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她溫和一笑:「鍾將軍!」
美人叫自己的名字了,那自然是投懷送抱啊!
鍾靈樂呵呵應了一聲,往亭中走去,顧思苒扶著婢女的手站直身子,微風颳起她額前胎髮,她站在那裡不說話,便足矣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多日不見,鍾將軍別來無恙啊!」
「好說好說!」鍾靈拉著她坐下。
對著雲喜使了個眼色,雲喜忙找了個由頭,將顧思苒的婢女拉走了。
顧思苒將茶點推到鍾靈面前,笑道:「前日隨家母來這裡賞月,嘗了這茶點覺得不錯,鍾將軍也嘗嘗!」
鍾靈低頭看向那茶點,賣相倒真是不錯,拿起一個嘗了一口,入口即化,不似旁的茶點甜膩,忍不住又多嘗了幾個,這才想起來今日來的正事。
「思苒,不如我們去城郊騎馬怎麼樣?」
「好啊!」佳人嫣然一笑。
太傅治家甚嚴,平日裡輕易不許顧思苒出門,更別說讓她學習騎馬射箭了。
她雖長得文靜,可骨子裡卻是叛逆的,只覺城裡那些世家小姐個個扭捏,因此自打遇見鍾靈便與她一見如故,成了莫逆之交。
最難得的是她父親也十分欽佩鍾靈,因此也放心二人交往,明面上二人出來是賞花游湖,吟詩作對,實則鍾靈帶著她騎馬射箭,壞事可沒少做。
二人會心一笑,鍾靈拉著她站起身,城郊離這裡可不算近,需得早去早回才是!
顧思苒一心放在騎馬上,全然沒有注意到鍾靈嘴角意味深長的笑,她今日實則是沒安好心的。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艷陽高照,也是極好的,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與此同時,城南一角,死胡同里鬼鬼祟祟走出來幾個身影,為首的少年低頭擺弄著自己的衣衫,滿臉急切。
「皇上……」
旁邊人一開口,便挨了陸朝歌一摺扇,陸朝歌警惕的看向四周,確定無人之後才低聲斥責起那內侍。
「朕……本公子是怎麼叮囑的?在外要叫我什麼?」
「公……公子!」
小內侍挨了一摺扇,低下頭,揉了揉腦袋,又小心翼翼開口道:「公子,咱們得一直守在這裡嗎?」
「待會會有人來同我們報信!」
話音剛落,街角處便有一灰色身影悄然而至,陸朝歌眼前登時一亮,推著那小內侍同他一起進了巷子。
灰色身影出現沒多久,鍾靈便同顧思苒出現在街角。
二人有說有笑,暗處的陸朝歌簡直要嫉妒的發狂了,他的小姑娘可從沒有對他這樣笑過,還有鍾靈,你的手往哪放呢?
那一邊,攬著顧思苒肩膀的鐘靈狠狠
打了個噴嚏,忍不住皺眉。
顧思苒關切道:「你沒事吧?」
「沒事,興許是昨夜著了些涼!」
趁著顧思苒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右手悄悄對著牆頭做了個手勢。
只聽見一聲大喝,有黑衣人從樹上一躍而下,竟足足有十個之多。
「小心!」鍾靈邊說著,邊將顧思苒護在身後。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黑衣人氣勢洶洶。
嚇得顧思苒緊緊攥住鍾靈的衣角,鍾靈回頭安慰道:「莫怕,你躲在我身後!」
顧思苒白著張小臉點點頭,鍾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瞧瞧,這副惹人可憐的小模樣,也怨不得阿蠻那小子對她死心塌地了!
「哪來的強盜,如此張狂?」鍾靈怒目而視。
「廢話少說!」黑衣人邊說著,邊扛刀沖了上來。
鍾靈集中精神迎了上去,不多時,就踹飛了兩個,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居然又來了一會黑衣人,趁鍾靈不備,將顧思苒擄走了。
「鍾靈!」顧思苒驚叫一聲,下一秒,便被黑衣人捂住了嘴巴。
鍾靈轉過身,正要追上,卻被緊隨其來的兩個黑衣人壓住手腳,動彈不得。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有一道身影憑空而來,三兩下便打倒了俘虜顧思苒的黑衣人,這邊,鍾靈也解決了壓制住她手腳的黑衣人。
其餘的黑衣人見狀,紛紛撤退,消失在街角。
顧思苒看清眼前人,眨了眨眼睛:「皇上?」
陸朝歌一臉痛心疾首:「想不到在皇城裡還有此等狂徒,我今日微服私訪便遇到這情形,實在是讓我痛心!」
說罷,抬頭望天,眼眶中醞釀出兩滴要落不落的淚水,他自然拿捏的恰到好處,卻忽略了一旁鍾靈抽搐的嘴角。
皇上,你這演技,也未免太拙劣了一些。
顧思苒站直身子,對著他禮貌且客氣的行了個禮:「多謝皇上出手相助!」
「舉手之勞罷了!今日你受了驚嚇,不如隨我去吃些東西,壓壓驚?」
陸朝歌想要抬手撫上顧思苒的背脊,又覺得有些唐突,十分不舍的將手放下。
聞著心上人近在咫尺的發香,頗有些心神蕩漾,只覺得自己的腳步都是虛浮在半空中的。
按照劇本,接下來便是二人培養感情的時候了,鍾靈嘿嘿一笑,正打算悄悄溜走,給二人創造機會。
忽然聽見顧思苒在身後叫她。
「鍾將軍要去哪?不將這齣戲看完嗎?」
鍾靈忍不住一哆嗦,心頭划過一絲不安,轉過身,就見顧思苒正眯著眼睛看她
,一副看穿一切的姿態。
不會吧!她為了以防萬一,還叫了兩波人呢!
陸朝歌的笑有些勉強的,卻仍死扛著,嘴硬道:「思苒,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顧思苒冷冷一笑:「誰打劫會選這青天白日的?而且那伙人既然是打劫,又為何下手處處小心,他們手上的刀雖看起來嚇人,卻沒有真正派上用場,誰搶劫會這般含蓄?」
一番話說的二人啞口無言,鍾靈低下頭,實在是失策啊,早知道她就讓陸朝歌來一場苦肉計了!
「興……興許那伙賊人膽子小呢!」陸朝歌不死心,仍在辯解。
鍾靈走到陸朝歌身邊,惡狠狠掐了他一把,對著顧思苒咧嘴一笑。
「果然思苒冰雪聰明,這點小伎倆哪裡能瞞住你的眼睛!」
顧思苒抿唇笑開:「其實不怪你,主要是皇上的演技太過拙劣,那樣浮誇,難免不讓人起疑心,細想之下,方覺漏洞百出!」
一番話說的陸朝歌兩頰通紅,低下頭小聲嘟囔著:「我演技哪裡拙劣了……」
鍾靈忍不住扶額,果然是豬隊友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二人正在懊惱要如何收場,又聽見顧思苒銀鈴般的聲音輕輕響起。
「所以,是去騎馬還是去酒樓?」
「嗯?」陸朝歌抬起頭,楞楞盯著面前煙粉色的身影。
顧思苒看著他這幅痴傻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陸朝歌隨即反應過來,登時欣喜若狂,看了看鐘靈,又看了看顧思苒,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
「你你你,我我我……」
鍾靈徹底沒眼看了,暗暗腹誹道,這幅樣子若是讓太傅瞧見,只怕又要勃然大怒了。
擺擺手對二人道:「老爺子昨日打了我一頓,我最近還是安分些好,便不陪著你們折騰,先回去了!」
說罷,也不看二人反應,轉身往回走去。
眼底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太傅長女,天資聰穎,又怎會看不出帝王的一往情深,阿蠻借著自己來旁敲側擊,只怕早已被顧思苒察覺了,這二人,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自己何時才能得償所願啊?鍾靈輕嘆一聲,眼前浮現一張清冷麵容。
沈亦遲,你如今在做什麼呢?
端午佳節如期而至,夏凌國朝堂上一片緘默,起初那些進言冊立太子的老臣也安分了一些。
沈亦遲離宮多日,端午自然是被召進宮,同他一起的,還有二皇子沈天御。
二人在宮門外不期而遇,沈亦遲險些要認不出面前的人。
他從前在宮中過得順風順水,哪裡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
過上奔波千里的日子。
五年前也有人進言冊立太子,彼時呼聲最高的便是他這二弟。
只可惜,叫皇帝抓住了他同他母妃結黨營私,一怒之下,賜了他番地,讓他帶著他母妃,去了千里之外。
可惜他母妃在路上生了場大病,剋死他鄉,最後,連皇陵都入不了。
「大哥,別來無恙啊!」
瘦的有些脫相的沈天御露出一抹隨和的笑容,整個人儒雅又得體。
沈亦遲也笑開,他比誰都了解這位二弟的秉性,幼時他曾親眼瞧見他將一個婢女按進水裡,生生將其淹死。
任憑那人如何掙扎,哀求,他自始至終的笑著,那笑容,同現在如出一轍。
彼時他也不過八歲年紀,起因是那婢女不慎弄髒了他新換上的斗篷。
儒雅不過是表象。
沈亦遲旁若無人的胯步走入宮門。
沈天御臉色也很平常,緊跟其後走進宮中,厚重的宮門在二人身後緩緩合上,隔絕了門外的人聲嘈雜。
「我聽聞大哥搬出宮了?」
「你消息倒是靈通!」沈亦遲回身看他。
他從千里之外趕回來,按理說,這不是他該知道的事情。
沈天御低低笑開:「大哥何苦搬出宮呢,這豈不是在替他人做嫁衣裳?」
沈亦遲腳步一滯,面色冷了幾分:「二弟說什麼呢,這兒,可是皇宮!」
二人穿過承德門,過往的內侍宮人漸漸多了起來,沈天御壓低聲音,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語調開口道。
「大哥,我此番回來,便不打算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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