伯問:「我前幾日讓你在京中看的宅子可看好了?」

    蘇伯點頭,「已看好了,也已買下了。」轉身去取來房契遞給柳五爺看,「就在西邊,離中心街有些遠,但地方不小,也是三進院的宅子,就是布景裝置有些不講究,談了幾次價錢,九百八十兩銀子買下了。」

    柳五爺拿過房契看了一眼,點頭道:「這個價錢有些貴了,那宅子我先前看過,蓋的粗糙些,園景不好,假山水池全沒有,只單單空著個小花園。」

    &蘇伯道:「這宅子比不得賣給宋公子的那套,只是五爺要的急,一時也找不出更好的,價錢不好再壓。」

    &能住人便是了。」柳五爺收房契,「可打聽清楚了這宅子沒什麼問題吧?」

    蘇伯笑道:「五爺放心,這次我特意深夜去瞧的,也打聽清楚了,沒有一點問題,只是這戶人家要離京投遠親去,才給賣了。」

    柳五爺這才放心,揣著房契備了幾樣糕點,坐車去拜訪了他舅舅趙肅。

    趙肅如今住在一套當初成親岳丈給的老房子裡,一進院落是小四合院,北面三間正房,兩邊各一間耳房,共五間。

    剛成親時並不覺得小,如今添了一兒兩女,卻是很發愁兒女大了該如何安置。

    柳五爺到時,趙肅還在戶部沒有放衙回來,劉青衿正帶著孩子在屋子裡發火,不外是孩子鬧騰,加上前些時候搬大宅子成了空的悶氣。

    在院門外就聽到那罵聲。

    等請他們進去,劉青衿依舊冷冷的面色,並不太熱情,讓婆子倒了茶,陰陽怪氣的道:「你舅舅不在。」

    擺出一副送客的樣子。

    柳五爺也不惱,溫溫和和的笑著,讓蘇伯將帶來的糕點分給孩子們,道:「舅舅不在,找舅母也是一樣的。」

    劉青衿皮笑肉不笑,「我一介沒見識的小婦人,柳五爺找我作甚。」

    這京中閒事傳千里,她可是聽說了柳眉山買了他們那個鬧鬼的宅子,搞東搞西的折騰一番,竟是能住人了,還被他高價給賣掉了,聽說有兩三千兩銀子呢,比當初從她們手裡買的價錢翻了不知幾倍。

    她聽說時氣的要命,只覺得趙肅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這個小外甥明知道怎麼處理宅子就能住人,硬是悶氣不吭,賺他親舅舅這麼大一筆。

    倒是還敢來!

    柳五爺自然是知道她這般不給臉面是為了什麼,卻是笑容不減,彎腰抱起剛剛會走路的趙家小女兒,一邊逗弄一邊道:「不瞞舅母說,眉山這次來是有事求著舅母。」

    劉青衿抬眉一笑,「柳五爺那樣大的本事,還有事求得到我這沒見識的婦人?」

    柳五爺逗弄著小女娃娃笑道:「我剛到京城,愣頭青一個,舅母快別開我玩笑了。」又道:「這次舅母萬萬要幫上一幫我,我來京城是想在京城落腳的,但我萬事不懂的鄉里巴人一個,便是頭一件就難住了我。」

    劉青衿沒好氣兒的笑了一聲,便聽柳五爺繼續道:「我原是想買戶小宅子住,但再尋不到合心意的了,前幾日倒是看了一戶,三進院的宅子,什麼皆好,只是我卻覺著有些個太大了,舅母也知道我來京只帶了幾個下人,一個小丫頭,再住不了這麼大的宅子,空落落的我住不習慣,所以來求舅母了。」

    劉青衿聽他繞來繞去不怎麼明白,合著是買了大宅子來顯擺氣她了?便冷淡道:「這倒是笑話了,還有人住不慣大宅子的?」

    &舅母笑話了。」柳五爺赧顏笑道:「我獨身一人的實在是住不慣這大宅子。」將小娃娃交給蘇伯抱著,從懷裡掏出一物道:「所以想來求著舅母將如今住的這戶房子與我換一換。」

    劉青衿愣是聽得驚訝發呆,看著他托到眼前的房契更是驚訝,「你……你想拿你買的三進院的宅子換我們這房子?」

    &母可萬要幫幫我啊。」柳五爺很是誠懇,「我看來看去只覺得舅母這四合院合心意。」

    劉青衿不可思議的拿那房契看了又看,「這……這……」不知該說些什麼。

    &母若是拿不定主意可等舅舅回來了商量一下,一同去看看那三進院的宅子,再答覆我也不遲。」柳五爺和和氣氣的笑著,「只望舅母體恤一下,多同舅舅說些好話,房契就暫時放在舅母這吧。」

    &這……」劉青衿看著那房契只覺得像是開玩笑,壓回柳五爺手裡道:「這房契你可得好好的收著。」看著柳五爺笑吟吟的倒覺得順眼不少,便也忙笑道:「你剛到京城不容易,舅母能幫襯的地方自然是會幫襯的。」

    &我就先謝過舅母了。」柳五爺起身拜謝。

    劉青衿便忙叫他起身,一臉堆笑道:「快別這麼客氣,你要留在京城以後相處的時間多著呢,這樣客氣像什麼話。」又叫來三個孩子拉到柳五爺面前道:「這是你姑母家的眉山表哥,快見過你表哥。」又指著介紹道:「這是嘉雲。」

    虎頭虎腦的小子,看起來是和九生差不多一般的大。

    &是嘉容,嘉秀。」

    兩個女娃娃,一個已是八歲的小姑娘了,怯怯的行禮望著柳五爺。一個便是剛剛他抱過的三四歲的小娃娃。

    柳五爺也都給了見面禮,樂的劉青衿合不攏嘴,直要留他用晚飯。

    柳五爺幾番推辭才得以出了趙家,劉青衿親送他出了門。

    他笑吟吟的上了馬車揮手告辭,蘇伯放下車簾,他的笑容一瞬便消,變臉之快讓人咂舌。

    他冷淡著臉,靠在軟枕上讓蘇伯取了帕子來擦手,方才抱那小娃娃一手的口水,他微微皺眉。

    蘇伯早已習慣他的兩面三刀,問道:「五爺真打算將宅子送給趙老爺?」

    &他懶懶道:「官職再小也是個京官,而且還在戶部,以後我做生意買地,少不得用到他。」

    蘇伯便不再過問,他這位爺打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從不吃虧。

    柳五爺沒回客棧,吩咐去化糞池看看。

    這次卻是順暢無阻的到了化糞池,雨也小了。

    天色卻是陰鬱郁的暗了下來。

    冷雨打窗扉,淋淋漓漓的。

    客棧里,九生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睡夢裡夢到不該夢的,蜷著身子悶在被子裡,小聲的夢囈著什麼。

    母親,弟弟……還有,永安,懸在她的床頭一聲不吭的看著她。

    她覺得發悶,呼吸不過來,想先了被子透氣,卻是怎麼也掀不開,有人死死的將她捂在被子裡……

    她猛地驚醒,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呼吸艱難,不是夢,她在被子裡,被人死死的壓在被子裡。

    像是被關在一個大鐵皮箱子裡,一身一身的汗,愈發的難以呼吸,她喘著氣,睜著眼,卻不掙扎,只是慢慢的伸手往被子的四周摸,摸到一處縫隙猛地探手出去,一把抓住了一隻手。

    那人力道一松,九生陡然踹開被子翻身滾下了地,視線瞬間一亮,她剛呼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站穩,有人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直將她打的眼前一花,翻倒在地。

    那人便到眼前來,彎腰伸手,一把扼住她的脖子讓她半拎起來。

    那人黑烏烏的發如綢緞似的落在她臉側,和脖子上的手指一樣涼。九生緩了半天才看清眼前這人,眼睛頓時一睜。

    &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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